226.第290章 大概是殺人滅口
?蕭臨楚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定然是接受不了,果果活着被拋入護城河的事實,緩慢的道,“是真的,夏瑜救了果果,你應該給夏瑜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簫連城抬頭看着夏瑜,試探的問了一句,“夏姑娘?”
夏瑜點點頭,好奇的看着簫連城,簫連城走到夏瑜的身前,二話不說的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都見了血,染在了地面上。
夏瑜驚呼一聲,想要趕緊上前拉起簫連城,蕭錦玉卻阻止了她。
她一臉不解的看着簫連城,心裏道,這是蕭錦玉的哥哥啊,哪裏有哥哥跪弟媳的道理?
蕭錦玉卻看出了夏瑜心中想法,擰着眉頭道,“你救了果果,他這一跪,你當的起!”
夏瑜蹙着眉頭,同情的看着簫連城,簫連城跪在地上,額頭上的血跡,被灰塵黏住,這一刻看起來,狼狽不堪攙。
蕭臨楚瞥了一眼簫連城道,“還不快起來,看看你,丟臉丟成了什麼樣子?”
簫連城這才站起身,盯着蕭臨楚道,“我這一輩子,丟人的次數還不夠多嗎?再說為了果果,別說是丟人,就算是丟命我也願意了!”
不等蕭臨楚說話,他走到一邊,拉起了阮璃的手,阮璃剛剛咽下了滿嘴的蓮藕,此刻被他一嚇,應是活生生噎住。
蕭臨楚盯着她道,“阮璃,你聽見了嗎?我們的孩子沒有死,果果她還好好的活着!”
阮璃咀嚼着嘴巴里的蓮藕,怔楞的看着簫連城,彷彿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蕭臨楚發現了阮璃的不對,擰眉道,“阮璃怎麼了?”
簫連城回頭看着蕭臨楚,“我們都以為果果死了,阮璃她,瘋了……”
蕭臨楚不再說話,審視了阮璃須臾,微微嘆息一聲,轉身朝着自己的屋子,緩慢走去。
這一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連他都開始懷疑,自己這樣逼着鳳雲輕來到燈塔村解毒,是對是錯。
屈福死了,他告訴了他,通往燈塔村唯一的路。
鹽湖底下的棧道,雖然也能通往燈塔村,但是為了防止鳳雲輕和李二兩逃出來,他在不久之前,已經將機關毀滅。
現在唯一能去往燈塔村的路,就是李二兩家裏的後山。
蕭臨楚想起李二兩的敘述,他說,他小時候遇見了鹽湖村百年一遇的洪水,所以就躲在後山,可是不知道怎麼就走進了遍地都是黃金的燈塔村,並且在裏面度過了三天。
這樣前後一銜接來看,李二兩家裏的後山,還真有可能通往燈塔村。
只是那山並不隱蔽,如果山上有通往燈塔村的路,為什麼沒有人發現過呢?
蕭臨楚呆在自己簡陋的房間裏,左思右想,想到後來,索性躺下,仰望着這陳舊房子的橫樑。
這間房應該算是李二兩的幾間瓦房裏面,最體面的一間了,可是縱使這樣,這也是蕭臨楚住過最差勁的房間。
房樑上的蜘蛛網,已經被打掃乾淨,房屋的橫木,裂跡斑駁,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完全斷裂,憑着這房子結實的構造支持。
蕭臨楚有些奇怪,這危房,按道理說,在洪水來的時候,就應該被衝垮才對,可是居然逃過一劫。
而且李二兩在村裡,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屈福對他也太過友好了一點,還三番五次的提出,要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李二兩,甚至在自己臨死之前,對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給李二兩和大丫賜婚。
他坐起身,擰着眉頭思索,無疑間發現,這房屋的所有橫樑,都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可是唯獨從左數第三個橫樑,完好如新。
上面有蟲蛀的痕迹,還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腐朽的痕迹。
可是這一切,都掩飾不了這根橫樑的特別。
它並不是一根新的橫樑,看年代,是和別的橫樑一個時期架上去的。
可是它能保存的完好,也並不是因為質地特別,如果質地特別,想來很容易被人發現異處,這麼說,這根橫樑就是做出特殊的處理了。
架這根橫樑的人,不希望被人發現這根橫樑的異處,也不希望這根橫樑被歲月打倒,所以他用普通的橫樑,做了特殊的處理,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蕭臨楚眯眸,看着這根奇怪的房梁。
看了半響,他決定一探究竟。
利落的飛身而起,蕭臨楚落在了這根橫樑的上面,果然如他所料,橫樑被塗了一層防蛀的樹漆,上面落了不少灰塵,卻有個地方,纖塵不染。
他朝着橫樑的接口處走去,灰塵被他踩的嗖嗖落下。
掰開了接口處的一塊樹皮,蕭臨楚看見了一本油紙包裹着的小札,和一瓶棕黃色的液體。
他將這兩樣東西,拿了飛身落下,坐在簡陋的桌子旁邊,翻着小札看了起來。
這應該是一個女人的手札,記錄了她生平的點點滴滴往事,可蕭臨楚看到,手札的主人寫道,“這漫長的生命啊,何時是個盡頭,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老去,想要生下東哥的兒子,東哥還不知道,他娶的,哪裏是秋水妹妹,而是一個不會死也不會老的妖怪……”
蕭臨楚劍眉緊皺,繼續看下去。
後來,大抵是這女人嫁給了她口中的東哥,生下了孩子,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整個鹽湖村發生了可怕的瘟疫,於是女人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血作為藥引,救了村子裏的人。
這女人和她的丈夫,有過一段快樂的日子,孩子也很快長到了兩歲,在孩子的兩歲生日宴上,整個村子的人,傾巢出動,大抵是這名為秋水的女人,對村子裏的所有人都有恩。
因為女人在手札里提到過,鹽湖村的人,將她奉若神明,特別是一個叫做屈福的人,對她苦苦追求。
可是孩子的兩歲生日宴,卻成了她一生的夢靨,她在那一天,忽然變成了一個滿頭白髮,神似水母的人。
她的臉是透明的,她的皮膚下面,純白的血液,肉眼可見。
村子裏的人,嚇傻了,都在她兒子的生日宴上,落荒而逃,連秋水的丈夫都被嚇的當場昏迷。
秋水得不到丈夫和村民的諒解,沒有多久,抑鬱身亡,後面並沒有記載,秋水的丈夫後來怎樣,但是應該不會是什麼太好的結果,估計是隨着秋水一起去了。
蕭臨楚放下手札,擰眉看着手邊的棕色藥瓶,這應該是秋水留下的東西,她藏的這麼嚴實,必然是重要的東西。
她毒發的時候,孩子已經兩歲,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還有什麼東西,是比自己的孩子更加重要的呢?
顯然,這個是水母毒的解藥,是秋水專門為自己的孩子留的。
她有這個解藥,卻沒有服下,想來是對自己的丈夫心灰意冷,並且擔心自己的孩子,走上自己的老路,所以事先為孩子留下解藥。
蕭臨楚揉揉眉心,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鹽湖村的人,沒有流傳出任何關於李二兩生母的事情,想來是他們被洗腦了,或者說,這一批的村民,早都已經不是知曉李二兩生母事情的那一批了。
既然這樣,洪水的事情,就很好解釋了。
那不是天災,而是*,目的是什麼,大概是殺人滅口。
鹽湖村所有知曉往事的人,都死了,那麼燈塔水母的秘密,也就無人知曉了。
這個世上,最長壽的動物,應該就是燈塔水母了,他一開始怎麼沒有想到,燈塔村,水母毒,紅猴毒,這根本就是想把人改造成,水母一樣長壽,紅猴一樣獸性啊。
他眯眸思索,拿着那瓶棕色的液體,搖來搖去。
雲輕身上的毒,是紅猴毒和水母毒的結合,自己手中有水母毒的解藥,紅猴毒的解藥,還得去燈塔村繼續找。
只是不知道,雲輕還撐不撐得住,等到他派的大部隊過來救援。
這一路坎坷,他還沒有到燈塔村,就已經累了,真正到了燈塔村,少不得又是一番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