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未婚妻2
屋裏的林寒總算熬過最疼的痛。舒服地趴在床面喘氣,她面前,是化成貓形舔她手面的小豆。
見尋南墨走入,林寒起身,看不出斷了一根骨頭的樣子,看來豚雲手法不錯,尋南墨很放心。
“我要回家了。”林寒抱起床面打滾的小豆,起身看着尋南墨,“師兄找不到我,會回家告訴媽媽,她一定會擔心我的。”
“我派人去告訴他們一聲,就說你在......”
“不行。”林寒走下床面,將小豆放在了地上,“師兄一定會告訴媽媽我受傷了,她會擔心。”
總是提起張申俞。尋南墨只覺得心裏很不舒服,也不明白為什麼。為了不再聽到這個人的事,他不再挽留,冷冷吩咐康宇一句,“送她回家。”
小豆咬着床單繼續打滾,林寒將它抱着一起走。
綠柏搖曳風中,是通往林傅鍾那座小院的通道,尋南墨又讓康宇移回來的東西。
扶着綠柏的枝幹,林寒回看小樓,並沒有尋南墨的身影,如同她第一次離開一樣,那人不想來送她。
“我傷好了就回來。”揉了揉小豆的頭髮,林寒對康宇搖搖手,鑽入樹榦里。
林傅鐘的郊區小院。
房子內傳來母親責備的聲音,“那個人危險,她平常最聽你的話,我讓你說她,你就是不開口。現在好了,她被那個人帶走了,你滿意了?”
聽着,是母親在責備父親。
林寒走入屋子,“我回來了。”
客廳里的人驚喜轉身,母親迎面撲來,將她抱入懷裏,讓她好不容易緩和的後背重新疼了起來。
“媽,我的背。”林寒咬牙強忍。
“背怎麼了?”母親輕輕摸了摸她的後背,“疼嗎?”
“碰的時候疼。”
母親抹着眼淚,林炎從身後扶着她的肩膀,“好了,安全回來了,是好事,哭什麼?”
林寒看向不問自己去哪兒的人,“爸,我......”
“好了,先休息,有什麼話回頭再說。”林炎並不關心這段時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對。”母親抹了抹淚,“快去休息,我找朋友來給你看看,他是老中醫,治療扭傷撞傷最拿手。”
林寒點點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張申俞,見他對自己淺淺一笑,林寒回了笑容後轉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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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林寒的房門前出現一個高大的黑影,手裏拿着有花瓣粒的玻璃瓶子,他剛湊近房門,就不適應地揉了揉鼻子。
屋裏有濃濃的藥味兒,母親相信中藥有治百病的功效,所以專門為林寒熬制了一種強身健骨的草藥。
推門走入,林寒正在淺眠。她會不時地疼醒,因為骨頭的癒合不同於傷口,不是絲癢感,而是針刺般的疼,更何況是離心臟很近的一根肋骨,就更加能牽扯出撕心的疼痛。
“喝了葯就不疼了。”尋南墨撒謊,那葯只是讓骨頭癒合的快些,不會不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學會了說謊,而且只對林寒說。
聽到了他的聲音,林寒意外的高興。弄不清楚不見他為什麼會想念,也不想弄清楚為什麼會這樣,林寒享受着這種思念一個人的感覺。
“是什麼?”她慢慢坐起,倚靠着軟枕。揉了揉被睡腫的眼睛。
“依米花的花瓣。”將玻璃瓶子遞給林寒,尋南墨想了想,坐在了她腿邊。
對他這樣的舉動,林寒沒有太多意外。因為她不知道,尋南墨,從不會接觸別人睡覺的地方。那些地方有人專屬的味道,是親密的人才會觸碰和感受的。
將玻璃瓶子湊近嘴邊,林寒想了想,故意逗他,“誰知道你有沒有放東西進去,我要你先試嘗。”
尋南墨冷冷地接過瓶子,貼緊唇邊抿了一口,再還給疑心重的人。
咬着嘴唇淺笑,林寒將花瓣做成的東西一口喝下,用手擦了擦嘴,吐吐舌頭,“看起來挺漂亮的東西,真難喝。”
尋南墨沒有理她,將玻璃瓶拍向牆面,震碎。
“為什麼?”林寒驚訝。
“依米花難得,喝一滴她釀成的葯就能解百病。”
“百病?有沒有這麼神奇?”
不理睬喜歡問東問西的人,尋南墨打量起她的屋子,實在有夠亂七八糟。那些佔地方的毛絨玩具,卡通製品,如果出現在他的屋子裏,他會瘋掉的。
林寒見他蹙眉,知道他一定是有了嫌棄的東西,不知怎麼的,很怕他會離開。想了想,找個話題道:“你沒有受傷,喝了那瓶水會怎麼樣?”
“多長出一根肋骨。”依然是沉冷的聲音,眼睛倒是放在了林寒身上。
目標達到,林寒繼續問,“多一根肋骨有什麼用?”
“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無用的,它有什麼用,只有用到時才知道。”
輕咳一聲,“聽說你有很多隻眼睛,是真的嗎?”
“是。”唇邊挑起一抹笑,“要看看嗎?”
眨眨眼,林寒很想看,又不敢,“嚇人嗎?”
“很嚇人。”
“那算了,我不喜歡恐怖的東西。”林寒轉了轉眼珠,“除了眼睛,你還有很多什麼?”
“心臟、肺、脾、肝......”
“好了好了。”林寒盯着尋南墨的身子,“真不知道,這樣一副身子,怎麼能裝這麼多東西,你不覺得重嗎?”
用手揉揉額頭,回:“我跟你們不一樣。”
“那你有什麼是只有一樣的?”林寒完全沒有察覺尋南墨開始不耐煩的情緒。
在聽到她問這個問題時,尋南墨怔了一下。這個問題是暴露他弱點的問題,別人可能猜測過他這個弱點給他帶來的毀滅性,卻從未確認過。現在,林寒要問的,是他會確認的‘毀滅性’。
到底要不要告訴女人?
“回答你之前,我要確認一點。”尋南墨稍稍坐直了些。
“好,你隨便問。”
尋南墨很少主動問她問題,這對於林寒來說是個驚喜。
“聽說結婚後,要坦誠相待。”他說了一句,不再繼續。
這是什麼問題?
林寒疑惑地眨眨眼,見尋南墨等着答應,她猶豫地點點頭,“是。”
回答時,林寒拖長了音,是在考慮尋南墨問這個的意思。
沒和女人一起生活過的人,只是從另外一個人身上學到了一些所謂家庭的皮毛。那個人買了他的房子,被他稱為義兄。而他對‘妻子’這個詞的全部了解,都是從那個義兄和義兄妻子身上看到的。
這句‘坦誠相待’,是義兄說給妻子聽的話。
“既然要和你結婚,那我就坦誠相待。”尋南墨伸出一隻手,將愣怔的林寒牽起,扶着她小心從床上走下。女人沒穿鞋子,他就讓她保持懸空的姿勢,“可能有些疼。”
尋南墨將林寒的食指放到嘴邊,猛地咬了下去。他以前做過這件事,沒有像現在一樣詢問,以前像是對待一件物品,現在,像是對待......
尋南墨也不知道像是對待什麼,總覺得,如果女人疼了,他會過意不去,偶爾會自己不舒服。
血色順着他越來越黑的唇邊滑下,灼燒着他的唇和下顎,臉上已劃出一道明顯的燒痕。
“你做什麼?”林寒驚愕,想要去碰他的臉,可是自己手上有血,她抬起另一隻手,撫在他燒痕的一旁。
“我唯一只有一樣的東西,就是身子。如果被‘生血’吞噬了,身子就會燃燒,然後消失。”
消失?是死的意思嗎?
林寒愣愣看他,“‘生血’很可怕對不對?他不僅會傷害你,還會讓你永遠消失?”
“對,它很可怕。”
“它到底是什麼?”
“你不能知道。至少,不該是我告訴你。”
他不願意說,林寒不想逼問他,可是,突然懸起的心是為什麼?彷彿擔心裏夾雜了些別的感覺。有手指的刺疼、手臂的刺疼,還有,心臟,也刺疼。
正要開口說什麼,尋南墨已經推着她放回了床面,她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像是四周包裹着棉花。只是,是些滿是藥味兒的棉花。
“結婚後,我還不能和你住一起,那座小樓不適合你,你先住老房裏。”
“什麼?”不明所以地盯着說著這樣一句話的人,林寒蹙眉,“結婚嗎?”
“是。”尋南墨起身,“我看了你的身子,就要對你負責。”
“負......”低頭抿笑,林寒終於知道他在說什麼,難怪這樣殷勤的跑來,什麼都說,又什麼都做,原來是......
林寒稍稍坐直,身子湊近剛剛起身的人,又將他牽着重新坐下,“誰告訴你,看了我的身子就要娶我的?”
尋南墨,怎麼可能承認是問了別人。沉默良久,盯着女人的唇道:“這些我都知道。”
真的知道嗎?
林寒鬆開他的手腕,倚靠着軟枕,“不管誰告訴你的,她都是在跟你開玩笑,你不用對我負責,我......我還穿着bra呢,不算全被你看到了。”
眯眼,盯着林寒的xiong部,“就是那個有兩半的奇怪小東西?”
這對林寒來說,是比肋骨斷掉更‘疼’的一刻。那個人,不但評價了他看到的,而且是最誠實、最無辜、毫無諷刺意義的實評。
捂着心臟的地方,林寒將頭埋到被子裏。
“怎麼了?”尋南墨看到的是林寒痛苦的表情。
“沒......沒什麼。”林寒不想聽到這些,“心裏有些不舒服。”
一隻手突然伸到了她的xiong口,隔着被子和衣服,用了一股讓人酥麻的氣體在她xiong前開始揉搓。
“你,你幹什麼?”
“不是疼嗎?”
是疼。可是,不能這樣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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