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控制1.2

等待在警署對街餐廳包間內的雪莉看見行為分析組一行人急匆匆的走出，移下手中的單反，脫下身上的衣帽疊進一旁的包里。不急不慢的以她進入餐廳時的一身裝扮走到前台，結清所花銷的費用回到車內，跟隨他們到了格倫代爾。

而他們在加西亞對黑髮男子的定位下，找到他時他正悠閑的坐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里和一位黑髮棕眼的年輕女人搭訕。

在艾米麗和jj不動聲色的將他身旁的女人帶走後，霍齊和摩根便站在他面前，霍齊向他出示證件，“你涉嫌參與一起謀殺案，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什麼？你在開玩笑嗎？”黑髮男人感到難以置信的皺皺眉。

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儘管看出彼此眼中的疑慮，不過面前這個人確實符合他們對嫌犯的側寫無誤。

而他們顯然百分百相信加西亞的電腦資料不會出錯，於是摩根還是走上前不由分說的拉起一臉無辜的他，帶着他向外走去，“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黑髮男人在腦中一片空白后把這幾天的行程回顧了一遍，實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幹了什麼事情不止引來了警察甚至還引來了fbi，“什麼？我什麼也沒做！”

摩根就像聽不見他的辯解，自顧接道：“你有權在受審時請律師在一旁諮詢。如果你付不起律師費，法庭會為你免費提供律師……”

黑髮男人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停下腳步試圖抗爭，“不不，你們不能就這麼什麼也不說的……”

見他似乎有反抗的意思，摩根稍一使力便將他控制住，“你是否完全了解你的上述權利？”

黑髮男人用他那純良的小眼神看了瞪着自己的摩根一會兒，轉過頭看了看周圍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面色警惕的一圈人，無奈的扭過頭看向摩根，氣惱的點着頭抬高了音量，“是！我了解！但我什麼也沒做！你們懂不懂！？”

沒人理會他，直接將他帶回格倫代爾警署，瑞德和jj在大廳向當時和黑髮男人聊天的女人詢問情況。而摩根則在審問室審問他，至於霍齊和羅西則站在審問室的單面玻璃外查看情況。

進入審問室，摩根站在他面前。將手中的三位受害者的照片依次攤開在他面前，自己則走到桌側面，以便玻璃外的二人也能看清他的反應，“你認識他們嗎？”

黑髮男人低下頭挨個兒辨認着，最終將手指指向最中間的凱倫，“我只對她有印象。”

摩根沒有接話，拿出凱倫被害的照片展示在她面前，“這是你做的嗎？”

黑髮男人在聽見他的問題后沒有很快作答，在進入審問室以來臉上難得露出一絲閑適的表情。而摩根在看見他盯着照片的眼神很不對勁后，立馬抬手收回了照片。

他緊隨着抬起了頭刻意正經的看向摩根，緊抿的唇角卻像是無意識的透出一絲歡愉。摩根再次問：“這是你做的嗎？”

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為難的低了低眼，接着后縮着身子靠在了椅子上，一時記起自己此刻的處境才肯定的解釋，“不，當然不是我……我們只是聊了一會兒天，我真沒想到她的……”

不等他接著說下去，摩根將握着照片的手背在身後，伸出另一隻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挨個兒收回三位受害者的照片。而在聽見摩根彷彿警示般的落手音后，他才拚命壓制自己的情緒，抬頭竭力做出一副悲憫的表情，“我是說，我，我對此感到很抱歉……”

“你應該感到抱歉。”摩根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用其他照片蓋住凱倫遇害的照片，轉過身後又謹慎的將手放回身前走出了審訊室。

見摩根一臉的不高興，羅西接過他手中緊緊握住的照片，抬手拍拍他的肩。而瑞德和jj在送走那位女人後走了過來，jj說：“她說他很健談，一舉一動都富含魅力。儘管他的背景確實符合我們的側寫，不過顯然我們要找的毫不起眼的unsub並不是他。”

正說著，艾米麗便傳來了鑒證科的消息，“他們在他的車上並沒發現異常，我們要找的人並不是他。”

想起他看見凱倫照片時的眼神，摩根無奈的搖搖頭，“所以他只是個見鬼的戀屍癖。”

霍齊知道摩根是氣惱於遞給他的照片滿足了他的*，而不是因為抓錯了人，開口說：“至少有所突破，我們會抓到他的。”

儘管清楚黑髮男人是個變︶態，但他們並沒有繼續扣留他的理由，到了第二天也只好放走了他。

幾天下來，一行人繼續查探着遺漏點卻始終沒能有新的發現。直到摩根有些泄氣的丟下手中快翻爛的卷宗，走到窗旁向外看去。

他的視線掃到警署對街停着的一輛送貨車上。司機坐在駕駛座上休息，而從一旁餐廳走出的配貨員在來回遞送幾次後車廂的貨物后，鑽到副駕駛座上坐下了。

“就是這個！”摩根為自己的意外發現感到驚喜，不等貨車開走便轉回了身，沒有注意到停在貨車尾部拐角處的雪莉。

見附近沒有了遮擋物，雪莉順着前路將車開到警署的右側面停下。而摩根則對會議桌旁的一行人解釋，“他不是一個人。有些貨車上不僅只有送貨員，還有配貨員。他能夠控制後車廂的貨物，但是不能控制車主要的行駛路線。”

一行人對視了一眼，瑞德恍然大悟，“所以他一直謹慎小心，卻只能將屍體留在確定的地點。他沒有那麼多的自由時間。”

羅西：“而且他在卸貨時很容易聽到別人的對話，但他們卻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和諧的地方。這有道理。”

正說著，霍齊已給加西亞撥去電話，“加西亞，查一下之前那十名送貨員是否有隨行的配貨員。”

加西亞噼里啪啦的敲擊着鍵盤，“對，其中五個有。”

霍齊：“找出其中符合背景側寫的。”

加西亞快速操作，瀏覽着剩餘一人的個人資料，“有一個，丹尼斯·史密斯。在他還是個青少年時，鄰居曾為自己的女兒對他申請過人身保護禁令，理由是過度騷擾……他沒去過學校，一直在家自學。他的母親原本是醫學專業博士生，中途由於身體原因輟學……去了一間診所當助理醫師，而他在成年後一直跟在她身邊幫忙……沒有發現他父親的痕迹，他一直和母親生活在一起。直到兩個月前她死於意外，他被診所以虐屍為由辭退才出來找工作。”

霍齊：“她怎麼死的？”

加西亞調出有關於那起事故的報告，“呃……死於一場很嚴重的車禍，嚴重到她的頭部被軋壞……而且她是黑髮棕眼。”

霍齊：“就是他。和他一起的送貨員處境很危險，告訴我們送貨員的電話，查出他們的位置。”

加西亞將他們的手機定位后，感到不可思議的說：“他，他們正以很快的速度向你們的位置趕去……現在就停在警署附近！”

霍齊皺眉抬頭，掛斷了電話，“謝謝！”

一行人在霍齊的示意下沖了出去，和警員們一起將車上下來的男人團團圍住。摩根聽見手機響起的簡訊聲，翻開看見加西亞傳來的unsub的照片，“不是他。”

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一臉驚恐不安的頓了許久，才聲音顫抖的說：“他，他，他殺了人……車子後面有，有……女人的頭！”

霍齊對探長搖搖頭，探長示意所有警員放下槍。而摩根則和艾米麗走上前帶他進了警署，等待他情緒緩和一些后才向他問起事情的始末。

他緊張的抖着腿，腦中不斷閃現出打開冷藏櫃時看見的三顆瞪大着眼滿臉划痕的女人的頭顱，“噢！見鬼！我居然和一個該死的變︶態待了這麼久！”

抱怨完后，見身旁的四人只安靜的看着自己。他抬起手撫着唇搖頭，開口說：“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是新來的。原本這條路線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個人走，上頭把他派到我這，讓我教他一些流程。這個並不難，他很快搞清楚后，我們倆分工明確。”

艾米麗問：“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放下手，嘆了口氣，看向他們，“我們每次停下來休息時，他就跑了個沒影。這次也一樣，我本來在車上睡覺，但是他忘在座位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見手機上顯示的是揀貨員的電話，就接通了，揀貨員想讓我們幫忙看看有家店的貨物數量對不對。這本來應該是他做的事情，但是對方很急，所以我就去了……結果我翻了幾下，就看見三個女人的頭！我察覺到他走近，趕緊關上車廂的門跑回駕駛座上。但是他好像已經發現了什麼，氣沖沖的向我跑來！我看見他手上握着刀似乎想要扎破貨車的輪胎，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開上車就找到這來了！”

四人對視了一眼，瑞德和jj帶他去詢問室作進一步了解。而摩根在將找回頭顱這件事告知三位受害者的家屬后，不由得搖搖頭，看向身旁同樣無奈攤手的艾米麗，“他暴露了，感覺到了壓力，可能會躲在任何地方。”

艾米麗咂砸嘴，“我們幾乎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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