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帝華果
第二天一早，寂離醒來之後，簡單洗漱完就去前廳見了洛初。
“怎麼還這般虛弱？”此時寂離頂着兩個黑眼圈，一臉倦意，狀態並不好，似乎是沒睡好。
“師尊，弟子無事。”寂離有氣無力的開了口，不願多說。
原來昨晚寂離睡在洛初床上，四周都是洛初的氣息，腦子裏想的也全是洛初，根本無法入睡。
自從上次在萬古魔宮寂離把夢境和現實搞混之後，為了不被洛初發現，寂離已經很少構築夢境了，但是昨晚他又做夢了。
於是痛並快樂着的一晚過後，寂離的狀態就成了洛初看到的樣子，這樣連裝的不用裝了，他已經夠憔悴了。
“……”
洛初不知原委，看到寂離的模樣有些擔憂，難道男主真的受了很重的傷？
果然是把男主養廢了嗎？那雪天綺的死亡也就可以解釋了，但是如此以來，他的任務還能完成嗎？
洛初心中擔憂任務，面上也適時表現出一絲憂慮，看在寂離眼裏就成了關切。
“你過來讓為師看看。”
“多謝師尊，弟子真的沒事。”
寂離心中感動，看到洛初這般模樣，寂離真怕自己一靠近洛初就忍不住做出點什麼。
唉，相思之苦，不可謂不毒啊。
“……”既然寂離不願，洛初也就不勉強什麼，順勢詢問起另一件事。
“那日穆長老說是看見一雙血瞳，眾人才誤會於你，可那魑魔並非血瞳，穆長老又怎會識錯？”
“弟子也不知，想必是那魑魔使用的秘法所致，魔族中人總歸有些奇特的。”
寂離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也是變相的解了洛初的惑。洛初心底明白過來，也就不再追究。
隨後，洛初就前去主殿處理宗門事務。
至於魑魔一事，洛初雖然安排了門人尋找，卻沒有真的上心，別人不清楚，他卻是知道劇情的，不出意外，那魑魔是不會再出現了。
除了安排門中之事，洛初還要關注莫盡寒的傷勢。無論是對莫盡寒的感激還是對劇情的關注，洛初這些日子去武斷峰都去的勤了些。
於是洛初要麼在主殿，要麼就在武斷峰，有時一連幾日都沒有回清郁谷。寂離見不到洛初，只好更加專心的修鍊，加上之前吸收的魑魔的魂力，竟然一舉突破到分神期。
突破時的天象雖然沒有洛初的大，但是也驚動了不少人。
只因那匯聚的靈氣太過龐大，根本不是一個元嬰修士突破該有的，此時寂離不過三十餘歲，由此也可以看出寂離的天賦確實驚人，極有可能是仙魔大戰之後第一人。
萬靈宗之中敬佩寂離的人越發多，甚至許多未進入萬靈宗的年輕弟子都把寂離當做崇拜對象，一心想要進入萬靈宗，一觀真顏。
但是其他宗門的高層卻對寂離的天賦生出許多憂慮，甚至可以說是畏懼，如此人物一旦成長起來，三宗鼎立怕是要變成一宗獨大了。
為了不出現這種局面，許多人少不得要為自己的利益打算了。
空中的劫雲逐漸散去，寂離一襲黑衣，神采奕奕的落到地上。剛給洛初見了禮還來不及開口，洛初就神情一變，匆匆離開了清郁谷，看遁光方向正是武斷峰。
寂離皺了皺眉，心裏猜想怕是莫盡寒出了變故，隨即也化作遁光去了武斷峰。
清郁谷外弟子見兩位主人都走了，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有些弟子雖然失望沒有看到寂離真容，但是能目睹元嬰修士突破也是一種機遇了，於是各自心滿意足的離去。
此時武斷峰上，莫盡寒盤坐在洞府中，身上凝結着厚厚的堅冰，濃郁的寒氣充斥洞府。
寒光劍插在離莫盡寒不遠的岩壁上，劍身上藍光閃爍，一股股寒氣不斷從劍刃湧出，不一會兒整個洞府都被冰封起來。
洛初一踏進武斷峰就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平日裏青翠的山峰竟然籠上了一層白霜，青石地面也結上薄冰，和奇花綻放的清郁谷相比，如今的武斷峰簡直冷清到了極點。
“洛長老，你終於來了。”武斷峰的一名弟子看到洛初的身影，立刻高興的上前迎接。
“發生什麼事了？”
“弟子也不知，只是看到到武斷峰突然出現一股寒霧，似乎是峰主洞府散出來的，弟子修為低微，根本無法靠近峰主洞府，這才傳信給了長老你。”
男弟子一邊說著話一邊抖着身體，看來確實是寒冷非常。
“我知道了，你讓其他弟子立刻離開武斷峰，我去看看莫師兄。”
“是，長老。”
男弟子離去后，洛初抬頭看向已經純白一片的峰頂，嘆了一口氣，雖然雪天綺死了，這劇情還是來了。
洛初再次化作遁光，朝山頂飛去，每接近莫盡寒的洞府一分，寒意就會增長一分，也難怪那弟子會直接傳信給自己。
幸好洛初修為深厚，此般寒意對他還影響不大，但是等洛初看到完全化成冰雕的莫盡寒后還是驚訝了一瞬。
只是片刻時間，凝結的冰層已經從洞府開始擴散了整個武斷峰，洛初從山頂往下看，已經見不到一絲雜色。
就連臨近的山峰也有不少植物凍死了，除了大乘以上修為，武斷峰上再難踏足。
“莫師兄？”洛初喚了一聲，見莫盡寒果然沒有回應，便直接傳音給了東玄子。
東玄子到達后，也為武斷峰的寒氣震驚了一瞬，察看完畢后就深深皺起了眉。
“太上長老，莫師兄如何？”
“盡寒小子之前和魑魔拚鬥，受傷未愈，偏偏修為在這時要突破大乘，他想必是知道重傷之下無法抵抗天劫，這才冰封了自己以拖延天劫。”
“那莫師兄何時能醒過來？”
“唉，這也就是難辦的地方，盡寒小子如此做雖然拖延了天劫，但是冰封了靈力，傷勢痊癒也難上加難，久之怕是依舊會隕落在天劫之下啊。”
“可有其他辦法給莫師兄療傷？”
莫盡寒天賦並不弱，缺的就是一絲氣運，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受傷了才突破，大好的生局變成死局。
天賦，運勢，心性，果然缺一不可。而且很多時候，運勢往往比天賦心性更重要，畢竟再弱的天賦只要遇到大機緣也可成為一方大能。男主就是三方面都不弱，這才最終成就大道。
“有一種帝華草，三千年一結果，其果乃療傷聖葯，想必對盡寒小子有用。”
“這帝華果既然如此珍貴，為何從未聽聞？”
“只因這帝華果並非人界之物，只生長在妖界，老夫也是早年遊歷時，從一名妖修口中得知。”
“妖界……”
妖族和人類的關係雖然不像人類和魔族那般仇視，但是也少有來往。而且因為千年前妖王之事，妖族對人類並不喜，若是冒然前往妖界，危險性不小。
不過以洛初的修為，同階難有敵手，只要不遇到高階妖修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打算去妖界為莫師兄尋帝華果。”
“洛小子，這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你若要去，也等我找來朋友詢問一二再作決定。”
“如此就拜託太上長老了。”
“唉，如今天綺不在了，也難得你有這份心，盡寒小子若是知道也會高興的。”
東玄子嘆了一口氣離開了武斷峰，想必是去尋那妖修朋友了。洛初再次看了一眼莫盡寒，也沒有多留，和在山下等候的寂離一起回了清郁谷。
原本以清郁的性格不該如此樂於助人才是，何況清郁一直嫉妒莫盡寒的天賦，對莫盡寒雖然表面和善，但是心底卻是不喜的。
清郁之所以會應下此事，是因為當時清郁正好到達了瓶頸期，想藉助遊歷歷練心靈，看能否突破。
至於幫莫盡寒尋療傷之物，不過是託辭之言，並不打算盡心為莫盡寒尋找。若是莫盡寒因此隕落還好，就算沒隕落他也可以平白得了一份人情。
洛初雖然也應下了此事，卻是打算誠心為莫盡寒尋找帝華果。其一是因為莫盡寒一直待他不錯，上次若不是莫盡寒為他療傷，他還不知會如何。
何況他也無法眼睜睜看着如此蓋代人物因為一絲氣運，徒留遺憾。
至於劇情，洛初並不擔心，因為就算沒有帝華果，莫盡寒也並不會隕落，只是留下了大道傷痕，修為卡在渡劫期再不能寸進。
洛初若是將帝華果給了莫盡寒，就算莫盡寒有機會成就大道，那時候自己也早就回了第五空間，對任務並無影響。
“師尊當真要前去妖界？”
“嗯，不過暫時不急，莫師兄的冰封可以撐個幾載，為師也要準備一些丹藥，而且門中之事還未交接。”
“那徒兒可否請求同往？”
“你修為太低，與你師妹留在谷中修鍊。”
“弟子剛剛突破，正好借歷練穩固修為。”
“這——”
“望師尊同意”寂離注視着洛初，心裏已經下定決心。
“好”
洛初早就知道男主會同行，先前拒絕也是因為人設。
在東玄子離開的期間，洛初也趁閑暇時間觀看了不少妖族典籍，對妖界了解了許多。
一些專門克制妖修的靈氣丹藥之類也尋了不少，畢竟有男主在的地方就有意外，多準備一些總是好的。
反而是寂離，似乎並不擔心，每日除了給洛初做飯，就是練功和偷窺。
沒錯，就是偷窺，自從魑魔將那增長神識的秘訣教給寂離后，寂離就像個痴漢一樣，沒事就盯着洛初猛瞧，還美其名曰:練習！
這一幕曾經看得魑魔恨不得自毀雙目，虧他當初還覺得寂離智謀無雙，又心狠手辣，是個人物。
結果一遇到洛初，寂離的智商就直線下降，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這一晚，寂離突然想起之前偶然得到一本上古陣法書，若是送給師尊，師尊定是會喜歡的。
於是寂離毫不遲疑的去了清閣，但是卻沒見到洛初，反而是閣後傳來一陣水聲，想必是那處溫泉靈池。
寂離立刻想起以往這個時候洛初都會沐浴的，雖然寂離很好奇為何洛初作為修士，卻保留凡人的習慣，但是也沒有多想。
如今寂離站在屋中，聽着耳畔的水聲卻不由浮想翩翩。
這個時候不該打擾師尊吧？寂離想走，但是腳卻像生了根一樣根本挪動不了。
而且因為寂離已經習慣隨時開啟那增長神識的秘法，洛初並不知道寂離在外面。
如此毫無防備，簡直是在縱容寂離的心魔，寂離心中掙扎，但是卻又一直遵守着底線，這種過程簡直是折磨。
不一會兒，寂離的手心就浸出了汗，臉色也因為屏氣變得爆紅。
就在寂離快要忍不住踏出一步之時，閣后響起簌簌的穿衣聲，雖然聲音輕微，憑寂離的耳力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寂離終於鬆了一口氣，好似終於從天人交戰中掙脫出來，心緒漸漸平靜下來，體內的燥氣也逐漸散去。
洛初出來之時，寂離正靠在門后和魑魔爭論，是以洛初並未發現，也不知道寂離來過。
“我當你小子為什麼一天黏着你師尊，原來是……”魑魔語氣帶着幾分戲謔。
“閉嘴”
“敢想還不敢承認，真是丟魔族的臉。”
“與你無關”
“我只是不想你糟蹋我苦心創造的秘法，看再多你師尊也不知道。”
“他畢竟是我師尊”
“你一個魔族卻學些人類的規矩，真是惱人的很。不過你師尊修為比你高，你就是想做霸王也上不了弓。”
“……”
他怎麼以前沒發現這上古魑魔還是一個老流︶氓？
不過最終寂離還是什麼都沒做，硬生生在門外站了一夜，因為這一行為，又被魑魔嘲諷了好幾次沒出息，下定決心要把寂離教成真正的魔族。
最基本該有的覺悟就是:喜歡的搶，不喜歡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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