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中式魔鬼蛋】

這雨足足下了大半個月才終於停了下來。

唐越原想着連李嬸家的米連同自家的雞蛋馬上就能一起弄到縣城裏去賣，結果發現根本不行，這大雨下了那麼多天，山路濕滑，又不好走還不安全。

於是只能又在家裏等了幾天。

臨走的時候鐵柱也來了，說他也想帶着自家的米去縣城賣，剛好還能跟唐越一起。

這次的東西比較多，除了李鐵柱的牛車，還又借了一輛，兩輛牛車一起，拉着東西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唐越給裝雞蛋的兩個框子裏各鋪了不少稻草，防止雞蛋被顛簸碎了。

路過路口的時候，唐越似乎覺得有人在盯着看，可轉臉過去的時候又並沒有人的樣子，唐越奇怪了一下，也沒注意，和鐵柱搭話着走遠了。

這頭春蘭把頭縮了回去，村長讓她盯着唐越，下這麼長時間雨，想他也不可能到哪裏去，這又等了兩天，才見唐越出了門，似乎是打算去縣城。

春蘭趕緊回家收拾了一下，打算跟上去，別說村長讓她跟着唐越，就是她自己也想知道，這唐越到底是哪裏有了大出息，怎麼也看不上她，要說這十里八村的男人沒幾個看見她不明裡暗裏流口水的，她還就不信了，還真有她弄不定的男人，又不是真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哪有死了老婆還不偷腥的。

春蘭出門的時候，被老婆子攔了一下，“蘭啊，家裏沒米了，要不你回來帶點......”

春蘭不耐煩的應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個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你就知道伸手問我要，想累死我啊......”

老婆子笑笑，往後讓了讓給春蘭把路讓出來，也沒說什麼。

春蘭心裏更是煩躁了，要是嫁不了個好人家，就要一輩子累死累活的養這個老婆子，她才不願意。

這雨停了，進縣城的人也不少，春蘭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個男人拋了幾個媚眼就讓男人心甘情願的帶她進城了，春蘭坐在車上一陣不屑，這男人的腦子就沒幾個長在頭上的，那個不是拴在褲腰裏的，這有老婆有孩子的都這樣，她還不信死了老婆的能貞潔到哪去。

唐越先她一步進了城，到收米的糧店一問，今年這價錢竟然比去年高了不少。

一打聽才知道，這跟前的稻子收的及時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再遠一點的地方有很多當時沒來得及收的，現在都還在田裏泡着呢，這大半個月的雨下的，稻子都壞了不少，這米價才一下子被抬了起來。

這糧店裏收糧並不是按稱稱量，而是量米的器具，斗，十斗為一石，一石是一百六十文，比賣價要便宜了不少，不過這也沒辦法，除了有田有地的地主家，很少有人打了糧只顧着自己吃的。

所以算下來這一畝地產量也只有一百多斤，沒有袁隆平的超級水稻這產量就是不行，唐越一邊過糧一邊在心裏暗想。

最後這兩家一共十幾石的糧食也就賣了二兩銀子多一點，李嬸家的還要少一點，只有剛好一兩銀子，唐越這時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靠種地是絕對沒有出路的。

收好了糧食賣來的銀子，唐越又轉了個巷子準備把自家的雞蛋和小公雞也一起賣掉，不知道怎麼就看到了對面的一家酒樓，突然就新生一記。

要說這雞蛋也沒有多少，要是就那麼賣掉，加上小公雞賣的錢估計也就只有一百文，照這麼賣下去，豈不是就體現不出它的價值了，要弄就弄個大點的嘛。

唐越想着笑眯眯的就提着自家的雞蛋框子準備進酒樓去了。

然後被鐵柱一把攔了下來，鐵柱神情有些難看。

“越崽啊，你大概是不知道，那酒樓可不是咱們可以去的地方？”

“嗯？”唐越歪了歪腦袋，有些沒反應過來。

鐵柱也不怕他們現在這個樣子被人笑話了，攔住唐越開口解釋，“你不知道么？這酒樓里的一頓飯就是這個價。”

李鐵柱伸出自己的一隻手，比出粗糙黝黑的五個指頭。

唐越這才明白，鐵柱難道是以為他們要進去吃飯么？他就算再不了解行情也知道，進這種排場的酒樓，就他懷裏的那點銀子，根本就不夠兩盤菜。

更何況，他像那麼財大氣粗的人么？唐越失笑，“我不是要進去吃飯。”

李鐵柱這才放下心來，“那你進去做什麼？”

唐越提了提手裏的框子，“這不是專門來賣這個的么？”、

“你要賣進這酒樓里？”李鐵柱更驚訝了。

“要想賣出個天價，也就只有這酒樓里了。”唐越一邊說一邊繼續抬腳走了過去。

李鐵柱站在原地傻了眼，這越崽的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雕樑畫棟的精美建築中間掛了個黑漆包邊的紅木牌子，中間幾個金晃晃的大字刻得龍飛鳳舞，“一品樓”。

唐越咋舌，怎麼一聽就有種金x小說裏面酒樓的即視感。

這金光閃閃的雖然免不了有些俗氣，不過這富家公子還就吃這一套，彷彿不沾些金銀就不能顯示他的貴氣一樣，不過唐越倒是覺得，這古往今來有名的酒樓還真沒幾個不俗的，這金銀俗歸俗，不過也只有這樣才真能顯得貴氣十足，一看就是窮人止步的地方。

所以理所當然的，唐越還沒進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哎哎哎，等等等等，幹什麼的？”

店小二模樣的年輕男人一伸手就把唐越攔在了門外，為了不打擾人家吃飯，還把唐越又往出拽了拽，“我說你什麼人啊，就往裏走？”

也別怪店小二眼睛尖嘴巴毒，他們生來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只要不是這一品樓里該出入的人，自然是進不了門就要往出趕的，唐越這一身藍色粗布衣服，皮膚又曬得黝黑，要說是什麼富家公子他自己都不信。

唐越笑眯眯的提了提手裏的框子，“這是我自家養的雞和雞蛋，是來你們一品樓推銷的。”

唐越一不小心把推銷兩個字說出了口，一看店小二雖然不懂他說的推銷是什麼意思，不過好歹也是知道他是想往一品樓里賣東西了，二話不說就把人往遠了哄，“走吧走吧，一品樓里什麼都不缺，更別說你這雞蛋了，一品樓里什麼時候稀罕過雞蛋？”

也是，這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年代，窮人吃不起雞蛋，富人吃厭了雞蛋，要說這雞蛋能做出什麼大花樣來也沒人信不是。

唐越也不惱，任由店小二推了幾把，李鐵柱卻不幹了，他雖然沒進過這一品樓，不過也看不得一個小廝就把他們當什麼一樣欺負，“說話就說話，好好的還要動手么？”

五大三粗的李鐵柱往旁邊一站，店小二也不敢動手了，不過嘴上卻還是不饒人，“哎？怎麼的？還想挑事？這一品樓可不是你們能鬧事的地方。”

李鐵柱的倔牛性子也上來了，“我還非進不可了，不就是吃飯么，我們有錢，又不是吃不起。”

他只是一時口快，說出去就後悔了，身上這一兩銀子可是小半年的辛苦勞動換來的，要讓他就這麼為了頓飯花了，還不心疼死他。

唐越也趕緊出聲為他解了圍，“你看，我也不是來鬧事的，我就是想見見你們的廚子，要是他覺得我這雞蛋不行，我二話不說就提回去，要是行的話，以後常來常往也虧不了你不是？”

店小二眯了眯眼睛，眼珠子在裏面轉了幾圈，要說帶唐越進去也不是不行，只是這一品樓的東西都有來處，隨便誰想把東西賣進去就賣進去那是不可能的，不過要是這人真成了，他可是幫了個大忙，以後還能少了他的好處么？

“你要是早說清楚不就行了，不過咱話說在前頭，你只能見廚子，要是想打什麼別的主意，這一品樓的打手可不是白養的。”

唐越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古來今往的真是到哪都少不了這狐假虎威趁機攬油的奴才。

一品樓後面有個後門，平日裏需要的雞鴨魚肉是不能從正門出入的，都從這后門裏進去，唐越跟着店小二走進去，就看到一群人僅僅有條的被分配了各種工作，儼然像是回到了唐越當初上班的時候。

唐越還以為他可以見到掌勺的大廚，誰知道店小二廢了半天勁能叫來的也只有一個配菜的而已，還是二廚身邊的一個小配菜員，約在遠遠的儲物房裏，越發像是見不得人的樣子。

年紀不大，大約是跟店小二認識，對唐越這樣的事情也見怪不怪了，“說吧，這次又是什麼？”

店小二恭維的笑了笑，“這次說是自家養的雞蛋和仔雞，您給看看，這能不能用。”

唐越心裏有些疑惑，這菜能不能用什麼時候由個配菜員說了算了，不是只有大廚才能決定么？

立馬，兩人就解決了他的疑惑，“先把你的雞蛋打出來看看。”

店小二聞言立馬去找了只瓷碗，將個頭不大的雞蛋磕碎了打進去，露出裏面橙紅色的黃，“你這黃怎麼是這種顏色的？”

配菜員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這樣子的才是好蛋，雞蛋倒是好雞蛋，不過這價錢嘛，一文錢一個。”

唐越瞪大眼睛，“一文錢一個？”這比外面的價格還要低一點。

“怎麼？嫌低？這一品樓肯要你的東西就不錯了，還嫌價格低，賣不賣，賣我現在就把錢結給你，拿着趕緊走人。”

唐越轉了轉腦袋，明白了過來，這一品樓不比外面，只要是好東西收的價格自然要高一點，這不少人就打起了這差價的腦筋，今天他把雞蛋留在這也不是賣給了一品樓，而是進了這兩人的腰包，然後等到一品樓收菜的時候，再把自己的混進去一起賣掉，唐越都想笑了，這別的頭腦不行，這投機倒把的事情倒是做的挺溜，“那算了，我不賣了。”

“不賣？”

“誰在裏面說話？”

兩人一瞪眼睛，剛把聲音提高，就聽見外面傳來渾厚粗壯的聲音，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走了進來，圍着個粗布圍裙，頭戴帽子，唐越一看就知道，正主來了。

“這是在做什麼？”

男人瞪大了眼睛也不看唐越，只盯着店小二和那個配菜員，哪個酒樓里都有這樣的事情，屢禁不止，抓不到也拿他沒有辦法，但現在讓他抓了個正着，這樣的風氣是萬萬不能助長的，既然抓到了，就一定要嚴懲。

“早就聽說你們平日裏私下總做這種勾當，如今讓我抓了個正着，還不自己去管事那裏領錢滾蛋。”

兩人聽到這話也是面色一白，想說什麼求情的話也被打斷了，“要是賴着不想走，咱們就把你們之前吞的好好算個清楚。”

這下子兩人面如土色，話也不敢多說一句，就轉身走了。

男人也想走，被唐越伸手攔住了。

“大廚慢走。”

“你的雞蛋一品樓要了，不過下次就不要送來了，一品樓里不缺雞蛋，也不需要你送來。”

唐越搖搖頭，“這雞蛋雖然不起眼，不過卻是個好東西，要我說也不是上不得大堂的，做得好了，大約是再好的肉也比不上的。”

男人高傲的冷哼一聲，要論做飯，這一品樓里還輪不到別人指教他，就算是那個嗜吃如命的小公子一向也是不會說他半句的。“一個小小的雞蛋而已，還能把它做出花來？”

唐越笑着接話，“還真能把它做出花來。”

這話聽在男人耳里，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除了小公子家養了個廚師，聽說是張鐵匠家的媳婦，做飯是一絕以外，還沒誰能跟他面前談做飯，不過他也不用跟個什麼都不懂得人計較。

見他又想走，唐越又出口挑釁，“大廚是不敢看別人的廚藝了么？”

男人這次是真的氣笑了，他這下還非得要看看這人能做出個什麼稀奇東西來了，不好好教教他，難道以為憑張臉就能讓菜好吃么？

“那我倒是非要看看你能做出個什麼花來了。”

“跟上來，找不到路了可別怪我。”

男人說著轉身走了，唐越朝李鐵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也跟上去。

原先還怕唐越吃虧，這下聽說兩人是要比做飯，李鐵柱倒也是不擔心了，別的什麼他是不知道，要說做飯，哪怕這一品樓的東西他沒吃過，他也敢說唐越做的也差不到哪去。

這時候正是吃飯的高峰期，不過一般的菜並不要大廚動手，所以他才有時間看唐越到底是在耍什麼把戲。

是的，在大廚心中，唐越只是在耍小把戲而已，且不說一個雞蛋他做不出花來，就是他有沒有廚藝這點在他心裏都很難說。

大廚突然帶了個人進廚房，倒是讓很多不忙的人都圍觀過來，一聽說是來做菜給大廚看的，更是都抱着看好戲的態度在一旁圍觀。

這三伏天的本來就熱，人多了圍在一起就更熱了，大廚不高興的把人趕遠一點，“該幹嘛給我幹嘛去，看什麼看。”

這邊唐越已經洗好手準備開始了。

唐越心裏想的其實是□□一道很出名的西餐開胃菜，魔鬼蛋。

可是那是幾千年以後才會有的東西，在這個連醋都沒有的年代，要做出西餐的味道，唐越想了想，幾率為零。

不過料理這種東西嘛，不都是人想出來的么？既然做不了西餐的魔鬼蛋，那就做個中餐的魔鬼蛋好了，反正這些人沒見過，也不怕誰拆穿他，說這東西做的完全不正宗。

“雞蛋。”

唐越找了只瓷碗，理所當然的伸出手向旁邊，就像是在岳陽樓里向配菜的小哥伸手一樣，大廚站在一邊，本來雙手背在身後的，聽到唐越的話順其自然的把雞蛋就遞了過去，然後才發現竟然被指使了......

不管那邊大廚心裏到底是在想什麼，唐越這邊已經生上火開始蒸蛋了。

普通的蒸蛋方法，並沒有任何訣竅，甚至沒有打散，只是洗乾淨了就整個蒸進去而已。

已經有人開始嗤笑，“怎麼？你是打算蒸一下就算好了么？”

唐越不搭話，也沒時間理他們，蒸雞蛋的同時，將土豆也切成塊跟雞蛋一起蒸進鍋里。

大廚看了眼旁邊的人，大家都安靜下來，看唐越到底打算做什麼，能把個雞蛋做出花來。

唐越其實順手了很多，就算是比幾千年後落後了那麼多，可這樣的廚房到底是給了唐越一種熟悉的感覺，鹽，糖，澱粉也就是紅薯粉都分別放在幾個精巧的瓷碗裏，還有很多醬汁，唐越眼睛一亮，說不定他找不到的調料這裏可能有。

抽出一跟筷子在每個顏色各異的汁水裏面蘸了一下放進嘴裏，醬紅色的是唐越稱過的醬汁也就是醬油，不過味道比唐越買的更濃郁鮮美一點，應該是一品樓有意收購的上品，粘稠的褐色膏狀體不用嘗也知道是芝麻醬，唐越逛了幾次縣城都沒有見到有賣芝麻或者芝麻醬的，難道這是專門為一品樓做的調料么？然後唐越發現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花椒這裏也有，不過並沒有辣椒，看來這些東西雖然沒有上農家人的飯桌，不過這些富家子弟已經開始嘗了鮮。

看到唐越眯着眼睛一個個的將醬料品嘗過去，男人這才開始重視起這個樣貌出眾的小夥子，要說一品樓里的這些東西，尋常人家是不會見過的，有的甚至是這東家花高價從別處買的，怎麼這小夥子年紀輕輕倒像是都認得嘗過的樣子。

“東西果然是齊全的多，這樣就簡答多了。”

唐越放下筷子，鬆了一口氣，這下子他想做的東西起碼成了八成。

這會功夫雞蛋已經蒸熟了，連同土豆也一起熟了，唐越將滾燙的雞蛋取出來，放在冷水裏泡上片刻，然後撥開了蛋殼，雞蛋豎著對半一切，切成兩個橢圓，露出了橘黃-色的蛋黃。

唐越又取了個碗，把蛋黃用勺子小心翼翼的掏出來，還不能破壞蛋白，然後取了一點蒸熟的土豆混在一起，入一點鹽，一點糖，一點點的醬汁調成深一點的橘黃-色，然後用勺子細細的壓成泥。

這樣簡單的步驟倒是誰都能做到，不過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在做什麼，雞蛋要麼炒，要麼煮，翻來覆去也就這兩個花樣了，所以都對唐越現在做的這些有些驚奇。

全部壓成細膩的蛋黃泥以後，唐越開始找最為重要的工具了，要讓這蛋變成一朵花，成敗就在能不能找到替代的工具上了。

唐越四處瞅了瞅，沒有保鮮袋甚至沒有膠袋，用什麼能代替裱花袋呢？唐越的眼睛挪到了一旁正在包東西的油紙上，眼睛一亮。

油紙包這種東西，大部分地方也並不用，因為造價過高，這時候又沒有什麼循環利用，這東西也就用來包過於油膩的東西，比如肉，比如燒雞。

這裏的這油紙包正在用來包一隻燒雞。

唐越走過去一把將厚厚的油紙拿在手裏，“這個還有么？”

打包的人不明就裏，指着一個高高的柜子，莫名其妙，“有啊，那裏面還有。”

“那你再去拿一張，這張就給我了，謝謝~~”

......

將油紙斜角對摺，再對摺，四四方方的紙就變成一個漏斗狀的三角形，唐越拿起一邊的刀，手起手落就把上面那個尖尖的角切了下去。

然後將細膩的蛋黃裝了進去。

原本的蛋白現在被當做托，把底部削平放在白瓷盤裏，擺成五瓣花的形狀，然後唐越將裝了蛋黃的油紙包對着裏面一邊擠一邊轉，等到他停手的時候，五個蛋白裏面已經裝滿了橘黃-色的蛋黃，而蛋黃則被擠壓成薄薄的花瓣的形狀，層層疊疊，完全就像是一朵花。

眾人目瞪口呆，這就一抬手的功夫而已，發生了什麼么？

襯着眾人發獃的功夫，唐越拿來一隻熟透了的番茄，戳開一個小小的窟窿，用手一擠，紅色的汁水順着番茄滴在蛋黃上，做成了最後一點又是味又是色的點綴。

對着這一盤花一樣的菜，眾人集體傻眼，這還真把雞蛋做成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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