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福是禍

第十四章 是福是禍

劉徹先前的確是有捧衛家抑田家的想法,雖然外戚力量是劉徹的重要保證力量,但劉徹也不會讓一家獨大,進而威脅到皇權,要是那樣的話他就不是漢武帝了。

現在的形勢,太后在位,不好直接對田蚡動手,所以只能不得以的犧牲魏其侯了,這事原本魏其侯就站不住腳,道理在田蚡這邊,田蚡是依照太后的懿旨辦的壽宴,這灌夫在宴上藉著訓斥小輩之事就等於在田蚡臉上恨恨摑了一巴掌,這如何讓睚眥必報的田蚡不怒,當下以不敬太后懿旨的名義扣下了灌夫,這理由雖然牽強,但勉強還站的住腳,所以劉徹也是無法。

所以在到了衛子夫這裏劉徹才會大聲怒罵田蚡,正因為對他暫時不可奈何,才會激言罵之。要不然憑劉徹的手段,根本不屑去罵他,直接處死得了。

但是霍去病那一番話卻把他的意圖抖了出來,他就算臉皮再厚也要顧及衛子夫的面子,只能無奈的收回了原先的打算,而霍去病在他眼中的地位則大大的上升了。

“朕的確是打算提拔衛青和衛長君,這點去病倒是真的沒有猜錯。”劉徹掃了惶惶的三人一眼,笑道:“不過,這是他們自身的能力所帶來的,尤其是衛青,更是將帥之才,子夫朕要多謝你帶來這般傑出的人才啊,哈哈。”

衛子夫臉上湧出激動的潮紅,盈盈拜了下去:“子夫不敢,這完全是陛下慧眼識人,況且臣妾弟弟還有很多不足。”

劉徹站了起來,四處打量了一下昭陽殿,伸手扶住了衛子夫:“呵呵,不用謙虛,這是你應得的,這樣吧,子夫,即日起你就搬到椒房殿去吧,我瞧這裏雖然好,但椒房殿才適合你。”

“啊。”衛子夫面露驚惶,顫聲道:“陛下,不可,椒房殿是皇后居所,子夫不敢自居。”

“子夫,在朕的心中你就是皇后,此事就此決定。”劉徹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衛子夫只好答應下來。

霍去病則心中暗喜,這一決定其實就暗示着將立衛子夫為後,雖然這些結果從歷史上都已經知道了,但親身體驗的感受自是不同。

事畢,劉徹前往太後宮分說,順便帶上了霍去病,至於衛子夫和衛少兒兩姐妹則留在原處。

強拉着蕭雲上了龍輦,中官一聲吆喝,龍輦緩緩朝着長樂宮而去。

霍去病直覺得渾身不自在,周圍的侍從和禁衛傳來古怪的目光,讓霍去病非常的不安。這和皇帝共乘一車,不知道算不算是大罪,霍去病對現在的律法沒有研究過,只知道當初蕭何入咸陽制定的約法三章。

不過就算西漢之前實行的是與民無犯的政策,律法也遠不能單單用約法三章來體現,所以現在實行的是《九章律》。

“不用擔心,這是朕要求你坐上來的,誰敢說三道四。”看出了霍去病的疑慮,劉徹安慰道。

霍去病乾笑一聲,心想自己只是一介孩童,有了劉徹這番話應該無事才對,遂安下心來,直接將周圍的目光無視。

“去病,你倒猜猜看朕去長樂宮有何打算。”路上無聊,劉徹遂和身邊的霍去病聊了起來,見霍去病張口欲言,搶在先頭道:“不許敷衍朕,你既然能猜出朕心中所想,現在想必也是難不倒你。”

霍去病苦笑,心下頗為後悔剛才的衝動,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但話還是要說,在劉徹炯炯目光注視之下,霍去病只能把心中所想盡數講出。

按照他的想法,由於對劉徹也不是盡數了解,所以也沒把握在被他揭穿之後劉徹會否放棄先前的想法,至少不把衛氏拿來當槍使。

劉徹心中得意,至少這次的目的這小子也沒有把握,不然委實恐怖。劉徹並不知道霍去病其實年紀比他還大,閱歷也是極為豐富,要不然霍去病僅僅十歲就有這般智謀,那長大了還了得。

劉徹絕對不會把無法掌握的東西留在世上,即使霍去病是他懷疑是上天派來助他的也一樣。

“是該想法子控制住他了。”劉徹肚裏暗自尋思着,心中已經產生了危機感。

氣氛一時間冷了下來,只有車輪軲轆的滾動聲、侍從的吆喝聲以及禁衛行動間甲胄的響動。

長樂宮永壽殿中,當朝太后正大發雷霆,前面的侍從趴了一地,渾身抖顫的承受着這無妄之災。還留在這裏的衛長公主把年幼的陽石公主摟在懷裏,害怕的看着面目扭曲的王太后。

“陛下真這麼說?”王太後面上猶如罩上了一層寒霜,前面的中官滿臉汗水,拚命的點頭。

“哼。”太后從鼻孔中重重的哼出一聲,心中惱怒,漫說她沒有竇太后這般能力,就算有,她也深知不該過於干涉兒子的政務,只是牽涉到了這唯一的弟弟,自然不肯相讓。

而且,劉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大不說,還在楊得意未退出去之前,分明是有意讓人知道,藉以傳到她的耳中來。

“陛下好深的心機啊。”太后惱怒之餘,又覺得有點心寒。

狠狠的瞪了一眼噤若寒蟬的兩位公主,太后的怒氣消了一些。

“太后,什麼事惹得您這麼大發雷霆啊?”一婦人從殿外轉了進來,看到滿地的奴僕,訝道。光看她這麼入長樂宮如入無人之境,就知道她的身份非同小可。

“長公主來的正好。”見到來人,太后臉色頓時變得好看不少,自己沒什麼手段,可來人並不同。

這來人正是先皇漢景帝的親姐,陳皇后的生母館陶公主劉嫖。現在正當四十餘歲光景,看上去還是一艷麗女子模樣。

當初就是在她的大力支持之下劉徹才能登上了帝位,太后對她自然十分的感激,儘管陳皇后被廢,也只是將怨恨轉到了劉徹那裏,兩女的私交可並無影響,這長樂宮從漢景帝開始就是她常來之處,自然能夠隨便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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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驃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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