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露絲蹲下身來看還在昏迷狀態的菲爾，她伸出手指輕輕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狀的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後猛地轉過身手裏的槍就往身前探了出去——下一刻她就翻了個白眼將槍放了下來：“你拿到方程式了嗎？”她問。
渾身漆黑除了一隻機械臂泛着銀光的男人搖搖頭，藏在面具底下的發音模糊不清但大致意思卻能聽得懂：“我還沒找到他。”
“那不可能。”露絲皺着眉，“這艘船再大能大到哪裏去，如果被美國隊長他們先找到……”她的話頭猛地定住看向躺在腳邊的菲爾。
要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在裝睡的方法有很多——而露絲選擇了最快的一個方法，那就是沉默的往旁邊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冬日戰士的槍在下一秒就迅速上膛對準了菲爾的胸口。正當他要扣下扳機的時候，露絲抬起手阻止了他。
她神色不明的看着依舊沒有什麼反應的菲爾，才慢慢說道：“總之先拿到方程式，至於這個人就交給我，你去吧。”她蹲下身，身後傳來腳步遠離的聲音，直到確定戰士已經離開后她才慢騰騰的伸出手將菲爾耳朵里的隱形耳機給挖了出來。
對上那沒有絲毫迷濛反而銳利無比的眼神，露絲輕輕笑着將耳機給碾碎：“你該慶幸你對我還有點用處，科爾森特工。”然後猛地揮出一拳，被擊中了太陽穴的男人徹底昏迷了過去。
露絲戴上冬日戰士留在原地的一個耳機，按着耳機衝著那邊開口：“來個人，我在a區走廊附近，不要被鷹眼看到了。”然後她就這麼蹲在原地看着因為她的一拳而側臉稍稍腫起來的男人，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
因為信號屏蔽器，史蒂夫和娜塔莎不得不走出船板去朝在半空中的飛機招了招手。一條繩子從上面放了下來，如他們所料，克林特從上面滑了下來帶着他的弓箭。
“怎麼是你們兩個？”他一下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露絲帶着菲爾……”史蒂夫剛說完這兩個名字就停了下來，他皺起眉和同樣微微皺着眉的娜塔莎對視一眼。鷹眼看看他們兩個：“她沒來找我。”
只一瞬間就把握到目前情況的鷹眼有些納悶，娜塔莎嘆了口氣看向沉默不語的美國隊長，伸出手往鷹眼前面一攤。史蒂夫有些奇怪的看着鷹眼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顯示器，不知道摁了哪裏一下，顯示器上立刻顯示出了幾個紅色的記號。
“這是什麼？”史蒂夫皺着眉問。
“以防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一點小手段。”娜塔莎表情複雜的看着顯示器上顯示出來的幾個點，史蒂夫也看出來了，那四個挨在一起的點明顯是他們三個和頂頭的希爾，那還有另外兩個自然就是露絲和菲爾。
娜塔莎看着離他們不遠的兩個點：“很好，我們要不要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這是個測試？”史蒂夫突然開口問，娜塔莎看着他的表情，但很可惜她不能很好的從史蒂夫現在的表情上看出他的情緒——但她猜得到。
“yes，一個測試。”娜塔莎直言不諱，她淡色的雙眸毫不避諱的看着因為她的話而深深皺起眉和掩蓋不住震驚、疲憊、心酸等複雜表情的史蒂夫，“很顯然我們都不喜歡這個結果。”
史蒂夫·羅傑斯嘴角緊抿，鷹眼和娜塔莎突然迅速的撲向他順勢將他連帶着自己一起遠離原來的位置。嘭的一聲槍響，他們三個原先站在的位置已經被打出了好幾個黑漆漆的影子。貼着船身站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着地上多出來的那個黑色影子，然後娜塔莎和克林特對視一眼，兩個人又同時看向史蒂夫。
“是冬日戰士。”娜塔莎開口說道，意思不明而喻。
“雖然不知道他們倆是怎麼搞上的但是……”娜塔莎飛快的低語，卻被史蒂夫看着前面嚴肅的表情給吸引了注意力。她立刻往他看着的方向看過去，那個焦糖發的女人正款款的站立在他們對面，暴露在船板之上。
她看起來很輕鬆，臉上帶着的淡淡笑意和冰冷的雙眸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她就這麼站在那裏看着他們，很放鬆的，一點戒備都沒有的……讓人火大的。
最重要的是，她身邊沒有跟着菲爾。
“你們三個現在的表情都很精彩。”她開口，帶着三個人都熟悉的聲音和語氣，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很好玩的事情一樣，她笑得與平日的露絲沒有二異，“有什麼想問嗎？”
“就算現在問了還有意義嗎？”娜塔莎沉着聲音，她的視線雖然盯着露絲但餘光卻緊緊盯着他們頭頂上那不動的影子——她百分之兩百保證，如果冬日戰士開槍了，那麼他的子彈一定會扎入他們的身體裏，還是致命的那種。
“的確沒有。”露絲搖搖頭聳肩，“所以你可以猜猜你剛才浪費了一個怎樣的機會？”
“菲爾在哪裏？”娜塔莎沒有順着露絲的話說下去，雖然她經常認為露絲在很多方面都太像個沒有長大的小丫頭，但是她不會去否認露絲在短短的十年就達到現在高度的能力。現在在他們面前的，是國際上那個曾經以一己之力就搞得幾個小國家差點滅亡、外號叫做壞女人的傢伙。
真是諷刺，她竟然在這種時候去稱讚自己對手。
“放心，他沒事。”露絲輕笑，“至少現在。”
她的話讓美國隊長一瞬間握緊了雙手，他不敢置信，內心裏一萬個不願意看到此時此刻娜塔莎和露絲之間沒頭沒腦的暗涌。娜塔莎可以不在意露絲背叛的原因，但是他做不到。
所以他終於還是開口了：“為什麼？”而直到開口，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麼嘶啞。
“為什麼？”露絲神情奇怪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總算將她出現后一直無視他的視線放到了他的身上，但他寧可她不這麼做——因為那是令人心寒的嘲諷，“大概是我們有不同的老闆？”
“那大概如果我問的話你也不會告訴我他是誰了。”娜塔莎語氣不善的開着玩笑。
“真是……太有趣了。”露絲看着她突然低聲道，“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可沒有一點黑寡-婦那種揮揮衣袖的神采，很震驚？還是很傷心？”她擺着一副發現了好玩事情的嘴臉，天知道娜塔莎以前有多喜歡這樣的表情，現在就有多討厭這樣的表情。
“看來你總算體會了一次當年我被你們欺騙之後的那種心情。”露絲淡定的下着結論，“很不好受對吧？那你大概也不知道我那個時候花了多長時間去調整我自己，確保我自己在不看到你或者弗瑞的臉之後剋制不住在上面留點痕迹。”
史蒂夫餘光掃向因為露絲的話而嘴唇輕微抖動的娜塔莎，鷹眼的手也悄悄的摸上自己的腰帶。
“別動。”娜塔莎突然開口，“克林特，你不會希望在這裏體會一次她的空間異能。”
作為現場和露絲合作最少的人來說，克林特在這個問題上的確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但是他也清楚露絲的空間異能就是個作弊器，只要她願意，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傷到她或者是攔住她。
“那麼這一年……都是假的？”史蒂夫慢慢開口，他的拳頭緊握，語氣生硬。
那個焦糖色頭髮的女人看向他稍稍歪過頭：“現在你還願意相信它是真的話？”她的話音落下，娜塔莎就看到原本站在他們頭頂上的影子突然消失了，而露絲身後也拉開了一個空間。
她朝他們三個勾起唇角，眼睛也笑着彎了起來：“記得告訴弗瑞，我遲早會回去找他的。”然後往後一退，就徹底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娜塔莎把憋住的那口氣給吐出來閉上眼，然後慢條斯理的開口：“這種被人壓制的感覺真他媽不好受，你們說呢？”她看向美國隊長又看看沉着臉的克林特，聳聳肩，“好吧，看來你們和我的感覺一樣。”
她轉過身拉開船艙的門就往裏走，往裏走之前她腳步頓住反過頭來看着依舊背對着她的美國隊長道：“我先提醒你，如果我抓住她了我一定會將這死丫頭給揍得爬不起來。”旁邊的克林特沉默的沖她搖搖頭，她沖他翻了個白眼。
她還沒說如果露絲殺了菲爾的話，她會殺了她呢。
菲爾被嘴裏塞了塊布發不出聲音的看着露絲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移動，冬日戰士雙手環胸看着哆哆嗦嗦站在一旁動都不敢動的富豪，而富豪則是緊張兮兮的看着露絲開始刪除資料。
“不得不說你不單有錢，你的腦子還特別好使。”露絲從電腦屏幕上探出頭來，“不過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我是說，藏起來讓我們的戰士怎麼都找不到你？”
“我……我沒有刻意去藏，我只是……”富豪剛想開口說什麼，露絲就伸出一隻手止住了他的聲音。她又看向電腦屏幕，已經刪除百分之五十了，她才抬起頭：“沒關係，我不會殺你。”
菲爾的眼睛溜溜轉着企圖尋找自己待會能夠突破的口，但下一刻當他對上露絲看着自己的視線，所有的計劃都在一瞬間冷卻了下來。
是啊，他怎麼可能在露絲在的地方成功逃出去？
“你的視線說的我好像會殺了你似的，科爾森。”露絲輕笑，雙手環胸，“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殺了你，何況我還得指望你幫我拖住隊長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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