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虐貓
因為上一次遇到了b級的神譴者，勞爾接下來的安排謹慎的多，他覺得這裏已經不是久留之地，幾人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動身前往城市中心教會，那裏是驅魔師和部隊的集中地，一定要比其他地方安全。布格原本的目的地也是那裏，上輩子的記憶里最後最先獲得救援的就是教會，而且一般人都會往那裏去，亞特也說不定會在那，所以勞爾徵詢他的意見時，布格點了點頭，這一點頭，讓勞爾放心不少，布格的強大在他心裏已經根深蒂固了，有這個人在他就莫名覺得安心。
也有些人不願意去的，路途這麼長，外面又這麼危險，還不如窩在這裏等待救援，勞爾沒說什麼，他把食物完全的公平分配之後就帶着願意走的人走了，剩下的人一邊開心自己頭一次分到了這麼多食物，一邊覺得離開的人真是傻。明白的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嘆氣，這世道能顧着自己就不錯了哪還有精力去顧着別人。
跟着離開的幾個人裏面也有後悔的，特別是在見到了大量的神譴者之後，有些見到吃人的畫面嚇得甚至連腿都站不穩，那些異變的神譴者，全身青黑，雙眼血紅，拖着殘缺的身軀行屍走肉的在街上遊盪，遠遠地都能聞到腐臭和濃郁的鐵鏽味，喜歡人肉，特別是心臟，在正常人看來，可不就是惡魔嗎？
和大多數成年人比起來，年幼的兩姐弟卻顯得異常安靜，沒有哭沒有鬧，也沒有緊扒着大人不放手，葉舒拉着弟弟，小臉上一片嚴肅，一副隨時準備撲死的樣子，倒是葉琪，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明亮純粹的藍色眼睛此刻看起來竟有些憂鬱，這還是布格頭一次在這個小不點臉上看到這種沉思的嚴肅表情，對於這對上輩子的救命恩人，他總是有着很足夠的耐心：“在想什麼？”
“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們也很可憐。”小孩指的他們當然就是那些神譴者。
如果換做別人肯定會出言諷刺，自己都操心不急還憐憫這群吃人的怪物不要太天真！布格卻沒有這種想法，這孩子的眼睛太乾淨了，他只是在說出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看法罷了，神譴者原本也是人類，在沒有異變之前他們也只是普通人，沒有人會願意變成這個樣子，真正的元兇是造成他們變異的東西，而不是他們本身。
“要是有治好他們的葯就好了。”小孩子無心的一句話最後卻成了真，不過這也是很多年之後的事情，未來的天才治癒師現在還只是個不到別人腰高的小鬼罷了。
這方面確實有人在研究，但這麼多年都未取得過成果，久而久之人們的重心就放在了別的上面，那就是殺光所有的變異者，殺戮漸漸地取代了拯救。聽到小孩子這句話，布格也有些悵然，神學院的教育已經讓他的思想停留在那個殺戮為先的階段。
“總有一天會有的。”他安慰自己也安慰這個靈魂乾淨的小男孩兒。
像是信了他的話或者小孩自己想通了，小臉上的憂鬱一掃而凈，又恢復了那讓人看着都生機勃勃的樣子。隊伍的腳程不算慢，對於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來說已經很吃力了，葉琪也從未叫過累，有時候跟不上，就小跑兩步，布格看在眼裏卻沒有提出要抱着他走，這樣的世道，過渡的寵溺只會害了他。
雖然如此，兩姐弟對布格的信賴卻有增無減，和大小橋一樣成了最忠實的小跟班，有些人想插=進來卻插不上，特別是那些參加過上一次任務的人，只能羨慕的看着他們抱大腿，無論怎麼熱乎乎的湊上去都拉攏不起來，大小橋每次都很慶幸，幸虧當初臉皮厚哇！
這種情形有些人確是嗤之以鼻的，比如德倫薩以及極力討好德倫薩的一群人，他們看布格早就不順眼，因為這個小子不合群，現在看他還帶着兩個拖累自己的小鬼頭，可沒有羨慕，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等着人家遭殃。
所有人力氣都快耗盡的時候他們找到了一個能暫時安身的地方，一個地下車庫，幸運的是還發現了汽油，汽油在末世可是只有有錢人能用的東西，人類能居住版圖消失一大半，要從神譴者們腳下奪回油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然地油費也就高的離譜。
這裏的車都不錯，在末世開始的時候人類對於安全的意識就很高，能開得起車的人也不會吝嗇加固自己的車，所以這些車都是軍用級別，那麼問題來了，誰會開車呢？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元青開口了：“我會。”
一個人，兩輛車，十來個人，還是不夠啊，見沒人再站出來，布格只好站出來了，他上輩子是個異能廢，很多時候都被分配到後勤部，會開車也是在那時候學會的。
勞爾鬆了一口氣，大家臉上也見到了歡喜，有車的話速度就會加快，防禦力也會增加一些，將每輛車的人分好后勞爾開始讓人準備做飯。這期間德倫薩出去了一趟，現在已經沒有誰是領導人這個身份了勞爾就當沒看見，很快德倫薩就回來了，手裏拎着一隻純白色的小貓兒，那小貓兒渾身都是血污，白毛就沒一塊完整的，看起來傷的不輕，手腳似乎被人打斷了，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垂放着，一雙金色的眼睛在夜幕里看着格外亮，裏面的敵意和寒冷幾乎具現化，但很快它就閉上了眼睛。
德倫薩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只是去逛逛看能不能撿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沒想到卻能撿到一隻貓，雖然瘦小了一點，吃頓肉還是可以的，而且這野東西居然還敢饒他。
德倫薩打算來做燒烤，為了自己手背上那條深可見骨的傷口，他打算活活烤了這野貓，用幾根鐵絲把貓捆在自己慣常用的武器鐵棍上，德倫薩點起了火，很多人明白了他要做什麼之後紛紛開始圍觀，顯得有些興緻勃勃，悲慘的命運已經讓他們心態產生了扭曲，只能靠虐=殺比自己更弱的東西來發泄。
那隻貓兒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火苗燒烤它的腹部時，只能睜着眼睛發出虛弱的哀鳴，不經意對上它的眼睛，一剎那裏面的仇恨和狠厲饒是布格看到了也有些膽寒和心驚。
讓布格回過神來的是葉琪的哭聲，小孩看着那殘忍的一幕，一邊看一邊流淚，捏着布格衣擺的手抓的死緊，皮包骨頭的手背上都是忍出來的青筋。布格看着火堆旁的那幾人，跳動的火焰讓他們的神色有些猙獰，就在他想要不要動手的時候那火焰突然被冰封了，元青冷冷的丟下一句：“要烤出去烤，別讓我聞到這怪味兒！”
德倫薩臉色鐵青，隱忍着沒發作，他畢竟還是元青那一車的，沒了元青，只能走過去，他又不是傻子，給自己找危險，於是只唾罵了一聲，把鐵棍上半死不活的野貓扔了出去，自己氣哼哼的又走了。
那野貓被這麼一摔，完全沒了意識，葉琪把它小心抱回來的時候它已經不動彈了，小孩以為它死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好不傷心，抽着鼻涕跟布格說：“哥哥，我們把它埋了吧。”
布格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哭的眼淚鼻涕橫流的小孩子，這時候只能葉琪說什麼是什麼了，地下車庫哪來什麼土，都是水泥地，而且還堆積的很厚，要鑿開不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而且這裏人多影響大家休息，他只能帶小孩出去附近找找，他記得外面是有個小花園的。
外面確實有個小花園，布格刨好了坑從小孩手裏接過那隻貓屍卻不料一頭栽了下去，頓時心下大駭！他發現自己體內那顆珠子像是終於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心愛之人一樣一股腦兒的全部湧進了那隻死貓的身體裏，之所以這麼形容，是因為這股能量流竄的特別歡快，連他都感受到了！
很快那顆他曾經覺得取之不竭的黑色靈珠就被吸空了，短短一瞬不過是栽了個跟頭的時間，布格就由世界首富變成了一個三角褲都沒有的窮逼了。
被捧在手裏的野貓心臟的地方傳來了有力的鼓動，拖着他的布格再清楚不過，這野貓吃掉他全部的神力又活了，布格心理一時間複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想接着完成未完成的事情——把這隻貓埋了，埋了一半的時候這死貓居然嗷了一聲臉在他手掌蹭了蹭然後又睡了……
布格：“……”
葉琪：“他活啦，哥哥，他活了！”小孩高興的跟拯救了全世界的似的。
布格內心卻滿是全世界的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