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Medal.1

第1章 Medal.1

Medal.1

2012年8月7日星期二,下午五點多,甄優看着網上的電視轉播奧運會一百一十米欄的預賽,看到那個在賽道上單腳跳着前進的紅色身影,哭成傻逼。

晚上的時候刷着微博,看着自己的二點五次元基友們互相傳的東西,再次哭成傻逼。

自從輪蹲奧運會以來,她已經數度哭成傻逼了。

看比賽熬夜這麼多天,但是她還是強撐着繼續下去,哪怕感覺有點累。

然後,在接近第二天零點的時候,她想起身上廁所,沒想到一頭栽到電腦桌前,心口一緊眼前一黑,就這麼不省人事了。

這一栽就再沒醒過來,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搶救室出來就進了火葬場。

猝死性心肌梗塞。

於是她全家哭成傻逼,但是再怎麼哭,養了十八年的閨女再也回不來了。

這些事甄優當然不可能知道,因為畢竟是她的身後事。

她知道的是,她重生了,還投胎到了一個日本家庭。

這件事可不是她喜聞樂見的,畢竟這個國家和她是有着國讎家恨的。閉眼之前看的最後一場比賽又是女排,她正痛心着呢,沒想到這身不由己的就成了A|V國公民。但是目前她身為一個新生兒人單力薄,自然沒辦法回到天朝報效祖國。

這輩子的媽也是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才把她生下來的,雖然立場有點奇怪,但是甄優還是接受了現狀,老老實實乖乖地不中二不叛逆。

她爸是個中學的體育老師,從小對她就開始進行鍛煉,甄優上輩子就是吃了不鍛煉廢柴體質的虧,所以趁現在是從娃娃抓起,也沒什麼意見。

對了,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叫甄優,而是三木真優子,她爸叫三木真太郎,她媽從了夫姓后就是三木真理子。

全家人名字裏都帶了個“真”字,據說是她那個名叫三木真之介的爺爺特意給她取得名字,雖然“真優子”這名字也不算很獵奇。

覺得自己上輩死在熬夜看奧運這件事上是上天給予的某種指示,再加上真太郎的關係,真優子這輩子對運動的信息非常關心,等到她上了幼稚園學了五十音能夠自己摸索着看報紙之後,某年某月某日體育版上的一個頭條讓她嚇尿了。

網壇名將越前南次郎告別賽完滿謝幕。

原來不只是重生,還是穿越;不只是穿越,還尼瑪穿到了殺人網球的世界。

想想那種網球場上的各種神跡,比如說不用放射源就能發出X光的人眼,比如剝奪人五感的球技,比如說可以把惡魔天使化的人類。

真優子真心覺得這世界真特么令人沒蛋也疼。

於是她決定,珍愛生命,遠離網球。

真優子繼承了父親的良好體質,小學時代就抽了個高個子,在一群沒有發育的小蘿莉小正太中間顯得鶴立雞群。

這是三木家兩代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體能測試的時候真優子看着自己所有項目的優秀回想着當年面對及格就淚流滿面的情景,開始感謝祖國感謝人民感謝體育鍛煉。

三木爸爸也沒打算讓女兒走專業體育這條路,畢竟日本在體育上不算是強國,走職業運動員路線肯定出路很艱難。

真優子也沒有這打算,她覺得畢竟自己資質雖然不錯,但是比自己好的人多了去了。她打算着等成年之後移民天朝呢,也沒打算能贏塊兒奧運金牌給泥轟爭光。

在國小五年級之前,她對於運動可以說是門門通而又門門不通,就是在自家老爸的調|教下什麼都會那麼一點,但是又都不算精通,體質不錯,潛能不小。

在這一年,真優子的個子猛地往上抽了抽,等到該上六年級的時候,已經長到了一米七。

原來就比較高,現在她這身高是標準的木秀於林。

於是,真優子小妹妹經過仔細思考慎重研究后決定,自己還是根據身高優勢滾去打籃球吧。

反正這是殺人網球的世界,籃球也殺不了人。更何況她前生高中體育課一直是籃球班的,不管打得好與壞,總算是相對更加有基礎。

這個決定得到了真太郎爸爸舉雙手雙腳的贊成,真理子媽媽是標準的家庭婦女,對女兒的決定也沒有意見。

於是籃球的家庭教育就此展開,真優子其實還有個私心就是看看自己能否長得更高。

上輩子是個不到一米六的矮冬瓜,不甘心那麼久但是到了高中之後骨垢線閉合也無法再長高,雖然知道女孩子長太高也不好,但是真優子對身高已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執念。

當然,這是真太郎爸爸不知道的。

他所看到的,就是自家女兒刻苦認真練習,頗有乃父——也就是他自己的當年大將之風。

然而在她小學六年級暑假的那一天,她爸高高興興地帶着一個小男孩兒到她家,然後在社區裏的籃球場讓她和他一對一來一場比賽。

那個男孩有着蔥一樣的發色,戴着副眼鏡,手裏還捧着一個伊達政宗頭盔的模型,一臉神棍樣。他叫做綠間真太郎,名字和三木家老爹一樣,但是性格卻完全不同。

這個男孩兒的出現,再次把已經十二歲的真優子給嚇尿了。

原來這還尼瑪是個綜漫世界,沒準再觀察一陣子,除了殺人網球和殺人籃球之外,殺人棒球和殺人足球也能出現。

於是心不在焉的真優子被剛剛對籃球入門的小綠間給打得落花流水,讓一旁當裁判的三木爸爸看得直搖頭,恨鐵不成鋼。

見到自家老爸這反應,真優子一咬牙,小宇宙猛然爆發,她畢竟是有基礎的人,身高比這時候還沒發育的綠間正太高不少,要是這都能輸,真是沒臉見人了。

人不爭饅頭爭口氣是不?

於是,大受刺激奮發圖強的三木妹妹完虐剛剛接觸籃球的綠間正太,霸氣側漏神奇萬分的從坐在地上喘着氣的小少年,牽着爸爸的手想要離開了籃球場。

“綠間啊,你真是快兒好料子,要不要考慮來打籃球?”結果三木爸爸根本都不管這時候得意洋洋來賣萌撒嬌的女兒,對錶情還是很裝逼的小少年說道。

三木妹妹聽了之後手一僵,對綠間弟弟奪走自己爸爸注意力這件事表示萬分的不滿,語氣冷艷高貴地說:“綠間君,你要是想打敗我就跟着我爸學籃球,可惜還晚了一萬年啊哈哈哈~”

其實這時候她真的挺想用那句“能打敗我的只有我自己。”來着,只不過怕將來眼前這貨和Aho峰開始攪基了,把自己暴露了就不好了。

事實證明就算是神棍,綠間此時也是年幼的神棍,更別說他是個傲嬌,受不得半點刺激,本來是學習之餘在活動課上摸着球玩,結果被國中部的三木老師發現了,邀請他去打籃球,他還正猶豫着要不要答應呢,讓真優子這麼一刺激,於是就答應了。

真優子妹妹到很久以後才知道,她也是個瑪麗蘇,還促成了一個奇迹的世代的成員走上籃球的道路。

於是,打敗了未來的奇迹的世代中神射手的真優子趾高氣昂的大搖大擺回到家,想着自己至少曾經打敗過綠間真太郎,甚是覺得面上有光。

心情一好胃口就好,真優子晚飯足足多扒了一碗米飯,讓三木媽媽還以為女兒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

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己這次的戰績,絲毫沒想到無論是理論值還是實踐,從身高到經驗,綠間跟她都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也是她唯一一次完勝綠間,之後的日子,雖然在兩人國二之前的一對一比賽一直都是各有勝負平分秋色,但是真優子發現自己的勝利越發困難。

到了國三之後,真優子再也贏不了綠間了。

這是后話,此時的三木真優子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她哼着小調寫着作業,然後洗了個澡就睡了,沒心沒肺傻吃傻喝。

第二天早上神清氣爽起來和老爸出去鍛煉打球,被蓋了不知道多少次帽還是笑嘻嘻的。

其實她也想好了,自己和綠間真太郎那種得分後衛不同,要當也是當小前鋒,從內線進攻得分還差不多,畢竟自己機動性有餘力量不足,現在投三分是十投九不中的那種,再練練也沒什麼戲能突破外線。

於是,兩人之間完全沒有衝突的地方,就算他當了老爸的徒弟也完全大丈夫,畢竟晚入門,恐怕還得叫自己一聲“師姐”。

想到這裏真優子臉都笑歪了,把三木家的那位真太郎給嚇住了。

“小優,你沒事吧?”看着自己水靈靈的女兒,三木真太郎關切地問,還以為這次自己認真蓋她的帽,讓女兒受打擊了。

“誒?我能有什麼事?爸爸你在擔心什麼?剛才不算啦,咱們再來過,我一定要從你這裏突破。”摸摸自己像是小兔子尾巴一樣的小辮子,心情挺好的真優子依然笑眯眯。

但是,三木老爸的身手不是真優子這個半吊子能夠抵的過的,再怎麼樣,真優子也衝破不了自家老爸的防線,連三秒區都進不了,如果按照正式比賽都要估計要算24秒違例了。

於是,心理素質有待加強的真優子惱羞成怒,運球拉出外線,轉身就對着球籃砸了過去。

然後,三木爸爸無奈地看着那個球的拋物線,憂心忡忡看了眼女兒。

這球恨不得讓真優子把吃奶的勁兒都給使出來了,砸中籃板之後迅速反彈,碰到籃筐后再次被彈起,然後有驚無險的落入球籃。

看着那一晃一晃的球網,真優子目瞪口呆,她老爸也一樣。

“爸,我難得的神勇了。”等到三木真太郎從驚訝中恢復,真優子很淡定的給自己下了個評語。

“小優,不要大意。”三木爸爸很嚴肅的給予回應。

真優子聽到後腳下一滑,仔細看了自家老爸,發現應該沒有被人穿越的跡象,才放下心來。

轉念一想發現自己也是犯二了,手冢國光的真身還在這世界呢,難不能是活上身不成?這明顯不科學了。

於是,發現這個世界本質的真優子妹妹決定思考人生,畢竟下個學期開始就要準備升學了,要考慮上哪所中學了。

這可是個至關重要性命攸關的選擇題,因為這世界日本的國中一個兩個兒都太兇殘,根本不是像她這種普通的人類能夠生受的。

想了又想,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且這時候一道晴天霹靂下來,她爸要在新學年轉到帝光國中繼續擔任體育老師。

三木爸爸的跳槽成功讓他決定讓自己女兒跟着自己走,但是被真優子拒絕了。

真太郎爸爸表示很受傷,恨不得灑一把男兒淚讓女兒回心轉意,真理子媽媽冷眼旁觀會不定時抽風的老公和一臉淡定但是明顯已經下了決定的女兒。

“爸爸,我不能一直在您的庇護下長大,別人知道我是老師的女兒會說閑話的,所以還是算了吧。”真優子搖搖頭,腦袋後面的小辮子晃了晃。

“真優子,聽爸爸的,來帝光吧。”三木爸爸這時候恨不得想抓住女兒的肩膀搖醒她,但是想想自己這一米九八的形象,還是沒敢那麼做。

“我去京都念書好了,反正爺爺奶奶都在那裏。”真優子給出一個答案。

“不準!”三木爸爸見軟的不成就來硬的,家長作風十足。

“……我去神奈川念立海大附屬。”京都雖然有三木家的老人,但是離東京的家有點遠,那就換一個近一點的,況且立海大升學率挺高校風挺好,到時候只要避免因直接接觸網球而觸神器死亡就一切OK。

“不準!你就給我去念帝光!”三木家的家長理直氣壯。

“爸爸您被帝光洗腦了嗎?我留在東京,念早稻田附屬。”真優子下了結論,不予自家老爸反駁的機會。

“女兒……你似乎忘了,我們是就近入學的,早稻田附屬離家太遠,一般是不會讓你跨區的。”一直觀戰的真理子端上了咖喱牛肉飯,然後一句話打擊了自己女兒想要遠離殺人籃球的決心。

“……媽媽我好想哭。”真優子扭頭。

“那你就哭吧,媽媽給你找紙巾。”真理子才是這個家的真幕後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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