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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他說他不想離婚,以為給溫家施壓,就能讓我看清形勢,乖乖地與他維持聯姻關係。”
那傢伙越來越古怪了。紀聿衡皺了皺眉。
“那你怎麼打算?”
溫馨唇角揚起凌厲的笑,“我難不成還怕他?”
那個嬌小又強勢的女王又回來了,只是這次面對的是她曾惟一小鳥依人的男人。
沈寧明白或許對於其他能忍的女人來說,甘厲的精神出軌或許可以原諒,畢竟他的身體沒臟,並且他還是在乎自己的。只是溫馨……對於感情強烈的她而言,恐怕極難接受在她用全身力氣愛着丈夫的同時,他的心卻一直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只是他這兩天越來越囂張,溫家出現了小小的資金缺口。”溫馨輕描淡寫地道,“我心想着阿衡你手裏有大把閑錢,不借來用用也是浪費了。”
“要多少?”
溫馨說了一個數字,那不可是她所說的“小小資金缺口”。
紀聿衡沉吟了片刻,“行,我這兩天給你安排。”
溫馨毫不意外地道謝,並說道:“你放心,利息我一分也不會少給你的。”
正說話時,門鈴響了,沈寧上前看了看屏幕,居然是甘厲。
“甘先生,有何貴幹?”
甘厲對着屏幕露出笑容,“我來給你們道喜。”他提了提手中的禮品。
溫馨才坐下不到半個小時,人就追來了?
沈寧看了看客廳,猶豫一下說道:“聿衡不在家,我不方便待客。”
“不要緊,那我放下禮物看看寶寶就走。”
“抱歉,下次吧。”說著她就關了通話。反正他倆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也不在乎多得罪他一回。
回到客廳,她對兩人說道:“是甘厲。”
溫馨的眼冷淡下來。
“我沒讓他進來。”
溫馨捏捏懷中嬰兒的手指,緩緩說道:“做得好。”
又坐了大概一個小時,溫馨離開了紀家,她到地下停車場取車時,卻見自己的瑪莎拉蒂裏頭坐着那個男人。
她還回了他的車鑰匙,卻忘了拿回自己的車鑰匙。
溫馨抿了抿唇。
甘厲注視着她微微一笑,就像以前耐心等待她的每一天,“上車吧。”
溫馨卻道:“怎麼,鍾薇一走,就來向我興師問罪了?”
“我沒有。”甘厲忙道,“我沒管她的事。”鍾薇當時向他求助過,但一想到溫馨發泄過或許就原諒他了,他就無法出手幫她。
“既然沒有,甘先生,請你從我的車上下來。”
“老婆,這是我們的共同財產。”
溫馨冷笑一聲,“離了婚就不是了。”
甘厲看着她,卻欣慰笑道:“你的氣色好點了。”
溫馨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踩着高跟鞋轉身就走。
甘厲忙下車追了上去,“你去哪?”
“車送給你了,不謝。”溫馨冷着臉大步朝前走。
甘厲一把抓住她,帶了點討好與懇求意味地道:“溫馨,我們好好談一談。”
“談離婚,可以,其他的,免談。”
“行,行,就談離婚。”
“那請你打電話給我的律師。”溫馨撂他一道。
“我堅持跟你本人談,否則我絕對不會簽字。”
溫馨終於停了下來,“談了你就簽字?”
“先坐下來再說吧。”
“是男人就有點擔當,別讓我更瞧不起你。”溫馨說完,率先走回車內駕駛座,“上車。”
甘厲苦笑一聲。溫馨不喜歡開車,除非是體貼他辛苦,才會替他開車。如今的她任何事都獨立得不需要他了么?
他坐上副駕,跟她說回家談。
“那不是我的家。”她現在一想到自己精心佈置的家,就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
甘厲再次苦笑,向她報了一個酒店地址。
溫馨的秀眉皺了起來。
甘厲解釋道:“從你離開后,我也沒在家裏住過了,那裏面全是我們共同的東西,我不想一個人住。”
溫馨冷冷一哼。
最終溫馨也沒有去他說的酒店,而是在一間她常去的咖啡廳門前停了車。
兩人進了包廂,隨便點了兩杯咖啡就陷入了沉默。溫馨看着窗外,甘厲看着溫馨。
直到侍者送來了咖啡,甘厲為溫馨加糖,溫馨拒絕了,“不必了,就這樣很好,越甜越苦。”
甘厲凝視着她道:“你不吃苦的。”
“我以前還愛你呢。”
溫馨從來是任性的,有時說一句話會氣死人不償命,但甘厲從來不知道,她的尖銳原來是這樣令人難受。
“老婆,我們不離婚,我們重新來過,好好過日子。”甘厲苦澀地道。
溫馨沉下了臉,“我來這兒可不是為了聽這些。”
她拿了包就要離開,甘厲一個閃身坐在她的身邊堵住她的出路。
“我愛你,我愛的是你,”他急急道,“或許剛開始,我還對鍾薇有好感,但婚後我已經不知不覺愛上你了,但我自己卻不知道,以為自己還愛着鍾薇……”
溫馨今天第一次正視憔悴的他,嘲諷地道:“怎麼,你這樣說我就會感激涕零,感動不已地撲進你的懷裏?”在她肝腸寸斷、生不如死之後?
“老婆,我承認我是一個偽君子,我突然不喜歡吃以前喜歡的菜,但別人說我很喜歡我還會裝作很開心地吃;我也不是時時都想幫助人,甚至還看那人不順眼,但我還是會裝作很熱心地幫他的忙;冉天空說,我就是個假人,我承認,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回想了許多,在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一直是真的,你帶給我的快樂和溫暖,都是真的,就算我認為我愛的是鍾薇,可我的本能還是因你的笑而笑,因你的依戀而心動,因你說你愛我,而情難自已……”甘厲說著,再忍不住蠻橫地親上了久違的紅唇。
溫馨左右掙扎,終而狠狠賞了甘厲一巴掌,她用力推開他,“甘厲,你以為我是什麼人?由你說不愛就不愛,說愛就愛?你現在愛誰都與我無關,反正我不愛你了!”
甘厲的臉被打紅了,但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再次傾身上前,臉色卻難看下來,“你從高中起就愛上了我,這麼容易說不愛就不愛了?”
溫馨的指甲掐進肉里,她一揚下巴,“是。”
“我不信,你有別的男人了?”
溫馨挑釁道:“有了又怎麼樣?”
“上床了?”
“上了!”
甘厲重重的一拳打在桌上,連咖啡杯都被波及彈了一彈。
溫馨從未見過他這麼陰沉的臉色,以為他要暴怒時,他竟然又笑了,“那正好,你說我精神出軌,現在你也出軌了,咱們打平。以後誰也不要提起以前的事,重新開始……”
“你是個神經病!”溫馨站起身來,猛地將他推倒,她氣得漲紅了臉,“什麼公平?哪裏公平?我憑什麼還要跟你過日子,我為什麼不跟我的新男人在一起,至少他愛我時,一心一意地愛我!”
“夠了!”剛剛已被妒忌侵蝕的甘厲猛地將她拉下,一邊扯着她的衣服一邊粗暴親吻,“我真後悔聽你的沒要孩子,不過現在要,也不晚!”
溫馨自知力量不敵他,爽性一動也不動,任由他手下放肆,只是冷冷說道:“你要婚內強、奸嗎?正好,離婚又有新證據。”
甘厲聞言,緩緩停下了動作,見她凌亂的衣着,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懊悔,他伸手想為她整理,被她一把拍開。
“抱歉,我失控了。”他抹一把臉,自我嫌惡地道。
溫馨冷着臉站起來,稍整衣着,拿了包包高傲地睨他一眼,“甘厲,你也是了解我的,我不像你,說愛就是愛,說討厭就是討厭。”
說完,她大步離去。
甘厲注視着她離開,想自嘲地笑,卻也笑不出來。
三年後——
離市中心不遠的一處靜謐之地有一家名為“和禧“的私人養生會所,利用古樸的四合院加以改建,佔地八千平方有餘。這棟低調奢華的養生會所剛開業兩三年,只收女性會員,並且還會對會員進行嚴格審核,不滿足條件者不能入會。
會所着重在於女性的美容和保養,所用的養生產品多數是老闆娘的獨門秘方,其他旁支健身休閑都是衍生品。
開業第一年,會所只有十個會員,但居然還收支平衡,因為入會費就是一筆龐大的金額。
在領班王之梅看來,就是有錢燒的。
老闆娘沈寧是個十分年輕的少婦,好命嫁的是首富紀興運的第七子紀聿衡,王之梅一開始認為這不過是闊少討好年輕太太的遊戲,堅持不了多久,但看在高額的工資下還是做了下來。總經理是老闆娘的閨蜜袁纖,沒有任何高級管理者的經驗,這讓它看來更像一場遊戲。
但是出乎意料地居然井井有條。
不出三年,貨真價實的美容養膚秘方與令人咋舌的細緻服務,讓許多貴婦名媛慕名而來,但會所篩下去了一批有名有望的女性,這不僅沒有遭來非議,反而增加了會所的神秘度與吸引力。越來越多的女性名流想要進入這個小圈子。
這天清晨,保安雲集的入口處迎進了一個渾身邋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