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弟弟們的猜測（2）

李冬海冷笑，看着金在鍾，毫不示弱地重複道：“我說，你還不如一條......”

話還未說完，金在鐘的拳頭卻已落在了他的左眉角。李冬海是練過跆拳道的，甚至還在初中時拿過獎，反應自然迅疾又猛烈，抬腳照着金在鐘的肚子就是一擊。

雙方很快纏鬥到一起。

“住手！你們都瘋了嗎！”允昊大喊一聲，跟金西澈立馬沖了上去。在s/m公司，明文規定練習生打架屬於嚴重違紀行為。（當然，如果是欺負外國練習生的話，高層一般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金在鐘的身份有些特殊。韓國是一個“唯美獨尊”的國家，只要是長得漂亮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會享受特權。

金在鍾五官精緻，外形高挑俊美，是時下流行的花美男。雖然還只是一名練習生，但在廣告界，他卻早已小有名氣。廣告接了七八個，很多青春時尚類雜誌也喜歡用他的相片來做封面。這樣的練習生，s/m公司一定是相當重視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有錢賺嘛。

藝人本來就是幫助公司賺錢的工具，做練習生時，吃住行完全靠公司供給，下了這麼大血本，公司當然希望越早收回成本越好。

既然是靠臉吃飯，那麼臉蛋的質量自然萬分重要。今天長個青春痘，明天又長一片雀斑，豈不是明擺着跟錢有仇？更何況是因為打架鬥毆造成的明顯外傷了。

允昊心裏清楚，如果金在鐘被打傷的話，最倒霉的是李冬海，其次是金在鍾本人，然後就是他們這幫旁觀者。反正誰也逃不了！

好在人多力量大。很快，纏鬥中的金在鍾和李冬海就被眾人分開了。然後，就在大家氣喘吁吁之時，練習室的大門卻突然被人推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以為是剛才動靜太大，把高層驚動來了。結果定睛一瞧，衝進來的人卻是傻乎乎的沈昌民。

虛驚一場，允昊忍不住罵他：“昌民，別總一驚一乍的好嗎？哥哥心臟不好，會被你嚇死的！”

“就是。”金其范也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對比自己還小一歲的沈昌民發難道：“下次再這樣，我就修理你！”

強壬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兒。

大概是平日裏被哥哥們“欺負”慣了，沈昌民一點兒也不生氣的樣子，裂開嘴，沒心沒肺地“嘿嘿”傻笑。回身把門關上，他跑到哥哥們身旁，然後就像發現了什麼大寶藏那樣，興奮又激動地說：“剛——剛才，你——你們猜我看見誰了？！”

“你媽媽。”金西澈不假思索地說。

大家鬨笑起來，包括還處在憤怒中的金在鍾和李冬海。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又將目光瞥向別處。

“西澈哥！”沈昌民氣得大叫一聲。撅着嘴巴，一副委屈又鬱悶的樣子。

雖然經常教訓沈昌民，但允昊還是很心疼這位88年出生的小弟弟。他趕緊站了出來，拍着昌民的肩膀問道：“快說，到底看見誰了？”

結果沈昌民故作了一會兒深沉，才大聲地說：“是雅美姐姐！她剛才來公司了。”

＊＊＊

十幾分鐘后，金寶拉從樓上下來了，臉色是比想像中的還要鬱悶難看。

宋雅已經不想問了，但礙於情面，還是說：“社長沒有太難為你吧？”

不為難？怎麼可能！如果殺人不犯法，剛才金瑛敏估計早一刀捅死她了。可宋雅還是希望事情能有所轉機。畢竟金寶拉家庭條件不太好，如果想在首爾繼續生活，就必須要有一份穩定又賺錢的工作。

況且，金寶拉是一個大好人，一個好人若沒有好報，簡直天理不容啊。

金寶拉沒有馬上回答宋雅的問題，垂頭喪氣地坐進車裏，掏出一根煙，抽了兩口，待情緒穩定一些后，才慢慢地說：“他到是沒有太為難我。”

“太好了！”宋雅忍不住拍了下手。

金寶拉靜靜地看着她：“社長直接把我辭退了。”

宋雅：“......”

＊＊＊

練習室里，沈昌民快被哥哥們“五馬分屍”了。

鄭允昊：“快說說雅美姐狀態怎麼樣？”

勝敏：“雅美姐氣色好嗎？瘦了還是胖了？”

李冬海：“雅美姐來公司做什麼？社長找她？”

金其范：“自殺的事完全是記者杜撰的對不對？！”

金西澈：“你確定......真的不是你媽？”

因為年紀小，平日裏沈昌民只是各位哥哥的跟屁蟲。沒有話語權，沒有表決權。存在感微乎其微。出去吃飯時，還要幫哥哥們沏茶倒水，遞筷子，拿餐巾紙，以及卷五花肉。

由於服務太過周到體貼，有一次在烤肉店吃飯時，沈昌民還被鄰桌客人錯認成店內服務員，嚷嚷着讓他來“伺候”，鬧了個大笑話。

在所有哥哥里，昌民最喜歡鄭允昊。“允昊哥脾氣好，跳舞好，唱歌好，人品好。”總之，在十五歲的昌民心中，允昊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又像是屹立在海面上的燈塔，於黑夜中，為他這隻小小的船帆指引方向。

雖然不討厭沈昌民的粘人，但更多的時候，允昊還是和年齡相當的金西澈還有金在鍾待在一起。畢竟很多“難以啟齒”的話題還是跟同齡人交流比較有感覺。

昌民當然也知道哥哥們有時在清晨起床后聊的都是些什麼。“不就是那個嘛，我已經十五歲了，我也懂的好不好！”雖然自認成熟，但每一次試圖□□哥哥們中間時，還是會被無情地推出來，並附上一句：“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一邊玩去。”

往事不堪回首,昌民當然要藉此機會一雪前恥。在很勇敢地甩了金西澈一個白眼兒后，他回答了所有的問題：“雅美姐很好，因為沒有化妝，所以臉色有些蒼白，但依然非常非常漂亮。”

這麼說著，沈昌民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剛才擁抱住宋雅美的場景。她的頭髮好香，身體好柔軟，淺淺的呼吸就像春風一般縈繞在他的耳邊，吹得他一陣心神蕩漾......

但昌民的回答並不能讓哥哥們滿意。尤其是金其范，舉一反三什麼的好難，他需要一個肯定的回答。

“昌民，你問雅美姐了嗎？自殺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昌民說：“當然不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是雅美姐告訴你的？”勝敏追問道。

昌民一時有些尷尬，畢竟宋雅美除了尖叫兩聲外，什麼也沒有跟他說。當然也是怪他自己不爭氣，那麼好的機會，竟然只擁抱了一下就撤退了，哎......

這時，鄭允昊開口說道：“既然昌民說雅美姐沒事，那就是沒事了。畢竟他們不熟，昌民又是晚輩，很多問題恐怕都不好意思問出口。”

昌民趕緊點頭，感激地看向鄭允昊。

允昊說得在理，大家心裏雖然還覺得有點兒遺憾，但畢竟從沈昌民的敘述中，可以知道宋雅美目前並無大礙。反正也在同一家公司，今後還是有機會見面的。

“既然這樣，大家還是趕緊時間練習吧，畢竟下周還有一次大考！”允昊拍了拍手說道。

在s/m公司，每個一段時間便會對旗下練習生進行一次考試。內容涉及聲樂、舞蹈、表演，以及形體各個方面。對於練習生來說，內部考核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如果不合格，輕者會被降級，延長出道時間，嚴重者則有可能被公司直接除名，先前幾年的努力也就算白費了。

一聽到“考試”二字，大家略有放鬆的神情，突然又都緊張起來。四下散開，對着鏡子開始了認真的練習。

李冬海剛才被金在鍾打得不輕，但為了節省時間，也只用毛巾沾了些礦泉水稍微擦拭了下，又跟大家一起投入到練習中。

允昊喝了些水，正要開始跳舞時，卻看見金在鍾站在靠窗的位置，雙眼凝視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才，大家都圍着昌民問東問西，只有金在鍾一個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在鍾，不練習嗎？”允昊走過去，手輕輕搭在金在鐘的肩膀。最近，在鐘的情緒不是很好，常常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像是思考問題，又像是黯然神傷。允昊也曾問過他，是不是家裏出事了，可每次金在鍾只是搖搖頭，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苦笑。

金在鍾給人的感覺是美麗又冷峻，再加上偶爾水瓶座癥狀發作，導致長時間無原因無理由的沉默，使他看上去很“拒人千里之外”。平日裏很少有人願意主動接近他，後輩練習生中，雖有大把大把的人暗戀他喜歡他，但真正敢走過來同他打聲招呼的卻少之又少。

如果評選□□公司最令人膽寒的十個人，一臉“冰山相”的金在鍾保准入選。但只有允昊知道，金在鍾其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傢伙，冷漠的外表只是為了保護脆弱又柔軟的內心，他喜歡小動物，喜歡幫助人，喜歡講冷笑話，還做得一手好菜。特別居家。

這時，街道上一輛銀白色的韓國現代轎車停在了十字路口。允昊看見了，突然有些興奮地說：“快看！那是雅美姐的車。”

因為其他人都在跳舞，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只有身旁金在鍾微微點了點頭。

允昊推了他一下，半是指責半是開玩笑地說：“喂！你剛才那番話確實過分了，雅美姐對你多好。”

金在鍾裂了咧嘴角：“怎麼，很嫉妒嗎？”

“嫉妒啊。”允昊很認真地點點頭。其實不單是他，s/m公司里，很多男生都因為宋雅美的“偏愛”而特別嫉妒金在鍾呢。

“雅美姐為什麼對你那麼好啊......”允昊鬱悶地自言自語。

金在鍾當然也知道宋雅美對他有多好，允昊的嫉妒讓他心裏泛起一陣甜，可一想到那件事.......他的臉又瞬間冷下來。

“跳舞去吧。”

汽車啟動了，金在鍾咬着唇別過頭去，故意不去看。

允昊倒是一直看着汽車消失在路口才轉過身來，有些羨慕有些嫉妒地說：“在鍾啊，如果可以，我很想當一次你呢。”

“因為雅美姐？”

“嗯。”

直到這時，金在鍾才露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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