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盜夢空間》秉承克里斯托弗·諾蘭的一貫風格，影片中包含懸疑，動作，科幻和驚悚。雖然截止到目前劇本只寫了五分之三，但人物基本都已經敲定了，男主角多姆·科布一個專門盜取別人夢境思想的老騙子。男二號則是他的助手，亞瑟。這個人物目前也定好了演員，是美國人約瑟夫·高登。

荷里活的電影總不能少了女人和愛情。不然觀眾更願意花錢去看一場拳擊比賽。這部電影也不例外，諾蘭設計了兩個女性角色，其中一人為男主角多姆的妻子“梅爾”，她成熟大方，性感靚麗，但卻因陷在夢境中分不清虛實而跳樓自殺。

換句話說，梅爾是一個虛擬人物，她只出現在多姆的夢裏，形似鬼魅。這個角色諾蘭也已經找好了演員，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法國演員瑪麗昂·歌迪亞。

一切都很順利，惟獨另一位女主角，築夢師“阿德里安”的人選讓諾蘭犯了難。到底找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呢？首先，在電影中她與萊昂納多扮演的“多姆”沒有任何情愛的關係，他們只是合作者，甚至多姆有些像阿德里安的老師。帶着她經歷各種危險，兩個人互幫互助。設計這個人物之初，導演諾蘭就已經想好要找一位面容清秀，氣質中還帶着些許學生氣的女演員出任此角。

在宋雅之前他已考慮過很多人——蕾切爾·伍德，艾米麗·布朗特，凱拉·奈特莉、艾瑪·羅伯茨......但是，幾輪面試下來，諾蘭都覺得她們並非上佳人選。艾米麗過於性感，凱拉麵容有些老，艾瑪觀眾又過於熟悉，蕾切爾倒是不錯，但她拒絕了諾蘭。沒辦法，諾蘭和另外一位製片人艾瑪托馬斯開始了重新選角。

宋雅是選角導演約翰推薦給諾蘭的，截取的視頻資料正好來自《決勝21點》。

之前，諾蘭看過這部電影，但是不好意思，他在電腦前睡著了。這是一部沒有吸引力的影片，除非你對賭/博和該死的數學感興趣。他當然沒有心情再去看第二遍，他是大導演，除了寫劇本就是挑演員，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時間去看其他人拍的電影。但是，十分奇迹的是，他既然還記得宋雅。

“她是混血兒，來自韓國，巴里摩爾做製片人的那部電影裏她也有出鏡，我覺得她不錯，諾蘭，你也知道在荷里活若想找一個具有學生氣質又有表演經驗的女孩到底有多難。”約翰指着電腦屏幕上，正在與吉姆調/情的宋雅說。“她的金髮是染的，本身發色是棕色。眼睛也是，在這部電影裏她戴了隱形眼鏡。”

“我覺得她有點過於漂亮了！”諾蘭喝了一口威士忌搖搖頭。“有沒有土一點那種女演員？就是讓你看見她一點都喜歡不起來的那種。”

若想找土妞兒你就去印第安納州吧！約翰忍不住腹誹。雖然這次交談有些不歡而散，但諾蘭卻對宋雅的印象更加深刻了，某天，他又把《決勝21點》的光盤從儲藏室找了出來，忍着濃重的困意和凱文那個老東西似笑非笑的一張臉將整部影片看完。然後他就想，也許約翰說得對，這個來自亞洲的女演員可以在弄得很土的裝扮下飾演“阿德里安”這個角色。

隨後的土星獎頒獎禮，諾蘭正好坐在宋雅前面，當時，宋雅已經把頭髮的顏色染回了蜜棕。相比於囂張性感的金色系，棕色的頭髮讓她看起來多了一份沉靜之美，她說話很有禮貌，臉上始終帶着洋溢的微笑，關鍵是英文說得很好，後來，諾蘭得知宋雅又加盟了《別讓我走》這部電影。他一直都在關注她，《別讓我走》的劇照發出后，諾蘭坐在辦公室里與其他製片人商量了一天，最終決定邀請這位來自韓國的女演員試鏡“阿德里安”。

試鏡就從這裏開始了。

諾蘭非常抱歉地說：“對不起，yaa，時間緊迫，主要是萊昂檔期排的很滿，他沒有那麼多時間跑來跑去只為跟其他演員試鏡，希望你能理解在一個餐館裏試鏡的尷尬。”

“在哪兒都一樣，我不介意。”宋雅笑着說。

在簡單了看了下台詞和劇情后，兩個人開始了表演，萊昂入戲非常快，只用了短短一秒就從一個雙眼迷離，帶着些許慵懶的食客變成了一位憂心忡忡，總是皺着眉頭的中年男人。在他的帶動下，宋雅也很快進入角色場景。她在紙上畫了一個迷宮。然後遞給萊昂。

這個迷宮挺難的，她在心裏想，臉上很是平靜，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她明白，這種考試對她從來構不成威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萊昂只用了不到十秒鐘就知道了迷宮的出口。“重新畫一個。”他挑挑眉，臉上帶着不屑。

宋雅愣了一秒，然後接過畫紙重新畫了一個迷宮。

然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畫一個，萊昂否定一個。慢慢的，宋雅的臉上出現了緊張不安的情緒，他比我聰明，這顯而易見，但是長久以來的自負讓宋雅很難接受現實，她又畫了一個迷宮，舔了舔微乾的嘴唇后，遞給了萊昂。

她想，這回應該可以了，萊昂肯定在一分鐘內走不出來。然而，又只是過了十秒，萊昂的畫筆從入口處劃下一條清晰的藍線直至出口。

“對不起，我想你可能不適合！”他帶着輕蔑的口吻，看她就像看一個低智商的可憐蟲。宋雅被激怒了，一把搶過他手裏的白紙重新畫了一個迷宮。這是賭上尊嚴的最後一搏，結果，她贏了，萊昂用了兩分鐘也沒找到迷宮出口。“表現的不錯。”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恭維的笑容。

“完美！完美！完美！”諾蘭激動地拍了三下桌子，這就是他要的感覺，多姆與阿德里安，智商不相上下，多姆油滑，老謀深算，阿德里安清純又倔強。經過“迷宮”一站，他們在心中已經結盟，然而也只是結盟，他們之間並沒有愛情，關係單一而純粹。

“你一定要來，yaa，這個角色就是你的。”臨分別時，諾蘭激動不已，太不容易了，人員終於要湊齊了，但是他也知道宋雅如今在荷里活挺紅，電影邀約也不少，“等我一個星期，我會親自登門找你簽合同。”

“好的。”宋雅滿口答應，也不確定諾蘭說的是不是真話。

“yaa，希望能跟你合作。”萊昂在一旁接話道。夏風吹起他的金髮，露出已經長了些許皺紋的額頭。

宋雅仰起頭看着他藍色的眼睛：“我也希望跟您合作。”

她走後，萊昂與諾蘭就坐進了汽車準備回酒店，車子啟動后，萊昂下意思地回頭看向宋雅離去的方向，好似她沒有走，依舊站在那裏似的。

“在找什麼？”諾蘭好奇地問，順着萊昂的目光望過去，汽車後面什麼也沒有，是空蕩蕩的街道。

“沒什麼。”萊昂笑笑，然後閉上了眼睛。好奇怪，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宋雅。似乎不是現實世界......

*******

諾蘭說到做到，一周后就帶着投資方傳奇影業和發行公司華納兄弟的兩位負責人來到首爾與宋雅簽訂了合同。

目前，《盜夢空間》的投資預算已達1.6億美金，其中1500萬是付給萊昂納多的片酬，這是公開的，用不着藏着掖着，媒體們都清楚。而其他演員的片酬則在200萬至500萬之間，其中約瑟夫最高，日本演員渡邊謙最低。諾蘭對宋雅不錯，直接開出了400萬的片酬。李心妍打聽過了（當然是費了一番周折的打聽）男配角約瑟夫·高登的片酬是500萬。這麼看，作為亞洲人，尤其是剛闖蕩荷里活兩年的新人，400萬的片酬完全可以接受。

而且，合同寫了，宋雅還有票房分成。

俗話說福無雙至。然而，就在與諾蘭簽訂合同的第二天，之前毫無動靜的《臨時演員》劇組給宋雅發來一封電子郵件，希望她能去美國參加第二輪試鏡。哎！這真是幸福的煩惱，本來宋雅確實對《臨時演員》劇組情有獨鍾，雖然還不十分清楚劇情，但是靜謐的芭蕾舞室卻強烈吸引着她。

這是一部文藝片，投資方又是二十世紀福克斯，憑藉經驗，宋雅心中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就是一部衝著奧斯卡去的好電影。

可惜，時間不對。宋雅最終決定放棄回美國參加這次試鏡。2009年還剩一半，除了全身心投入拍攝《暮光2》與《盜夢空間》，其餘的時間，宋雅都要籌劃開個人工作室的事情了。目前一切進展的還算順利，地址已經選好，資金也夠，只是宋雅還在猶豫自己在s/m的股份到底要不要利用起來。關於基范的未來，她已有所規劃，只是沒想好要怎麼去跟李琇滿談，她需要一個契機，能讓李琇滿必須答應且無退路的契機，然而這太難了，s/m如今的發展簡直所向披靡，雪藏基范這樣的舉動都沒有在韓國引起軒然大波，這樣的公司，哪裏有什麼漏洞讓宋雅利用呢？

哎！頭疼！

在韓國休息了一個多月，轉眼就到了六月底，諾蘭導演發來郵件告知宋雅《盜夢空間》將於美國時間7月13日正式開拍。希望宋雅能在7月5日回到洛杉磯與全劇組會和。因為有動作戲還有滑雪的戲份，宋雅必須提前進組接受專業訓練。

“又要開始戰鬥了！”宋雅哀嚎着開始整理自己的皮箱，這時，李心妍突然推門走進來，面容焦急地說：“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說完，回身關上房門，彷彿外面有人偷聽似的，“東方神起，東方神起，也許，也許......”

宋雅坐在地上，仰起頭茫然地看着語無倫次的李心妍，忽然，心裏咯噔一下，聲音都變了：“飛機失事了，對嗎？他們都掉在大海里對嗎？！”

“哎呀，不是！”李心妍氣得一跺腳，懊惱平日裏自己的伶牙俐齒跑去哪裏了，稍微穩穩情緒，她才對瞪大眼睛地宋雅說：“公司內部消息，就在剛才，侑天，在鍾和駿秀沒有出現在《wn》專輯封面的拍攝地。允昊和昌珉再來了之後，對其他三人為何不來表示不清楚，允昊說，自從五天前結束在日本神戶的演唱會，他就再也沒見過侑天他們。”

“那經紀人呢，他們不清楚嗎？”按理說，神起的經紀人是最敬業的，他們剛出道時，幾乎24小時護衛，後來他們長大了，各自有了單獨的住處，再加上五個孩子都很老實，所以經紀人對他們的管理也越來越松，不過，每晚一個電話確定位置卻是雷打不動的規矩。

五天杳無音訊，如果連允昊都不知道，那麼，經紀人肯定更不知道侑天他們在哪兒。

失蹤了？

或者，被綁架了！！

李心妍垂頭喪氣地望着宋雅，目光中充滿同情。“雅美，我以為去了荷里活能讓你變得聰明些，沒想到你的腦子居然還是如此單純，彷彿一直混在幼兒園沒畢業。難道你還沒弄懂嗎？他們取消拍攝新專輯封面計劃，他們五天我不露面，是因為他們要解約！！就像當年神話一樣，侑天，駿秀，在鍾要離開s/m！”

宋雅的手機快被打爆了，所有的記者都在問：“東方神起是要解散了嗎？侑天，駿秀，在鍾他們人在哪兒？！對於這件事你事先知情嗎？李琇滿還活着嗎？你的合同今年也到期了，所以，續約還是離開？”

李琇滿已經沒工夫理會宋雅到底續不續約了。他已經快瘋了！每天十幾個會議商討到底如何與侑天他們和解。對！和解！雖然李琇滿氣得牙痒痒，恨不得手撕了他們仨，但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東方神起的世界巡演還沒有結束，而明年、後年，他們已經跟來自日本和中國的許多公司簽下演藝約，幾乎全年無休。

是啊，全年無休，合同都簽好了，結果那三個兔崽子居然跑了！留下一堆爛攤子和高額違約金給公司解決。

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6月底，神起五位成員的家長代表孩子與公司高層進行了一次會談，商討內容保密，但媒體猜測應該與分成報酬有關。會議結束后，有媒體立刻曝出東方神起將要解散的消息，但26日一早s/m立即否認。

七月初，s/m股票持續下挫。

每一天，大量記者都守候在s/m大樓前等待李琇滿。

每一天，從全國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趕來的仙后靜坐在s/m門前，聲援偶像。他們不相信東方神起會解散。

宋雅的手機還是一天到晚響個不停。好在她快要啟程赴美了。因為神起的事，她的機票也改簽了，為的就是躲開媒體。對於這件事她沒什麼可說的，也沒什麼可問的。他們已經長大了，混在娛樂圈六年，他們比誰都清楚自己正在做什麼！當然也清楚後果。所以用不着宋雅過問。

如果神起解散，對仙后當然是最不公平。但公司的錯誤最大，想他們五個人不是神仙，病了，受傷了，應該是去醫院好好看病而不是繼續登上舞台唱歌。

心涼了，若想暖回來可不容易！

宋雅沒想到金在鍾會給自己打來電話。

“姐姐好狠心啊，居然都不來看看我。”電話里，他像從前一樣撒着嬌，“七月份就去美國了，估計再見面要明年了吧？”

“怎麼，聽語氣你心情很不錯？”宋雅困惑。她不相信這件事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她也不相信他會真的離開東方神起。也許只是鬧鬧脾氣，這是宋雅和不少媒體一致的想法。畢竟公司對他們太狠，毫無家的溫暖。

“對，我心情很好！”他加重語氣，“怎麼，你以為我會哭？不，姐，我現在可開心了，自從出道我每一年都過得像一天，忙忙碌碌，一天飛好幾個城市，沒時間睡覺，受傷了都要忍痛去綵排，但是現在不同了，姐，我每天都很閑，前幾天我和侑天還去釣了魚。這麼多年了，我第一次覺得生活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你開心就好。”沉默良久，宋雅輕聲說。

在鍾也沉默了，笑聲戛然而止，聽起來比哭還讓人覺得難受。“姐，你過來看看我吧，我想你了。”過了一會兒，他喃喃道。

**************

在鍾目前租住在江南區的一處小別墅里。

是侑天給宋雅開的門。“下午好啊，姐！”他笑着，眼睛眯起來。

“心情不錯嘛。”宋雅拍拍他的腦袋然後走了進去。客廳里，在鍾和駿秀已經站了起來，之前他們倆正坐在地毯上玩象棋。

真是悠閑過度了。

“姐，你和在鍾聊，我和駿秀上樓去了。”侑天眨眨眼睛，對駿秀使了顏色，兩個人向樓上走去。

屋子裏有點亂，客廳一角堆着各種打包用的紙箱子。

“我們前天剛搬過來，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有點亂，希望姐姐別介意。”見宋雅一直打量着別墅，在鐘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坐這邊來吧，沙發是昨天到的，很乾凈。”

“地毯也是新買的？”地毯是漂亮的黃棕色，宋雅怕踩臟，“有多餘的拖鞋嗎？”

“有啊！”在鍾把自己的拖鞋甩給她，嬉皮笑臉的，“穿吧，我保證沒有腳氣。”說完，還舉起兩隻腳丫子給宋雅看，“半個小時前剛洗過澡，非常乾淨！”

宋雅毫不客氣地拿起拖鞋，然後毫不客氣地朝金在鐘的腦袋扔了過去。

“姐！我錯啦！”在鍾抱頭連連道歉。宋雅瞪了他一眼，然後脫掉高跟涼鞋，光着腳走上了地毯，然後坐在了在鐘身旁。

“這麼說，你現在是和侑天還有俊秀住在一起了。”她問。

“不然呢？”在鍾自嘲地笑笑，“說出來也許你不信，按照合同，我們賣出50萬張專輯每個人才能分得1千萬韓元的報酬。姐，1千萬韓元能買什麼啊！連你腳上的一隻鞋都買不起。”

“還有——”他換了個姿勢，整個人窩進沙發里，雙手抱住膝蓋，冷冷地笑道，“我一直以為隨着東方神起影響力的不斷擴大，公司能把合同條款改一改，我們不求五五分成，但是四六分總可以吧！結果，跟高層提了很多次，根本就沒人搭理我們。除了唱片分成不合理，廣告分成以及影視劇分成都非常不合理，我去日本拍《天堂郵遞員》你知道公司從中抽走多少嗎？”

“抽走8？”

“8？”在鍾冷笑，“是9！姐姐，簡直聞所未聞！我辛辛苦苦沒日沒夜地背着日語單詞，為了第二天拍攝順利，幾乎一整晚一整晚地不睡覺只為背熟台詞，你可以去問問上野樹里，我拍戲時經常流鼻血，吃過飯是胃痙攣，結果我前腳剛到醫院，後腳公司高層就派人過來跟醫生說我不能住院，因為還要工作！”

s/m的“狠”早已不是秘密。但你若不是當事人，你就永遠無法體會那份刀割一樣的毒。

“我的心是真涼了。還有駿秀，侑天，公司跟我們簽訂的合同期限為十三年，十三年啊！如果我們不抗爭，那麼像這樣的日子我還要再過上七年！是，我感謝公司培養了我，但六年了，如果說報答，我想我們的付出應該也夠了。”

“那允昊和昌珉呢？”

金在鍾自始至終都在說“侑天和駿秀”怎麼怎麼樣。那允昊呢？允昊和昌珉去哪兒了？難道他們五個人不應該是站在一起的嗎？

如果，宋雅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允昊和昌珉不與在鍾他們站在同一隊，那“東方神起”註定要解散。這與當年神話解約是完全不同的，離開s/m，神話依舊是當年的神話，六個人一條心，而眼下看金在鍾鬱鬱寡歡的表情似乎說明了東方神起在內部已出現裂痕。

就在此時，別墅的門從外面打開了，一襲黑色衛衣面容冷峻的允昊帶着同樣神情凝重的昌珉走了進來。見到宋雅，允昊和昌珉皆是一愣，然後生硬地點了下頭：“雅美姐。”

彼此再無多話。

樓上，屋門開了。侑天和駿秀從樓下漫步走下來。這真是詭異又傷感的一刻，屋子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只聞窗外切切蟬鳴。

“你們聊，我們先走了。”宋雅站起身，穿着涼鞋，朝別墅門口走去，就在她走過昌珉身邊時，他忽然叫住了她：“雅美姐。”

她回過頭去，對上他清澈的眼眸。

“合同到期后，你會離開s/m嗎？”他問。允浩這時也回過頭來。三個人互相望着對方。

“我不清楚，一切還在考慮中。”她垂下眼眸，然後又看向他們。宋雅說得是實話，允昊仔細看了她一秒，神情依舊冷峻，沒說什麼，然後轉過臉去。而昌珉是久久地望着宋雅，帶着一股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堅定，說：“我不會離開。”

宋雅注意到，當昌珉說完這句話時，除了允昊，其餘的人皆是一愣。侑天和駿秀眼中充滿茫然，而金在鐘的眼中已經現出了一絲恨意，他望着允昊，就像看着背叛自己的愛人。

夏風吹起窗帘。

*******************

在宋雅離開后，別墅中的場景這樣的——

允昊把兩把鑰匙放在了沙發上。

“在鍾哥，這是我和昌珉的鑰匙，這個地方我們不會再來了，你收好吧。”

“所以......”在鐘面無表情地看向允昊，“你們決定留在s/m？”

“是決定留在東方神起。”允昊挺直脊背。

“如果我們三個離開就沒有東方神起了。”在鍾冷冷地說。

允昊笑了：“你走，我不攔你，但是，我今天就想說，我和昌珉在，東方神起就在。”說完，他帶着昌珉轉身離去。

沒必要說再見，因為自此各奔東西。

“允昊，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吧。”終於，在鍾還是忍不住問道，冷冷的聲音里充滿了不舍。

允昊回過頭，望着逆光而站的金在鍾。

那是再熟悉不過的他啊。

“我們永遠都是朋友，最好的朋友。”說完這句話，允昊走出了別墅。

金在鍾撇過頭去，眼前模糊一片。

7月31日，因奴隸合同和收入分配不公平，東方神起三名成員金在中、朴有天、金俊秀一同起訴經紀公司s/m，向韓國首爾中央地方法院遞交了【專屬契約效力停止訴訟保全】的申請。

同一天，s/m於官網宣佈，允昊和昌珉沒有提出訴訟請求。

東方神起解散了。

又一個傳奇成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