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身(上)
林震拿起包便向超市窗口跑去,本來想向年輕姑娘求助,結果發現年輕姑娘不見了,林震一邊敲着窗戶一邊喊道。敲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然後就往大門方向跑,邊跑邊回頭看了看保安,還沒有從那邊的衛生間出來,跑到旋轉門的時候剛推開門因為太緊張的緣故兩腳不聽使喚,右腳踢到旁邊的玻璃門順勢就跌了一跤,雙膝和右胳膊肘着地,由於慣性導致直接滾到台階下面。兩個膝蓋處的褲子和胳膊肘的部位都卡破了,右腿膝蓋因為著力較大卡破了皮,鮮血從卡破的洞口向外滲出,這時林震也顧不上疼了,藉著加油站頂上的燈光跑到加油站辦公室,結果一開門發現門用鐵鏈鎖着,開門,開門,有人嗎、有人嗎?林震一邊敲打着玻璃門一邊朝裏面喊,然而一點回應都沒有。
又跑到附近的一輛大貨車旁。
開門,有人嗎?林震使勁敲打着大貨車的車門,還是沒有回應,接着敲第二輛車,結果還是沒人。
我操了,這他媽是什麼鬼地方,高速公路上連個車影都沒有,更他媽別提什麼加油了。無助的感覺使林震更加恐懼。
人呢,人呢,出來呀!鬼呢?你們不是要害我嗎?出來呀!你們都他媽出來呀!林震一邊踢着旁邊的貨車的車軲轆一邊用接近崩潰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這已經突破林震忍受的底線了,他感覺無形中被這些東西戲耍取樂一般,他看見它們對他狐媚般的嘲笑。
客車司機對他笑了。
黑衣服男人對他笑了。
胖阿姨對他笑了。
黑白無常對他笑了。
從他的眼底一個個帶着嘲笑聲飄然而過。
林震怒了,心底的憤怒和這一路壓抑的心情終於激怒了這個陽光青年,他不能在坐以待斃了,於是他扔了身上的挎包,回過身走到大貨車後面的看桃樹上,野蠻的掰斷一根粗壯的樹叉,掰下上面的樹枝,做成一個木棒。
拿着半米多長的木棒向大廳方向走去。
正當他推開旋轉門的時候被隨後轉過來的門撞了一下,把林震撞個趔趄。
連你也欺負我?林震大聲吼道,拿着木棒表情兇狠的便要打撞他的那扇門,剛把木棒舉過頭頂想了想又放下了抗在右肩膀上向保安室走去。
此時林震的眼裏已經佈滿血絲,甚是有一種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的架勢。
走在半途中突然又停下了,低着頭斜着眼看了超市那邊,於是又轉身朝超市走去。
繞過窗口處直接走到旁邊的正門,拽了兩下沒拽開,於是便使勁一用力門終於開了,在貨架上一邊看一邊不知在尋找着什麼,只見他在裏面一排貨架上停下了。
那是擺放白酒的區域,只見他拿下一瓶白酒擰開蓋子,便往嘴裏倒,倒了半天沒倒出來,發現裏面還有個塑料塞子,弄了半天沒打開,不知道他在旁邊拿個什麼衝著瓶口一戳然後對着瓶口喝了起來。
此時的林震就像個惡魔獲得重生一樣,粗魯,野蠻,抗着棍子的形象如同一個野人一般,於是又揮舞着棍子邊喝着酒向保安室走去。
路過超市的窗口前似乎想起了什麼,只見他從褲兜里掏出一沓人民幣,外面是幾張一百的裏面有幾張五十的,剩下的是二十和十塊的,然後拿出裏面的二十塊錢扔到窗台上,由於扔的時候帶股風二十塊錢直接從窗檯掉進了超市的櫃枱下,緊接着又抽出張十塊的扔進窗口,這才歪歪斜斜帶着狂笑向保安室走去,
此時二樓上一個漆黑的休息室裏面出現一個黑影嘴裏叼着煙觀察着林震的這一幕。
林震走進保安室坐在了剛才保安坐過的位置,雙腿架到了辦公桌上,身子向後仰着。喝了口酒把酒瓶重重摔在桌子上。人呢?鬼呢?都出來呀!我陪你們玩玩,你們不是陰魂不散嗎?啊?
林震帶着醉意一邊一字一句的喊道一邊用木棒敲打着桌面。
都他媽出來呀!這時候不敢出來了?怕了?啊?哈哈哈……說著又喝了口酒重重摔在桌子上,於是從兜里拿出一盒煙,拿出一根放在嘴裏,順手摸身上的打火機,先是摸左邊的衣兜和褲子兜沒找到,然後又用摸右邊的衣兜,因為右手始終拿着棒子所以沒倒出空來,索性把棍子扔到辦公桌上兩手並用搜遍全身,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低頭在那思索着打火機的去向。啊!我想起來了,讓別人借走了。
該死的客車,回去一定投訴你,一定舉報你,告到你們破產,一群沒人性的傢伙。
林震一邊罵一邊叼着煙把頭靠在靠椅上,他已經忘了是誰拿走了他的打火機,也忘了這一系列靈異事件,唯一記得的就是這個客車把他扔下這個荒山野嶺的服務區了。
這時保安室的門緩緩的打開了,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林震嘴裏叼着那根沒點着的香煙,帶着醉意的眼神迷離的看着門口的那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把他請進保安室借走他打火機的那個保安,此時林震的醉意湧上心頭,雜亂的思緒讓他想不起眼前這個保安對他做過什麼,叼着未點燃的香煙把頭扭向了另一邊離開門口的視線,半睜半閉的雙眼寫滿了怨恨與疲勞,恨的是客車司機單獨把他扔在了這裏,加上兩天一夜沒合過眼,再喝了點酒,身體的虛弱已經無法支撐了,靠在椅子上昏睡了過去。
這時保安走到林震面前並沒有理會他,只是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兩張紙和那支記號筆,在紙上寫了些字,畫了些圈圈點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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