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她被人給？
見時間還早，近乎又全是直線距離，也不太遠，想着殷司昊也還有二十分鐘時間才到，時間足夠了，為了省錢，雨默便沒坐車，一路往回走去。
靜謐的行人路上，月光下，素白的身影像是籠了一層神秘的光環，恍如走下月宮的嫦娥仙子，纖美得驚人。
熟悉的路途，如風疾行，雨默並沒有注意，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身後幾十米開外，已經多出了兩條鬼鬼祟祟的飄忽身影——
一口氣奔到小廣場，雨默還拿出手機確定了下時間，比預期的，還早到了五分鐘。
想着每次雖然都是估摸時間，上下也差不出十五分鐘，玩着手機，雨默邊等、邊在路口旁的雕像邊，來回逛盪了起來。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眼見手機又要沒電了，雨默便拉開了包包，剛拿出電池，突然一道疾風耳邊呼嘯而過，一個踉蹌，雨默差點整個栽倒地下，半天後，才瞪着自己空蕩的雙手，猛然回神，尖叫出聲：
“哎，搶劫！我的手機，我的包——”
呼喊着，雨默本能地追了幾步，腳上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又穿着不利落的小禮服裙，轉眼間，前方的黑影已經消失無蹤。
“TMD，真是倒霉！我的包…”
低咒了一聲，停下步子，雨默還未及回神，突然又一道黑影側面撲出，捂着她的嘴、拖抱着她就往一旁的花叢奔去。
“唔——”
踢打着腿腳，奮力掙扎着，雨默嚇得半死，奮力扭打着，卻還是清楚地感覺到，周遭的光亮越來越少。一路被男人勒着脖子、捂着嘴，有力氣也使不上，連腳上的鞋子都蹬掉了一隻。
直至到了廣場側後方一片濃密的花叢區，帶着口罩的男人才將雨默推到了地上，此時，從另一邊又蹦出了一個男人，手中還拿着她的包。
腦袋一陣嗡嗡作響，雨默臉上的血色也瞬間退去，見男人突然逼近，瑟縮着身子，雨默翻滾踢打着往後躲去：
“你們幹什麼？別過來，別過來！你們要錢，儘管拿去，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不要…”
眼見周遭的環境很暗，可是還在小廣場附近，想着跟殷司昊的約定，雨默一邊哀求，一邊想要儘力拖延時間。
“嘿嘿…”
“很漂亮…”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想起，雨默清楚捕捉到了男人眼底邪-惡的眼神，熟悉得駭人！
“誰先來？”
“一起？”
下一秒，男子扔掉手中的包，兩人成包圍式地撲了上來，隨手抓了一把土，雨默尖叫着揚了上去：
“啊，救命！救命啊！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
早早談完了事兒，殷司昊突然覺得有些沒勁兒，就想早點回去！不想剛走出夜店的門口，卻碰到了個熟人，跟朋友聊了幾句，又被一個女人纏了半天，待他上車，已經是十五分鐘后的事情了。
沒有多想，約定俗成地認定多晚，雨默也會等他，殷司昊開車就直奔了近來的匯合地點——廣場的一個路口。
按了半天的喇叭，卻始終沒見到人，殷司昊不禁也好一通納悶。
看了下時間，他是遲到了，可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通常，她都是在等！今天，這是?!
該死的女人，不會是脾氣上來，等不及，自己開溜了吧！
拿起電話，殷司昊撥打了雨默的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抬眸望着窗外，殷司昊接連撥打了幾次，一時間，不禁氣得要死：
關機，真鬧脾氣，跑回家了?！虧他還一心惦記着她出門前的哀求，談完正事，都沒逗留，就跑回來了！他不過耽擱了幾分鐘，她就給他掉鏈子？又回去跟爺爺告狀了吧！
發動車子，殷司昊直接踩下了油門。
一進門，發現客廳的燈通透大亮，直覺認定是她提前回來了，幾個大步進門，就見爺爺正從沙發上起身，拉下的臉龐瞬間轉為柔和，尚未出聲，老爺子先疑惑都搶話道:
“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咦，怎麼一個人，丫頭呢？又鬧彆扭了？”
一愣，殷司昊明顯也驚了一下：“雨默…她沒回來嗎？”
大眼瞪小眼，老人家明顯不高興都冷聲道：“問誰呢？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
一句話，殷司昊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隨即翻出了手機，清楚的看到了短訊后的回復，清晰至極的一個字：
“好！”
她看到了他的短訊，她應該是往回走了，可是剛剛小廣場的路口，明明是空的！
他按了喇叭，打過電話，也等了一會兒！
莫非——
壞了！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再度按下她的號碼，殷司昊的手卻明顯在發抖。
回來的路上，沒有人！他很確定！
手機關機？！一定出事了！她一定…出事了！
“來人！讓所有人全都出去，從家門口往西…去凌雲小廣場附近，一定要把雨默給我找回來！陳叔，麻煩你…快！”
快速吩咐完，殷司昊拿着車鑰匙轉身出了門。身後，管家快速召集眾人，利落都吩咐着將人撒了出去。
身後，老爺子一臉凝重。
驅車趕回小廣場，一見那空蕩蕩的路口，殷司昊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默默，雨默？顧雨默——”
“愣着幹什麼，沿着廣場，方圓一百里，給我找——”
一邊呼喊着，殷司昊一邊撥打着雨默的手機，一邊急慌慌都四處尋找，心底的恐慌卻不自覺地擴大。
一塊天然巨石遮掩后的花叢里，兩個男人正奮力地抓着一個奮力拚打的女人，一邊拉扯着她身上的衣服，一邊還試圖用脫下的外套捂住她的頭、她的嘴….
“唔唔——”
喊不出聲，雨默卻始終奮力抗拒着，即便已經被男人打得眼冒金星，她卻始終拼着一口氣，頑強得抵抗着，腦海中只閃過一個念頭：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不能被男人糟蹋！不能——’
“死女人！MD！還挺難纏！愣着幹什麼，下手！打暈她！”
“哎呦，你來！我手都沒勁兒了…”
“……”
一番折騰，扭打間，兩個男人也被弄得興趣全無，倒是十分窩火，直直叫罵出聲。
掄起拳頭，男人一個耳光甩了上來，猛地一個伸手，一把撕開了雨默身上的衣服，突然一陣清晰的呼喚聲響起，明顯做賊心虛地，一個男人剛解開褲子，卻蹭得提着站了起來：
“有…有人…”
“哥，有人來了！別弄出事來！快跑吧！”
一陣慌亂，一個男子拉住了另一個。
“媽-的！”
瞅着地下的女人，男人很不甘心的咒罵了一聲，想要再動，卻被另一個拽住了：
“哥，快！以後還有得是機會，要是被人抓了，要坐牢的！”
一個踉蹌，兩人貓着身子，倉皇往一邊竄去。
一路尋來，殷司昊突然在一個小台階處撿到了雨默的鞋子，心陡然一揪，殷司昊頓時加大了加下的步伐：
“默默，默默，你在哪兒？”
呼喊間，兩條攢動的黑影一閃而逝，本能地，殷司昊就追了上去，剛一走進，率先闖入眼帘地便是一雙白細的鈺腿，一瞬間，殷司昊嚇得呼吸彷彿都要停止了，一個旋身，草叢上，衣衫不整的狼狽身影陡然闖入眼帘。
只見暗色的草叢上，一抹白色的身影橫陳其上，頭髮散亂，身上的外套一隻袖子被扯下，身上凈白的小禮服也被撕扯得破破爛爛，裙擺被撩起，雙腿也呈現了分開的狀態…一片凄慘的景象，沖了上去，抱起她，殷司昊脫下自己的西裝包住她，渾身卻都在發抖：
“默默，默默，你別嚇我！我不該折騰你，不該丟下你…默默！”
一邊呼喚着，殷司昊一邊在她鼻息間試探了下，轉而一把抱起了她往回跑去。
***
卧房裏，叫來醫生，給她做了個檢查，處理了下傷口，門外，老爺子一臉怒容，殷司昊整張臉龐也被極致的恐怖籠罩了。
不一會兒，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子便走了出來。
“醫生？”
上前，殷司昊急得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衣袖：“醫生？她怎麼樣？傷得嚴重嗎？有沒有…生命危險？”
“沒事，一些皮外傷，沒有大礙，她只是暈過去了。我已經給這位小姐做了全身檢查，也清理過了，她是長期勞累過度，加上飲食不調，又受了點風寒、遭受了刺激，身體有些虛弱，一時承受不住，才昏了過去。勞累過度，加上感冒發燒導致有點輕微肺炎的跡象，再有就是一些皮外傷，還好都未傷及筋骨，都不算嚴重！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這麼折騰！腿上被石頭划傷了，沒有被人侵犯的跡象，放心吧！好好休息幾天，調養下身子，補補覺就沒事了！”
“謝謝醫生！”
送走了醫生，老爺子點着拐杖、怒哼了兩聲：“你啊！就看着給我作吧！”
轉而，大步離去！身後，殷司昊也是一陣愧疚：爺爺，從來沒用這種口氣說過他！這次，他真是過了——
***
一晚上哼哼唧唧地，雨默囈語不停，卻始終沒有醒過來，而殷司昊，什麼都聽不清，卻能感覺到她似乎在做着噩夢，很痛苦，很掙扎，一整晚都沒闔上眼。
天剛亮，殷司昊便起了身，抬手在她額頭試了下溫度，隨即下樓，吩咐廚房幫她熬了粥。
昨夜險象環生的一幕，像是揮之不去的魔咒，不停在他腦海盤旋，也深深烙刻在了他的心上，慶幸之餘，他也不禁心有餘悸：
‘真是好險！如果那種事…真的發生了的話…他不敢想像！’
沉澱了*，殷司昊還是拿起了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
昏昏沉沉中，噩夢揮之不去，不停地翻轉着身子，雨默倏地睜開眼，蹭得一下就坐起了身子，尖叫出聲：
“啊——”
“怎麼了？”
聞聲快速而至，殷司昊剛一伸手，感覺到黑影籠罩，條件反射地，一把捲起被子后縮着，雨默揮舞着小手，渾身發抖地慘叫出聲：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我把錢都給你！項鏈！手機…都拿去！不要碰我，不要打我…”
見雨默整個身體都縮成了一團，不停往一角縮着，四肢揮舞，卻連頭都不敢抬，心猛地一揪，殷司昊不禁嚇了一跳：
“默默，是我…沒事了，默默…”
“你看看，默默，別怕，我們回家了，你看看，是我，是我啊…”
殷司昊的手剛碰到她的小手，雨默卻發瘋一般掙扎、甩打着，叫的越發犀利，臉色丕變，心疼、悔恨之際，殷司昊心頭卻也猛地竄升起有一股無法遏制的怒氣：
該死！那些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人渣！他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居然把她嚇成這種樣子了？
坐到*畔，殷司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加大力道制住她扭動的身子，嗓音卻瞬間柔得彷彿可以滴出水：
“別怕，被怕，沒事了！默默，是我…我是殷司昊啊！你看看…是我！沒事了，你已經回家了！我不會傷害你的，別怕…”
雨默一個恍惚的怔愣，殷司昊已經將她整個抱進了懷中，緊緊的擁抱着，輕輕撫拍着她微亂的髮絲，像是安撫受傷的小動物一般，前所未有的溫柔。
真正暖流緩緩包裹而來，默默渙散的目光也開始聚焦，昨夜的記憶瘋狂的湧入腦海，腿間疼痛的明顯，雨默直覺認定自己已經被人糟蹋了，決提般瞬間崩潰，雨默淚如雨下，哭得稀里嘩啦，一手抓着殷司昊的衣服，一手卻憤恨地在他胸口上又捶又抓：
“嗚嗚…都怪你！都怪你！我被你害死了…咳咳…”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雨默無力地半趴在殷司昊身上，一陣咳得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心底的痛，無法與人訴說。
撫着她青痕斑斑的小臉，殷司昊也揪心不已：
“乖，別哭！沒事了，都過去了，以後，我不會再丟下你的，嗯？”
道歉的話還說不出口，殷司昊的動作卻無比*溺。
他都捨不得碰一下的人，居然被人傷害成這樣！這件事，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以後？她還有以後嗎？
輕輕一動，只覺得渾身都在疼，雨默不敢想像，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幾個噁心的男人到底對她做了多少，為什麼她…這麼痛？
耳畔，殷司昊還在說著什麼，她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眼淚不停的流，止也止不住，她卻再也沒有哭出聲，臉色一陣凄慘的煞白!
發泄過後，她便丟了魂一般的呆坐着，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無比悲傷的情緒中，任殷司昊擦拭着她臉上的淚水，任他將粥送到了嘴邊，她卻始終一動不動，黯淡得死氣沉沉，像是即將灰飛煙滅的飄萍一般。
***
而後接連的兩天，雨默一直窩在*上，不哭不鬧，卻是哪裏也不去，甚至連房門都不曾踏出過，一日三餐都送到了屋內，她卻近乎滴水未沾，原本就病怏怏的身子，瞬間瘦了一圈，看得人心疼不已。
殷司昊覺察到了，那件事後，除了那大哭的一場，她一句話甚至都沒說過，不在*上躺着，就在一角抱着被子坐着，甚至可以一天不吃不喝不動。
不管誰跟她說話，她似乎都沒什麼反應，神情恍惚的像是一具空殼。
為此，殷司昊沒少挨爺爺的白眼，因為擔心，他連公司都沒去。
這天，喂雨默吃過了葯，又看着她吃了一點蔬菜粥，見她臉色似有好轉，殷司昊輕拉着她的小手，疼惜地撫了撫她的髮絲。
突然，一道亮光直射而來，只見雨默輕‘哼’一聲，挪動着身子就拉起了被子遮住了自己：
“嗯，不要！不要！拉上！拉上——”
“雨默！”
一把抱住她，殷司昊抬眸撇了撇一旁剛剛拉開窗帘的落地窗，猛然驚覺她的神情很不對勁兒。
她…不想見光？！
沒想到，這段遭遇，這場意外…對她打擊這麼大！
“拉上，拉上!”
伸手遮擋着陽光，雨默還不住地叫嚷着，嗓音都拔高了幾分。
起身坐到另一側，為她擋去直射的陽光，殷司昊強勢地抱住了她：
“雨默…沒事，沒事！你趟了兩天了，身體都要發霉了…晒晒陽光對身體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不停都搖着頭，雨默很是抗拒，甚至有些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我不想出去!我不要出去，我去洗澡！好臟…”
心頭一陣酸澀，殷司昊一把拉回了她：
“默默，你不要這樣！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別人有機可乘…你放心，你的皮包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來！打你的人，我一定讓他們千百倍的償還！這種事兒，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都過去了，你不要害怕......”
“殺了他們又有什麼用？我都已經被人糟蹋了，我還有什麼臉面見人，你不要管我…我不想出去，我不想見人！我要去洗澡，對，洗澡，好臟，好臭，對，洗澡，洗乾淨了！”
“你說…什麼？”
被她的話驚怵了下，殷司昊瞬間恍然大悟，隨即，用力都拉下了她扯着頭髮的雙手：
“傻瓜！你說什麼呢！誰說你被人糟蹋了？沒有！我找到你的時候…你的衣服還是完好的！是我第一個發現你、是我帶你回來，是我讓醫生幫你檢查、換的衣服！你還是你！明白嗎？”
認真地解釋着，殷司昊按住她的腦袋，憐惜都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滴：
還以為她很開放，沒想到她這麼介懷…那件事！別說根本沒有發生，就算髮生了，也不是她的錯啊！
一怔，雨默驚得淚珠都停在了眼眶：沒有？那她怎麼渾身…都疼？不，他一定是騙她的！
那是兩個男人…即便她奮力抵抗了，可是他們力氣大她很多！而且，她記得有看到男人解開腰帶…然後，似乎就沒印象了！
無語都翻着白眼，殷司昊伸手擰了擰她的俏鼻：
“傻丫頭！做沒做，發沒發生，你自己…難道沒有感覺嗎？不要告訴我，你這兩天要死不活地…都是為了這件事…”
靈魂像是瞬間歸位，雨默不敢說，她的確是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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