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留下性命
蝙蝠妖抬起頭，道：“萬一你騙我呢，我道行一損，估計與你也差不多，到時殺我豈不是很容易。”
譚天道：“哈哈，你真是呆，你與於拓師伯交過手，你自認能敵幾個於師伯？”
蝙蝠妖道：“差不多兩三個吧。”
譚天道：“哼，你知道，我們來了多少像我於師伯一樣的高手？”沒等蝙蝠妖回答，譚天就道：“五個，不是兩個三個，是五個！而且其他四位還不比於師伯差！你在想什麼呢？你以為你還有勝算嗎？”
蝙蝠妖道：“那你怎麼保證我不會被其他人殺掉？你若能保證我能活着，我便……我便答應你，用你的辦法讓我變小。”
譚天想了想，道：“好，我保證你不會被他們殺掉，我用性命擔保！”
蝙蝠妖道：“你怎麼用性命擔保？難道我被他們殺了，你要為我殉葬？”
譚天道：“我會說服他們，他們聽了我說的話肯定不會殺你的！我用我的人格作證。”
蝙蝠妖看着譚天，它從譚天的眼睛裏看到了與其他人不同的真誠，道：“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譚天道：“憑你不相信我就會死！”
蝙蝠妖又嚇了一跳，想了一會兒，道：“好，我答應你，你若是騙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譚天也嚇了一跳，這是平生第一次有人，不，有妖對他說這麼狠毒的話，他堅定地握了一下拳頭，道：“好，咱們這就出去。”
說完他用手撫摸着蝙蝠妖的背部，欲推它出去，一觸到蝙蝠妖，蝙蝠妖立馬推開了譚天，道：“別摸我，摸得我渾身不自在！我自己走。”
譚天沒想到蝙蝠妖這麼大脾氣，也不理會，只把右手擺出請的姿勢：“好好好，你自己走！”蝙蝠妖這才走。
譚天剛要跟着走，便道：“別急！”
蝙蝠妖吼道：“幹什麼！”
“我得留下幾個字。”譚天道：“好表示我已經帶你出去，要三師伯他們來到這兒后也出去。”說罷在牆壁上寫了幾排字，便帶蝙蝠妖從第二個洞口出去了。
……
魏本明從第一個洞口進去，走了一會兒，發現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根本沒有平地。走了很長時間才到終點，看到地上累累白骨，牆壁上有未乾的血跡，有點頭暈，他叫了一聲“蝙蝠妖”，沒有迴音，又喊了兩聲，還沒有迴音，蝙蝠妖應該不在。他仔細巡視一周，發現了牆壁上寫的字，確認是譚天剛寫不久，心想，譚天哪來的本事一個人就可以收服蝙蝠妖？真的假的？……還是等會兒吧，秋霜師妹和師父應該還沒到，這裏沒有他們兩個人的記號。於是他盤坐在地，靜靜地等着……
吳秋霜從第三個洞口進去，發現一路都在轉彎，就像是在轉圈，也只好硬着頭皮走下去。等她走到終點，發現魏本明和鄭宏師伯都在盤坐，鄭宏見吳秋霜來了，道：“好，已經來齊了！咱們從第二個洞口回去！”
吳秋霜還沒反應過來：“來齊了？那譚師兄呢？”
鄭宏沒答話，魏本明道：“師妹請看這兒？”他順手指向牆壁，吳秋霜看那有幾排字：三師伯、魏師兄、秋霜師妹、我已經先到此地，帶着蝙蝠妖從第二個洞口出去了，你們看到后也從第二個洞口出去吧。
吳秋霜看到后一臉詫異，道：“鄭師伯，譚天有那麼大本事？可以一個人制服蝙蝠妖？”
鄭宏道：“師伯我也不知道，難道譚天真把蝙蝠妖說服了，讓它回妖界，不可能，我就不信除了渡劫還有別的方法去妖界。走，咱們先出去再說！”於是三人很快從第二個洞口出去了，由於路途近了不少，況且不用沿途搜索，他們快了很多。
三人出去后，發現眾人都在樹下乘涼，而且蝙蝠妖也坐在旁邊，莫非它已經被制服了，呵呵，這也可以嗎？。
原來，譚天帶着蝙蝠妖出了洞口，躍下山崖，見到眾人，眾人一看，全都驚呆了，陶立然面帶笑容地道：“好徒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你三師伯他們呢？你把蝙蝠妖收服了？”
蝙蝠妖一聽，非常不高興，不過也不作聲，把身子扭向側面，兩個翅膀負在身後，意思是，哼，譚天，你看着辦吧，我不管了。
譚天趕緊道：“師父，弟子沒有收服它。三師伯他們很快就會出來。”
陶立然一聽，厲聲道：“沒有收服？難道你真把它說服回到妖界，它有這個本事？我還不信了。你讓它回去吧，我就在這兒看着。我倒要看看世上還有這種本事？可以不用渡劫就能跨界。”
譚天道：“師父，它回不去妖界。”
“回不去？回不去它怎麼還活着，幹嗎呢，你小子反水了？”陶立然便大聲道：“我知道回不去妖界，你是不是被它說服了，跟着它修行啊？啊？”
譚天道：“師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啊。”
“說什麼說，你想跟誰學道我不管，可是就是不能是這個畜牲！”陶立然大聲說道：“這個畜牲都是陰險毒辣的招數，你跟着它，沒有什麼好結果，況且這廝害人無數，不行，我們今個就得宰了它。”
於拓、吳敏、朱雲海、各師兄弟們也隨聲附和：“對，宰了它！”
蝙蝠妖一聽急了，道：“哼，宰我也沒那麼容易，譚天，你怎麼搞的，你看着辦！”心下也是不確定譚天到底能不能說服他們。
眾人聽蝙蝠妖的話，更是深信譚天已經與蝙蝠妖串通好了，全都指責譚天起來。
譚天道：“師父，師伯，師叔們，各位師兄弟，你們不要吵，先聽我說。”
吳敏道：“還說什麼？你這分明是要另拜師門了。”
譚天聽那邊師父在厲聲責備，於拓、吳敏、朱雲海、各師兄弟們隨聲附和，只道是譚天背叛師門、忘恩負義。這邊蝙蝠妖也要向譚天討說法。譚天一時心急，大聲說道：“你們聽我說！你們就不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朱雲海聽譚天這麼一喊，便道：“大家靜一靜，聽譚天說，四師兄，咱們先聽譚天把話說下去。”
陶立然道：“好吧，譚天，你說吧。”
譚天這才頓了一下，心下稍安，道：“師父，是這樣的，我覺得既然它不能返回妖界，那有一個辦法可以起到讓它返回妖界差不多的效果，使它一樣不能再害人。”
陶立然道：“什麼辦法？”
譚天道：“就是讓它變小一點，法力也減少一點兒，這樣它小了，就不會吸那麼多的血，不吸那麼多的血也就意味着它不用再去害人。這樣好不好？”
朱雲海道：“那怎麼才能讓它變小呢？”
眾人也附和道：“對，怎麼讓它變小？”
譚天道：“這很簡單，把它的天地兩魂打入一隻小吸血蝙蝠的體內不就行了！”
這句話把陶立然雷倒了，道：“這還簡單？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完成的任務，簡單？你以為師父我為你還一個地魂就可以還天、地兩魂了？我告訴你，這種同時還兩魂的本事只有你師祖做得到，我們幾個人不可能做得到。你想吧，你師祖年紀大了，萬一有什麼閃失，你就罪過大了！”
吳敏接着道：“就是啊，賀蘭師伯不能有閃失，他可是咱們易風教的旗幟。若是他耗費心神過多，加快他老人家渡劫的步伐，現在咱們易風教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我看他老人家走後，這掌教之任誰可承擔！”
眾人也都說不行，正在爭吵之中，這時於拓道：“不對呀，譚天，你為什麼想出這個辦法來，這蝙蝠妖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你怎麼不通事理啊？”
經於拓這麼一說，大家也明白過來，這不是能不能還魂的問題，這是能不能留蝙蝠妖性命的問題！
眾人紛紛道：“對，這蝙蝠妖是不能活了，即便是讓它變小了，像它子孫那樣，可它有法力，還是會害人，不行，這廝必須得死。”
蝙蝠妖聽這都又回到了生與死上的問題，大怒，道：“譚天，這是你的計謀吧？好等你那漂亮師妹出來，你們幾個徒弟輩兒的又拿我當陪練？”
譚天心下叫苦不迭，真是葫蘆都沒按下這瓢又起來了，趕緊陪笑道：“蝙蝠兄，你放心，你不要急，我先說服他們，你要是再不相信我，那一會可真要打起來！你要對我有信心嘛。”
蝙蝠妖道：“好好好，你快點，我相信你。”這時也由不得自己了，已經出了蝙蝠洞，看這架勢，再想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於譚天了。
眾人聽蝙蝠妖的話，也以為譚天是在拖延時間，好等魏本明、吳秋霜、鄭宏他們出來，便欲把戲演到底，都非常回執，非要弄死蝙蝠妖。
這怎麼能行呢，一邊是真的，一邊是假的，談了半天，譚天也發現這群人根本不是在談判，道：“師父，我不是在拖延時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怎麼能這麼想呢？”
吵了半天，眾人發現譚天不像是在演戲，陶立然更憤怒了：“譚天，你怎麼弄的，你還真想救這畜牲，這畜牲是不是拿住了你什麼把柄，你對師父說，師父為你作主。”
譚天更急了，道：“師父，不是，我能有什麼把柄，我只是覺得殺了它也於事無補，死去的人也不能復活，殺了它有什麼用呢？”
這句話把陶立然問住了，心想也是，人都死了，把這妖怪殺了有什麼用，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得饒妖處且饒妖。陶立然又想了一下，現在人都已經死了，如果真如譚天所說，使它以後不能害人，倒也不是不可行，便對眾人道：“譚天說得有理，人都已經殺了，還能怎麼辦呢，殺了這蝙蝠妖，它害的人也不能復活，大家說是不是呢？”
於拓道：“陶老弟此言差矣，倘若人人都這樣想，那世上就不用抓壞人了，那壞人還是會繼續害好人。”
不等陶立然回答，譚天便道：“於師伯，可是如果讓壞人喪失害好人的能力，那不就行了嗎，說不定還有好處呢！”
於拓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就不信一個壞人、壞妖”說著指向蝙蝠妖，“它能做出什麼好事來。”蝙蝠妖把身子背過去，任憑他數落，反正不理你就是了，自己只能寄希望於譚天了。
吳敏、朱雲海、眾弟子也道：“對，狗改不了吃屎，它改不了吸血，讓它還魂后還改不了它去傷害無辜百姓。”
譚天道：“我保證它不再害人。”然後問蝙蝠妖：“快說，你以後不會再害人，快說！”
蝙蝠妖轉過身子，低着頭道，壓低聲音道：“我以後不會再害人了，我變小之後不用再吸食人血，吸點小動物的血就行了，不致於讓它們喪命。我以前吸人血是因為人血比動物血好喝，而且更加有利於修行，以後我不用修行了，活着就行了，行了吧。”
於拓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除非把你法力也給廢了，讓你喪失記憶，這樣才行。”眾人也說：“對，你沒了法力，我們才能讓你還魂。”
蝙蝠妖怒道：“想要廢除我的法力，不行，廢了我的法力，我連普通風寒都抵不住，說不定很快就得風寒死掉，那我還不如與你們大戰一場，哼，來吧你們！來吧！”
譚天看到蝙蝠妖這樣急，想拚命，便道：“你不要着急，待我再與他們商談一下。”轉過頭對眾人說：“這樣吧，把它還魂變小之後，由我一個人看着它，我不許它離開我一步，我絕不允許它做出任何傷害人的事情。若是它做出什麼害人的事情，我與它同罪，我絕不饒它，這樣行吧？”
陶立然想了一下道：“於老兄，吳敏師妹，十師弟，你們怎麼看？”
於拓、吳敏、朱雲海三人看了譚天一眼，發現譚天是很認真，很真誠的，心下有些軟，於拓道：“可是還是那個問題，同時還兩魂，這咱們可無能為力啊。”
陶立然道：“天兒，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可以幫這畜牲還魂，不過，為師不能同時還兩魂，得天地兩魂分開來還，可需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成功。若你師祖出手，七天即可還兩魂。”
蝙蝠妖聽是四十九天，氣得要吐血，道：“不行，讓譚天師祖幫我，四十九天，萬一期間你們變卦，我豈不是被你們不費吹灰之力就給擒了？不行，堅決不行。”
譚天對蝙蝠妖道：“你就認了吧，我師父他們已經作出了巨大讓步，不僅讓你活命，還為你還魂，可要耗費不少心力，你就不能也讓讓步，你放心，我費了這麼長時間給師父們解釋、商談、就不會是害你的，我們肯定不會變卦。”
蝙蝠妖想了想，道：“那不行，等你的同夥從我洞府出來，我要他們全都答應在幫我還魂的時候不許發難於我，這樣才行！”
譚天道：“好，咱們就在這兒等，等三師伯他們出來，我跟他們說，肯定可以的。師父，你看怎麼樣？”
陶立然道：“你們三個意下如何？”
於拓道：“好吧，只要這畜牲不再害人，我還有什麼說的呢。”
吳敏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朱雲海道：“四師兄，就這麼辦吧，只要三師兄同意，我就沒意見。看來譚天是執意如此，他願意承擔後果，你依他的意思吧？倘若它以後再去害人，譚天，你就別想在南雲山獃著了。”
譚天心想，希望這個蝙蝠妖日後能好好做妖，不再害人，如果它再害人，第一個饒不了它的就是自己。
陶立然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這兒等會兒吧，等三師兄他們出來。譚天，你把你們進去之後的事說於我們聽，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是你先出來的呢？”
吳敏道：“對，譚天，你還沒說你們在洞裏的事呢，你三師伯他們怎麼還沒出來？”
譚天道：“是這樣的，都是蝙蝠妖搞的鬼……，……，……”
如此，譚天就把洞裏的情況說於眾人聽，其實很簡單，就是蝙蝠妖設計的一個小計謀，好防禦敵人用的。
蝙蝠妖接着告知了眾人它的設計，第一個洞是個上上下下的坡，第二個洞是直通巢穴的，第三個洞是個圓形的通道，第四個洞也是圓形的通道，第五個洞根本不能通向巢穴，進去只會繞一圈又回來，不過沒有人從那個洞進去，否則會氣死的。如此設計，就會是從第二個洞進去的人最先到達終點，過一段時間從第一個洞進去的人到達終點，再過一段時間從第四個洞進去的人到達終點，最後到達終點的是從第三個洞進去的人。
那為什麼蝙蝠妖不設計成只有一條通道可以進入巢穴的，其它四條通道全都繞出來呢？為什麼是第二條通道是最短的，而不是第一條、第三條或第四條呢？其實根本沒必要解釋，因為設計的方法有千變萬化，以蝙蝠妖的智力它也設計不出來什麼可以抵擋萬軍的洞府，只能擇一而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