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有些慌亂
“我會證明給你看!”唐蜜兒直覺性的反擊,卻又在他那打趣的目光下氣惱自己的衝動。見鬼了!她不記得自己是這麼容易衝動的人,她冷靜的個性哪裏去了?
“我一定能打贏你,然後堂堂正正的離開這裏。”這句話她幾乎是說給自己聽的。今天以前她從不知道自己是這麼的堅強,堅強到她決心不計一切代價逃離他。
“離開?”濃眉再次挑起,霍峻熙晃了晃手指,淡淡地開口。“你是指要殺了我嗎?”唐蜜兒僵硬的點頭,他的肩挑得更高了。
“離開這裏對你很重要嗎?”淡然的口氣下是認真的眼神。
“很重要。”她也不知道自己幹嘛回答他,泰半是為了自己心裏的那份決心吧。
“哦?”霍峻熙的頭微斜了一下,堪藍的眸泛出一抹精光,語氣變得極為溫柔,似乎她正給他一項重要線索。“那麼,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到底堅持到什麼程度。”
一句輕淡的玩笑話,卻是刺中她心中最痛的角落……
她的眼眶居然因為這句話而紅,淌下睽違多年的淚水。她憤恨的握緊刮鬍刀,以極快的速度朝他的心口揮去,霍峻熙微微側身閃過這攻擊,連手都沒有抬一下。
“你的決心只到這個程度而已嗎?”嘲弄的語氣加深她的怒氣,也加速她的淚水,她不知道自己正逐步失去基本的冷靜,步入他的陷阱。
“我還以為你能有多好的表現,原來不過爾爾。”淡透的眼睛中浮現出不協調的憐憫,彷佛他也曾有過相同的心事,也曾不被了解。
“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亂說!”被淚水和憤怒遮住眼的唐蜜兒看不見他眼中的憐憫,心中只有被迫承認的困窘。
“那你就告訴我。”教人意外的,他攫住了她的視線,雙手搭上她的肩,溫柔得像是撫慰受傷動物的醫生,而非傳說中的惡魔。
“你……”她愣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知道你看起來像什麼嗎?”冰淡的眼睛中竟蓄滿了相反的溫暖,反射出唐蜜兒不為人知的一面。“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你的外表看起來楚楚可憐,其實無時無刻伸長着爪子,等着朝任何一個膽敢接近你的人給予最致命的一擊。”
“我才沒有!”這人究竟在胡說些什麼,為何她的淚水會越積越多?
“受創的人總是說他是堅強的,受傷的野獸也總是拒絕善意的撫慰。”寬闊的五指如同海洋欲包圍她這孤獨的船隻,幾乎是本能的,她再一次揮開,就像每次有朋友想幫忙她的時候一樣。
“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表現出來這麼仁慈的話,那麼,請放我走,否則請閉上尊嘴。”說這話的同時,她再度握緊手中的刮鬍刀,重新擺好戰鬥位置。
“休戰時間過了?”霍峻熙冷笑,也跟着認真起來。被觸及傷口的動物最難搞定,他可以預料這個晚上將不會太好過。
“你最好盡全力展現你的實力,寶貝。”垂在大腿兩側的手臂看似輕鬆,只有懂得戰鬥的人才知道那其中蘊藏着多少力量。
“掙扎失敗的獵物往往是獵人最樂意下鍋的珍饈,我希望你不要忘了這個道理。”
“或許。”唐蜜兒不敢逞強,但也不能示弱。她需要更多信心幫助自己逃跑。“然而不掙扎的獵物更可恥。我既然選擇當獵物,必會演好我該扮演的角色,也請你不必客氣,儘管放馬過來。”如果他要戲耍似的捉弄她,那才是真正侮辱她。
霍峻熙聞言只是微笑,低垂着頭成功地掩示了他的表情,使他一如往常那樣冰冷。
唐蜜兒握緊刀柄,試着裝出和他一樣淡然的表情,等待最好的攻擊時機,沉默猶如陰影逐漸蔓延,雙方都在等待。
“等待是一種痛苦,遺忘也是。”霍峻熙忽然冒出這一句,手上打了個響指,狀似輕蔑。“我若是你的話會選擇遺忘,一顆活躍的心永遠比緬懷過往的靈魂來得有用,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作夢!我永遠不會放棄的。”黎明前的亮光就像母親溫柔重重的呼喚着她。在這句話的刺激下,唐蜜兒揮出她的第一刀,霍峻熙早已準備好的手臂輕輕一抬,迫使她的刮鬍刀改變方向,撲了個空。
“你當然不會放棄,因為離開才是你最終的目的。”他揮動更多次手臂,撥掉更猛烈的攻擊。“但你逃出去了又如何,不要讓逃跑成為你心中的鬼魅。”
“你才是鬼,是最可怕的魔鬼。”唐蜜兒不停的揮弄着手中的刮鬍刀,彷佛她這麼做就可以將事實揮掉。“讓我離開!”
“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懶得理會她不帶技巧的攻擊,他乾脆一把奪下她的刮鬍刀,將她的雙手牢牢圈制住。“還是……外面有男人等你,有嗎,寶貝?事實真是這樣?”
冰淡透明的眼眸瞬間轉為灼人的火焰,似能看盡世間的銀光直射入她的眼底,追尋底層更深的靈魂。
“不幹/你的事!”在他不帶批判的審視下,她崩潰了,“不幹/你的事!”就算她逃出去餓死了,那仍是自己的人生,他憑什麼控制她不放?
“可憐的天使。”巨大的手掌再一次包圍住她的細頰,這一次她無法揮開,他也不容許她如此做。
“自由就是一個陷阱,一旦出現,我們只見到它的光卻看不到它的陰影,反之亦然。”本該粗魯的手指卻出奇的溫柔,輕輕地為她拭掉眼角邊的淚。“然而,生命中最要緊的事是學着付出,以及接受。學習如何對你身邊的生命負責,學習如何不被過去的鬼魅奪走靈魂。”
低啞的聲音如同鎮魂的搖鈴鎮住了唐蜜兒不安的魂魄,使原本焦躁的情緒沉靜下來。
*****
當兩人洗完澡出來,已是一個鐘頭后的事,唐蜜兒感覺全身像要散開似的,任由霍峻熙將她放在床上,已拭乾身上水珠的兩人依舊赤倮着身子。
“不要碰我……”
如此無情的對待,她不以為自己還能再經歷一次,遂翻過身背對他。
霍峻熙由着她,圍了條浴巾來到酒櫃處倒了杯酒,一口接一口地品嘗着。
然而他的目光卻未曾離開床上的人兒,他回憶着剛才的激清,活躍起來……
毫不遲疑地,他走到床邊拉過她,卻發現她正以怨恨的眼光瞪着他,“不準用這種眼神看我!”
都已經是他的女人,還敢如此公然地反抗他,看來她需要被教導服從。
“我恨你!”
她期盼唐氏能有人來救她,此時她萬分渴望家裏的那份溫暖又安全的懷抱。
見她的眼神一轉,霍峻熙粗聲道:“除了我,不准你想別人!”他翻身覆上她,不理會她的捶打,再次壓向她。
唐蜜兒完全感受到男人的憤怒,嚇得說不出話來,那表示他此時正怒不可遏,同時打算要好好的教訓她一番……
心裏更加驚慌失措,彷彿是一個在暗夜裏迷路的小女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又動彈不得。
“我偏要,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怒我。”刻意的,不顧她的意願,男人有意的說道。
唐蜜兒緊皺眉頭,難以理解地一字一頓地對其大吼到,“你給我聽清了,我、不、要、給我滾開……”
“但是我要,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因為我打算這麼一次又一次的要你,直到我滿足為止。”已經看出裝腔作勢的女人,霍峻熙故意惡狠狠嚇唬她說道。
“你……”聞言,原本還很強勢的唐蜜兒頓時不自主的哽咽起來,對上了他的眼,她一下子有些慌亂了。
霍峻熙氣勢凌人的只是冷笑,幽暗的眸子裏更深、更沉,像是將要燃燒的火焰般驚駭……
而那把燃燒的火就這麼蔓延着,似乎再也停不下來了……
*****
隔天清晨,當她醒過來后,霍峻熙已離開床上,昨晚鮮明的記憶立刻躍人她腦海里,她知道那不是夢,是真實的,特別是她手腕處的瘀青十分明顯,那是因為她掙扎過度所留下的。
身體不適的疼痛感還隱隱感覺得到,昨天他要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全身赤倮的她着急地想找件衣服穿上,卻聽見浴室里傳來沖水聲,想必是霍峻熙正在裏頭。
唐蜜兒趁這時圍着被單起身,來到衣櫃前,想找到能穿的衣服穿上,一打開,只看見一櫥的男裝,她赫然想起這裏不是她的房間。
她趁此機會溜回床上,吁了口氣。正當她打算換上衣服時,那道浴室的門被人打開了。
霍峻熙無聲息地出現在那裏,讓她嚇一大跳,再次圍上被單,就算昨晚己被他佔有,此刻她多少還是不太能接受。
他可以猜出此時她的身子有多不適。
“過來。”
怎麼想也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不過唐蜜兒不以為自己還能繼續住在這裏,完全沒有半點*,使得她亂了分寸。
“我還是要離開。”她的話才說完,霍峻熙本是揚起的嘴角馬上抿成一直線。
“你說什麼?”
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敢說這種話,難道她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嗎?
一見到他殺人般的目光,唐蜜兒所有的話部吞回肚於里,低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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