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履薄冰第十一節
為了能順利渡過屍海,我們準備把多餘的裝備都扔掉以便減輕負重。在整理過程中,雷子走到我的面前說道:“老馮,你把你的裝備給我,你專心過河,剛才陳老闆說的話,相信你也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的,來!把裝備給我。”他的話音未落,我感覺到一股暖流在心中涌動,如春風般的溫暖,按照我以前的想法,人世間是沒有完全的朋友,直到現在,我發現我錯了,站在我面前的雷子,他不僅遇到危險時沒有拋棄我,是我的救命恩人,甚至在這種萬分危急的情況之下,在困難重重的境遇里,這個人依然是這樣的照顧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因為我以前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和老陳是真心實意的對我,以前的我也只會完完全全的相信他們,而眼前這個雷子,居然讓我動搖了我一直堅持的信仰。我一直認為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另一個人,可雷子就不是這樣的人,他是真的無緣無故的幫助了我,也許我太單純,但我寧願單純的死去,也不願選擇沒有朋友的活着。
想到這我的眼眶濕潤了,可能也只有在這種環境下,才能真正理解患難見真情,雷子有些無奈的說:“老馮啊,這麼大個人了哭什麼,你的眼淚也太不值錢了吧!背包給我抓緊時間過去再說!”雷子一把搶過了我的背包,我們緊跟在陳老闆後面,他先小心翼翼地邁出一隻腳,輕輕踩在屍海海面的冰川上,他眼望前方,背對着我們說道:“不管聽到什麼或者是看到什麼,都不要停下來,更不能去看!”說完他徑直向屍海對面走去,我和雷子跟在他後面,感覺在屍海的冰面上走比走鋼絲的心理壓力都大,一步一步走的非常非常小心。正走着的時候,我好像聽見雷子在叫我!可怕的是聲音是從後面傳來的,雷子明明是走在我的前面啊,空氣里凝聚着緊張的氣氛,不行,我要鎮定、鎮定。大概走到了屍海中央的時候,我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差點摔倒,我的眼睛自然的看了一下腳下,下面成千上萬的屍體密密麻麻的,其中有具屍體特別的搶眼,分不清楚是男是女,它一直在盯着我們笑,聲音刺耳地就像在夢境裏的那個笑容一樣,此時雷子突然打了我一下,我才醒過神來,原來我走到了屍海的中央,就好像迷失心智一樣站在那裏不動了,雷子和陳老闆感覺後面不對,都忍不住的回頭看我,一種深深的內疚感浮上我的心頭,我連忙推開雷子說道:“你們走,別管我,是我拖累了你們。”前面的陳老闆依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你要是死在這裏了,那當時雷子赴險救你回來豈不是白救了嗎?”
雖然他們都沒有責怪我,但是這次是確確實實把他們連累了。幾乎就在瞬間,我夢裏見到的那個沒有臉的人,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而雷子和陳老闆還是如以往般的鎮定,只是這個沒有臉的怪物這次並沒有像我夢裏看到的那樣一直向我們招手。陳老闆在自己手指尖咬了一口,往那個無臉怪物頭部伸去,那個無臉怪好像很害怕,打了個釀蹌,後退了幾步,而陳老闆則一直把手指逼近它,然後沖我們喊道:“還愣着幹什麼,抓緊時間跑啊!千萬記住,不管遇到什麼都不要回頭,馮志輝,你要再回頭,老子就把你斃了。”雷子拉着我就像屍海對面跑去,腳下的冰叭叭作響,我腦子一片空白,不敢再多想,只知道用力的向前跑去,這時的我如果要去參加奧運短跑絕對是冠軍。眼看馬上就要到了屍海的岸邊,我突然看到了什麼,前面好像有個人!那個人的身形好熟悉!難道是小張?我大喊到:“小張?”那人並沒有回應我,這時我的耳朵只聽見嗡的一聲,隨即我便暈倒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順利通過了屍海,雷子還是如往常一樣,端過來一碗水遞給我,我接過了水,又回頭看了看屍海問道:“我們過去了?”雷子微笑着,點了點頭,我摸了一下頭髮現奇疼無比,想問怎麼回事,雷子就拍了拍我說道:“剛才是我給了你一肘,要不然,我們三個都要玩完了,你怎麼這麼不靠譜啊,不讓你看你偏要看。”我摸着頭問道:“陳老闆呢?他也過來了吧?”雷子回答道:“嗯,我們現在已經過了屍海,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到達祭祀台了。”我欣喜往外:“那到了祭台之後呢?”陳老闆嗯了一聲,遲疑一會說道:“到了祭台,就給你找出口,你就可以出去了,但是出去以後,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來過這裏,不然會有性命之憂啊!”我心想我出去怎麼交代呀!小張失蹤了,老陳又沒找到,那個白髮老人更是音信全無,我來這到底是幹什麼了。只是我當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雷子一直問,我在屍海上叫的小張漂不漂亮,我就說漂亮的很,你如果能幫我找到她,我就把她介紹給你,別看雷子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一說到女人他就臉紅,可見雷子沒有談過戀愛,更別說結婚了,我們三人坐在篝火旁煮着飯,聊聊家常,我也趁機問雷子他的家在哪裏,得到的結果更是出乎意料,這個雷子很有可能就是老陳所說的那個雷子,因為他們兩個的家鄉都是在揚州,都是特種兵退伍回來的,年齡也差不多,可是當著陳老闆的面,我也不好直接告訴他老陳的情況,想着等我和雷子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再說比較好。
我們吃完了飯就繼續趕路,這一路上到沒有再遇到什麼奇怪的事,陳老闆走到了一個石門前停住了腳步,揮了下手,示意我們別向前走了,只見陳老闆拿出了一根鐵絲,往門縫裏塞了進去,再用力一拉,石門居然開了,這可厲害了,古代的機關陷阱他都知道該怎麼開,不去盜墓真是屈才了,我給陳老闆豎了兩個大拇指,他會心一笑,這是我見到他以來他第一次笑。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們的氣氛變得更加和諧了,走着走着,陳老闆突然停了下來,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地圖,看了一會兒,只聽啪的一聲陳老闆往自己腦門上打了一下,我起身走過去問他怎麼回事,這是我這幾天來第一次看見陳老闆慌了,陳老闆說道:“完了,我們走進陷阱里去了,那個石門是死門。”“死門?”我驚訝的問:“陳老闆,死門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陳老闆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對我說:“你知道八陣圖嗎?”我點了點頭,一邊的雷子走了過來說道:“陳老闆,你說的難道是古人設計的生、傷、休、杜、景、死、驚的八陣奇圖?”陳老闆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進入了死門,只有陣外人的幫助我們才能出去,可現在我們三個人都進來了,哪裏還有別的人啊!”我陷入了沉思。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雷子,他給我們提了幾個辦法,可事實證明都沒什麼用,但當他說到造出響聲讓別人發現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小張,便連忙問陳老闆:“你們帶有對講機嗎?”陳老闆看了看我,邊從包里掏出一個軍用對講機遞給了我,我連忙接了過來,雷子問我:“在山洞裏除非種真他們還活着,外面是根本收不到信號的。”我對雷子說:“你還記得我說的那個小張嗎?其實我和小張來山裏的時候也帶有對講機,可是在半路上我的對講機壞了,小張的還好好的,裝在她的背包里,她失蹤的時候背包就在身上,這不但可以找到小張,甚至連我們都有救了。”說完,我就開始調試頻率,就在我把頻率調到和小張的對講機一樣時,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希望小張還能活着,只要她活着,我們也就有了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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