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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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薈把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簫悅。
唐薈低着頭,不太敢抬頭看她。
那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誰在幕後操縱着,簫悅原本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她現在知道了。
其實唐薈完全多慮了。
簫悅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以前的那件事情。
她所有的背叛,帶來的所有的災難,都在那一天,她完完全全屬於她的時候,就從簫悅的心裏抹去了。
畢竟自家的媳婦,偶爾鬧點矛盾,就算是動靜大了點,那也是家事了,也不用太過介懷。
簫悅問道:“你還記得你以前那個叫小如的生活助理嗎?”
唐薈覺得簫悅突然問的這個有點莫名其妙,還是答道:“記得,她說她父親重病,說要照顧家人,我就讓她走了。”
“她怎麼了?”
簫悅抱着她,漫不經心道:“沒什麼,隨便問問。”
簫悅的手卻順着細膩的脖頸往下滑,唐薈低低地叫了一聲,剛剛在車裏叫的放/盪,現在人被抱在懷裏,不用演戲給別人看,反而有點害羞了起來。
身體交/疊,催發著新一輪的欲/望。
簫悅邊撩撥她,邊說道:“也就是說,這個肖婉蓉,和唐二爺已經聯手了,目的就是搞垮我簫氏?”
唐薈在她手下低/喘不已,想讓她別弄了,簫悅更弄的厲害。
唐薈低喘道:“你……別……別這樣。”
簫悅含着那顫抖不已的花/蕾,唐薈整個身子都軟了,癱/軟在她懷裏,被她肆意妄為地逗弄着。
簫悅低聲道:“那怎樣,這樣嗎?”
唐薈咬着唇,哆哆嗦嗦地想從她懷裏掙脫開來,卻被人一把拉了過來,抱的更緊了。
簫悅的聲音高高低低從遠邊傳來。
“等下出去的時候,知道該怎麼做嗎?”
唐薈含着淚點頭,被簫悅吮/吸掉了。
“乖……給你點獎勵。”
唐薈和簫悅出來的時候,還是相互廝打着出來的。
兩人推推搡搡,從浴室一直糾纏到卧房門口的走廊上,簫悅比唐薈高一點,一手將人推到了牆上,把人禁錮住了,狠狠地掐住了唐薈的下巴,逼迫唐薈抬起頭來。
唐薈眼裏還含着淚光,瞪着一雙眼睛看着她:“你不是嫌我臟嗎?那為什麼還碰我,你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還要帶我回來?”
簫悅冷冷笑了:“因為我還沒玩膩。”
她公寓裏裝的攝像頭,可都是可以全程收音的那種高級貨。
唐二爺和肖婉蓉也是下了血本了。
不過這樣看來,簫悅還是挺有演戲的天賦的。
簫悅一雙眸子冷冷清清的,在室內大亮的燈光下,就那樣靜靜地注視着唐薈,都能讓唐薈感到一股寒意。
簫悅輕笑了笑,說道:“你不是不想讓我碰你嗎?那你為什麼還能躺在那些男人身下?”
“你就下賤到這種地步?”
簫悅掐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唐薈,當年,我再次遇到你的那個晚上,你是真的想對方宴投懷送抱吧?”
“他可以,為什麼我不行,嗯?”
簫悅身材高挑,眼神往上挑的時候,看人都能讓人有一種壓迫感,吐出這種話的時候,反而有一種凌厲的美。
細碎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額頭,眼神卻是尖銳的,橫眉一挑,四方卻步。
唐薈簡直要被這樣的簫悅給迷住了。
簫悅遮住了唐薈的臉,但是簫悅卻看得一清二楚,看見唐薈的表情,直接黑了臉,手上用了三分力氣,總算把人給掐回過神來。
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能不能有點職業素養?
唐薈反應過來,反手就給了簫悅一巴掌。
當然沒敢使勁。
簫悅放開了她,唐薈表情隱藏在陰影裏面,暗沉沉的,讓人看不清楚。
簫悅說過,這裏的攝像頭除了浴室之外,根本沒有死角,簡直就像是有三百六十個攝像頭全方面的捕捉你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節。
唐薈想,所以什麼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說的好像剛剛看人看的沒回過神來的人不是你樣的。
唐薈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為什麼?因為你不配,你很噁心!你連相信都不相信我,憑什麼碰我?你根本沒有證據,憑什麼說我和別人亂搞?我唐薈在你心裏原來就是這樣一個人,不堪入目,下賤到誰都可以?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這演技,連簫悅都差點破功,想要伸手去擦掉她的眼淚了。
心還隱隱的疼了起來。
簫悅像是被打愣住了,捂着半邊臉,半晌之後卻又笑出聲來:“對對,我不配,你多麼純潔多麼神聖,看你一眼我都嫌髒了我的眼。”
簫悅放開了她,轉身,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走吧,以後別在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就當這輩子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唐薈離開簫悅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兩點鐘了。
初夏的深夜尚有幾分寒意,唐薈搓了搓手,她蹲在簫悅的公寓門口,樓道的燈光打的很亮,幾乎都能看清唐薈臉上每一個毛孔。
唐薈眼淚根本就停不下來,順着房門順着滑了下來,蹲在門口,頭埋進了胳膊里。
仔細看的話,人還在細微的顫抖。
唐薈默無聲息的哭了一會,那門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唐薈像是心死了一般,轉身離開了,走入電梯。
總算是離開了攝像頭的監控範圍了。
唐薈鬆了一口氣,站在電梯裏面,靠着身後的牆。
深夜兩點,了無生息。
電梯裏面的牆很光滑,唐薈能從牆面上隱隱約約地看到自己的臉。
她的臉上淚痕未乾,眼睛哭的有點紅腫,眼尾挑着一抹驚心動魄的紅,眼睛半闔起來,盯着牆上的人影出神。
唐薈想了想,伸手在自己鎖骨的地方掐出了點青紫的痕迹。
皮膚手感很好,帶着洗完澡之後的一點點潮濕,剛剛和簫悅這樣那樣了半天,出了點汗,更顯得皮膚細膩又白皙。
嘖,還真有點疼。
唐薈下手沒輕沒重的,掐重了點,又疼了,去揉那一塊,就揉出了一片暈紅。
差不多可以了。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底樓,夜半無人,唐薈獨身一人從電梯裏面出來,走到了外面。
小區裏面連路燈都熄滅了,四周黑漆漆的,連月光都不見了,遠方影影綽綽的燈火,映照在她的瞳孔里,明明滅滅的,突然一閃,又不見了。
唐薈倚靠在路燈旁,四周寂靜無人。
她摸出了手機,盯着手機看了兩秒鐘,切出了通訊錄,點開了唐二爺的手機號碼。
手機的光照在她的臉上,唐薈表情肅然到可怕,向來溫和的她,就在那麼一瞬間,突然變的有點可怕起來。
她從來不會算計別人,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
前面所有的局都鋪好了,蜘蛛的網已經張開,就等着獵物自投羅網。
但是在那之前,她要把自己送到獵物面前,去賭一賭。
唐薈看着手機上顯示的“正在撥號”,然後顯示“振鈴中”,不過三秒,就被人接了起來。
接起來的人顯得很急切,像是跑過來接電話,聲音中還帶着點微微的喘氣聲。
暫且不論唐二爺是有別的事情,所以才這個點都沒睡覺的。唐薈猜,今天晚上,從自己跟着簫悅上車,到進簫悅的公寓,到被簫悅趕出來,所有的一切,都被監控着,而唐二爺就在不知名的地方,注視着這一切,等着她自己送上門來。
畢竟那天在咖啡廳里,自己並沒有拒絕他不是?
破綻太大了。
唐二爺壓抑着自己的喘息聲,低低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薈薈,你怎麼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是出了什麼事嗎?”
唐薈的表情沒變,聲音卻變了,她把自己的聲音掐出了點哭腔,像是受了委屈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帶着滿腔的委屈和傷心難過,像着長輩訴苦一樣。
唐薈的聲音顫抖着,哭累了,像是喘不上氣來,痛苦而又傷心。
“二叔……簫悅她……她真的不要我了,這裏好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這裏一個人都沒有,一點光都沒有……二叔……你過來接我好不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唐二爺慌慌張張地安慰她:“好好好,二叔來接你,你在哪裏?二叔馬上過來。”
唐薈顫抖着,報了地址,中途還好幾次報錯了,唐二爺更加慌了,又怕大半夜的,唐薈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囑咐着讓唐薈站在原地別動,他馬上就過來接她。
說完了就掛了電話。
唐薈看着暗了下去的手機屏幕,看了看深沉的夜空。
其實也不是什麼都看不見。
唐薈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被絆了一下,整個人就往下倒,“嘭”的一聲響。
真疼。
唐薈乾脆就坐在了階梯上,可能膝蓋上破皮出血了,她也不在乎,隨便摸了一把膝蓋,摸到了一片濕漉漉的觸感。
好像磕的還挺嚴重的。
不過沒關係,傷重一點,更容易讓唐二爺相信。
唐薈摸着手機,解了鎖,手指頭划著通訊錄最上面的一個,點開了,手指停留在短訊頁面上,怕不太方便,也不敢打電話,手指輕輕敲擊着屏幕,也不知道在打着什麼。
突然,一道刺眼的車燈,照亮了唐薈面前的路。
唐二爺到了。
唐薈手指一動,把短訊發了出去,安靜地坐在那裏,等着從車上下來的那個男人過來攙扶她。
不是她嬌氣,是真的太疼了,她走不動道。
手機暗了下來,簫悅站在卧室的落地窗旁,看着唐二爺將唐薈攙扶起來,扶進了車裏。簫悅有點不快地皺了皺眉頭,捏住了自己的眉心,看着樓下的光亮越來越遠,拐個彎,看不見了。
雖然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計劃行事,但是心裏還是不怎麼痛快。
她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簫悅點開了,一條短訊浮現在她眼前。
她來來回回看了好久,突然就笑了。
“好好吃飯,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