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青春校園文

第46章 青春校園文

被稱為“宇宙間的戰鬥種族”的奧塞爾聯邦居民們,從在娘胎時開始就在經歷戰鬥,截止到生命終止的最後一秒。曾經有人這樣驕傲地宣稱,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戰鬥……然而在奧塞爾文明崛起的過程中,也並不是沒有遭遇過失敗的。

令驕傲的奧塞爾聯邦人們垂下頭顱承認失敗的那個文明,只是個宇宙間再普通不過的碳基文明。他們的統帥曾經對戰敗者們說過這樣一句話:“的確,你們的科技比我們發達,你們的*比我們堅固,可是你們知道什麼叫戰略么?知道什麼叫自主性和機動性么?……我猜你們這群野蠻人也是不會知道的。戰爭的藝術不在於打仗,而在於到底怎麼打、誰去掌握主動權。”

作為一個為戰鬥而生的種族,居然有人說他們不會打仗!奧塞爾人認為自己遭遇了奇恥大辱。他們開始發奮研究戰爭的本質和指揮的藝術,蟄伏五年後又捲土重來,將那個碳基文明打得落花流水。為了感謝那位統帥的無私奉獻、諄諄教導,奧塞爾人還貼心地將他從那個文明裡綁架了回來,對他的大腦和基因進行了精確研究,並在全星系唯一的戰爭學院門口樹立了他的雕像,供萬人打靶。

而高智能生物仿真機械人的研究,也是為了更好地進行戰爭才開始的。藉由那句話所啟發的靈感,研究人員認為他們需要製造一個具有和智慧生物、至少和人類智慧相當的存在,它需要具備強大的數據儲存功能、操縱機械的能力和超強的運算能力,而為了強大的戰鬥力,它們一定要仿人製作。可是如何讓它們既能和人類區分開來、又能展現出比人類更加強大的戰鬥力呢?……最終通過對某個羧基文明的征戰,研究人員獲得了培育生物核心的技術,生物機械人就這樣誕生了。

在這種背景下,生物機械人和傳統機械人被完美地區分開了。前者是極度類人的存在,哪怕拋開數據去進行思考,也能憑藉強大的戰鬥直覺開始佈控戰略,具有相當完美的機動性,很快就成為了奧塞爾人在戰場和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後者……還是讓它們去干一些枯燥機械的活兒好了。

喬綰綰之所以敢冒險去加速自己的死亡,就是因為她斷定“大主宰”本身是類似於精密儀器的存在。它被設定好運算的程序,千百年來一直按照某個規律轉動,並不斷地對規律進行補充。可是它或許可以憑藉這些規律推斷出無數種可能性、衍化出無數平行空間,卻奈何不了喬綰綰的小動作……因為喬綰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段破壞力極強的病毒。

喬綰綰不關心博士是通過怎樣的手段取得它的暫時控制權的,但是她很感興趣,以個人的能力去和整個世界的“規則”戰鬥,她能夠取得多大的優勢?

這樣的機會可不常見,而且這一次的對撞,喬綰綰可以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眼睛”沒了,她還有頭腦。或許反擊並不容易,但是……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麼任憑打擊而不還手的人。

……而且很多時候,她喜歡先收足利息。

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心情愉快地,喬綰綰收回了自己的控制絲;於此同時,一股薄荷般的清爽氣息在空氣中漸漸飄散,喬綰綰悄無聲息地抬起頭,看到刑琛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向一個方向。

金屬和地面的輕微撞擊聲響起,喬綰綰掐準時機,把第二股氣息直接送進了齊銘瑄的鼻腔里。

齊銘瑄顫動着睫毛,睜開了眼睛。

刑琛終於還是有了動作。

從拿起那段鋼筋開始,他就陷入了一種奇妙的興奮感中。倉庫里靜得似乎能聽到心臟的跳動,他聽到自己的呼吸在快速地交替、血液沖刷着血管,耳膜上似乎跳動着電波的聲音。他的精神好像一時間亢奮到了極點,目光亮得不似凡人,可是拿着鋼筋的手卻意外地十分穩定,一絲汗也沒有出。

刑琛舉起冰冷的鋼筋。目光落在那黑暗中隱約的影像中后,他才驚覺自己一點也不緊張。即將要做的事就好像再普通不過一樣,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彷彿是要去吃一頓早餐,而不是去扼殺一個人的生命。

喬綰綰是誰呢?……是他所討厭的人,他所恨不得消失的人,是他的鄰居和同學。她喜歡他,可也只是說說而已。如果所有這樣虛偽的人都在世界上消失就好了,如果那些戴着偽善面孔卻總能受到別人稱讚的人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好了……

刑琛轉身走向那個角落。他的精神極度亢奮,腳步卻依然平穩。眼前的黑暗裏好像忽然間多了許多光,他看到了一雙睜開的眼睛,而後又像是幻覺一樣地,看到了喬綰綰的面孔。

即使是在這種時候,那張臉上也依舊帶着微笑。那張漂亮的、清純的無辜的臉上,懷着的不是對死亡的恐懼和現在處境的擔憂,而是充滿了希望的微笑。

刑琛垂下眼睛,那張臉的幻覺又似乎消失了。他低聲道:“喬綰綰,我知道你醒着……跟我去大門邊上,我有話要對你說。”

齊銘瑄呼吸急促。在刑琛轉過身後,她才意識到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他是把自己誤認成喬綰綰了嗎?可是怎麼會……

也許她應該保持不動,可是鬼使神差地,齊銘瑄站了起來,跟在刑琛身後走向了緊閉的大門。

她注意到了刑琛手中拿着的東西,雖然只能模糊地看見一個形狀,她卻知道那就是白天時曾看到的鋼筋。可是刑琛拿着鋼筋去大門口乾什麼?難不成……他是想要撬門?

天真的念頭從心底升起,齊銘瑄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也許喬綰綰之前一直都是多慮……刑琛根本就不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呢。

刑琛沒有察覺身後走着的人是誰。在他鼻端好像始終縈繞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過於亢奮的情緒讓眼前出現了幻覺。在這濃重的黑暗裏,他好像看到了一條條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影子,彼此交談、露出笑容……就彷彿他每天都會看到的生活場景那樣。

他心裏忽然冒出了一股難言的恐懼。喬綰綰死後會怎麼樣?……會有人追究他殺人的事情嗎?不,是這些綁匪殺的,不是他殺掉的……他也完全是被逼無奈。只要齊銘瑄不說出口,就不會有人追究他的責任……可是齊銘瑄會說出去嗎?不,她一定不會,她是那樣熱烈地喜歡着自己……她的喜歡是真實的、是純粹的、是不加掩飾的!不像喬綰綰那樣虛偽得讓人噁心……可是喬綰綰死了以後,會怎麼樣?……會變成鬼魂嗎?

刑琛臉頰的肌肉在不由自主地抽|搐着。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鬼魂?如果有這種東西,為什麼父母死後沒有來看他?為什麼父母不去找撞死了他們的人去報仇?……喬綰綰一定要死……一定要死!

他的腳步停止在門邊,手裏的鋼筋點在了門上,發出了一道刺耳的聲音:“喬綰綰……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裏有一個漏洞可以鑽。這裏有扇小門,要比大門整體容易打開得多,如果從這裏出去的話……”

他話說得語焉不詳,齊銘瑄的眼睛卻亮了起來。此時的她自動忽略了刑琛話里的漏洞,下意識地就彎下腰將手放在了門上:“在……”哪兒……

就在她低頭彎腰的那一瞬間,刑琛側開身子,舉起那根鋼筋,狠狠地落了下來!

齊銘瑄聽到耳後呼嘯的風聲,還沒來得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肩膀上就忽然落下一股巨力。有人按着她的腰背,把她撲倒在了地上!

齊銘瑄的頭撞到了門,發出咚的一聲響,腦袋頓時一陣暈眩。可是更深的驚駭讓她迅速從暈眩中回過神來。背部的柔軟和悶|哼讓她意識到了撲上來的人——是喬綰綰!

喬綰綰的忽然出現讓刑琛也吃了一驚,可是在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的同時,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喬綰綰果然夠能裝……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齊銘瑄蠱惑得向著她那一邊了!?只可惜不管她怎麼做,今天他都不會看着喬綰綰活着出去的!

喬綰綰對齊銘瑄說的那些,刑琛同樣也想到了。可是他想到的還有更深的一層,以齊家的財勢,一定早就交付了贖金,為什麼還一定要等到幾天後再放人?原因只有一個……齊家和綁匪之間達成了一個默契,只有看到了綁匪面孔的喬綰綰死亡,他們才會把齊銘瑄放出去!

也就是說,原本該死的,就只有喬綰綰一個!他殺掉喬綰綰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喬綰綰,她本來就該死!

刑琛眼睛發紅,手臂卻極其穩定。他一言不發地舉起鋼筋,對着剛剛起身的喬綰綰頭部狠狠一擊!

鋼筋扭曲了一個弧度,喬綰綰的動作猛然獃滯。她的眼睛裏彷彿有什麼組織碎掉了一樣,從眼眶間流下了鮮血。刑琛後退一步,鬆開了手,喬綰綰很快就倒在了地上,胸口輕微地起伏着。

到了這種程度,其實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施加攻擊了。確認喬綰綰將迎來死亡之後,刑琛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如果現在馬上有人送喬綰綰去醫院,沒準她還能有一線生機……但是現在?既然綁匪等的就是喬綰綰死亡,喬綰綰就一定是必死無疑!

看着喬綰綰倒下,齊銘瑄才忽然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什麼。她驚喊一聲,倉惶地抱住了喬綰綰的身體,語無倫次地道:“喬綰綰,喬綰綰你醒醒……喬綰綰……”

刑琛冷漠地看着這一幕,嘲諷般地開口道:“齊銘瑄,你真的以為她是個好人嗎?她只不過是在假好心而已……”

齊銘瑄瞬間紅了眼眶。她扭頭看向刑琛,一字一頓地道:“刑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刑琛冷笑道:“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只是她慣用的伎倆而已。”

齊銘瑄憤怒地想要起身,可是一隻手卻輕輕地拽着她的衣襟。齊銘瑄下意識地一低頭,而在這一愣神間,刑琛已經轉身走向了她們原本坐着的角落,打開籃子裏的那瓶水,喝了起來。

喬綰綰幾乎是在狂笑着控制着自己的死亡速度,控制絲得意洋洋地一條條縮回生物核心。在她的思維中,數據流已經歡快地跳起了小曲兒,渾身上下都澎湃着一種志得意滿的情緒。

她沒辦法不志得意滿,因為她再一次地鑽了機械人守則的空子。的確,機械人不能對人類造成傷害,不過機械人守則里可沒說,在機械人受到了傷害的前提下不可以對人類進行反擊!

或許這種情況在地球上不可能出現,然而在奧塞爾聯邦上,因為生物機械人是聯邦里重要的戰力組成部分,更具有高度的智慧,聯邦的法律里,它們可是擁有一定程度的自衛權的!而因為在奧塞爾聯邦上根本不存在機械人和主宰生命體反目的情況,這條規定雖然被推出已久,作用卻幾近於無!

所以在不損害主宰生命體生命健康的情況下,喬綰綰從他身上收取了足夠的利息。此刻她感受着生物核心內洶湧的能量,歡快地揮舞着幾條控制絲控制着肌肉,蠕動着嘴唇,聲音微弱得幾乎只剩出氣:“齊同學……不要……”

齊銘瑄剎那間鼻端一酸,淚水不由自主地開始匯聚。她哽咽道:“不要什麼?幫你報仇?喬綰綰,你可真是朵奇葩聖母白蓮花……臨死之前還在操心這個!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傻嗎……”

喬綰綰艱難地笑了笑。她的半邊面容已經被血覆蓋,另外半邊臉上也只有一隻眼睛還有着光芒:“不是……這樣。你……馬上就能……出去了,不要……和他……起衝突……”

齊銘瑄死死地抿着唇:“閉嘴好嗎……喬綰綰,你臨死前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喬綰綰的目光留戀地在空中停頓着,聲音微弱得幾不可察。齊銘瑄必須把耳朵湊上去,才能勉強聽得到她在說什麼:“齊銘瑄……離開這裏以後,做個好人吧。”

齊銘瑄倏然睜大了眼睛,喬綰綰的手臂無力地從她衣襟上滑落,軟軟地垂在了地上。

“爸爸……媽媽……”

【倒計時:三,二,一。】

喬綰綰切斷了自己所有的控制絲。

齊銘瑄獃獃地坐在門邊,注視着喬綰綰那隻失去了神採的眼睛。出乎意料地,在喬綰綰死亡的那一剎那,她的心情竟然前所未有地平靜下來……大門從身後打開,燈光照射|進來,齊銘瑄伸手擋住了光,用另一隻手闔上了喬綰綰的眼睛。

她在心中默默地道:“我會照顧好你的父母的。”

另一頭,刑琛用瓶底殘餘的水洗乾淨了雙手,向著敞開的大門走了過來。

十七歲以前,刑琛以為自己會成為天之驕子。他是學霸、是炒股天才,短短几年內便積累出大筆的財富。他擁有一張酷帥的臉,少有女生不會被他吸引。他本來未來光明,前途無量。

……為什麼說是本來呢?

三十五歲的刑琛接過屬於自己的行李,沉默着走出了獄門。

他現在剃着光頭,一身衣服半新不舊,走起路來總是會不自覺地開始扭|腰擺臀,唇角多了一抹笑紋,只要一張開嘴巴,就會不由自主地露出諂媚的微笑。看見身穿制服的人,他總會不由自主地向旁邊躲閃,心裏閃過的詞彙不是“警察”、“保安”,而是“政府”。

牢裏的老油子總愛稱獄警們為“政府”。

刑琛摸了摸身上所剩不多的錢,嘗試着搭了公交車。所幸在獄裏的十八年沒有沒有讓他忘記這些基本的生活技能。可是公交車裏總是有太多人,他能感覺到有很多形形色|色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光頭,破舊的衣服。後腦勺上似乎還有着黑色的紋身,那是洗也洗不掉的幾個英文字母:eloha。

好像從殺掉喬綰綰的那天起,他的腦袋上就出現了這樣幾個字。在希伯來語裏,是“天外來客”的意思。他不知道這些字母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腦袋上,和喬綰綰有沒有關係。他嘗試過很多次想要去除這些紋身,可是它好像已經生根在了他的腦袋上一樣,任憑他怎麼想辦法也不能抹去。

他甚至想要切除這一塊的皮膚,免得別人總是把他當作是非主流。可是沒等他有所行動,法院的傳票就來了……齊銘瑄,控告他謀殺罪。

一想到齊銘瑄,他的臉色又陰沉起來,肌肉不由自主地開始跳動。他沒想到齊銘瑄竟然也會是那樣一個表裏不一的人,嘴裏說著喜歡他,在他殺掉了喬綰綰后卻毫不猶豫地對他下了手!她就不想想,如果不是他做掉了喬綰綰,她齊大小姐會那麼快地被放出去嗎!?可是出來以後,她卻恩將仇報……

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乘客在逐漸消失。等到報了站名,他才像是觸電一般忽然驚醒,拎着自己的行李下了車。

輾轉回到了小區里,路邊走動的面孔已經變得幾乎讓人認不出來了。刑琛認為他們也不會認出自己的。等他把房子賣了,換個地方就可以繼續展翅高飛……雖然他沒有文憑,可是炒股的能力還在、對金融的敏感還在,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取得成功……然後,對齊銘瑄展開報復。

暢想還沒有繼續多久,回到自己的家門前時,刑琛的表情就僵住了——那扇貼着對聯和福字的門,顯然已經不是他入獄時的那一扇了——而且門前的地毯和花,看起來都像是有人在此居住!是誰住進了這裏!?他的那些親戚!?隔壁現在是誰?還是喬家夫婦嗎!……

刑琛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快炸開了。他轉過身,準備找人去問個清楚……

可是在他轉身的同時,幾名穿着西裝的壯漢便圍了過來。這些人走路悄無聲息,他竟然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刑琛下意識地感覺雙|腿發軟。他強自鎮定地站在樓道里,問道:“你們是誰……”

“董事長托我向故人帶幾句話。”壯漢開口道,“這間房子已經有了它合適的歸宿,你的財產也有了它們應當的去處。只判了你二十年的有期徒刑,還被你爭取到了減刑,她為自己的疏忽感到了惋惜。不過事已至此,董事長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退而求其次,不想再在中國的土地上見到你——”

他從懷裏摸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刑琛:“這是一張去日本的機票,既然您的行李已經準備妥當,那麼現在我們就出發吧。”

刑琛眸中燃燒着刻骨的仇恨:“齊銘瑄!”

壯漢們默默地圍住了他。刑琛咬牙接過了機票:“我走!”

對齊銘瑄的恨意支撐他在牢裏度過了十八年,又是對齊銘瑄的恨意讓他決心去了日本。他發誓,齊銘瑄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一定就是沒有派人在他出獄之前把他弄死!!

雄心很高,刑琛的能力也很高。到了日本之後,他很快便憑藉自己出色的金融天賦得到了北宮家族一位成員的賞識。雖然他在中國曾經犯下過殺人罪行,可是他對中國表現的恨意越高、對北宮家來說就越好。在考察了他一段時間后,北宮家開始對他投放信任,逐漸委以重任。

憑藉著狠辣的手段和在獄中練就的無所不用其極的功夫,刑琛隱忍着自己的獠牙,一步步往上爬着。他調查到齊銘瑄已經成為了中海集團的董事長,迄今未嫁,只收養了一個父母雙亡的女孩,收集着一切有關中海集團和齊銘瑄的資料,下定決心要讓她嘗嘗今生難忘的痛苦。在想像着自己施展報復的同時,他常常會滿足地露出冷笑:齊家人不是要拆散他和齊銘瑄嗎?齊銘瑄不是看不上他嗎?他一定要讓齊銘瑄在自己手中求饒!

他的記憶已經漸漸扭曲,一廂情願地按照自己的設想模糊着。他的手段越來越狠辣,終於在四十二歲那年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那個位置——北宮財團下屬某公司對中貿易總部的總經理。

得到這個位置的當天,他興奮得幾乎整夜沒睡。等着吧……他的報復很快就要展開了!

——他的確對中海集團展開了攻擊,可是運氣這次似乎並沒有站在他的這邊。在他的印象里又蠢又花痴的齊銘瑄竟然真的勝任了董事長的位置,很快針對他的攻擊進行了反擊。刑琛被來自各方面的壓力打得始料未及,這才意識到原來不只是他、齊銘瑄也一直在關注着他的舉動。

……可是他怎麼會輸,怎麼能輸!刑琛咬牙繼續着自己的攻擊,卻被一紙調令叫回了日本。北宮集團忽然露出了雷霆面孔,如山如海的證據壓得他瞠目結舌、完全反應不過來。他所經歷的每一個職位,居然都留下了巨大的紕漏!無數證據從他手中泄露出去,爆給對手公司,列舉起來,七年之間,他竟然令北宮財團損失了幾十億日元的財富!而他在中國泄露的那些情報,更是間接撼動了日本國內的經濟!

因為他一個人的過錯,日本竟然被引發了經濟危機!這幾乎是i不可想像的……也是讓所有人都感到無比恥辱和震怒的!!

引薦他進入北宮財團的男人把一把介錯扔到了他的面前:“刑琛君,請用這把刀來結束你的生命吧。”

刑琛死死地盯着那把匕首,眼睛通紅。

他不服……他不服……他不服!

為什麼他偏偏要遭遇這種命運!他明明是商業奇才、明明應該擁有光明的人生、明明就該……

他忽然從地上躍起,奪路狂奔,卻很快又被人擒住,重新帶到了那個房間裏。

剖|腹儀式中用來最後切斷喉嚨的介錯輕鬆地劃過了他的咽喉,北宮家的保鏢退出和室,重新拉上了紙門。

房間裏變得一片漆黑。

最後失去意識之前,刑琛終於想到。

……如果那天沒有殺掉喬綰綰的話……

——可惜,他已經永遠失去後悔的機會了。

齊銘瑄站在陽台上,眺望着碧波粼粼的海洋。時光的流逝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迹,她身材傲人、保養得宜,東方式的美艷面孔和龐大的財富讓她極受歡迎。她甚至有個長期的追求者和情人,可是幾十年來,她從來也沒答應過對方的求婚。

“媽媽。”有着一張精緻面孔的少女笑嘻嘻地從身後抱住了她,抱怨道:“彼得叔叔又來騷擾我啦!他口口聲聲地說你和他當年有過約定,只要他幫你幹掉一個人,你就同意嫁給他……可是你卻晾了他二十多年,怎麼也不肯同意和他結婚。”

齊銘瑄挑了挑眉,微笑起來:“他怎麼把這件事情都告訴你了?”

少女也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表情:“因為我對他說,如果他肯告訴我一個夠勁爆的秘密,我就同意幫他勸說你。”

她晃着齊銘瑄的胳膊,笑眯眯地問道:“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呀?為什麼你要幹掉自己的未婚夫?”

齊銘瑄把她的手拍到了一邊:“去去去,告訴他,後天的時候記得和我上飛機一起回中國,準備好他的中國國籍……我要和他在a市領證。”

少女驚異地張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道:“媽媽,你竟然同意了!……不對,這裏面發生過什麼嗎?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齊銘瑄輕輕吹了聲口哨:“沒什麼,一個老屁|股死了而已。”

“你不是想知道媽媽為什麼想幹掉自己的未婚夫嗎?”

“因為他和那個死掉的老屁|股一樣……聯手殺掉了媽媽最喜歡的人呢。”

海風輕柔地拂過,浪花從沙灘上一*褪去。

十七歲以前,齊銘瑄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好人。

四十二歲的時候,她覺得……也許作為一個好人生活下去,她會變得很幸福。

——世界……將會變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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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進擊的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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