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坐下,包淺淺連忙低着頭往旁邊的一個位置上移了移,沒想到剛剛坐穩,那人又不疾不徐的靠了過來。
偌大的大堂,容納了近200人,卻在此刻忽然間安靜的像是空無一人一般。
包淺淺咬唇,睜着一雙腫的跟核桃似的眼睛抬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
那是個容貌極為俊朗洒脫的男人,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裝筆挺而修身,黑色的短髮乾淨而利落,舉手投足見盡顯良好的修養,那雙含着淺淡笑意的黑眸……
她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睛,似乎不論是誰,只要看進去一眼,就會銘記一輩子一般。
“介意我坐在這裏么?”見她抬頭看向自己,男人笑的斯文而優雅。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包淺淺斂眉,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是羅棋或者黃英的親戚,哪怕她現在恨屋及烏的討厭他們所有的親戚了,卻更希望有一個人能陪她度過這煎熬的一晚。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下一瞬,兩人中間便橫了一具紅色旗袍,顯得格外前凸后翹的窈窕身軀——黃英。
“表哥,您去那桌坐吧,我爸媽跟羅棋的爸媽都在那一桌呢!他們一直念叨您,正好趁這個機會敘敘舊也好啊……”
黃英雖然叫他表哥,可言語之間卻顯得十分恭敬,沒有半點表兄妹之間應有的溫馨愉快。
男人禮貌的向她頷了頷首:“謝謝,我在這裏就挺好的。”
黃英身軀明顯的一僵,片刻后,忽然轉身面向了包淺淺,皮笑肉不笑的命令:“淺淺,不然你去另外一桌……”
“是我的到來給你們添麻煩了么?”身後男人淡笑提問。
黃英驀地噤聲,再也不敢說什麼,慘白着臉色道了聲歉,灰溜溜的回到了羅棋身邊。
包淺淺酒量不好,又一個人幹掉了三瓶香檳,想當然的醉的一塌糊塗,在酒店的洗手間裏吐了一通,又在回家的路上吐了一番,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躺在一張很大很大,大的足以容納下四個成年人的大床上,觸感柔軟的雪白床單跟被褥卻沒辦法緩解一下她身體上的疼痛,她四肢百骸像是被生生拆開又重裝上去似的,隨着她起身的動作而劇烈的疼痛着。
她艱難的坐起身來,環視着眼前這個奢華如宮殿般的房間,腦中轟隆隆的在咆哮着四個字——酒後亂性!
她酒後亂性了!
雙腿間撕裂般的痛楚無聲的向她展示着這個事實!
她茫然的四處尋找,終於在床頭柜上發現了一張紙條,壓在一個水晶杯下面,移開水晶杯,最上面是一張寫着好多零的支票,下面是一張紙條。
——昨晚興之所起,沒料到你會未經情事,抱歉,一點心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鐵鉤銀划、龍飛鳳舞的字跡,洒脫的像是一個明星的簽字一般,最後的落款,她甚至都看不清楚那三個字是什麼!
趁她醉酒,做了這麼齷齪的事情,道歉的信居然還寫的跟抒情詩似的,真是過分的可以!
她憤怒的將紙條還有支票一起撕了個稀巴爛,狠狠的丟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