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和尚師祖
一看到這,我哪裏還有心思玩自拍,馬上把手機裝起來,和林風朝冰雪山走去。
一路上我就覺得這和尚怪怪的,現在他又往人跡罕至的冰雪山前去。我更覺得他有問題了。
我們就一路跟着他。天色已經很晚,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但是在遠方冰雪山蒼茫白雪的映襯下,我們絲毫感覺不到黑暗。
越往前走,我們就越覺得明亮。等到手機導航顯示我們還有3公里時,刺眼的白雪照耀下,讓我們感覺彷彿已經進入了白晝。
就在手機導航播音“距離目的地還有3公里”時,我們前面地那個和尚突然間“砰”地一聲跪了下來。
我跟林風不明所以,面面相覷,不過還是繼續往前走。就在我們走了沒幾步時,那和尚居然又跪了下來。
就這樣一連往複,每走幾步就跪拜一次,而且每次都把頭磕得很低,一直碰到地面,十分虔誠的樣子。
我聽說過有的虔誠的教徒去西藏布達拉宮時,會三步一跪,九步一拜叩。在西藏那裏也有蒼茫地雪山。所以我就在想這傢伙是不是弄錯了,以為這是西藏那座朝聖的雪山。
這裏是東北啊!
本來那個和尚離我們挺遠的,但是因為他不斷停下來叩拜的緣故,所以我們很快就超越到了他的前面。
這樣又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們終於到了冰雪山的山腳。我們在山腳下搭了帳篷,準備過了今夜,明天再上山。這冰天雪地的,晚上不可預測的事情太多,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幫林風搭好帳篷以後,仰望着眼前神聖冰潔的雪山,我又不禁拿起手機要拍張照片做永久的保存。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和尚已經追了上來。而且看樣子根本沒打算在山腳停留,直接就往雪山上爬。
這山本來就陡峭的很,加上常年積雪的緣故,沒有冰錐固定身體,很容易爬到一半從山上摔下來。
可是那和尚雖然好幾次扭扭捏捏、晃動的厲害,居然一直沒摔下來。我是看不懂門道,林風看得直瞪大了眼睛道:“高手,隱藏的高手。”
我一直以來很討厭這個和尚,現在聽林風這個到家新銳都連稱他“高手”,對這個和尚就更疑惑了。
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現在這個社會,和尚、道士什麼的全是騙人的,可現在看來有真本事的人大有人在。
那和尚在往山上爬的過程中,還是是不是跪在半山上磕頭。這下就連我這個不懂的人也覺得他實在太牛逼了,因為再抖再滑的山脈只要人站着用力,還是可能保持平衡的。但是他現在一動不動的跪在半山上居然都能保持平衡!
林風馬上對我說:“我們跟上去!”
望着和尚爬,我就決定驚險的很,現在輪到自己,根本連腳都移動不了。如果不是林風不停地在旁邊給我固定冰錘,我肯定會滑下來。
最後爬到半山腰,山越來越陡,雪也越來越后,我根本沒法爬了。林風道:“上來,我背你。”
說著,林風拖着我的身體就將我放到了他的背上。他一隻手扶住我的身體,一隻手固定着前面的冰錐。我知道如果沒有我的話,他肯定也能像前面的那個和尚一樣,隻身懸空爬山。
聯想到在血海中林風背着我逃生的情形,感覺自己就像個拖油瓶一樣。一股溫暖和感激湧上心頭,彷彿經歷那麼多事情以後,自己不再那般任性、那般無理取鬧了。
此刻趴在林風溫暖的背上,覺得胖子說的“小心身邊的人”,那個人肯定不會是林風。
林風因為背着我的緣故,行動越來越慢,離那個和尚也越來越遠,漸漸的我們都看不到他的聲影了。
我一想海拔4500米的山照我們這樣的移動法,得爬多久。我就讓林風將我放下來,我自己走。林風說不用,我再一往身下看,身下彷彿萬丈懸崖一般,有恐高症的我哪裏還敢下來。
越往上溫度越低,林風喘氣喘得越厲害。我都能感覺出他剛留下來的汗水瞬間結成了冰。
終於爬着爬着,我們居然發現在半山腰有塊成片山的平面。這山真奇怪,像是被橫空切過一樣,我們現在到達的是山的橫切面,在橫切面上方是更加陡峭聳立的山峰。
我們剛坐下準備休息一會,只見那個和尚又跪在不遠處猛地磕頭,這次磕頭的力度和頻率要比前面厲害的多,而且我們感覺他像在圍着什麼磕頭一樣。
突然間他大叫起來:“為什麼?師祖的《殘燈筆記》中明明說只要從三公里一路磕頭到這冰天池,冰窟雪兔就會出現的?為什麼會騙我!”
冰天池?我隨即一路跑了過去,林風也不顧勞累馬上從地上彈起來,我們到達那和尚面前,隨即看到這橫切的山面上懸空着一個冰池,池裏寒氣繚繞,我們根本看不到下面的冰塊。
也不知道這冰池到底有多深,是不是一直通到山底。
“為什麼,師祖為什麼要騙我?!”那個和尚越來越大聲的叫着。
師祖?我愣了,林風他們到家叫祖師,佛教稱呼師祖?
“琳兒,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的。縱是找遍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我也要找到冰窟雪兔讓你活過來。”
看來又是一個來找冰窟血兔救人的,我一下反應過來,和尚手機屏保上那個面色蒼白將死的女人,估計就是他所說的琳兒。這還是個痴情的和尚。
“師祖的《殘燈筆記》中就是這麼寫的,師祖為什麼要騙我?啊!”
和尚“啊”地一聲仰天大喊起來。
只見他身後的那一堆又高又厚的雪山,“砰”一聲發生朝他壓了過來。
林風眼快,大叫一聲小心,隨即縱深一躍,過去將他拉了過來。若是晚一步,估計和尚已經被壓在雪山之下了。
我來的時候就在網上看過,這冰雪山“吃人”的三樣東西:聲音、風、滑坡。沒想到剛剛那個和尚就因為大聲的呼叫引發了雪崩。
那和尚如夢初醒,半晌才緩過神來,然後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哭着跟我們訴說起來。
果真不假,那個叫琳兒的女子是和尚的心上人,去年檢查出來得了癌症,身體越來越差,醫院說最多還有一個月的壽命。
這和尚幾乎花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全國各大醫院,中醫、西醫都試了。都沒有。和尚自己就研究起各種偏方,還跨門派試了道教很多長生不老的偏方,還是沒用。
最後無意中聽自己的師兄弟說本寺的《藏經閣》中不光有經書,還有一些不對外傳的奇門異術。
和尚心急之下,也不顧“藏經閣只有方丈才能進入”的門規,偷偷進去,花了幾個晚上,幾乎將藏經閣里所有的文卷都翻了個通,但根本沒有找到任何能救人的辦法。
就在和尚要灰心喪氣準備徹底放棄時,突然間在一個暗格里發現師祖當年留下的手記本《殘燈筆記》,裏面就寫到:中越邊境冰雪山上有一冰窟血兔,飲其血,可長生。
於是和尚就按照筆記上所寫能讓冰窟血兔現身之法,從距離冰雪山三公里處三步一跪,九步一拜。
和尚說著說著,又道:“師祖乃得道高人,不可能騙我的。”
我跟林風對望了一眼,尋思着這冰窟血兔能救人延長人壽命的事情,我們只在血海中聽那個假胖子說過,就連那鶴髮老者也不知道冰窟雪兔可讓人長生一說。這和尚的師父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便拿這個問題問了和尚,和尚道:“我們佛教也分很多派很多支,我們這一派是師祖在600多年前創立的。”
600多年前?又是600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