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有備而來

後來，當他的妻子葬身火海，他才驚覺事情不對，秦小曼到他家的時候，說是找孫院長談一下助學金的事，當時，他只覺得小姑娘年紀小小的，再加上天又這麼黑，怪可憐的，喝了秦小曼給他倒的茶。

那杯茶肯定有問題，他一喝下去，就感覺渾身好熱，後來和秦小曼發生的事，他自己都雲裏霧裏。

按道理來說，他絕對不是做出那樣的事，可他就是情不自禁的做了。

直到孫院長出事，他才感覺到秦小曼的可怕，這個女孩，那時才十幾歲，卻居然有那樣的心思和手段，真的太可怕了。

他愧對亡妻，本想以死謝罪，到天堂去找她謝罪，被趕來的女兒勸主了，女兒並不知道他痛不欲生的原因是因為懊悔，還以為他和孫院長夫妻感情太深，一時接受不了她先走事實。

作為當地頗有名望的一個人，看着哭成淚人的女兒，到底沒能開口說出實情。

孫院長死後，他看似去了女兒家，其實，他只在女兒家待了兩天就偷偷走了，他回了Z市，想找秦小曼報仇，得到的卻是她已經不在孤兒院的消息。

可以這樣說，這麼多年來，孫院長的丈夫從沒放棄尋找秦小曼。

和很多感人的愛情故事不同，這裏，一個男人千山萬水的尋找一個女人，只為報仇雪恨。

時隔這麼多年，孫院長的丈夫終於看到心心念念多年的仇人就站在眼前，在心頭迅速蔓延開的那種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打個比方說，如果現在不是在警察局的話，他只怕已經衝上去把秦小曼殺了。

要換了平常人，孫院長的丈夫都出現了，一切都已經無從抵賴，秦小曼絕對是個見了棺材都不會掉淚的人。

短暫的驚慌，她已經恢復冷靜，朝秦秀芳看去，“秦秀芳，你什麼意思？我可是你的親姐姐，有你這樣陷害栽贓自己親姐姐的人嗎？”

秦小曼就是聰明，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試圖說服讓秦秀芳朝她倒戈。

秦秀芳這一次是鐵了心不會放過秦小曼，冷哼一聲，沒理會秦小曼，直接對孫院長的丈夫說：“叔叔，當年我知道的事，我都說了，現在輪到你了。”

“秦……”秦小曼剛要大聲吼出秦秀芳的名字，被邊上的女警厲聲打斷，“你給我老實點！”

孫院長的丈夫，其實不過五十多歲，卻已經老得不成樣子，頭髮全部都白了，可想，這麼些年，他是生活在多大內疚和仇恨中。

他原本渾濁的眼睛在盯着秦小曼看的時候，忽然變得清晰明了，“秦小曼，你還我妻子的命來！”

秦小曼被孫院長丈夫眼神深處的仇恨嚇了一大跳，饒是如此，還是硬着頭皮呵斥他，“我連你是誰都不認識，什麼還你妻子的命，你神經有病吧！”

秦小曼再一次刷新了，包括在場警察在內，對無恥的一個全新認知。

孫院長的丈夫強壓住心頭怒火，把當年秦小曼是怎麼到他和孫院長的家，又是怎麼和他發生了關係，然後逼他在孫院長喜歡喝的茶里放安眠藥複述了一遍。

一時昏頭，卻害死了妻子，這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痛，再次複述，就像是把當年的事再次做了遍，喪妻之痛，溢於言表，他已經顫抖的快站不穩，中間斷了好多次，終於把當年之事說清楚。

所有在場的人，把目光全部放到秦小曼身上，已經有兩個人站出來指正她，看她還怎麼狡辯。

秦小曼果然沒讓大家失望，她要不狡辯，就此認命，那她就不是秦小曼了。

她冷哼一聲，伴隨着聳肩這個動作，輕描淡寫道：“你們以為就憑你們兩張嘴，四片嘴唇，一張一合就想污衊我了，這位大爺，關於你誹謗我的那些事，暫時我不和你計較，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孫院長的丈夫狠狠瞪着秦小曼，“什麼問題，你說！”

他還真不信，這個女人真有顛倒黑白的本事。

秦小曼不慌不忙，“按你說的時間Z市孤兒，應該已經鎖門，這個時候我怎麼可能出去？”

話是問的孫院長丈夫，卻是秦秀芳接的話，“你是翻牆出去的！”

秦小曼像是早猜到有人會說她翻牆出的，大聲笑道：“秦秀芳，還有這位大爺，你們可以去翻一下當時醫務室的記錄，當時我的腿摔傷了，孤兒院的圍牆那麼高，你們當我是超人還是蜘蛛俠，翻牆？哼，你們為了陷害我，連這樣的謊言都編纂的出來，我也算是服了你們！”

秦秀芳被氣到了，大吼一聲，“秦小曼，你才撒謊，你是摔了一跤，可我明明看到你根本沒事！”

秦小曼斜睨秦秀芳一眼，“我的傻妹妹啊，我那是不想讓你擔心，從小到大，我是怎麼維護你的，你倒好，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跟着別人一起陷害你的親姐姐，你還有點良心嗎？”

“你不是問我你是怎麼在孤兒院鎖門后，還能離開孤兒院的嗎？”孫院長的丈夫冷冷打算秦小曼，“答案我現在就能告訴你，老李進來吧。”

隨着孫院長丈夫對着門外的一聲喊，又有個人走進警察局，秦小曼盯着來人看得特別仔細，一開始還很緊張，馬上就放鬆下來，這個人她壓根不不認識。

她以為是的孫院長丈夫故意給她下套，又一聲冷笑，“大叔，你喊來的什麼老李，我可不認識他。”

孫院長的丈夫也是有備而來，要不然，何以叫來老李。

他沒理會秦小曼，直接對老李說：“老李，我問你，你還記得十二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具體說出了某一天。

老李已經很老了，至少有七十多，他想了想，不好意思道：“田先生，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要讓我家老太婆知道了，她還不打死我！”

孫院長的丈夫姓田，名華，這麼多過去，他都快忘了自己原來姓田，走到老李身邊，嚴肅認真地看着他，“老李，當年我妻子對你不薄，看你在街頭撿垃圾，經常受人欺負，就收留你到孤兒院看門，她當年是被火燒死的，我想你也應該替她難過，現在，替她報仇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你願意不願意替她報仇？”

老李也變得嚴肅起來，努力挺直早岣嶁的後背，“孫院長的收留之恩，我老李這輩子都不會放，十二年前的那天晚上，我記得時間大概是八點五十五分左右的樣子，一個女孩忽然跑到門衛，我已經打算睡覺，正在脫衣服，那個女孩說親叔叔出車禍了，要出去一趟，你是知道孤兒院的規定的，平時都不准許孩子隨意外出，更不要說大晚上的，我沒想到，那個女孩會直接把衣服脫了躺到我床上……”

這是老李這一輩子唯一一次艷遇，而且還是個剛十八歲，能到幾乎能掐出水的少女，記憶猶新。

等老李說完，田華目光看向秦小曼，語帶諷刺的反問：“秦小曼，已經幫你回憶了這麼多，你想起來了嗎？”

秦小曼的臉色的確變得非常難看，隨着老李說的這些話，她已經認出他，當年那個門衛，該死的，他當時就一把年紀，怎麼到現在還沒死！

真是一個不順，百個不順，難道今天晚上她真的沒法給自己開脫了嗎？

不，她不相信，也從不認命，要不然當年也不會為了頂替秦露被庄明珠領回家，設計殺人。

“呵呵。”秦小曼冷笑，“這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就算到法庭上，法官也不會相信！”

老李眯起眼睛把秦小曼上下仔細看了看，都說女大十八變，秦小曼現在的樣子和十八歲時變化很大，關鍵是她洋氣時尚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土不拉幾孤女。

從外形上，老李真的認不出秦小曼是不是當年的那個女孩，不過，他想到一件事，大聲說道：“那個姑娘的後背有顆黑痣。”

隨着老李的這句話，臉色大變的除了秦小曼本人，還有蘇飛昀。

他可是實打實的和秦小曼發生過那種關係的人，雖說已經知道秦小曼當年懷上的孩子，其實是他的弟弟或者妹妹，到底有過肌膚之親。

秦小曼的後背的確有顆黑痣，而且是在比較隱晦的地方，除非真的看過他的身體，否則不可能會知道。

老李在到孤兒院當門衛之前一直打光棍，後來，好不容易娶上個老婆，還是死過兩個丈夫的那種，他除了秦小曼背上的黑痣，還有一件事，也記得格外清楚，那就是秦小曼還是處女。

那可是老李這一輩子唯一遇到過的處女。

而老李，那時已經五十多，快六十的樣子，雖說偷偷摸摸的去燈光昏暗廉價的洗頭房那個過，到底經驗不足，再加上激動，把秦小曼弄傷了。

“那條帶血的床單，我至今都還留着呢。”老李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管是表情還是口氣，都頗為得意，“要不要我回去拿來？”

秦小曼嘴巴張了又張，任憑她再怎麼巧舌如簧，到這個時候，已經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