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母亡

第18章 母亡

自我介紹了一番,東方不敗又與新上任的義子聊了幾句,絲毫沒給耷拉成圈的賈赦一眼。

賈璉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一句話在腦子裏迴旋上五六遍才緩緩道出。因為他爹說了,東方教主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性別不男不女,愛好男,武功天下第一,被人群毆反戳小、丁、丁!

他不知道被繡花針的爹在白紙上蹦蹦跳跳費勁千辛萬苦戳出來的信息有多少真假,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真不是他爹。

可,賈璉深呼吸一口氣,眸子裏閃着亮光望向東方不敗!看了那麼多話本,不想行俠仗義,仗劍江湖的不是好男兒啊!如今江湖魔頭在他家,成了他義父,簡直是不敢想像!

要是他能跟着學一點功夫,不說建功立業,就說防身,也不用夜夜輾轉,小心提防。

老太太對他是“慈愛有加”,甚至二叔還會讓他去書房考校功課比老爺更像一個嚴父。可若是沒有愛閑言啐語的僕從,沒有每次拿他與珠哥哥對比,這樣他倒是信任許多。

一想起賈母等人,賈璉眉頭一蹙,不自覺的雙手緊握成拳。感受到掌心傳來輕微的痛楚,才猛然回過神來,心驚膽顫的偷偷瞟了一眼掌內的繡花針,默默的鬆開。臉上努力的扳出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開口,處於變身器的嗓音帶着沙啞,“父親,可是……您這樣,萬一老祖宗罵你不慈或是要回金陵如何是好?”

老祖宗有三寶:一哭忤逆不孝二鬧分家回金陵三道你是我肚皮伸出來的嫡親骨血。

正打算裝死的賈赦也好奇的伸直了針身。昔年楊戩直接拋爵位,以自身實力成為當之無愧的山中宰相,一代帝師。

如今,這個狂狷邪魅拽還不安常理出牌的東方不敗,他會如何?

“老祖宗?”東方不敗聞言,淡然無比,“既然是老祖宗,自然該在牌位上了,每逢清明祭拜的才是祖宗啊~”

賈璉:“……”

賈赦:“……”

呆楞了一會,賈赦直接一蹦三尺高,使勁全身力氣朝東方不敗戳過去,【“你這文盲,祖宗意思老多了,老祖宗那是對尊長的敬稱好嗎?!”】

“她值得尊?”東方不敗嗤笑一聲,讚歎道:“賈赦,本座沒想到你竟然慫到被人打腫左臉還能伸出右臉,真不愧是孝子啊!”】

【“我……”】賈赦本想衝過去把人戳出一臉血洞來,但一瞥見對方不自覺翹起的蘭花指,腦袋閃過一道白光,旋即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番。

對方能把對他恩義有加的童白熊毫無顧忌的殺死,更何況其他人?

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小慫包。

於是,賈赦努力的一蹦一蹦以求與東方不敗視線齊平,生硬的轉移話題:【“如何應對親情取捨,我已經從美人兒身上學到了。東方不敗,你莫要偏離你的軌跡。你是只要體現出上進奮鬥的心,讓老爺我看着你一步步在你的領域裏問鼎霸主,而不是仗着武學在賈家無視人性!”】

“人性?”東方不敗覺得自己似乎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經過短短的一刻鐘接觸,他可不認為賈母等人身上有這東西。

身為母親偏心,無視長子,寵溺幼子也就罷了,可她似乎以不是母親的身份,也是想要掌握後院,甚至掌握賈家大權的老封君。那渾濁的眼眸下掩飾着的精光,他懂。因為,他們是一類人。為了目的,可以心狠手辣。

而且,賈政賈珠等人,尚若有野心,想要取而代之成為家主,能夠實力與野心匹配,他還高看一眼。可賈政屢考科舉不中,憑蔭庇個五品小官,五六年沒挪過位置,而賈珠一副嫡長孫理所當然的模樣,卻還要蔭庇得國子監名額。

【“你笑什麼笑,就算他們……他們沒有,大老爺我有!不然,我豈不是與他們一般?我……我可是養在祖母膝下的。”】賈赦話一出口,雖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憐,但畢竟與楊戩相處了幾十年,又子孫滿堂,除了兒婿身份讓他有點彆扭,但總體來說完全充滿溫馨家的氣息,對屢屢不可求的母愛也早已放下。

賈母與老二一家,在他眼裏不過是有些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上一次,他們回了金陵后,美人兒發達了便接着他的名義行事,還厚顏無恥事情敗露上京求情,最後聖旨分宗再加三千里打包到雲貴寸草不生之地,再也回不來。

【“我也不求你跟美人兒一樣覺悟高,能放棄爵位還自己開創出一個清貴賈氏一族甚至還造福萬民,反正你愛權還篡1位,咱們都知根知底!”】賈赦繼續蹦,想讓東方不敗嚴肅相對,【“可是你必須不能手染我賈家人的鮮血。”】

“嘖嘖!”東方不敗看着人蹦來蹦去,眼花,直接伸手捏起繡花針,眸子一閃,露出複雜的情緒,開口悠悠道:“既然大老爺都知根知底?就該知曉,這一切都晚了。”

【“什麼?”】

“本座需要一段合情合理的閉關練功時間,你們富貴人家規矩太多,且本座如今尚沒有實力與一府一國對抗。”東方不敗自覺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解釋緣由。

賈赦被人理所當然的模樣氣的整根針都變得通紅。

【“我跟你拼了!”】

“嘶”得一聲,血珠滾滾冒出,東方不敗捏了捏大拇指上的血跡,瞥了一眼獃滯幾乎石化的賈璉,呵呵冷笑了一聲,眼眸一片冰冷,開口道:“賈璉,你說說你爹虛偽不虛偽,本座不過讓人死的痛痛快快,可他卻想着要折磨着人生不如死還自詡尚未泯滅最後的一絲人性。”

默默充當許久背景板的賈璉緊張的吞咽了幾下口水。其實他什麼都沒聽懂,自看到東方不敗自言自語,還有跟染缸一樣變色的“繡花針”。

還沒等他思忖好怎麼回答,賈璉有些緊張的擦擦汗水,他又看見“繡花針”變形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賈赦覺得自己瞪得咕嚕圓的兩眼都把筆直的針變得凹凸不平了。

“讓一向軟弱無能的大兒子成功的逆襲了會讀書的的二兒子,這不是在她老人家戳人家的心窩嗎?而且,老二一家離了榮國府具不成器。”東方不敗嬉笑着,“沒了心愛的兒孫,空有一屋奴婢,這心也是寂寞空虛的啊,賈赦你真孝順,不該事事順着她的意?最好辦法掐死自己嫡子再自殺,讓賈政名正言順的繼承榮國府啊。”

賈赦:“…………”

“你可以高風亮節的說我不要爵位,我自立門戶,但是他們可是端方的君子啊,你覺得會受得了閑言啐語?!”東方不敗壓了壓聲音,對着漆黑的繡花針,啞着嗓子道:“你所謂的人性,或留人一線生機送人養老或把人圈養起來或施捨爵位或憤然離去,但這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罷了。你承認吧,賈赦,你的存在,你的生兒育女就是最大的不孝。除非,你能改變這個世俗規矩,不立嫡長,選賢為主。”

看着完全焉啦吧唧的賈赦,東方不敗眸子一黯,輕輕一揮手,留下一句,“看好你爹!”便飄然離開。

賈璉手忙腳亂的接過,只覺得心都跟着抖。

於此同時,不遠處榮禧堂內賈政也被氣的胸膛一起一伏,喘不過氣來。

反了,反了,才一夜之間,這些奴才都反了,完全都不聽他的話了!還一口一個二老爺。

二老爺比老爺多出一字,差之千里。

賈政氣的咬牙切齒,卻又只能顧影自憐。他拿不出什麼好辦法,除了以孝壓着他。

因為對方是長子,哥哥,後來的家主,他繼承一切都理所當然。而他,就算能居住在榮禧堂,也免不了暗中有人帶着羨慕卻又鄙夷的神情對着他指指點點。

剛想借酒消愁,卻不料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急呼:“老爺,不好了,老太太昏過去了。”

“跟我說有什麼用。”賈政聞言脫口而出后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想起昨夜太太私下的提點,忙道:“還不快去請太醫,真是的,家門不幸啊還不去叫大哥來。”

“是。”賴大順從的奉命去請了素日相熟的黃太醫。

黃太醫趕到,一見賈政立在一旁伺候,還一臉難為情道:“家門不幸,昨夜大哥……哎,母親也有了春秋,這不氣大傷身。黃大人你勞累了。”

一聽這熟悉的語調,黃太醫眯着眼笑笑,捏捏鬍鬚,“醫者父母心,還請賈大人放心。”京城多勛貴,太醫命垂危。他不過是太醫院的五品小官,雖不想參與賈家兩房爭鬥中來,但無奈兩邊力量懸殊,王家正增增日上,史家也站在賈政這一邊,況且,他需要朝中權貴護着他。

這是一個交易而已。

反正賈老太1君不過是裝裝昏,也沒什麼大毛病,身子骨好着呢。

黃太醫熟稔的手把脈搏,剛想開口說些怒極攻心的話語,忽地左眼皮一跳,心隨之噗通一聲。

有些不可置信的眨眨眼,黃太醫繼續把脈,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這……這老封君昏迷之前可有吃過什麼葯不曾?”

他知道這賈老封君有時候為了逼真還喝口*葯,讓自己看起來真像被氣狠了,讓民間的大夫檢查不出來,以此打破裝昏謠言,讓賈赦因懷疑母親而心生愧疚。

可是如今這脈搏若有若無,不像是昏迷之像,反而是病危彌留之像。

王夫人不解,“太太先前鬱結於心,並未用食。只是在我與元兒的安慰下喝了口湯。”

“湯?”黃太醫只覺得眼皮跳得更厲害了,餘光瞥見“賈赦”如先前幾次大鬧一般,帶着兩個陌生的杏林大夫而來,眉頭也跟着蹙成川,賈家恐怕這次又得鬧出笑話了。

“林大夫,李大夫,真對不住了。本……我這沒個名帖,唯恐上太醫院耽擱了時間,沒想到二弟已經請到了太醫。”東方不敗微微頷首,向兩個大夫滿含歉意道。

“賈將軍嚴重了。”其中一位較為年長的林大夫出聲回禮道。他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回春堂大夫,今日出診,一來賈赦不管風流之名遠傳,可無法否認對方孝順,有“馬棚將軍”之稱呼,二來,賈赦贈送了一藥方,只一眼,他便知曉此蘊含的價值。

東方不敗近乎靦腆的笑笑,揮揮衣袖,側目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賈母,以一種幾乎猖狂的方式,捏起一根繡花針當眾飛入賈母太身體中。

只可惜,東方不敗目光環視了一圈,一瞬間感受到了身為高手的寂寞。

“既然是黃太醫已經在看診,不妨我們且在一旁等候。”東方不敗一臉擔憂,“勞煩黃太醫了。”

黃太醫苦着臉笑笑,在人的注視下硬着頭皮上前再一次把脈。當手指捏上胳膊的那一瞬間,黃太醫面色瞬間惶然,“這……這……賈老太太仙去了。”

“什麼?”數道失聲尖叫跌起。

東方不敗一臉不信的呵斥了一句閉嘴,馬上兩位大夫便上前檢查。看兩人哀戚的點點頭,瞬間劈頭對賈政一頓罵,外加拳打腳踢,“老二,你說你靠近孝順太太,我讓你住進了榮禧堂,你就是這樣孝順的?”

“不,太太是……是被你氣的。”賈政一臉鐵青,忿忿不平道。

“還煩請兩位大夫與黃太醫留一下,我可擔不起這罪名,來人,給我報官。”東方不敗揪着賈政的衣領,鏗鏘有力道。

此言猶如水入油鍋,瞬間沸騰。

眾人忙攔住“賈赦”讓人有好好好說。

“賈赦”被人屢屢勸阻,終究同意與賈政好好說一回。

沒人知道兄弟兩秘密交談了什麼,第二日放出賈母不慎吃壞了東西,上了春秋,引發舊疾的休息。七日後,賈母不治身亡。

賈家掛起了白帆,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

東方不敗望着那厚重又華貴的棺木,揚揚唇,自嘲一笑。昔年他跪地為子,卻買不起一口薄棺材。但卻一顆心都是悲慟。

如今,東方不敗覺得自己有些婦人之仁了。

明明殺人不見血,可也抵不過……

垂睫瞥了一眼恨意漫天的賈赦,東方不敗輕輕一嘆。人性這東西他怎麼會有呢?那一年,雖然貧困但溫馨的家一眨眼間被路過的江湖人士一刀斬碎,他滿腦子裏便只有復仇。

賈赦這些日子紅腫着眼眶,死死的頂着東方不敗,就想尋找一個空隙,趁機恁死他。

他不幹了,這個教主蛇精病的他就是慫的不想要他的心了。

連身帶心都臟。

妖怪!

老妖怪!

慢慢的積攢力量,小心翼翼的攀附在衣袖上,不着痕迹的一點一點往上蹭。他可是跟着美人學過法術的狗子。

殺人不見血,soeasy。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

賈赦正想着那還沒記熟的咒語,忽地許久不出現的打臉煽以碩大的鮮紅字體瞬間霸佔了他的腦子,讓他沒容量想起其他。

【宿主,你又鬧妖什麼?】

【我沒鬧妖,這個教主太牛逼的老子不伺候了。】

【不是說了你是扶住作用,是讓你學習的,你別拖後腿好嗎?戳死他了,你也就在這個平行世界無疾而終了。】打臉煽沉着眉頭,飛快的敲了幾下,【你自己看,你那偏心眼的老娘沒死!只不過被失憶了送到杭州養老了。】

賈赦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里的一幕幕。

【他連任我行,前任教主的命都能留着,你娘能礙着他什麼事啊?】打臉煽唯恐賈赦再行鬧騰,軟硬兼施的寬慰了許久。

但是,賈赦卻絲毫聽不進去,有些傻楞的瞧了瞧神色淡漠的東方不敗。而後,直接撲了過去,本想來個熊抱,在蹭蹭。

可半路夭折。

東方不敗看着手臂里突然竄出來的“賈赦”,有些吃疼揉揉手,無視冒出的血珠,眼睛下意識的眯了起來,“賈赦。”

賈赦瞬間求饒:“教主,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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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打臉煽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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