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已是不可思議
屋內陳設豪華,這已經成了一種司空見慣了,卉卉倒是沒有多大的驚嘆,平靜中帶些忐忑的往裏走去。她現在滿腦子想的是,小王爺是否還在睡覺,又是否已經起身了?她這樣擅自進入會不會被懲罰?但是她若不進來看看,若是小王爺發生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不過最終是歸於哪種情況,都不能滅掉她那份已經超過十分的好奇心。
離門口不遠處一張偌大的山水屏風將屋內整個風光全然遮住,要翻過這道屏風才能看的見裏面情況。
當卉卉見到這道山水屏風時,明顯鬆了口氣。她進來已是冒犯了小王爺,若是一進來便看到他,罪責會更大。
平復下來過後,卉卉走到屏風處,彎着身子垂頭低聲詢問道,“奴婢是來服侍小王爺更衣的,若是小王爺答應,奴婢這就進來。”說完之後便等候回復,可是等了好些會兒,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便以為他沒有聽見,便再次詢問道,“奴婢是來服侍小王爺更衣的,若是小王爺應允,奴婢便進去。”為了能讓小王爺聽見,她特意將音量提高了。只是裏邊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兩次的詢問,再加上剛剛門口處的一次,就等於三次了。按理說,若是小王爺在,第一次便會回應她。就算小王爺真的睡到現在,不可能三次叫喚之後都沒有任何回應!因此卉卉斷定,小王爺要麼不在,要麼便是出事了。
懷着疑惑,卉卉輕手輕腳,像做賊似的慢慢像屏風口移去。她稟住呼吸,睜大眼睛一看,坐落於最角落的床上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未瞧見。視線再掃了屋內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才確定了,小王爺確實不在屋內。
卉卉再次鬆了口氣,身子板這才敢站直。再次粗略的掃了一圈屋內后,轉身離開了屋裏。
既然小王爺不在,那她不便多留。
剛踏出房門,視線便被站在門口,顫抖着身子,小聲哭泣的小丫頭給吸引住了。
是剛剛那小丫鬟。
見到她出來,她首先一愣,然後頭一低,腿一軟,便跪到她的面前。
“姐姐…對不起…是奴婢的錯,奴婢剛剛不該不經姐姐允許便擅自離開。奴婢知錯了,懇請姐姐懲罰。”說著身子一彎,頭便磕到硬邦邦的地上。
在卉卉反應過來之時,她已經連續磕了好幾個響頭,額頭和地上,瞬間沾滿了鮮紅的血液。
卉卉嚇壞了,手忙腳亂的跑過去,阻止還在繼續磕頭的小丫頭。
“你幹什麼?我又沒有怪你,無需這般對待自己!”
小丫頭一聽,立即破涕為笑,好一副開心的樣子。
“真的?姐姐真的沒有責怪櫻桃?”櫻桃是她的名字。
卉卉搖頭,“我怎麼會怪你,快起來說話吧。”隨即她將櫻桃扶了起來。“為什麼會如此懼怕我?”這是她最疑惑的問題,先前若不是櫻桃跑的快,她不會等到現在才問。
櫻桃抹了抹眼淚后才回答道,“連身為總管的謝管事都懼怕姐姐,討好姐姐,櫻桃便覺得姐姐身份一定不一般,因此櫻桃才會怕姐姐,生怕做錯了事,說錯了話惹惱了姐姐,會把櫻桃趕出去。”說到這她神色暗淡下來,“再加上櫻桃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櫻桃不能留在王府做事,那家裏便會失去依靠,日後生活會更加的艱苦…”她道。
這番話讓卉卉很有感觸。是啊,若是家境好,生活美滿,誰會淪落為奴為婢。不是人人都像她如此,來王府當下人為的只是心中的那份執念。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何謝管事會突然轉變︶態度,但是我和你一樣,都是來王府當下人的…”說到這她對櫻桃莞爾一笑,“所以,咱們不是誰怕誰,而是互相扶持,互相幫助,一起做好咱們的分內事才是。”
櫻桃聞言開心一笑,脆聲回答道,“嗯嗯…姐姐,咱們一起努力吧。櫻桃初來乍到王府,還什麼都不知道,規矩也不懂,還請姐姐多多教導才是。”
卉卉本該很開心的回應才是,可是她卻一臉的疑惑和震驚。
“你說,你是剛入王府的?”她問。
櫻桃雖然不明白卉卉疑惑和震驚什麼,但她還是如實回答,“回姐姐,是的。今早才入的王府,剛入王府便被謝管事領到琉璃軒當值了。”
不得不令卉卉震驚,這一切都是柳宣做的。他竟為了她的一句玩笑話,連夜去外面將人招回來,那…
“櫻桃,你務必認真告訴我,今早來的所有丫鬟和家丁,都是新來的嗎?”
櫻桃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姐姐,我們足足二十人,都是新來的。從王府偏門而入,一路通暢進入王府,再到的琉璃軒。”
卉卉此時已是不可思議狀態,整個人因為驚訝而呆住。
從偏門而入,意思是說,他們二十人都是不是大家所知。而且新人意味着…一切都是新的,什麼都不懂,單純善良。
卉卉此時什麼也不想,也不想做什麼,此刻最想見到的人便是柳宣。
“姐姐,你怎麼了?”櫻桃見她這幅神態,便擔憂的問道。
只是卉卉心裏的事情不是櫻桃一兩句擔心安慰的話便可明朗。
“沒事,小王爺已經離開琉璃軒了,咱們現在不必忙什麼。你去看看哪裏還沒有打掃的,你去幫忙吧…”
“哦…櫻桃知道了。”雖然很擔心,可是這是吩咐,加上琉璃軒真的很大,二十個人在一日之內也未必打掃完畢,更何況現在才接近晌午。她不放心的看了兩眼卉卉,但最後還是去幫忙了。
待櫻桃消失視線之後,卉卉立馬向琉璃軒大門衝去,一路快步狂奔起來。一路上丫鬟家丁分佈,而她都匆匆擦身而過,自然會引來異樣和疑惑的眼光。
非常幸運的是,在路上便遇到匆匆而來的謝管事,謝管事看到她時明顯一愣,不過很快恢復過來。
“哎呀,卉卉,你不在琉璃軒獃著,來這裏做什麼?”他神情焦急且含不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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