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知道
柳泫往天牢而去,恰好是用晚膳時間。他順手接過獄卒手中要送給劉書的飯菜,入了底牢。
劉書對柳泫就只有恨和怒,只是輕瞟了一眼,發現是柳泫后,立即收回視線,不願再多看一眼。
柳泫蹲下去將米飯放於門口後站起身。“一日未吃東西,還是吃點吧。你不是很恨本王嗎?若是死了,還如何恨?”他道,似乎有意刺激他。
“放心,我不會死的比你早。”說完劉書起身來到牢門處,“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把卉卉怎麼樣?卉卉如此善良,你若是敢對她怎麼樣?我定拼了這條命都要你償命!”他怒道。
“放心,本王不會對她如何,本王相信善有善報,老天不會虧待好人的。”柳宣回答,不過這話卻無意中把自己套了進去。
劉書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后才道:“你想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對吧?小王爺啊...真想不到你竟如此愚蠢!不過的確愚蠢,你做的最蠢的事情便是將我關起來,又不忍心殺死…”
柳宣實在無心聽劉書繼續嘮叨,扔下一句,“飯擱這裏了,你吃了便是”就走了。
劉書見他走的倉促的背影,笑得更大聲了。
柳宣從天牢出來,心裏十分煩躁,他嘆了口氣后便往卉卉住處方向而去。
此時的清風苑,寧氏正沐浴更衣完,穿着一身艷紅紗衣坐在銅鏡前梳扮,誘人的紅衣和粉嫩的肌膚,讓她看起來十分誘.人。
恰巧這時,翡翠神色匆匆的跑來。沒經過通報和允許便闖門而入,把正在梳扮的寧氏嚇了一跳。
“跟了本夫人那麼久,還是如此不懂規矩,有啥事不能先通報一聲,可把本夫人嚇了一跳。”寧氏怪道。
翡翠意識到自己的過錯,連忙退了出去,順手將門關上,然後再輕輕的敲門。
“夫人,夫人,奴婢有事稟報!”她叫道。
“進來吧。”寧氏應道。
翡翠這才重新推門而入。
“有什麼事說吧,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寧氏道。
“回夫人,大事,是大事。夫人不是前些日子讓奴婢多注意卉卉和秀禾那兩賤婢嗎?”翡翠說的很激動,可見此事對她來講是不可多得的大事。
“你不說,本夫人還差點將她們遺忘了。怎麼了?”寧氏問。
“夫人,真的是大事啊。你可知道她們是被誰救走?又是被誰救起來的嗎?現在又在何處?”
寧氏不滿的睨了翡翠一眼,“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翡翠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再深呼吸了一口氣后才回答道,“是小王爺。”
寧氏一聽,非常驚訝。“小王爺?他怎麼會管起這事?”她問。據她所知打探而來的消息,小王爺柳泫一向對事對人都是一副淡然的態度,府里的事情更是不聞不問。整天神出鬼沒,要見他的時候見不着,不見他的時候卻是在眼前晃。她就納悶,怎會對下人如此關心?
“奴婢知道此事也很驚訝,所以才急急回來稟告夫人的。不過翡翠卻知道,小王爺這些事情除了謝管事知道,其他人都不知情。包括王妃和王爺。”翡翠如實道。
“給我繼續觀察,本夫人倒要看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寧氏吩咐道。
“是,奴婢一定辦好。”回復之後,翡翠便離開了。
柳泫來到了卉卉和秀禾的住處,卻發現屋裏無人。“都這個時候了,不在屋裏,會去哪裏?”他擔心的自言自語。
打算去尋找,不料剛走就遇到了來送飯的謝管事。
“老奴參見小王爺。”謝管事俯身施禮道。
“免禮,謝媽,你可知道他們二人去了哪裏?”柳宣有些着急的問道。
“小王爺說的可是卉卉和秀禾?”她問。
“正是。”
“她們沒在屋內嗎?老奴正要去給她們送飯呢。”謝管事道。
“沒有,本王正要去找她們。”說完就要走。
但被謝管事拉住,“小王爺,你要去哪裏找?說起她們,老奴想起了今下午卉卉來尋找老奴,說是秀禾不見了,讓老奴來幫忙尋找,可是老奴當時忙,便沒有理會,更沒有放在心上…”她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告訴了柳泫。
柳泫一聽就覺得不妙,甩開謝管事的手,匆匆跑開了。
而此時,卉卉和秀禾正坐在水池邊上談心。
這裏黑乎乎的,唯一的光亮就是掛在高空的明月。映在水面,隨着微風泛起圈圈輕微的波光。
“秀禾,對不起,我知道我今天太激動了,不該對你動怒。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我的想法,柳大哥是不是好人,也不是你我一句兩句就可以下結論的。”卉卉道。
兩人哭也哭完了,硬是坐了好些會都沒有說話,卉卉忍不住便率先打破了平靜。
秀禾拾起一塊小石頭,用力扔到水池裏。
“卉卉,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不對,所以也不必跟我道歉。”語氣硬邦邦的,明顯還在生氣。
如今劉書已經不見了,她在王府里最親近的人可以說是秀禾了,若是此時她們還為了一點小事鬧矛盾的話,那真的是不應該。
想到這卉卉拉住秀禾的手,“秀禾,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劉哥哥已經不見了,我不想我們再出事了。”她道。
秀禾聽聞劉書不見,也挺驚訝的。
“什麼?劉書不見了?怎麼可能!”
“真的,若不是今天下午我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柳大哥,謝管事也不管,我也不會去尋劉哥哥,可我去到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劉哥哥已經失蹤兩日了…”想起今日的事情,卉卉還心有餘悸,她的世界就在今日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點,變得搖搖欲墜,脆弱不堪。
“難怪這兩日他沒有來…不過卉卉也別擔心,興許是有事才不告而別呢。”秀禾安慰道。
卉卉搖頭。“不會的…劉哥哥不會不告而別的。”
秀禾還想說點什麼,正巧這時柳泫找到了她們。
“卉卉,秀禾,你們在這裏做什麼?”擔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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