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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里忽然傳來一陣悶響,橫樑上三個人都是一驚,屏住了呼吸。

“扎扎扎”的一陣聲響過後,水榭的地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大洞,從裏邊鑽出了一個人,柳蓉揉了揉眼睛,是那個總是陪着寧王的老者。

緊接着又出來一個,不是寧王。

又出來一個……還不是。

咦,這是耗子成群結隊出洞了不成?柳蓉睜大了眼睛望着,就見裏邊一口氣出來了四個人,最後一個才是寧王,肥肥的身子要爬出來似乎有些吃力,需得人扶着才能出來。

寧王並沒有武功,從他的行動來看,典型的一個吃得多喝得多玩得多的老年花花公子,要是再不鍛煉胳膊腿,過幾年只怕走路都要人扶着了。柳蓉仔細觀察着陪着寧王出來的那三個人,那老者顯然也是沒本領的,走路的時候腳步沉滯,根本就沒有半點內力,而另外兩個,卻還是有些武功底子,從他們的氣息勻稱與下盤來看,功夫還不算差。

“你們兩位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寧王站在那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早就聽着江湖裏有一句暗語,得此寶貝,必能富甲天下,可現在拿回來這麼久了,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王爺,我們方才仔細查看過,這花瓶看起來跟尋常的花瓶沒什麼兩樣,莫非是拿錯了?或者說,江湖傳言並不可信?”跟着出來的一個人深思着,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傳言這花瓶乃是晏家鎮家之寶,後來被生死門奪去,後來生死門被滅,這寶貝幾經輾轉不知所蹤,為何現在又如此輕易的重出江湖了?在下覺得,這裏邊該是有些蹊蹺。”

他身邊站着的那人也連連點頭:“我也正有此想法。”

“難道不是真的寶物?”寧王擰起了眉頭,有些失望,可卻依舊還是不願放棄:“或許只是有什麼地方咱們沒有想到而已,本王還要繼續來參禪其中奧妙。”

“王爺,成大事者,必有恆心,王爺這般堅毅不拔,定然能成大事!”那老者笑得十分諂媚,作揖打拱:“等到王爺將那秘藏的財寶找到,用這大筆金銀去收買文臣武將,讓他們死心塌地為王爺效力,還怕大事不成?”

“是是是!”那兩位江湖人士也很有眼色,趕緊一併來恭賀寧王:“王爺,肯定能心想事成!”

寧王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肆意,又帶着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活:“兩位先回荷風山莊,暗地裏打探,看看可否有人知道一星半點線索,現在本王是毫無頭緒,若是有了線索,肯定就能將這秘寶參破。”

“王爺英明。”眾人拍着馬屁,一邊屁顛屁顛的攙扶着寧王出去,門吱呀一聲被關上,“嘩啦”一聲,落了鎖。

過了好一陣子,柳蓉這才開口說話:“難怪他們要花幾萬兩銀子找那花瓶,原來是有這樣一個驚天的秘密。”

玉墜有幾分好奇:“柳姑娘,你見過那花瓶?”

柳蓉點了點頭:“我親手偸到過,只是半路又被人攔截強搶了去。”

就是因着這花瓶,師父才會身負重傷,柳蓉一想到這事,心裏頭就窩火。她從橫樑上飄然而下,在水榭里開始尋找開啟暗室的機關。

水榭並不大,中間一張石頭圓桌,附帶有四條小石凳子,周圍僅容三四個人並排的空間,靠着水榭的一側還有一張小塌,盛夏的時候睡在這裏消夏是最好的去處。

許慕辰與玉墜也從橫樑上落了下來,兩人跟着柳蓉一道尋找着機關,許慕辰看到廊柱上掛着四幅畫,趕着上去一一掀開,在廊柱上摸了又摸,沒見着凸起的地方,有幾分失望。玉墜則將那小塌掀開,想看看下邊有什麼東西,可也是一無所獲。

柳蓉站在水榭中央,看着許慕辰與玉墜在一通亂摸,心裏頭不住琢磨,那些顯而易見能佈置機關的地方都已經找過,沒有看到異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水榭中央的石桌了。可寧王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要搬動石桌有些為難,只怕那機關就落在石凳上邊了。

“石凳有問題?”許慕辰見着柳蓉的目光落在石凳上,忽然受了啟發,蹦了過去搬石凳:“肯定在下邊。”

柳蓉撇了下嘴:“肯定不在下邊,只不過跟這石凳有關係,咱們比一比,看誰運氣好,先找到那個機關。”

師爹從小就培養她對於陰陽五行各種機關樞紐的感悟,這十幾年的功夫比不上許慕辰,那她可真是白活了。柳蓉點着火摺子一晃,就見有一處地面幽幽的泛着光來,她衝到那裏,一隻手板着石凳左邊右邊微微搖動了下,瞬間,手下的石凳好像沿着一條軌道往前邊溜了過去。

“就是這裏!”玉墜興奮的喊了一聲,地面已經慢慢的開裂,露出下邊幾級階梯。

“還是你運氣比我好。”許慕辰嘟囔了一句,他剛剛身手敏捷的搬了兩個石凳,可還比不上柳蓉會心一擊。

“什麼運氣,人家可是多年功底。”柳蓉指了指那地面:“你看,這一塊地方比別的地方略微顯得光亮了些,肯定是這石凳推來推去的結果,還有,你送我的這玫瑰千層糕掉了些屑子,螞蟻都是從這石凳下邊爬出來往這裏趕,所以可以確定,這塊下邊是空的。”

“原來如此,柳姑娘觀察得實在太細緻。”玉墜由衷的贊了一句,她看了看站在面前的許慕辰與柳蓉,昏暗的火摺子上一點點微光,照着兩人的臉,看上去實在般配得很,刑部侍郎能娶到這樣得姑娘,也真是得了個賢內助。

柳蓉舉着火摺子往階梯下邊走了去,微微笑了一笑,若是自己不觀察仔細,那就別想去做一個合格的女飛賊了,連這都看不出,師爹肯定會嘆氣說教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這樣沒有進益呢。

“柳姑娘,我走前邊。”許慕辰搶過一步,走到了柳蓉前邊:“萬一這密室里有什麼機關就糟糕了。”

“沒錯,說不定會萬箭齊發把你射成個刺蝟。”柳蓉拍了拍許慕辰的肩膀,順手又戳了戳他的腰,許慕辰有些發癢,閃身避過:“柳姑娘,你……”

“想試試你腰力好不好。”柳蓉笑嘻嘻的看了許慕辰一眼,從腰間解下一條繩子,伸手朝前一擲,那繩子就如蛇一般朝前邊飛了過去。

繩子落地,細細的迴響,柳蓉牽着繩子晃了又晃,密室里一切如常,沒有異常情況。

“可以走了。”柳蓉點了點頭:“真是奇怪,這密室竟然沒有設機關。”

或許是寧王太肥,行動不便,他怕自己誤觸了機關,反而將自己弄死了不成?柳蓉一邊往前走一邊想,這事情實在蹊蹺,可也只能有這個解釋了。

三人悄悄的往前邊走了約莫十來步,來到了一個石門面前。

“沒路了。”許慕辰看了一眼柳蓉:“看來又要找機關了。”

“哪裏需要找?”柳蓉舉起火摺子往斜上方看了一眼,就見牆壁上有幅牆雕,雕的是美人游春圖,好幾位美人並肩站在那裏,或者拿着團扇遮面,或者用帕子掩嘴,或笑或賞花,栩栩如生。

柳蓉仔細看了下,最中間的美人面目如花,嘴角含笑,活靈活現,身姿窈窕。

“許慕辰,你把手按住那美人的左胸。”柳蓉指了指那個美人,嘴角歪了歪。

“要我去摸她胸口?”許慕辰吃了一驚:“我……”

雖說許侍郎是京城八美之首,能勾得一群大姑娘小媳婦跟着他跑,可他還真沒做過那種事情,女人的胸口,他看都不想看,更別說是身手去摸了。

“你沒見着這美人的左胸那邊黑一些?”柳蓉嘻嘻一笑,寧王這個風流鬼,竟然能想出這樣的安裝機關的法子來,真乃本色構想。

玉墜沖了過去,伸手按住那石像左胸,用力一壓,石門軋軋作響,聲音沉悶,慢慢的打開,露出了裏邊的一線微光。

“密室里有人!”許慕辰低喊了一聲,衝到了柳蓉前邊:“柳姑娘,我來對付他!”

柳蓉從許慕辰身後探出半個頭來看了看:“許慕辰,別緊張,沒人。”

在這樣封閉的密室,即便有通風孔,可要在這裏住一個晚上,不會被悶死也會悶個半死。柳蓉的眼睛瞥到了牆上的幾顆夜明珠,伸手推了推許慕辰:“你看到沒有,是那幾顆夜明珠的光呢,別這麼緊張。”

許慕辰舒了一口氣:“我還不是擔心你?”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陰陽五行都不懂,還想來保護我,還記得飛雲庄的事情嗎?是誰被吊到樹上邊去了?”柳蓉撇嘴,口中譏諷但心裏頭卻還是有幾分感激,許慕辰能有這樣的舉動也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即便是他與許明倫在打賭,可她還是覺得喜歡。

“許侍郎被吊到樹上?怎麼一回事?”玉墜興緻勃勃的湊了過來。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許慕辰很不高興的看了玉墜一眼,邁開步子往密室裏頭走了過去。

才踏上一步,地上的板子就翻轉過來。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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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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