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51章 劇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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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到角色設定:50歲的老皇帝a,獨奏的琴師b,殿內起舞的刺客c。”小草念着大熒幕上的字,轉過頭來擠眉弄眼的看着三個人:“不知道這回誰運氣那麼好,能演皇帝啊!”
夏河和許易對視一眼,彼此都提高了警覺性。
夏河摸着下巴先開了口:“其實我自認為是很有皇帝相的,不過皇帝的角色要上妝不?”
大花壞笑着反問他:“還有偶像包袱呢你?咱這節目就是要放飛自我,展現出與熒幕不同的一面,還畫啥妝啊。”
夏河一臉生無可戀。
許易捂着嘴輕咳兩聲,掩去笑意,這才正正經經的說道:“經過了上一輪,我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皇帝、琴師、刺客,這劇情雖然很好猜的樣子,但是我可不相信,殺出重圍的劇本就那麼簡單。”
小草和大花很是贊同的點點頭,他們兩可是看過所有入圍劇本的人啊,對這段劇情印象也相當深刻。不同於其他劇本的搞怪與反轉,這段劇情是非常明顯的正劇風,嚴肅而又帶着莫名地悲戚,就連角色都很難定義,他們甚至懷疑,這是從哪個真正的劇本上截取下來的一段,而且是接近終場的一段。所以,小草感嘆了一下自己的小黑手,哪個難演抽哪個啊。
何天贏冷眼看着四個人打諢插科,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心裏的怒氣忍不住更深了些,上一場戲讓他演了個玩弄別人感情的鳳凰男,這一場戲明擺着琴師角色划給了自己,完完全全的佈景板,真是夠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等到選角色的時候,他又分給了琴師,許易拿了皇帝的角色,而夏河飾演那個會跳舞的刺客。就在他們和和樂樂準備下場的時候,何天贏終於下定決心開了口:“這個角色不行,我不會彈古琴。”
場上瞬間一靜。
大花眼睛眯了眯,笑着拉了個台階:“琴師只是個名頭嗎,不奏古琴,古箏、琵琶之類的古弦樂都可以的,隨便你挑。”
何天贏抿了抿嘴,再度開口:“我平常只關注現代音樂以及樂器,古代的很難駕馭。”
大花的臉微紅,氣的。小草臉色也黑了下來,眼神有些暗沉。他深吸一口氣,剛準備說話,許易就張了口:“我剛好學過一點點古琴,那這次我就頂個崗,扮演琴師吧,要是拉成了鋸木頭的聲音,還請大家繼續擺出沉迷的樣子,千萬不能笑場啊。”
夏河之前就接收到了許易的眼神,沒有留給何天贏一點反應時間,緊跟而上:“那我也跟着換換,我跳現代舞比較多,相比而言,還不如去演嫩豆腐臉、橘子皮心的老皇帝。天贏畢竟是歌手,也唱過古風的歌,古風舞蹈應該也有涉獵,剛好符合c角色的設定,要不他就擔上c角色?”
四雙眼睛直直地看過來,底下的觀眾也有點吵嚷,何天贏莫名的背後一毛,只能默默點頭。
事情總算是這麼定了,大花和小草默默地鬆了一口氣,再次堅定了一個念頭:節目組找人之前,一定要考慮對方的智商和情商!
這次佈景和準備的時間稍微長了點,不過等燈光亮起了以後,所有人都覺得挺值。
夏河帶了個半百不灰的發套,披着件龍袍,坐在墊了好幾層的木椅子上,眼光一掃過來,還真有點皇帝的氣勢。許易也帶着發套,烏黑的長發被鬆鬆地繫着,跪坐在一側,眉眼低垂,手指伸出寬袖,輕輕的拂在古樸的古琴上,讓人忍不住心生寧靜。最令人吃驚的還是何天贏,一身黑色勁裝,乾脆利落,而手腕處卻纏着兩條柔柔弱弱的白綢,旖旎的垂落到地上,他的臉微微偏了偏,似乎在認真傾聽着什麼,有觀眾這才發現,有黑色窄帶蒙住了他的雙眼。
許易抬眸看了夏河一眼,目光有些暗沉,夏河若有所感,正準備回頭,許易的手突然一動,錚錚的琴音就擴散開來,何天贏同時動了,右手高高揚起,白綢在空中盪出柔美的波浪,夏河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拉了回去。琴音先緩后急,猶如漸進的波浪,積下的力量隱而不發,令人忍不住心驚。何天贏腳下急促的踏步,雙手勾勒出的線條隨着音樂越發剛硬,白綢一轉柔若無骨之姿,竟像是一柄劍,一桿槍,隱隱有風雷之勢。夏河目不轉睛,雙目中原本陰冷的審視也漸漸消退,許易再度看了夏河一眼,嘴角無聲無息的勾起又落下,手指一瞬間就換了個姿勢,琴音驟然刺耳,“嘣”的一聲,琴弦居然斷了。夏河猛地起身,眉頭緊鎖,犀利的目光刺到許易身上,忽視了夏河的反應,而就在這一刻,白綢飄飄洒洒而下,一道黑影急沖而上,還沒等夏河反應過來,一柄寒光便悄無聲息的靠上他的脖頸,冰冷的觸感讓夏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臉色十分之差。
“你們竟敢欺君犯上!”這句話幾乎是從夏河牙縫裏擠出來的,陰冷而喘息,帶着顯而易見的怒氣。
何天贏並未動作,而許易憐惜的捻了捻斷掉的琴弦,頭也沒抬,悠悠的說了一句:“原來你已經忘記了這首歌了……”
夏河一愣,他一開始確實有種隱約的熟悉感,但是隨着舞蹈的開始,他也就沒心思理會那麼點疑惑了。
“切,果然是這樣,都說‘一代新人換舊人’,誠不欺我。”許易總算是不擺弄他的琴了,起身走到夏河面前一臂之外,勾起一抹柔美得像是女子的笑意,輕聲細語:“現在再仔細看看?”
夏河的視線一寸一寸地掃過,心裏驟然一驚,瞳孔也微微放大,顯然是想起了什麼:“芳菲……”
許易這才把笑容收了起來,緊抿的嘴角把他的心情暴露地一覽無餘:“你有什麼資格叫她的名字!她死在冷宮的時候,已經有整整三年沒有見過你一面了,你知道嗎?她就連死的時候,還在期待地喚着:五郎,五郎……她的手就那麼懸空伸着,等着你再握一握她的手……”
許易猛地收聲,眼眶泛紅,聲音微微哽咽。
夏河神色恍惚,嘴裏還在愣愣的重複“芳菲”的名字,然而,等皮膚無意間接觸到冰冷冷的刀刃時,他才一下子回過神來,對着眼前的人遲疑的喚道:“越兒……?”
許易渾身一抖,厲聲呼道:“不要叫我這個名字!我可沒有你這樣冷情冷血、冷心冷肺的爹!”
“越兒,當初是朕的錯,朕不該偏聽偏信,那樣武斷的判了你母妃的醉,朕早就後悔了,這麼多年,再沒有一個人像你母妃那樣對朕全心全意了,再也沒有一個人能讓朕得到真正的寧靜,也再沒有哪個孩子像你當初那般乖巧……朕這些年,唉……”夏河低聲咳嗽着,暮氣沉沉的眉眼看得人總有些不舒服:“你既然回來了,就大大方方的回來,拐彎抹角的當個低賤的琴師算什麼意思!還有這刺客,你帶進來的?你到底想幹嘛?越兒,無論你想做什麼,父皇都不會說什麼阻攔你的話,你讓你這位手下停手,在牢裏安安分分地呆上一旬,父皇就既往不咎了,父皇絕對說到做到。”
許易突然上前,動了動何天贏持匕首的那隻胳膊,皇帝薄薄的皮膚就被劃開一條口子,細細的血絲沁了出來。他目光冰冷而疑惑,反諷道:“你是憑什麼覺得,我還像小時候那麼天真,那麼蠢!母妃逝世后,我費盡心思逃出宮外,心甘情願的受盡磨難,就是為了能有這麼一天,站在你的面前,毀掉你的一切!”
許易眯着眸子,面容隱隱透出邪佞:“你很滿意太子殿下吧,可是他孝期穢亂宮闈,觸犯天顏,還殘殺忠臣楊家一百二十三口,不忠不義不孝;老三你覺得也很好吧,但他暗地裏勾結外族,叛家叛國;哦,對了,還有老六對吧,你覺得他雖然能力不夠,但是聽話孝順,也還不錯,然而他暗藏龍袍,私下擴充軍隊,直接造了反……不得不說,你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夏河急促的呼吸着,目光如刀狠狠地刮過眼前人的臉,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許易得意的笑着,補上了最後一句:“就連你最後確認為太子的老五,也是我一手推上來的。”
夏河目眥欲裂,惡狠狠的罵道:“逆子!”
許易盯着他,逐漸恢復面無表情:“凡是你認可的,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毀滅掉;凡是與你相駁的,只要不違反國家大義,我都會支持,這就是我的原則啊,皇上!”
何天贏耳尖突然一動,偏過頭,聲音冷硬的說道:“公子,該走了。”
許易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還有未散盡的惡意和戾氣,又湊到夏河面前說了最後一句話:“你最好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看着我顛覆你的朝堂。”
台上的燈光突然熄了,觀眾都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揉揉眼,才想起了這只是個節目,心裏頓時五味陳雜,他們還沒看夠啊,怎麼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