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冀州
海棠懷孕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大夫嘴裏蹦出來一個又一個字，海棠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一直到大夫走了約莫一盞茶時間，她才突然跳了起來。“我懷孕了？我懷孕了？”
“是，是，你懷孕了，棠兒，你別蹦了，小心身子。”黃敘他娘現在是真慶幸，幸虧自己身子不舒服，幸虧自己叫了大夫，幸虧她想起來媳婦前幾天身體也不好，順便讓大夫給媳婦把了一下脈，要不然就媳婦這跳脫的性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懷上了呢？要是不小心，弄沒了她的小孫子，那才是大罪過……
“阿娘，我真的懷孕了啊？”海棠盯着自己的肚子，面色糾結，黃敘就在家裏呆了一個月不到，兩人成親后在一起呆了不到十天，竟然就懷上了？這，這也太巧了吧？
“懷上還不好啊？傻孩子。”黃敘他娘現在可體會不到海棠的糾結，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明年她就要有孫子，高興的不行。“棠兒，來，這懷上了，怎麼的，也得給敘兒，還有你公公說說，也讓他們高興高興。”
“啊，哦。”暈暈乎乎的坐下，拿起筆，海棠有些迷茫的抬頭看向自家婆婆，“可是怎麼寫啊？”
“這有啥怎麼寫的？就是告訴他們你懷孕了，讓他們高興高興，怎麼寫都行。”
“哦。”
留下海棠在這裏寫信，婆婆大人就出去了。她還要張羅着到處去報喜，親家那邊，她自己娘家那邊都要派人去說一聲。
再說海棠。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寫什麼最後給黃敘的信上就寫了四個字“我懷孕了。”連署名都沒有。
至於給黃忠的，絞盡腦汁，海棠也沒想出來應該怎麼寫，最後只能放棄，等婆婆大人回來，婆婆說。她來寫……
寫好兩封信，讓人分別送出去，回到自己的院子。海棠又寫了一封信給劉表，告訴他，他的女兒懷孕了，他快要當外公了。
因為身份特殊。海棠的信送達的非常迅速。黃敘這天剛帶領騎兵營拉練回來，送信官就過來了。
“將軍，您的家書……”黃敘這次回去，成了親，他們這些一起的都知道，因此見黃敘剛回來一個多月接二連三的有家書過來，倒也不奇怪，畢竟新婚燕爾嘛。大家都理解。
“謝啦。”黃敘這次是兩封家書，一封是海棠寫過來的。黃敘捏了捏，薄薄一張紙，另外一封是他娘寫過來的，厚厚一沓……
然而，即使如此，黃敘還是先打開了海棠那封。
“我懷孕了……”看到信紙上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黃敘卻突然就蒙了，腦子裏一片空白，好長一段時間，黃敘才反應過來，激動的哇哇直叫。
他娘的信都沒顧得上看，就從房裏衝出去，直接去拉了個五公里加練……看的周圍的將士，還以為他怎麼了，想要去勸勸。
“呼呼……呼呼……”因為沒有顧忌體力，單純的發泄，五公里跑完，黃敘累得攤在地上，臉上卻帶着大大的笑意。
“將軍，你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就是妻子懷孕了而已……哈哈……哈哈……”歇夠了，黃敘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起來，又跑回房裏去了。
“啥？將軍剛剛說啥？誰懷孕了？”
“好像是妻子……”
“妻子？將軍不是才成親兩個月嗎?這就懷上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
外面因為黃敘強大的生育能力引起的議論紛紛，暫且不提。
情緒平靜一些的黃敘，終於想起他娘的信，拿過來細看，他娘的信里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不過大多也都是在說海棠懷孕的事情，說她年紀小，不知道云云……
看完信，黃敘鋪紙研磨開始寫回信。
他先給他娘寫了回信，感謝老娘替他照顧妻兒，交代老娘自己也要照顧好身體。
寫好給老娘的回信，黃敘又將海棠的那封只有四個字的信拿了過來，看了好幾遍，然後小心翼翼的疊起來，寶貝的塞到懷裏，這才開始給海棠寫回信。
黃敘這封信一寫，就寫了一兩個時辰，等到寫完，黃敘才發現，自己一下子竟然寫了十幾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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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黃敘一樣，不管是劉表還是黃忠，知道海棠懷孕了都很激動。
劉表收到信第一時間就回了後宮，讓陳氏給海棠找兩個會照顧孕婦的大宮女，另外適合孕婦補身子的各種好葯也收拾了不少準備讓人送回襄陽。
而黃忠，在知道海棠懷孕后，直接激動的老淚縱橫，當場跪下給老天爺磕了個頭。
當然，這樣不能怪黃忠興奮、激動，之前黃敘身體不好，朝不保夕，連能活到什麼時候，黃忠都不知道，自然不敢想他有一天，他還能娶妻生子，甚至早之前他都已經做好了絕戶的準備了。
沒想到如今一轉眼，不僅兒子身體好的不行，竟然連孫子都快要有了，他也是要當祖父的人了，這怎麼能不讓他激動？
“來人，傳令下去，給我加大操練……”五斗米教的張魯自打黃敘在漢中駐兵后，就出奇的乖順，益州方面因為劉焉去世，近來也風平浪靜。
可是，黃忠知道，這都只是表面的平靜，他必須儘快把他們徹底打服，打怕，讓他們真正的平靜，這樣來年，他才能回家看孫子……
黃敘自然也是這個想法，所以不經意間，海棠懷孕竟然一下子將劉表手下兵士們的訓練熱情提了起來，這種火熱，竟然連冀州都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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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鄴城
自打袁術淮南戰敗。帶着一家老小過來投奔后，袁紹雖說表面上接納了他們，私下裏卻是各種排斥。甚至隱隱的差不多將袁術父子二人軟禁了起來。
這自然引起了袁術父子的不滿。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剛來只能慢慢籌謀。
“阿爹，這段時間孩兒已經讓人打聽清楚了。這冀州也並非鐵板一塊，光是許攸、郭圖、辛毗、審配他們幾個就隱隱分成了兩派，爭鬥起來一點都不讓……加上身份尷尬，不怎麼得袁紹重視的沮授、田豐。我們要想從中插一腳並不難……”
“恩，我現在被袁紹看的緊，這些都由你來運作。記得多拉攏點人，不過你也注意，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還是劉表，我們得先尋好退路。”袁術吃了淮南一敗。似乎腦子也清醒了不少。知道顧全大局了。
“這個阿爹放心吧，不過阿爹，您說的退路是？”
“淮南一敗，南邊基本上是不用想了。”袁術捋鬍鬚搖搖頭，“西面也沒可能，唯有往東，往北，冀州往北過并州就是草原。雖說退到草原上也是一條出路，奈何草原日子苦。而且我們的人一定不習慣那樣的日子，再者每每草原上的征伐太多，不得安寧……所以，我們可以穿過幽州往東北……”
“阿爹是意思是……”
“不錯，那裏雖然位置偏僻，卻也是一片沃野，我們足以安身立命，且進可攻退可守。”
“明白，孩兒明白了。”
“恩，那就去吧。”袁術揮揮手。
袁煥自去運作不提。
同一時間，冀州鄴城袁府，袁紹也在跟許攸等一干謀士商量袁術之事。
“袁公路那根攪屎棍，一刻也不忘記噁心人，現在眼看着外面劉表又要開始動作，我們根本就沒時間來防禦內外，所以依屬下看，主公還是早做決斷，袁公路那裏……”實在不行就抓緊時間處理了吧？
“不行。”袁紹搖頭，“袁公路就算是再出格，別人眼中，他也是我親弟弟，若是我說殺就殺，必然會導致眾人不滿，這個還要好好謀劃一番，最好是能夠讓他死在劉表的手裏。”袁紹何嘗不想袁術死？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袁術掛掉，早知道淮南註定被攻破，他就不應該派文丑、高覽出兵陳留、徐州，那樣的話，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可是，我們已經多番警告，袁術父子軟硬不吃，如此下去，我們內部可就要亂了……”
“主公不是已經把袁術給‘養’起來了嗎？如此，何不一起把袁煥也給一起‘養’了？”
“族老那邊不好辦。”袁紹搖頭，之前把袁術關起來，已經費了大力氣了。古代大家族，族老、宗親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有時候就連袁紹也很難完全抵抗。
“主公，或許可以把難題讓給他們自己解決。”許攸撇嘴，他就不相信，在家族大計跟一個嫡幼子之間，他們還能多麼的難以取捨？不要忘了，袁術的親爹可早就死了。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袁紹點頭。
回頭，袁紹就去見了袁氏宗族的宗老，並且跟他們面呈厲害。
“如今，徐州已經由荀攸接手，兗州由王粲掌管，冀州南下的路已經被堵死了，西進又不可能，冀東面又有幽州公孫瓚一直掣肘，冀州可以說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此時若是不能統一聲音，一致對外，劉表很容易就能找准突破口，將冀州一舉拿下，到時候，別說是我袁紹，袁家一個都別想好。這種情況下，袁公路他還想着攪東攪西，叫我怎麼全心全力對付劉表？”
“罷了，讓人將公路父子都帶回來吧，由我們看着，一定不讓他給你惹禍。”身家性命關頭，眾人自然不能因為袁術一家子冒險。不過，他們也不想袁紹藉此機會除掉袁術父子，所以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可以，不過你們得保證他不再背地裏做些小動作，否則一旦被我發現……”袁紹聲音中滿是寒意，言下之意，若是再被發現決不輕饒。
“不會不會，放心吧，我們幾個老傢伙雖然幫不了你什麼，看個人還是看得住的。”幾個族老連忙保證。
得了族老的保證，袁紹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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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長安，劉表長久以來，就一直在考慮如何對付冀州袁紹。
郭嘉、荀彧倒是都給他出過一些主意，這次去襄陽，他還特意抽時間去看了看戲志才，聽了聽他的看法。
總的說來，他們意見方針都很一致，那就是主張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出現變數。
這一點，劉表自然也是同意的，不過具體實施起來，還要一定的時間。
畢竟他需要聯合公孫瓚、呂布、趙雲幾方人馬，同時需要在冀州內部製造混亂和緊張。
“或許可以先把并州收回來。”并州現在雖然在袁紹手裏，但是守軍相對來說並不多，而且并州大部分土地上，因為常年受到匈奴侵擾的關係，地廣人稀，想要從袁紹手中收回來應該不難。
“先收回并州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依然需要加重徐州、兗州兩地的兵力。”這樣袁紹才會因為兵力不足，收縮紡線，自動放棄并州大部分土地。
“不錯。”劉表點頭，“奉孝言之有理。這樣，給淮南黃敘寫信（黃敘從荊州離開后，就回了淮南，幫助甘寧收拾淮南境內袁術殘餘勢力，及境內賊匪，順便安定民心），讓他把手頭的事情全數交給興霸負責，他帶兵北上兗州，從兗州東部配合呂布一起向冀州施壓。另外曹操那裏，文丑既然已經退兵，陳留便也沒了威脅，令他也帶人北上，告訴他，只要此次他能夠抓住袁紹，哪怕是其中一子，我給他一個亭侯……公孫瓚那邊，你也催一催……”
劉表想要幾方困死袁紹，袁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并州的守與讓不過是轉眼間，利益得失，袁紹就已經想的清清楚楚。“讓乾兒守住關隘，其他地方，兵力往裏撤。百姓全都遷走……”
吩咐外甥高幹守住關隘，是要保住往北的通道，一旦冀州不及，可以往北撤。至於百姓，這年頭，打戰打的就是人，沒有人他去哪招兵，去哪兒弄糧食，所以地盤可以留給劉表，百姓卻不可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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