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雖然眼睛所見是自己的房間沒有錯,但她就是知道有什麼不一樣了。

下一瞬,在眼尾掃到身側的龐然大物時,她猛然側首一看──

衛、衛、衛澤欣?!

清晨的記憶慢慢湧入腦海。

那精實有力的男性軀體、那性感的喘息、那溫熱大掌在肌膚上遊走的感覺,還有自己身體那異於平時的酸疼感……

眨了幾次眼,她張大嘴,在驚呼聲出口時,連忙伸手捂住嘴。

真的……真的做了那件事?

啊,她怎麼會一時意亂情迷,放任自己和他做那件事?就算再怎麼喜歡他,也不能和他……

這要她往後該怎麼面對他?他會不會嘲笑她?而他為什麼又會對她做那些舉動?

問題如雨後春筍般直冒出來,她還沒心思細想時,便被他翻身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她睇着他仍閉着的雙眼,還好沒醒來。

在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他時,她還是先離開他視線好了。

彭秉怡輕手輕腳的把環住她腰的大手拔了開來,然後起身欲下床。

由於她睡在內側,一旁就是牆壁,所以她必須越過睡在外側的他,從他那方下床。但才一起身,被子因她的動作而整個掀起,男人的裸體就這麼毫無遮掩的映入她眼中。

真的是……真的是好性感誘人的身材啊!難怪她會和他……

嗚嗚,她是大色女吧?竟然開始懂得貪看男人的裸體了。

「喂,口水都快滴下來了。」衛澤欣突然睜開雙眸,揚睫笑睇着她紅紅的臉蛋。

受他身材吸引的思緒猛然被召回,她驚了下,「你你你……」很慘,遇上他之後似乎有結巴癥狀,常常一句話得重複好幾個字。

「我怎樣?」他笑得性感,露出一口白牙。

「沒、沒事。」彭秉怡猛搖頭,欲爬過他的身子下床,但被他早一步看出。

「幹嘛?想逃?」衛澤欣握住她的腰,制止住她的動作,卻變成了她跨坐在他腰腹上的曖昧畫面。

「我、我我肚子餓,要、要去吃、吃早餐。」感覺他身體的暖燙,她連耳根都紅透了。

「早餐?」衛澤欣看了眼牆上的鐘,笑了聲,「現在都下午兩點多了,吃什麼早餐?」

「是、是嗎?」她僵直着身子,「那我、我去刷牙。」手忙腳亂想爬下他的身子,卻被絆了一下,她重心不穩的跌下床。

「你平時下床都用這種驚天動地的方式?」他愣了下,黑眸眯起。她就這麼想逃離他?分明是愛他的,卻還想逃?

「才不是。」她小小聲的應着,急忙爬起身,才想離開,背後的長發被輕扯住,她輕喊了聲,「啊──會、會痛!不要這樣拉。」

「你沒穿衣服。」衛澤欣已坐起身,神情像在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不過在她聽來,卻猶如青天霹靂。

她「啊啊啊」亂叫了幾聲,迅速爬回床上,拉來被子蓋住自己。「你看多久了?」

「從你醒來到剛剛你蓋上被子為止。」他轉過身子,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什麼?那不就是一開始就被他看光光了?

彭秉怡苦着一張臉,拉起被子蓋住頭,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

「幹嘛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他扯開她頭上的被子。

她看着他,一張小嘴張合了幾次后,才訥訥開口,「那個……你……我……早上的事,就、就當是不小心的一夜情,過了也就算了。」說話的同時,腦海不由自主浮上清晨那段纏綿的畫面,她又紅了臉。

一夜情?算了?衛澤欣聞言,長眸眯起。「你常和男人搞一夜情?」她那顆腦袋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麼?遇上這種事,大部分的女人不都渴望男人給個承諾嗎?怎麼她和別人不一樣?

這麼古板的女人,竟然會要求他把兩人間的美好當成一夜情?她哪時變這樣開放的?

「哪有!」彭秉怡揚聲抗議,「你明知道那是我的第、第一次,怎麼可能、可能常和男人有一夜情?!」

「那你還要我把它當一夜情?」他揚眉,語氣略不爽。

「你不都常那樣嗎?」

「我常那樣?你以為我常搞一夜情?」俊臉逼近她。

「不是嗎?」她緊揪着身上的被子,整個人微向後退,「你那麼花心,難道不是常常跟人家一夜情嗎?」

衛澤欣冷哼一聲,「就說你們當老師的都很自以為是。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和別人搞一夜情的?」

她又退,直到背抵到牆,「……是沒有看過。」

「沒有證據的事就不要說出來。你都是這麼教學生的嗎?把自以為是的事情當事實來闡述嗎?」他傾身向她,暖熱的氣息吐在她小臉上。

「我……我才沒有。」見他似在生氣,她的氣勢弱了下來。

「沒有就不要來要求我把早上的事情當成一夜情。」他低首,重重地吻了她的唇后,一臉惱怒地起身下床。

搞什麼?從來沒有女人敢這麼對他,她是頭一個,偏偏她還是讓他首度興起想和一個人一直走下去的女人。

衛澤欣大大地喘息,吐出幾口悶氣后,舉步走進浴室。片刻后,當他走出浴室時,手中多了他的衣物,然後當著她的面,他甩了她的房門,身影消失在她眼裏。

沙灘

「晚上沒活動?喝這麼多。」吧枱內,正在擦着玻璃杯子的男人笑睇着那個灌了五杯酒的男人。

衛澤欣透過手中的酒杯,眯眼看着店裏最優秀的調酒師,「有話快說,有屁就快放!」

關書修笑了聲,「我是擔心你喝這麼多,萬一在『要緊』時刻沒了『反應』,那會讓你那群女人怨死的。」他語帶雙關。

「果然是屁話。」一口灌下剩餘的酒,衛澤欣放下酒杯。

關書修聳聳肩,繼續擦着杯子,「被女人甩了?」

「你怎麼跟那個菜鳥老師一樣,老愛自以為是?」瞥了他一眼,衛澤欣又說:「你看我什麼時候被女人甩過了?」

關書修一臉恍然大悟,「喔──原來是那位菜鳥老師甩了你啊!」

曾聽衛澤欣提過幾次那位打扮很過時的年輕女老師的事,對於她,即使只見過一次面,卻也印象深刻,因為能讓衛澤欣掛在嘴巴上的人,必定是有其重要性。

被踩中痛處,衛澤欣瞪着眼前笑得有些幸災樂禍的員工兼好友。好半晌,他嘆了口氣,低聲道:「沒有誰甩誰的問題,只不過是上了床后,她卻要我當成一夜情。」

關書修揚揚眉,「你想和她繼續下去?」

衛澤欣沒說話,只是起身走進吧枱,倒了杯開水喝。

關書修將他不說話的舉動視為默認,「想和人家在一起,就要去追啊,不要等到人家被追跑了,才來痛心疾首。」

被別人追跑?衛澤欣喝水的動作頓了下。

若是在那場晚宴之前聽到這話,他或許會笑到肚子痛,但那晚見到她的改變、見到那些男人看她的目光……他知道關書修說得沒錯。

衛澤欣放下水杯,抓起一旁的外套。

離開「沙灘」前,他側首看了關書修一眼,「店交給你了,我有事先走。」不待回應,修長雙腿已走出吧枱。

哼哼,菜鳥老師的美麗可是他發現的,豈有白白讓人追走的道理?再者,逗弄她可是他的樂趣,他人休想剝奪他的樂趣。

【第九章】

坐在彭秉怡住處的大門前,衛澤欣眯眼看了看手錶。

差十分鐘就午夜十二點了,也就是說,他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鐘頭又十八分鐘。搞什麼?這麼晚了不在家裏,她是跑哪去了?

嘆了口氣,他把頭靠在身後的牆面上。

想他衛澤欣還沒為哪個女人這麼費心過,偏偏第一個讓他這麼做的女人竟然是老媽要介紹給澤一的。更尷尬的是,初次見到她時,他還暗自慶幸她的對象是澤一,怎麼知道到後來,他自己卻陷入了她的純真性子中。

美艷性感的女人再也引不起他的注意,倒是樸實的她勾走了他的心。

若不是小薰的那番話點醒了他,他大概還不知道原來自己是受菜鳥老師吸引,才會老愛和她鬥嘴,又愛見她氣惱的樣子。

他輕笑了聲,陷進與她相識這段日子以來的回憶。

直到電梯「當」地響起,一男一女的交談聲喚回他的思緒。

「真的很謝謝你,還麻煩你送我回來。」女人的語氣好客氣。

「別這麼說,一點小事而已,別放在心上。再說,我媽也常讓你幫她跑腿,認真說起來,我們才應該是說謝謝的那一方。」男人聲嗓低柔,甚是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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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想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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