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到底是何方妖孽
一把抓起正在享受的波斯貓,隨即提了出來。被提出來的salla不開心的甩起屁股,毛髮抖動中甩了木影一臉的泡沫。
木影抹乾凈臉后懲罰似的拍起salla的屁股,落了水的貓總會丑的不忍直視,他想着待會要不要拍張照片,以後放到客廳,讓salla每天對着自己然後嚇得要死的捂住貓眼。一邊想一邊開心的向門外踏去。
尹涵在後面大叫:“禽獸!你放開它!它還沒沖乾淨呢!”
木影終於破功的笑了出聲,這女的喝了他近兩萬的酒不說,吐了他一身糟蹋了他最貴的法國西裝不說,在他家睡了一晚不說,抱着他最愛的salla泡澡不說,現在居然罵他禽獸?甚至命令他!命令他放開他家的貓?就好像她才是這個家的主子。
木影左手提着濕漉漉的salla側倚在門邊,一雙桃花眼邪笑道:“這是我家,它是我的,你屁股底下的浴缸也是我的,主賓的觀念理解么?禽獸的概念你好像也不太明白,需要我示範一下什麼叫禽獸么?”
騰龍大廈第三十六層,藍伊夏跟着秘書部長張曉熟悉工作環境,總經理辦公室外一共有三個助理,當然,她是第三個助理。一個秘書部長,三個助理各有分工。
張曉熱絡的把藍伊夏拉到她旁邊的桌子,“這個就是你以後的辦公桌了,你的主要工作內容就是負責辦公室里內boss的一切,包括coffee,message,e-mail,會議,出差等等,這個冊子給你,你先看下,不懂的隨時問我。”
藍伊夏看着張曉那張努力討好的臉,心中不免疑惑,秘書部長討好她作甚?卻還是笑着對張曉說,“謝謝秘書部長,以後不足的地方,還望部長多多擔待。”
回答藍伊夏的卻是張曉意味不明的笑容。
辦公室外,兩個半圓的設計一邊坐着秘書部長和藍伊夏,另一邊坐着剩下的兩個助理。瘦高眼鏡認真,這是藍伊夏對她們的第一印象,總之屬於工作狂魔境界。
藍伊夏對那兩個助理打完招呼后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桌面。
內線響起,藍伊夏剛把電話放到耳邊,就聽見一聲“coffee"然後就是掛斷的嘟嘟聲...
“怎麼是你?”陰沉的氣息下,聲音都帶着一股老氣橫秋的味道。
“今天來報道的時候,秘書部長帶我登記的崗位,我以為總經理授的意。”
一邊說一邊想從對面人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無奈那***焊鐵臉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嗯,我知道了。”何雨蕭對張曉的自作主張表示不甚在意,看了看錶又繼續在鍵盤上敲出一連串數字。
藍伊夏真想問一句:您知道個啥?
“幫我訂張上海的機票。”就在藍伊夏自認存在感太低,準備悄悄遁走的那一刻,背後響起了萬年焊鐵的聲音。
“哦,身份證號碼多少?”
藍伊夏理所當然地從boss辦公室那裏抽了一張紙,放在何雨蕭面前,“你還是寫下來吧,我怕我記不住…”
可她至始至終都忽略了boss那張臉,從抽搐到抽筋,何雨蕭單手撐着眉毛,一字一句道,“去讓你的部長幫我訂。”
額…藍伊夏真想噴句:你倒早說啊!
出了辦公室,藍伊夏就立馬跑到張曉面前,把boss的原話複述了一遍,張曉笑出聲,“沒事,我教你,慢慢來。”
當藍伊夏琢磨着這年頭不需要身份證就能訂到飛機票的boss多麼多麼牛掰時,這位牛掰人物已經提好公文包下了樓,木影的司機也早一步拉開車門。不多時,車子滑出騰龍,只留下玻璃窗上的剪影。
而半小時后,張曉看着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心中一千隻草泥馬奔騰着,呼嘯着~
“藍伊夏…”張曉的聲音有點抖。
“嗯?怎麼了?”
娃娃臉疑惑地看着部長手拿文件雙唇抖動,不由得扶住她的身體。
“文件...何總的..落下了...”雖然詞不搭語,藍伊夏勉強地聽懂了,也就是boss的文件落下了嘛!
艾瑪,等等…
“部長,快打電話給何總,飛機什麼時候起飛?”
“你要幹嘛?等等,機票是…十點半的,現在十點零八分。”張曉在電腦上看了下時間,轉過臉的時候,藍伊夏人不見了,連同桌上的那份文件。
顫抖着手撥了一個號碼,“何總,我…以死謝罪行么?”
“先把文件送來再死。”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清清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新助理送過去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張曉祈禱,一定要趕上哇,妹子!
“張曉,飛機提前多少分鐘檢票你不知道?”聲音似乎停頓了一下,“給她訂張票。”
“額,嗯。”張曉掛斷電話后,望着藍伊夏的那張辦公桌,眼中閃着狡黠:我當然知道檢票時間了~
另一邊,木影從沒想到一個女孩子的力氣會有這麼大,並且不顧男女有別,竟然、跳到他身上搶貓!還只裹了條浴巾!
“你下來,我把salla給你。”木影竭儘可能的溫柔誘哄,看似成熟的女孩怎麼跟個小孩一樣。
“好。”
音落,身上的重物跳了下來,木影剛鬆口氣,就看到尹涵的浴巾纏住了他的左胳膊,隨着他轉身看她的一剎,尹涵身上的浴巾也隨着轉動而...脫落?
木影閉上眼等待殺豬般的叫喊,哪知等他悄悄抬眼,尹涵像沒事人一樣,裹好浴巾,抓起貓,重新撲向浴缸。一系列動作華麗而流暢。
這到底是何方妖孽?木影心驚。
藍伊夏的內心早已奔騰了一千隻草泥馬,當她還在出租車上懷抱着重要文件時,張曉通知她說,已經給她訂了機票。
她立馬有種被賣了的趕腳有木有~
更丟人的在後頭,到了機場內取完票后,由於時間緊迫急着找檢票口,而慌亂中跑錯機艙,最後被安檢人員帶到何雨蕭的面前時,藍伊夏看着boss用雜誌蓋在臉上,一副“我不認識這丫”的特寫。
藍伊夏當時也是丟人丟到家了,心裏咆哮:上帝給個洞讓我鑽進去吧。
當飛機拔地而起奔向九千米的高空,藍伊夏看着窗外洶湧的雲,呼出一口氣。
身旁的boss從她過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只看着手裏的雜誌。
娃娃臉傲氣的側過去看着窗外的雲,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埋頭看雜誌的何雨蕭,聽到旁邊傳來有節奏的呼吸聲,皺了皺眉,發出一句:“豬么?哪都能睡着。”
話一出,連自己都嚇了一跳,這種語氣實在不適合他。
看着身旁那張娃娃臉,長長地睫毛在眼帘上灑下一片陰影,右眼皮上伏着一條細小的痕。何雨蕭盯着那道細小的傷疤看了會便轉過臉去。
十一點半趕到公司的時候,木影就看到秘書部長在門口隔老遠奔過來:“木總,你可來了,何總去上海了,現在有三份加急文件等你批,還有,何總沒說多久回來,他交代我帶句話給木總。”
張曉故作神秘地掩嘴不說,木影不耐煩的低問:“說了什麼?”
張曉一邊往公司里走,一邊回過身看着木影:“何總說,不想政治聯姻,就給我認真幹活!”
張曉是公司唯一一位資深員工,見證了騰龍大廈的崛起,見證了木影和何雨蕭的難兄難弟的感情,所以,沒有旁人在的時候,她就表現的跟保姆一樣:“小木啊,你就信何總的吧,有何總保你,你絕對不會成為集團的犧牲品,再說了不還有我張姐在啊...”說完還對着木影擠眉弄眼。
木影搖着頭嘆氣:“你也就在我們面前像個女人,在外人面前誰知道你是個女的?”木影這話不完全是玩笑,張曉的打扮偏中性,再加上她常年都穿一身黑色職業裝,除去一雙女士皮鞋,真沒別的能證明她是女的了。
“我要是打扮起來,辦公室外面誰能跟我比?不是我自吹,瞧這皮膚,純天然,有沒有,不信你摸摸...”
這種程度的玩笑以前經常出現在張曉和木影的身上,只不過這次木影聽完,腦中卻一瞬間冒出尹涵浴巾脫落的場面,木影搖搖腦袋,試圖甩掉不和諧畫面。
張曉看他的樣子,還以為他心煩,便推他進了何雨蕭的辦公室,“午飯想吃什麼,張姐請客,何總今天也美人相陪,現在就只好咱倆一起搭伴了...”
木影心不在焉沒聽到重點只聽到午飯,應了聲“隨便”,看着張曉出去后,才打通家裏的座機。
木影從家裏出來時,那一人一貓還在泡澡。敢情是要泡到天荒地老?
電話接通時,聽到話筒一邊傳來好聽的女聲:“喂,哪位?”
木影才發現自己倒是頭一遭給自己家打電話。
“你猜?”
“嘟嘟...”
直到掛斷聲一下一下敲擊木影的耳膜,他才終於接受自己被一女孩給掛了電話。想他木影,除了他老媽,還有何雨蕭,世間還有誰敢提前掛他電話?!
他二話不說再次回撥過去,這次他要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