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路媽媽的態度軟化一點之後,路洋開始狗腿了,天天陪上陪下地陪路媽媽出門買菜,逛超市,逛商場,到了晚上還陪路媽媽去跳廣場舞,不少熟人看到他都說路媽媽有個孝順的兒子。路媽媽一邊笑着說哪裏一邊樂得合不攏嘴,要知道以前路洋可是萬分不情願來廣場舞集中地方,可如今路媽媽在跳,他就在一旁守着。

跳舞結束后,大家紛紛離開,路媽媽和一名身材微胖的婦女往休息椅走,等在一旁的路洋拿了水給他們喝,順便誇了句,“老媽你劉阿姨跳舞真好看。”

劉阿姨笑開了花,誇他會說話。

路媽媽看了他一眼,說了句,“嘴貧。”

這位劉阿姨就是之前路媽媽說的那位從國外回來的大姐,待了沒幾分鐘,她兒子就過來接他了,一起來的還有她兒子的對象,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

路洋跟着來廣場好幾天了,也知道一點他們的事情,劉阿姨他們走後,他和路媽媽往往家裏走,邊走邊說,“老媽,以後你跳舞我也和鄒麒一塊來接你唄。”

“你來就行了,鄒麒就不用了。”路媽媽說道。

“別醬紫啊,我們左右護法給你撐場子嘛。”路洋攬着她的肩開玩笑。

“你想得倒是挺美。”路媽媽嗤笑了一聲,“鄒麒公司是不是挺忙?回去得有一星期了吧?”

“他好像……”路洋話到嘴邊停了一下,改口道“我也不知道,這不是聽你的話天天在家裏獃著么。”

“睜眼說瞎話。”路媽媽哼了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三更半夜下樓偷網線的事,我這是不想說你。”她其實前幾天就發現了,只是這些天來想了許多,又跟劉大姐談了一次,知道自己不能去逼路洋,這種事情越是逼緊,越是適得其反,所以才由着他去了,反正鄒麒現在不在,路洋也在在家待着,她試着順其自然吧。

路洋還真沒想到被發現了,他笑了下,“那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同意啦?”

“我說了不同意,你也不用說了,反正不分手就別出去,你要願意網戀我也不阻止你。”路媽媽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輕飄飄地撥開路洋攬在她肩上的手,飄然離去。

“用不用這麼狠啊!”路洋追上去。

其實不止是路媽媽一個人去了解這方面的事情,路爸爸也去網上查了一些,看了一些相關“同性戀”的書籍,查得多了,他也多少了解到了一些相關知道,還看了一些同性戀者的自白,了解到了他們的一些心理,比如情緒壓抑和得不到理解和認同的絕望。

在查閱資料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翻到了一個男*同志的自白。自白里寫着,他是在十七歲青春懵懂年紀,迷茫地走入了這條路的,年紀太輕錯信他人,最後落得被學校退學,被父親趕出家門,一個人流浪,最終定居在一個偏遠的山區。

“我無法原諒自己帶給親人這麼嚴重的傷害,害你們被他人用異樣的目光對待,是為不孝。”

“然而,最親近的你們,我的家人,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對我救贖,不知道我剛發現自己跟其他人不同時的無助和絕望,也未曾想過要了解。我自信強大到對所有流言都刀槍不入,卻也承受不了你們的一句同性戀罪該萬死。天生取向不同,這是我的原罪,無可饒恕,也不敢奢求原諒,未能長伴膝下,只願你們餘生安好。”

此外自白里還提到了少年時他想過自殺,卻沒有勇氣最終苟延殘喘地活着,直到在山區學校做義工找到了救贖。

自白呈現了一個十七歲少年的無助和徬徨,和得不到家人理解的絕望,讓身為人父的路爸爸不驚有些心涼。

之後路爸爸又翻閱到了一些以父母角度來看待“同性戀”這件事的資料,他發現有很多父母從一開始是跟他一樣的,暴怒、失望、傷心甚至感到丟臉,也因此做出了一些不受控制傷害孩子的事情,只是暴力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一名父親寫了這樣一句話——“取向問題並不是孩子的錯,有些事情是註定的,既然已經無法改變,父母不應該一味地去指責,因為在這個人雲亦云的社會裏,指責和辱罵他們的存在已經夠多了,這時候,來自最親近的人的應該是理解,而不是傷害。”

這番話引起了路爸爸深思,他不禁想,若是一開始也用武力來解決路洋和鄒麒的問題,現在會是一個什麼情況,會不會也造成書里說的一些無可挽回的局面。

還有,分手了就真的是對路洋好的嗎?如不然又如何呢,讓他們繼續在一起?路爸爸突然不確定了,正如路媽媽所說的,這種事情能理解,但是真的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時,他也依舊無法做到心無芥蒂。

關掉網頁資料,路爸爸嘆了口氣,覺得頭疼。

“師傅。”小杜出現在門口喊了他一聲,“有人找你。”

路爸爸站起來走過去,問,“是誰?”

“不認識,一位老爺子。”小杜說。

路爸爸有些疑惑,和他一起出去,到了外面就見一名穿着中山裝,頭髮灰白的老爺子站在牆下,正微微抬頭看着他們牆壁上掛着的題字。

老爺子側身對着他們,面色嚴肅,雙手背在身後,路爸爸乍一見,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一股氣勢,如一把經歷了歲月的利刃一般,雖然隱藏在劍鞘里,卻依舊鋒利。

路爸爸並不認識此人,他走過去,“您好,聽說您找我是嗎?”

老爺子轉過身來,緩緩開口,“是路師傅吧。”

聲音沉穩有力,人從正面看來氣勢更盛,路爸爸暗贊了一聲,點頭,“是我,請問您是?”

老爺子笑了笑,“我姓鄒,你叫我鄒老便可。”

來人便是鄒老爺子,只是他帶有地方口音,鄒,周不分,路爸爸聽成了周,當下便說,“周老好,這邊來坐,小杜泡茶。”他說著打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鄒老爺子到休息室去聊,順道讓小杜去泡茶。

“誒,不用。”鄒老爺子抬手制止他,“我聽聞路師傅身手一絕,這次想過來見識一番罷了,不用在意這些虛禮。”

路爸爸一聽,也笑了,“周老哪裏的話,只是些強身健體的功夫,不知道周老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老頭子我平素沒啥愛好,就喜歡練練手,這會初來乍到,閑着沒事便過來看看。”鄒老爺子文縐縐地說著,咬文嚼字地差點沒讓他這個當了一輩子兵粗老爺們咬到舌頭!不過為了給路爸爸一個好印象,他也只能忍忍了,為了他那操蛋兒子,也是操碎了心。

聽他這麼說路爸爸有些意外,雖然鄒老爺子面色看起來非常精神,但畢竟年紀擺在這裏,他還真沒想到是個練家子。

“不信?”鄒老爺子看出他的意思,挽袖子笑道,“要不咱們練練?”

如果是一個年輕人或者是一個和自己年歲相當的人這麼說,那麼路爸爸肯定二話不說和他來兩招練練手,然而對方卻是個頭髮已經花白了的老爺子,他還真不敢動手。

鄒老爺子見他遲疑,便說,“怎麼,還怕打傷我不成?”

別說,路爸爸還真是這麼個想法,他笑了笑,說,“您怎麼說也是長輩,跟你動手多有不好。”

鄒老爺子哈哈笑了兩聲,指着練習場裏一名正在訓練的少年,說,“我這麼跟你說,就這個程度,我不用五分鐘就讓他躺下。”

“噗!”小杜笑出了聲,他年紀小,性子直率,聽鄒老爺子這麼說便道,“老爺子你別開玩笑啦,小林師兄可是很厲害的啊,他每次都把我打成狗。”

鄒老爺子笑着看了他一眼,“小崽子,我讓一隻手,也能把你打成狗。”

“什麼啊!”小杜大叫,“老爺子太看不起人啦,我不信,你來打我試試看!”

小杜說著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路爸爸頭疼地說道,“小杜別胡鬧!快去泡茶。鄒老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小孩子愛瞎胡鬧。”

“沒事,我也正好活動活動筋骨。”鄒老爺子說,似笑非笑,“反正你們館裏有攝像頭,也有人在,放心,我不會訛詐你們。”

“我不是這個意思。”路爸爸聞言無奈地笑了下,“您畢竟是……”

“覺得我老?”鄒老爺子看了他一眼,“這樣,點到為止總行了吧,就你了,來給老頭子練練手。”他伸手點點小杜,說著便往空餘的訓練場走。

“那師傅我去啦。”小杜嘿嘿一笑,跟着老爺子跑過去。

“你看着點啊!別亂來!”路爸爸見阻止不來便叮囑了一聲,跟了上去。

其他人見小杜竟然要跟一名老爺子動手,都來了興趣,只要不在訓練的都圍了過去。

“老爺子,我跟你說,別看我小,我可也是學了半年多的!”小杜興緻勃勃地來回跳動熱身。

鄒老爺子笑笑,打了個手勢,“來,讓我看看學了半年多的是什麼水平。”

“我上啦!”小杜喊了一聲,朝鄒老爺子攻去。

“別傷到人啊!”路爸爸喊了聲,剛喊完就看到鄒老爺子輕輕避開小杜的攻擊,抬腳一勾就小杜絆倒在地。

眾人:“…….”

小杜馬上爬起來,又繼續攻擊,然而他的攻擊到了鄒老爺子面前都被輕易化解,老爺子隨手反擊就將他扣住了。

“服不服?”老爺子壓着小杜的手臂問。

“服!”小杜大叫。

其他人也跟着喊了一句“服!”,鄒老爺子這才笑了,鬆開小杜的手,對路爸爸說,“路師傅覺得我身手如何?”

“周老身手不凡,路某也服了。”路爸爸笑道,讓人給鄒老爺子拿了毛巾,隨即說,“我們這邊喝茶聊聊?”

“行啊。”鄒老爺子正有此意。

路爸爸吩咐了小杜泡茶,和鄒老爺子進了休息室。

坐下來喝茶閑聊后,路爸爸才知道鄒老爺子是一名轉業軍人,兩人從國家要事談到了民間小事,路爸爸在與鄒老爺子的交談中感覺受益良多,鄒老爺子也覺得路爸爸非常聊得來,一番閑聊下來,都有相見恨晚的意味。

兩人聊得正興起的時候,有人敲了敲休息室的門,路爸爸剛喊了聲進來,就看到門開後站在門口的鄒麒。

“路叔叔。”鄒麒走進來喊了他一聲。

路爸爸正想說一句你來幹什麼,就聽到鄒麒對鄒老爺子喊了一聲,“爸。”

鄒老爺子:“……”生個一點也不聰明的兒子,沒看到老頭我在給你刷好感嗎!

“……”路爸爸聞愣了一下,在兩人之間看了看,隨即反應過來老爺子是鄒不是周,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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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基面到老闆腫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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