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帶着皇帝去郊遊
周雅冬愁的頭髮一撮一撮的掉,早知道穿越過來這麼困難,情願當時直接投胎算了。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眼前這條路必須得走完不是?
吱呀,門開了,周雅冬回頭看見眼前站的人時,不由得愣了愣。
雖然吃驚,但也還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有話要對我說,對不對?”周雅冬心平氣和的看向她。
楚楚點點頭,露出一抹苦笑:“還是瞞不住小姐。”
楚楚不曉得該怎麼形容這個行為古怪,卻又擁有縝密心思的女子,彷彿什麼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當然了,自己也不曾刻意隱瞞什麼,可最讓她感動的,是周雅冬明明就能猜出一些端倪,可她偏偏從未質問過自己什麼。
“其實奴婢是青銅門的人!”楚楚發現,告知這個秘密后,她心裏居然放鬆了很多,就如同被俘的枷鎖,一下子放下了。
對於周雅冬來說,這個一點都不意外,她想過楚楚出身不凡,只是沒想到如此的不凡。
“我因一次任務失敗,門主將我武功廢除扔到了野外,恰好被一對夫妻撿到,他們待我如親生女兒,之後他們病死,我被屠夫領了回家……”
楚楚說完,眼眶便紅了:“您那天看見的那個女子,其實是我的姐姐,我與她曾一起伺候門主。”
“伺候?”對於這個曖昧的字眼,周雅冬不由得擰起眉。
楚楚生怕她誤會,連忙道:“不是不是,門主性格雖然放蕩不羈,可對弟子還是規矩的!”
哦~周雅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突然間想起來那個像染了奶奶灰的英俊男子。
那個該不會就是青銅門門主倪俊吧?
“你們門主的頭髮是不是銀灰色的?”
楚楚激動道:“沒錯,猜錯,他就是青銅門倪俊。”
周雅冬抽了一口涼氣,他不好好在青銅門待着瞎跑什麼?更可惡的是,居然裝的跟沒事人一樣,還給了一筆錢讓她釀酒,現在真該把錢甩他臉上的。
不過楚楚接下來的話倒是道出了其中緣由。
“門主對什麼都不曾上心,唯獨對酒情有獨鍾。”
“那要不要謝謝他呢?”周雅冬沒聲好氣道,想想也是醉了,江湖之中,最拉風的殺手組織首領居然是個酒鬼。
不過……
有個軟肋總比無堅不摧的好。
現在能讓周雅冬感到慶幸的是,倪俊還不知道她是誰。
但很快的,楚楚又將她的夢想打碎。
“其實小姐,奴婢一直都知道,您就是……亂世冬!”楚楚愧疚的低下頭。
周雅冬釋然道:“是因為玄冰神功的緣故嗎?”
楚楚搖頭:“是您的畫像,一直在青銅門絕殺榜榜首!”
青銅門弟子入門之前都有一個儀式——參觀歷年的聖壇教主畫像,門規規定,見到畫像上任何一個,都要立刻殺掉,亂世冬是唯一存活下來的聖壇領袖,她的樣子早就已經深深的刻入每個門徒的腦子裏了。
“青銅門好變︶態!”周雅冬嫌惡的皺起眉來,沒見過這麼小心眼的教派,還把敵人的照片掛起來天天看。
“因為當初青銅門本可以當上江湖第一邪派首領,卻因聖壇的暗算,與首領寶座失之交臂,青銅門門主氣血攻心,不治身亡,臨死前囑咐手下,此生必定要手刃聖壇教主!”
周雅冬不由得慶幸這個時代沒有導彈,否則青銅門絕對會千方百計的發射一顆到聖壇。
“也就是說,我一但把葡萄酒給倪俊,我的死期就到了?”
楚楚慎重的點頭:“是的,我們門主嗜酒如命,他沒有動手,必定是這個原因。”
而且倪俊也不止一次這麼干過,曾經因為一罈子酒,他硬生生等了五年才動手,因為對方家裏埋了一壇十三年的女兒紅,還差五年就到十八年了。
周雅冬倒吸一口涼氣,特么的,一邊想殺了她,一邊還想喝她的酒?
“別逼我,小心給酒里弄點鶴頂紅毒死他。”
楚楚忙道:“千萬使不得!”
“為何?”
“門主體制異常,任何毒藥都對他沒有作用!他的頭髮並天生,而是從小用毒物養着,被侵蝕之後變成那樣的!若小姐貿然下毒,只會惹惱了門主!”
“也就是說,我還有一個月時間是安全的?”
楚楚想了想:“差不多,一旦青銅門的絕殺令生效,青銅門弟子會日以繼夜的前來刺殺,不達目的不罷休!”
曾經就有一位聖壇教主死在了青銅門弟子手裏,當時聽人說,青銅門的弟子每天都要去刺殺十幾次,連續刺殺二十年。
周雅冬一聽,汗毛都立起來了,怪不得青龍說過,教主是不可以隨便離開聖壇的,原來並非怕教主跑了,而是怕被青銅門盯上。
唉,這麼深刻的仇恨,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聖壇曾經挖了青銅門的祖墳呢。
“所以小姐若是想做什麼事,必須在一個之內完成,否則青銅門一旦動手,我們防不勝防!”
周雅冬點點頭,是的,她也該做個決定了。
……
皇宮內,雕鏤畫棟,小橋流水,紅漆的大柱子上,盤繞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金龍,嘴裏還銜着一顆翡翠珠。
“臨熙王妃,這邊請!”
皇帝聽說臨熙王妃親自來,高興的不得了,連忙請她進來。
說實話,周雅冬一直對坐在龍椅上的人沒什麼好感,也許是在凌國受的委屈太多,所以索性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只是沒想到,厲熙瞳的父皇會是這種樣子。
褪去黃袍,皇帝跟坐在大樹下乘涼的老爺子沒有什麼區別,眉眼之中泛着濃濃的慈愛,周雅冬一進去,就看見皇帝熱烈的朝她招手:“來,來坐!”
周雅冬眼眶忽然有些發熱,不知是否是幻覺,她彷彿看見自己的老父親坐在床邊上,沖自己招手。
連忙甩了甩頭,周雅冬將這個奇怪的想法壓下去,微笑着靠近:“給皇上……”
“還叫寡人皇上?”
周雅冬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泛紅,她跟厲熙瞳雖然沒有正式成親,但是賜婚的寶鑒已經下了,也就是說,她現在的身份應該是臨熙王妃。
“兒臣……拜見父皇!”原來這聲父皇也不是很難喊出口。
皇帝高興的眯起眼,單手托着她的胳膊肘:“起來說話!”
站起來后,周雅冬驚訝的發現,皇帝比上次見的時候更憔悴了,兩隻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窩中,鬢角上的白髮如同塗了霜,完全看不見一丁點黑色,龍袍已經不再合身,而是像寬大的睡衣般,掛在瘦骨嶙峋的骨架上。
見她一副呆愣的模樣,皇帝打趣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周雅冬連忙低下頭,將眼底的酸澀逼了回去:“兒臣來,只是想跟父皇說件事!”
“哦?你說!”
周雅冬猶豫了一會兒,慎重的抬起頭:“父皇,你成天悶在宮裏,不累嗎?”
皇帝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你說呢,哪裏有不累的皇帝?”
小女人咬咬唇,其實要糊弄一個皇帝,簡直比登天還難,可要不糊弄,誰特么敢帶着個皇帝出去亂跑?
她本想與厲熙瞳商量,但潛意識告訴她,厲熙瞳絕對不會同意她這麼干,就好像青龍不可能同意她單槍匹馬跑到青銅門去的。
“父皇,我知道有個地方風景不錯,空氣也好,如果最近沒什麼事,乾脆弄個微服私訪,去那邊玩玩?”見他似乎沒有動心的意思,周雅冬再接再厲:“父皇,兒臣猜想您這輩子應該還沒接觸過老百姓的生活吧?”
“臨熙王妃想帶寡人去哪裏玩?”皇帝饒有興緻問道,眉眼之中滿滿的都是慈愛跟笑意。
周雅冬想了想,總不能跟他說,我帶你去聖壇走一圈。怎麼說呢,忽然,她靈光一閃:“去郊外,那裏不光風景優美,聽聞還有個美人峰!”
這個是她聽青龍說的,聖壇已經完成了搬家的任務,彙報的密函里提到了美人峰,因為跟聖壇緊挨着,兩位長老已經上去看過了,風景那叫一個美啊,下面雲海翻騰,上面鳥語花香,要不是聖壇人太多,真想搬到美人峰。
“美人峰,那可是個好地方!”皇帝感慨道,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曾去過一次美人峰,忽然,皇帝想起來了:“寡人曾去過,那上頭應該立着一塊石碑,石碑背面刻着一行小篆!”
“咦?父皇去過?那正好,故地重遊嘛!”
“你個小機靈鬼!”皇帝伸手,戳了下她的太陽穴,然後拍了拍手,一名老太監快步進來,見周雅冬坐在皇帝身邊,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皇上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寡人因病暫時停朝十天,朝上之事交與臨熙王跟宣櫻王。端凰王與離陽王侍駕,欽天監與張太醫伴隨寡人左右!順便吩咐定川王,寡人十天後要檢查他的騎射,要他好生用心!寡人閉關這些天,任何人不準打擾,擅闖寢殿之人,殺無赦!”
老太監道:“謹遵聖旨!”
皇帝聖旨一下,朝上頓然掀起一道風波,皇帝久病大家都知道,但是一下子十天不上朝,那是絕無僅有的,有人猜測,皇帝自知命不久矣,恰好利用這十天時間,好好的考慮下立誰為太子。
大家眾說紛紜,猜測皇位最後花落誰家。
與此同時,聖壇也是一片騷亂,左長老弄了一個鐵喇叭站在聖壇的最高處,下面烏泱泱的一片人:“聖壇上下聽令!”
嘩啦,一群人同時間跪了下來,齊聲道:“謹遵教主聖令!”
“教主吩咐,所有聖壇使者一律換下聖壇服侍,假裝普通老百姓,聖壇之中,不得有任何兵器出現,違令者,當作叛教處置!”
眾人下意識的回答:“是!”
“大家全都換上家丁的服侍,從現在開始,你們不是聖壇使者,你們是老百姓,你們的主子姓周。”
“是!”
宣佈完之後,左長老朝旁邊一指:“去白虎護法那裏領衣服,順便上繳武器。”
“長老,那暗器怎麼辦?”在一旁的朱雀小聲提醒道。
左長老眼睛一瞪:“暗器也要上繳,除了廚房的菜刀,身上一塊鐵片都不準留!”
白虎負責發放家丁的衣服,玄武負責收繳武器。
拿到衣服的聖壇使者,再去玄武護法那裏上繳武器,大家有條不紊,沒有一絲慌亂。
輪到護法們的時候,白虎極不情願的將寶劍拍在桌上,玄武瞟了他一眼:“還有呢!”
白虎恨恨道:“沒有了!我連白虎令牌都給你了!”
四大護法的令牌都是鐵做的,按照左長老剛才的話來說,身上一塊鐵都不能留,他身上哪裏還有?
“你的旋風匕首呢?”玄武指了指。
白虎大聲抗議起來:“那是我用來剃腳皮的。”
玄武嘆口氣,略帶憐憫道:“交上來吧,大不了十天不剃就是了!”
白虎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一把小匕首用力的拍在桌上。真是的,連剃腳皮的刀都不放過。
輪到朱雀時,朱雀先拿了一把銀劍出來,然後從背後掏出一把刀,從腰上抽出一條軟劍,跟着解開衣服掏出一條鐵鞭,在靴子裏抽出四把柳葉刀,腰帶里抖出十幾枚飛鏢……
隨着他拿出的東西越來越多,玄武的嘴巴一直沒有合攏過。
朱雀面無表情的從內衣口袋裏拿出二十多枚鋼針:“沒有了!”
此時桌上堆的玲琅滿目,玄武吞了吞口水:“下一個!”
接下來是右長老,右長老的絕活是腿功,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他帶過武器,沒想到的是……
袖箭、梅花鏢、透骨釘、雙刃飛鏢、千葉刃、最讓人費解的還是兩顆流星錘!
玄武看一眼流星錘,再看一眼右長老,眼裏充滿了不解與驚訝。
怪不得搬家的時候,右長老提議坐馬車,掛兩顆流星錘在身上,騎馬受得了嘛?
左長老倒沒那麼誇張,除了二十多斤的暗器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玄武將所有的武器跟暗器都封存在武器庫里,然後放下石門。
“稟告長老,聖壇使者皆上繳了武器跟暗器,按照您的吩咐,大家身上連一塊鐵皮都沒有留!”玄武跪在地上彙報道,不光沒有鐵片,連負責傳令的銅管都一起封存了。
右長老滿意的點點頭:“接下來組織大家重新佈置聖壇吧!”
“啊?”玄武跟其他幾位護法同時發出質疑。
一直以來,聖壇都建造在地下,終日不見陽光,全靠蠟燭跟火把照明,所以聖壇向來給外界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搬家之前,周雅冬刻意吩咐,聖壇不能再弄成地下宮殿了,要移到上面去。
如今聖壇現在雖然建在不歸山的山頂上,風格卻延續了以往的聖壇格調,一律黑色。
但是現在教主有令,得將聖壇重新粉刷一遍,絕不能讓人看出來他們是聖壇。
首當其衝的,就是把聖壇的標誌去掉。
“幸好當時挖了一個地宮!”左長老一副有先見之明的樣子:“若不然,這些個武器跟書卷密函都沒地方放了!”
“幸好什麼呀,現在趕緊想想,把咱們聖壇漆成什麼顏色吧,教主還有兩天就回來了!”右長老拍着大腿着急道。
……
鑾駕出宮,目標太大。在周雅冬的提議下,改成了家庭出遊。
兩輛馬車低調的行駛在山間的小道上,負責趕車的厲飛離一臉的獃滯,到現在他還沒緩過神來。
聖旨上面分明寫着侍駕,可如今卻變成了趕車的。
五皇子厲凰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不僅要趕車,還負責大家的安全。怕引起宮裏的注意,並沒有將領級別的人保駕,所以現在兩車人的性命都拿捏在他手裏。
張太醫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主要負責皇帝的飲食起居跟吃藥問題,欽天監則職業陪聊。
一路上跟皇帝侃大山,調節旅途氣氛。
但是,出了京都后,馬車忽然停滯不前。
山道逶迤到天際,但是道路中間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厲凰作為大家的保鏢,首當其衝跳下馬車。
周雅冬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掀起車簾,卻看見許久不見的魏玄機矗立在前方,他穿着一身水清色的長袍,腰間扣着一條玉帶,臉上的面具在晚霞之中閃閃發光。
男人搖動着手裏的摺扇,一派閑散。
“切勿輕舉妄動,看看什麼情況!”皇帝波瀾不驚道。
厲凰原本要上去的,卻被周雅冬叫住:“你跟他不熟,我來!”
說完跳下馬車朝魏玄機跑過去,車上立刻伸出來好幾個人頭,一起朝她看過去。
看見她一個人走過來,而她身後的那些則劍拔弩張,魏玄機將摺扇用力扣在掌心,露在面具外的唇瓣一勾:“你倒是很大膽,居然敢孤身前來!”
“這有什麼的,當初你說過,要等我武功恢復再動手的!難道你想食言?”
魏玄機哼了一聲:“你死到臨頭了,還這麼牙尖嘴利!”
周雅冬連忙道:“喂喂喂,不帶你這樣的。”
魏玄機在面具後面翻了個白眼:“這次不是我要殺你,是另有其人!”
“誰啊?”除了他跟倪俊,周雅冬實在想不到還有誰。
話音剛落,周雅冬忽然看見一道銀光飛速的朝魏玄機背後射來,她下意識的大叫:“小心!”
魏玄機飛快轉身,修長的手指朝空中輕輕一夾,一枚銀色飛鏢穩穩得停在他的指端。
飛鏢上有字:多管閑事,小心性命不保。
男人眼眸一冷,好大的口氣。
下一瞬間,前方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撲擁而來,魏玄機凌空一躍,手裏的摺扇飛旋而上,空中的箭雨一挨近紛紛落地。
周雅冬見狀,連忙往後跑:“快躲起來,有埋伏!”
有魏玄機在前面頂着,但他也不是神仙,對方既然用弓箭,說明不想讓他們知道身份。
在張太醫跟欽天監的攙扶下,皇帝顫顫巍巍的下了地,周雅冬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指着馬車底下:“快,鑽進去!”
“這怎麼可以?”堂堂大王,怎麼能鑽車底。張太醫雙目瞪圓:“老臣願意用身體幫大王擋。”
“擋個屁啊,到時候被射成刺蝟刮到別人怎麼辦!”周雅冬不管三七二十一,摁住皇帝直接推進了馬車車底。
厲凰見前方的男子快要抵擋不住了,連忙提着長劍上前幫忙,隱藏在暗處的青龍不得不現身,幫着大家一起擋住箭矢。
“父皇,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厲飛離抱着懷裏的寶劍,警惕的看向四周。
皇帝回給他一個‘你省省吧’的眼神,這次帶他出來完全是怕他影響厲川學習。
前方,青龍、魏玄機、厲凰三人抵抗的有些吃力,任由不少箭矢釘在馬車上。
眼看馬車上的箭矢越來越多,周雅冬也煩不了那麼多了,雙掌運氣,頃刻間,一股強大的真氣在她掌心旋繞,厲凰感覺到身旁的異樣,連忙回頭,只見周雅冬滿臉陰霾,髮絲飛舞,宛如入了魔一般,他不由得暗驚,好強烈的內力啊。
周雅冬覺得差不多了,眼睛一眯,雙掌一翻,內力形成一道無形的氣流徑直朝前方撲過去,沒一會兒就聽見前方傳來連聲痛苦的哀嚎。
弓箭的密集度也隨之減弱,周雅冬準備再來第二次的時候,青龍及時制止住:“小姐,你快回去,這裏有我們!”
箭矢突然在這個時候停止了,彷彿暴雨驟歇,突兀的十分詭異。
魏玄機跟厲凰同時退後,厲凰發現馬車裏沒有人,下意識的往車下面看,一看差點栽個跟頭。
父皇、張太醫、欽天監、厲飛離整齊的排列在馬車之下。
“愣着幹什麼?快爬進來啊!”皇帝盯着他沒聲好氣道。
“哦!”
緊隨而來的是周雅冬、青龍以及魏玄機。
這輛馬車極為寬敞,車底更是空間充足,但是一下子趴八個人倒是有些擁擠了。
大家緊挨在一起,一點縫隙都沒有。四皇爭寵之影后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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