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花花公子

第266章 花花公子

誰的情感無法張揚

誰在陌生的房故作勇敢

誰在夜晚害怕腐爛

任呼吸突然變得野蠻

太陽升起

讓上帝的歸上帝

把魔鬼的還給魔鬼

我哭着,笑着

赤條條行走人間

段宏業在一張發黃的白紙上,讀到這首小詩時,愣住了,一時陷入沉思,不知道該不該用這紙來擦屁股。他的女友林微兒還在別墅的衛生間裏等着,她大清早提着褲子衝進去,裏面的衛生紙剛好用完了。那張紙是一本書的扉頁,撕下來後段宏業才發現這首小詩,詩的題目是:“我的自白”,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寫過這首詩。

段宏業是陸軍總長段祺瑞與原配夫人所生長子,從小寄養在親戚家,十多歲才回到段祺瑞身邊。對於子女和親屬,段祺瑞要求極為嚴格,從不給予什麼特殊照顧。他對段宏業雖然十分喜愛,但卻沒有為他的前途鋪平道路,而是教育他從最低層做起,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向上攀登。段宏業覺得這些話都是扯淡,他老爹都是陸軍總長,他靠自己努力幹什麼?所以他決心做一位花花公子,段宏業從小就覺得自己有當流氓的潛質,他也絲毫不喜歡掩飾自己的內心。

段祺瑞很喜歡下圍棋,長期養了一批棋手陪他下棋和當棋藝顧問。段祺瑞自視為圍棋高手,下棋只想贏不想輸,陪他下棋得有一套本領才行:這就是贏了他他自然不高興,輸給他多了,又會被他看不起,最好是輸給他半子左右。和他的父親一樣,段宏業也酷愛圍棋,是當時圍棋界有名的高手。有一天,段祺瑞想試試兒子的棋藝,便把段宏業叫去與他對弈。段宏業毫不手軟,把父親“殺”得落花流水。老頭兒把鼻子都氣歪了,把棋盤推翻,指著兒子狠狠地罵道:“你這小子,什麼都不懂,就會胡下棋!”

段宏業老實回答段祺瑞道:“除了會下棋,其實我還會玩女人!”

這句話差點把段祺瑞的鼻子氣掉了,但這是一句大實話。

當讀到自己寫的那首自白詩時,衛生間的門半開着,段宏業朝里望了一眼,林微兒蹲坐在抽水馬桶上,睡褲褪到了小腿上,露出的半邊屁股閃出白光,他兩腿間疲軟的那廝,瞬間將三角內褲頂起。林微兒等得不耐煩了,在廁所里喊,“宏業,怎麼還沒找到紙呀?”他猶豫了一會,把那張紙從門縫裏遞給了她。林微兒接到手上一看,說,“這白紙上還有字呢,臟!”

當時,段宏業還很年輕,臉上有一些暗瘡。臉上有暗瘡,是荷爾蒙分泌過多的表現,很多青春期的青年都得這種病,典型癥狀:好色、易衝動,見到女生,尤其是腿長屁股翹的姑娘,就恨不得馬上跑過去,在屁股上蓋個鋼戳,佔為己有。

這種病對段宏業沒造成困擾,他一米八零,雖偏瘦,但體格勻稱,頭髮烏黑髮亮,掩蓋了兩眼的憂鬱,眉宇間英氣尚存,留着小絡腮鬍,腿毛很長,外表成熟冷艷,雄性特徵明顯。上海百老匯里的老媽子都愛捏他的小臉,誇我是帥哥。

當時的年頭,男人不壞,女孩不愛。段宏業還是很聰明的,憑藉自己的聰明考上了上海的政法大學,跟陸定雄、閻錫山是一個學校。但他的年紀,比一般的學生都要大。他覺得上學的主要目的,就是泡妞。段宏業不相信愛情。他覺得,有時候,愛徒有其名;有時候,愛刻骨銘心。誰也無法預知命運將給予你什麼樣的緣分。有些人終其一生,都遇不到對的人。有些人,費盡心機,最後卻兩手空空。有些人,只要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一眼,命運的紅繩,便緊緊系在了一起。他不停地跟不同的女生談情說愛。

在學校里,段宏業一般都這麼跟女生搭訕:把他的黑色高檔飛鷹車停門口,點火,目視前方,看到美女就半松離合,一腳油門衝過去。接近目標時,急踩剎車,輪子跟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吱吱聲,搖下車窗,摘墨鏡,把頭伸出窗外,朝美女喊話:“我是段王爺!能認識一下么?”他泡妞的結局,往往聽到“你腦子有病呀”,或“臭流氓”,偶爾臉上還會挨一記響亮的耳光——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極低——除非他不閃躲,心甘情願把臉湊過去找抽。不過,他泡妞的本事很高,成功率不低。所以他好多年都找不到固定的女朋友。認識林微兒之前,段宏業每一段感情都不超過一個月,約會,牽手,接吻,上床,或車震,分手,總是這幾步,像*快餐,吃膩了,有點反胃。他想找一位細水長流的姑娘陪他滾床單時,林微兒出現了。

她在一家洋人的口腔醫院工作,是護士。段宏業上火,牙疼,在洋醫院被穿白大褂、手上長滿體毛的男醫生拿鉗子、手電筒、放大鏡折騰了半天,塞了一嘴棉花,說要拔牙。段宏業怕醫生到時候手一抖,把他的牙床都拔掉,想落荒而逃。這時,林微兒走到他的面前,她穿淺藍色制服,渾圓的胸像一座小山峰,被制服勾勒得恰到好處。她的臉也是圓的,大眼睛,柳葉眉,嘴巴偏大,右額頭上有一顆美人痣,看起來溫柔可愛。陪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聊完,段宏業的牙齒竟然不疼了。

林微兒說,這是緣分。段宏業說,為了這緣分,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林微兒說,“我下午四點半下班,你開車來接我。”

段宏業的別墅就在醫院附近,開車十分鐘就到。那天林微兒繫上圍裙,到廚房做了幾道菜,黃瓜炒雞蛋、木須肉片,味道都還不錯。那頓飯吃得盡興,兩人喝了點紅酒,段宏業飽得幾乎不能動彈。林微兒提議在房間裏活動活動,她說:“你來摟我的腰。”

段宏業大笑說:“想讓我犯錯誤?”

林微兒說:“你想得美,醫院工會最近要組織單身護士與醫生聯誼,教了一種交誼舞,你陪着練練。”

那種舞很特別,完全不是酒吧里跳的交誼舞。段宏業右手扶着她的軟腰,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上身穿一白色休閑襯衫,屁股翹得老高。他們的臉幾乎貼着,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段宏業一低頭,看見林微兒襯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開了,中間深深的v溝,柳下惠看見都會口水直流。段宏業咽了一口唾沫,配合她轉了好十幾圈,有點累了,對她說,頭有點暈,歇會吧,保持點體力。

林微兒一笑說:“保持體力做什麼,是不是想做壞事。”

段宏業說:“我倒是想,你想嗎。”

林微兒說:“太快了!”

段宏業問:“什麼太快了?”

林微兒回答說:“討厭,你明知顧問。”

段宏業說:“我什麼都沒想。不過你要是想做壞事,我樂於奉陪。”

林微兒湊到段宏業耳邊,輕聲問:“你真的沒想?”

段宏業說:“雖然我不介意一夜夫妻,但對你的感覺和別人不一樣,有眼緣,聊得來,希望我們能保持長久關係。”

林微兒呵呵一笑,點點頭,伸出右手的小指頭,“我們來拉鉤,一百年不許變!”

段宏業伸出右手的小指頭,說:“活一百歲太累,萬一老年痴獃了,還得拖累兒孫,六十年足夠了。”

“你老年痴獃了,我照顧你。我不是護士嗎,最擅長照顧人了。”林微兒說,抱緊我。段宏業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她慢慢解開襯衣其餘的扣子,兩眼迷離地望着段宏業,說你想摸嗎?接着,她閉着眼睛,臉上泛起好看的紅暈。

段宏業不是那種非得女生把手伸到兩腿間摩擦才解風情的那種男人,他抱起林微兒,扔到了床上,動手脫掉她的襯衣,只剩一件粉色內褲。那晚,他們要了三次,林微兒在床上的叫聲很大,那不是嬌羞的喘息,也不是低聲的呻吟,而是真正放縱喊叫,叫聲太大,近乎悲切。後來段宏業才了解到,林微兒跟她的前男友,每周都要痛快叫幾次,遇到他時,已經快一年沒有性生活了。

李尚民到了上海查袁克文案,打電話找段宏業協助調查,他倆人都是高官二代,在大院子裏經常見到,兩家走得近,兩人也成了好朋友。

接電話時,段宏業正和林微兒廝殺。林微兒那天從廁所里出來,見段宏業的三角褲被高高頂起,笑着指着他那廝說:“你真行,昨晚那麼翻江倒海,它還不解渴呀?”

段宏業說:“此一時彼一時。而且早上,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你需要的話,我還可以給你提供特殊服務。”

林微兒問:“怎麼特殊?”

段宏業大笑,說:“任由你處置。”

“討厭,滑頭!”說完,林薇兒興奮地撲到段宏業的懷裏,用力咬住了他的唇說:“親我。”

段宏業沒說話,伸出舌頭配合。隨後他們倒在了床上,屋子裏光線很暗,突然飛起兩隻灰色粉蛾,停在白牆上。林微兒這次特別主動,一時間,兩人舌尖相接,急促的呼吸聲,小床咯吱的響聲,風吹窗外柳條聲,混在一起,一曲纏綿激昂的樂章!

好一會,段宏業才想起李尚民的電話。拿起話筒,李尚民的電話已經掛了。

不久,電話再次響起,李尚民怒然說:“爛人,你又在和誰鬼混吧?”

段宏業說:“哥們很不幸呀,最近被一小護士纏身,玩制服誘惑呢,體力有點不支了。”聽到這句話,林微兒伸出柔軟的小手,如一條冰冷的蛇,鑽進了段宏業的褲襠,狠狠咬了他一口,疼得段宏業叫出聲來。

李尚民把宋詩仁被殺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道:“宋詩仁這個人的仇家很少。現在廉政局找不到殺人兇手。你在上海娛樂場所人脈廣,能不能打聽出點線索。”

聽說了殺人事件,段宏業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陣哆嗦,吃驚的程度不亞於林微兒剛脫了褲子,蹲在在馬桶上卻發現衛生紙沒了。他推開林微兒,告訴她出大事了。她兩隻大眼睛眨巴着,不情願地拉上段宏業的褲子,一臉不悅,小聲嘟囔一句:“什麼事,比我們要做的還大?”。

段宏業沒有理她,穿上秋褲和風衣,把一條黑白格子圍巾在脖子上纏了幾圈,衝出屋子。林微兒拉開窗帘,在身後大喊:帶上傘,外面一會可能還要下雨呢。段宏業蹬蹬下了樓梯,開着車去李尚民約定的地點。

當時,街頭雨已停了,冷風在耳邊呼呼響。路旁幾棵碗口粗的銀杏樹,不時飄下枯黃的葉子。街上不少人把頭藏進豎起的衣領里,兩腿瑟瑟發抖地快步前行。上海這座國際化的大都市,數百萬人中,有高官,有富豪,有模特,有記者,有老師,有醫生,有大學生,有清潔工,也有小偷,有小姐,有逃犯。高得離譜的房價,讓很多人不只感到身體冰冷,心也徹冷,那是靈魂在深夜的燈紅酒綠中,流離失所的不安和恐懼。這座城市,到處都是灰土飛揚的工地和轟隆隆的挖掘機,讓每個人充滿幻想,又充滿幻滅,讓人彷彿擁有眼前的一切,又讓人感到一無所有。

段宏業開車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綠燈變紅,他停下車來。前面一隻黑貓從一家店裏竄出,兩隻大眼睛閃着幽光,十分嚇人。它站在馬路中間,渾身篩糠似的顫抖。等了片刻,紅燈變綠,車流滾滾向前。這時,馬路對面傳來一聲貓叫,段宏業一看,是一隻捲毛白貓。黑貓聽到叫喚,突然衝進滾滾車流,在車子的縫隙里跑前跑后,東躲西閃。旁邊一輛黑色轎車輪子快速轉向,它喵的一聲躲開了,然而馬路太寬,車子太多,在倉皇的逃跑中,它摔了一個跟頭,都沒來得及慘叫,就血肉橫飛,轉眼間就被後來的車子壓成了貓片。黑色皮毛黏在柏油路面上,鮮紅色的血混在泥水裏,流向下水道的井蓋。那隻白貓在馬路對面,目睹了這一慘劇,不停叫喚。“喵喵”的聲音讓段宏業很揪心,彷彿幾千隻螞蟻在心裏撕咬,覺得這世界真是殘酷不堪,生命脆弱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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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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