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友嫁人，新郎是別人
心想現在這份工作眼看只能再干幾天時間了，想想實在有些肉疼不已。每天趴着打打瞌睡，就能拿好幾百塊的工資，這樣的好工作估計要打着燈籠才能找的到。不過能夠呆滿五個月才被炒，已經算是非常走運了，畢竟沒有哪家公司願意浪費薪水在一個業績幾乎為零的業務員身上。
“有什麼話就快說，別繞來彎去的！”鄭瀾知道陳成功的問題並不是他實際上想要了解的，只不過是用來當類似開場白的用途。而且新來的頂頭上司解聘，也不是什麼風光喜事，所以鄭瀾將問題踢了回去。
其實看到方亮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地從火鍋中夾了半天豆芽，也沒見他吃上一口，儘是放到自己面前的碗裏，鄭瀾就已經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了。似乎從自己進來包廂以後，其他幾個人就紛紛朝老陳使眼色，而老陳又好幾次欲言又止，想開口說話卻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陳成功仔細打量着鄭瀾臉上的神色，卻看不出什麼，只好端起面前的啤酒，仰着脖子灌進胃裏。一抹嘴巴就罵罵咧咧的：“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世道，啤酒就跟水兌的假酒一樣淡……懶蟲，衛陽下個月一號在王朝酒店擺結婚酒……我們幾個都收到她的喜帖了……她多給了我一份，叫我轉交到你手裏……”
聽到陳成功的話，鄭瀾整個身體猛得一震，整個人馬上就蒙了。手裏的筷子掉了一隻，另外一隻就被他用手緊緊捏住。其他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誰也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看着已經無法掩飾情緒而全部顯在臉上的鄭瀾。
“是嗎？她自己為什麼不能當面拿給我？男方是誰？”才短短几十秒的時間，鄭瀾的嗓音已經變得有些刺耳，乾巴巴的沒有一絲彈性和波動。他深深的吸進了一口空氣，強自壓下了心中的情緒。望着火鍋冒着水汽，湯底在裏面不停得在翻滾着，雙眼逐漸地完全放空，努力了幾次都無法聚焦，無奈只能放棄掙扎。
“唐文斌！”陳成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自己在喜帖上看到的新郎名字說了出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善意的隱瞞也會成為一把傷人的刀子了。何況喜帖上印的清清楚楚，就算想瞞也根本瞞不住，不如直接說出來。
在座的幾個人都是看着鄭瀾和衛陽兩個人的感情，從高三開始就跌跌撞撞的一路走過來。沒有誰不清楚衛陽在鄭瀾心裏的重要性，更沒有人會不了解鄭瀾此時的痛楚。或許其他人不清楚到底鄭瀾為這段感情付出了什麼代價，可是他們全都知道。現在看起來，鄭瀾並沒有讓衛陽知道故事背後發生的一切。
“天正集團的二公子？”光頭安思恩很明顯是之前沒有去注意喜帖上新郎官的名字，聽到陳成功說出來，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是這個窩囊廢？他媽的，昨天晚上還看到他在我那裏喝花酒……”這小子家裏可是搞娛樂城，洗腳城和KTV之類的偏門生意。
“喝花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在局裏都不知道見過他幾次了，每次進來的原因都五花八門的，什麼打架，嗑藥，賭博，還有嫖娼，沒有一樣是他不碰的……”已經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開口的張興劍，看了看沒有說話的鄭瀾，嘴裏嘟喃了一句：“可人家有錢，進來還沒半個小時就被保釋出去了，你能拿他怎麼辦？”
方亮把手裏的碗一放，把筷子扔到桌子上，也開口發起了牢騷：“我就搞不懂為什麼，本來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可是搞的這麼複雜幹什麼？鄭老爺子當初估計也就是不喜歡她的勢利，不然怎麼就非要棒打鴛鴦不可呢？懶蟲你也真是的，把你的身份直接說出來，不就什麼事情都迎刃而解了嗎？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又不是見不光，見不得人。最後倒好，你為這麼個女人和家裏鬧翻了，還放棄了繼承權，而她卻當你是驢肝肺，看不上你這一文不值的窮光蛋了……”
“你們幾個個就消停一會兒，安靜一下子，行不行？”陳成功看到鄭瀾的臉色更加不好看，連忙呵責其他幾個說話沒經大腦的傢伙。雖然大家都是替鄭瀾氣憤和不值，可也不能揀這個時候說這些屁話啊，真是哪壺不開就偏偏提哪壺。
“老陳，給根煙吧！”鄭瀾搖了搖頭，努力在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整個人越發顯得孱弱。以前因為那個女人不喜歡煙味的緣故，他可是從來都沒有碰過香煙。可是現在再不抽根煙，自己幾乎就快要窒息了。
陳成功趕緊從煙盒裏掏出一根煙，遞到從來沒有抽過煙的鄭瀾嘴上。看他咬住的香煙，居然有些微微的顫抖，不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我說你這是何苦呢？你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你自己的身份？”
“為什麼要說？”鄭瀾接過光頭隨後遞過的打火機，顫抖着想給自己嘴上的煙點上火，最後打了好幾次火才終於點上了。對於老陳的問題，不答反問道：“如果一個女人因為你的身份，才和你在一起，有什麼意義？”
在鄭瀾的想法中，對愛情唯一的堅持就是不可以攙雜其他因素，必須絕對的純凈才行。否則的話，鬼才知道自己身邊的女人到底是愛自己這個人，還是愛自己的身份和金錢。
“那你也好歹找一份正式一點的工作呀……憑你的能力，到哪不能拿經理級的薪水？”方亮也點了根煙叼在嘴上：“如果哪天感覺上班太麻煩，就找我們幾個拿個幾十萬，你自己開個公司當老闆就擺平了……就你一個J8的扮清高，不想欠人情。虧我爸還老是**叨，說你比我聰明。”
“你A片看到腦子進水了嗎？”陳成功惡狠狠地瞪了方亮一眼：“你想想，W市哪家企業和鄭家沒有業務往來？鄭老爺子時不時就派人‘默默關注’一下，稍微大一點的業務訂單根本就不可能讓懶蟲談下來！如果不是他怕自己唯一一個孫子餓死了，逼急了掙個魚死網破的，估計連一份業務員的工作都不會讓懶蟲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