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終南在望
“啊”,一聲慘叫,正在揮鞭的韃子應聲而倒,倒下時胸口上多了一根正在搖晃的箭桿。
“誰!”剩下的那個韃子也不管胯下的褲子,一個飛撲,就想放在一旁的弓箭抓去。
王傑怎麼能夠讓他得逞,一聲弦響,又一支箭向弓箭處猛射過去。
常年和弓箭為伍的韃子怎麼會不知道這種響聲是什麼意思,全力前撲的身子猛地停下就勢一滾,就見一隻箭矢插在了剛才放弓箭的位置上。
王傑心裏暗道可惜,如果剛才射箭的時間再往後推一點,那樣那個韃子根本就無法穩住身形,強大的慣性絕對會讓他中箭。
只是這時再想已經沒有意義,王傑很快又將一支箭矢上了弦。
卻見那韃子正從死去的韃子身上取弓箭。
“嗖”的一聲響,韃子一時間來不及躲避,情急智生,猛地將死去的韃子往上一扯,用來做了個肉盾牌,在箭矢射中屍體的同時,已經將屍體上掛的弓箭取到了手裏。
見韃子已經弓箭在手,王傑心中暗暗焦急,自己在這裏射了三箭,位置早已暴露,身體輕輕一挪,將剛才撿到的樹枝向左方的一顆樹擲了過去。
“啪”的一聲枝幹相撞,韃子手中的弓箭也早已上弦,聽見響聲,本能的射了出去。
只聽得“篤”的一聲,箭支順利的鑽進了樹榦。
王傑無暇去觀賞韃子的射箭技術,他要的就是這以可,再韃子箭支飛出的一剎那,王傑手中早已上弦的箭再次射出,直取韃子的胸口,韃子本能的想要躲避,但此時他正在從箭囊中取箭,精神卻不像剛才那麼集中,閃了一下,終究沒有避過,結結實實的插在了他的左胸上。
見韃子終於中箭,王傑只覺腳下一軟,就欲暈倒,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何時經歷過這種生死搏鬥,剛才的那幾下,可以說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伸手抓住身邊的樹枝,靠了一下,待體力稍復,就走了出去。
這時那個女人早已整理好了衣服,只是她經過剛才那麼一陣撕扯,衣服早已破難不堪,頗有幾分走光的意思,那男的卻也好不到哪兒去,被先前那個韃子一頓皮鞭,衣服也是破破爛爛,滲透着斑斑血跡。
兩人見王傑走出來,都搶上前來拜倒:“陳林夫婦二人謝過恩公救命之恩。”
王傑那裏經過這種陣勢,連忙扶起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實為本分之事,賢夫婦不用多禮。”
兩人卻堅決不肯,堅持拜了三下,又問王傑的姓名。
王傑心中焦急,在大路上殺了兩個蒙古兵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不好好處理,恐怕韃子大隊不久就會來查看。見兩人糾纏不清。王傑急道:“不想死就快來幫忙。”
說完就拖起一個韃子往密林深處走去。陳林夫婦二人見狀也把那個剩下的拖來。,大約往裏走了三百來米,王傑一把扔在地上,又從他們的隨身物品中搜出兩錠金子。
王傑將金子塞入陳林的手裏,說道:“死了兩個韃子,他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這點黃金還是兄台拿去做盤纏。那外面有兩匹馬,賢夫婦還是快騎馬走吧。不過記得要把他們衣服扒下來穿上。”
陳林拒絕道:“恩公救我夫婦二人之命,我們就已經感激不盡,這兩人既為恩公所殺,其物自當歸恩公所有,我又怎麼能夠貪求。”
王傑把金子強塞到陳林手裏,道:“賢夫婦跑路定要盤纏,卻又何必推辭,再說我身上還有一些銀子,足夠花費,拿着也是無用。”
陳林顯然也是囊中無物,見王傑如此,就接下道:“那就再次謝謝恩公。”又拉過女人介紹道:“這是內人陳柳氏,不知恩公如何稱呼,仙鄉何處。”
“不敢當,小弟王傑,家原在遼東,不過已經決定移居襄陽了。”王傑想了一下,說道。
“你們還是先換一下衣服吧,我到外面去看看。”王飛從屍體上扒下外衣遞了過去,一股熏人的羊騷氣幾乎讓他認為身處茅廁。
走到大路上,王傑蹭了幾腳,擦掉了地上的血跡。
陳林夫婦二人穿着韃子衣服走了出來,王傑一見,忍不住要笑了出來,兩人都是一般的白凈臉皮,穿着韃子衣服卻怎麼也不像那麼回事,特別是那個陳柳氏,身材原本就嬌小,不管怎樣,看着都是不像。
這二人這樣出去必要穿幫,王傑卻也不能見死不救,只好出聲指點道:“大哥,你們這樣出去,恐怕馬上就要露餡,韃子哪有你們這麼白凈的,還有大嫂,怎麼看也不合適,我看倒不如換回原裝,裝着被大哥所虜,這樣可能還更合適一些。
陳林二人一聽,也覺得在理,陳柳氏就又鑽進去換衣服,王傑又為陳林出主意,讓他再前面去找一個藥鋪,熬些葯汁來塗在臉上,這樣,別人也不容易發現。陳林也是連連點頭,其實對他們這些亂世中人來說,偽裝黑臉已經是一個必備技能了,只是陳林不好說,而王傑自己又不知而已。
見陳柳氏已經換回衣裳走了出來,陳林問道:“不知恩公欲往何處。”
王傑道:“有些事要往陝西走一遭。”
陳林道:“我們夫婦已經打定主意,要去江南了,西去路途艱險,恩公還是一路小心。”
對於王傑要把兩匹馬全讓給他們,陳林堅決拒絕,理由是陳柳氏並不會騎馬,王傑心中一陣苦笑,自己若是會騎馬,又哪裏會將馬匹全讓給別人,這一路走來,王傑雖有《九陽真經》可以幫助恢復體力,但也早已疲憊不堪,見他們態度甚堅,王傑只好留下一匹。
拿起韃子的弓一拉,卻是要比自己的那張兩石弓硬上不少,王傑心中大喜,就將自己的弓箭送給了陳林,這陳林力量不足,卻是不能自如的拉開韃子的強弓。
辭別了陳林夫婦,王傑小心的駕馭着馬,根本就不敢跑動,就這麼晃悠悠的向前走去。
好在這韃子所用儘是母馬,性情還算的上溫順,而其時馬鞍馬鐙又皆已出現,是以王傑雖然在馬上醜態百出,但到底沒有摔下來。
有了馬,王傑的速度倒快了不少,過了兩天,就到了中國古都洛陽,走進城中,卻見凋敝之極,簡直就是一個靠山鎮的放大版,到處是殘垣斷壁,街上行人也甚是稀少,偶有幾個店鋪,也不過是賣一些柴米油鹽之類的生活必需品。
王傑心下惻然,想到這裏在北宋時雖然不及汴京,卻也是繁華大城,號稱西京,到如今不過一百來年的時間,竟變成了如此鬼域。
只是心中嘆歸嘆,卻也無可奈何。尋了一間客棧住了兩晚休整了一下,再次啟程,一路無話,過了一個月左右,就來到了神鵰中出現過的樊川。
到了樊川,王傑知道終南山已在眼前,此時地形已變,從關中平原的寬闊直道變成了彎曲狹窄的山路,王傑騎術普通,只好下馬而行。
一路爬山,到了正午,就見到崗頂上有一座寺廟,近前一看,這是“普光寺”,王傑此時走了半天,已經是飢腸轆轆,見廟門上斜倚着一個和尚,看來應該就是知客僧。
王傑過去向那和尚說道:“在下王傑,路過於此,腹中飢餓,欲向寶剎買些吃食,不知可否。”說話之間,已是摸出了一小塊碎銀遞了過去,神鵰中早就說道這幾個和尚都是勢利之輩,王傑可不想遭受白眼。
那和尚當真是不負勢利之名,起初顯得甚是不耐,待王傑遞過銀子銀子,頓時收起了一張馬臉,伸手拿過銀子,嘴上笑道:“怎麼不成,出門在外,誰還沒有個難處。”
王傑看了他那前後猶如變色龍般的變化,心中暗暗鄙視。
進入膳堂,那和尚先安頓好座位后,就下去端來了幾個素菜,一小盆白米飯。王傑現在箭術又長,所獲獵物已經足夠食用,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去市鎮。
這時見了這種素菜,吃厭了油膩的他反倒覺得胃口大開,也不管那和尚的詫異目光,拿出上學時的吃飯速度,三下五除二就消滅的乾乾淨淨。
和尚見王傑吃完,就又準備去添,王傑拒絕道:“大師,不用了,在下已經很飽了,說了這麼大半天,還不知大師法號是?”
“小僧法號慧輪。”
“這個,慧**師,不知你們方丈在不在,我想在你們這借宿一段時間。”王傑想到尋找古墓和見到小龍女這兩件事恐怕都不是一天之功,還是要找到一個落腳點才是。這普光寺位於崗頂,離全真教近在咫尺,正是落腳的好地方。
“啊,這樣啊,那小僧就去幫施主問一下。”
出去一會,慧輪又走了回來,後面還跟着一個老和尚。
老和尚走過來問道:“老衲觀文,正是這普光寺的主持,聽慧輪說施主要在這裏借宿?”
王傑起身道:“正是,不過在下住的時間可能有些長,因此願將外面那匹馬作為食宿之抵償。不知可否。”既然已經來到終南山,馬匹已屬無用,王傑也樂得大方。
“施主太客氣了,那裏用得着這樣,”觀文嘴裏客氣,卻是沒有半句拒絕之言。
“應該的,應該的。”王傑連口道,心裏卻在暗暗鄙視觀文這個老和尚,真正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既然這樣,那老衲就代本寺多謝施主,慧輪,你就把王施主帶過去吧。”
看着這間客房,王傑還是比較滿意,起碼在清潔程度上達了標,看來這些和尚一天遊手好閒,還是很注重生活質量的嗎。
想到明天就要去尋找《九陰真經》和小龍女,王傑心中又是一陣激動,也不顧身軀疲憊,再次開始了九陽修習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