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當希拉想要推門而入的時候，旁邊卻橫出一隻蒼白的手，擋住了門，一個魔法師打扮的男子笑容溫和又不失強硬地說：“抱歉，你走錯門了。”
希拉一對門牌號，發現他將“7”看成了“1”，皺了皺眉，是剛才太緊張了嗎？他不由想起那個吻。
“抱歉，他看錯了。”唐淵見希拉還在愣神，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着魔法師解釋道。
唐淵一路拉着希拉走進他們的房間，剛進了門，他就將希拉推在了門板上，發出一聲悶響，希拉皺着眉，蝴蝶骨撞在門上，有些疼痛。
“剛才看錯，是因為我嗎？”唐淵湊近他，將下巴放在他的肩窩處，眸子半闔，遮去眼中的深沉，笑着問道。
“是。”希拉很誠實，本來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為什麼？你主動親我，真的嚇了我一跳呢……我一直記得希拉是個很害羞的天使，明明當初親一下蛋殼，蛋殼就整個都紅起來啊。”唐淵在希拉的脖頸輕挑地舔了一口，戲謔地說道。
希拉被唐淵輕佻的動作一驚，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的他，下意識想要推開他。
唐淵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意圖，輕輕咬了一口他脖子上的肉，似是開玩笑般地威脅道：“不要推開我，希拉這樣的動作會讓我很傷心呢，我一傷心起來就控制不住自己，後果會很嚴重啊……”
希拉有些僵硬地放下想要推開他的手，冷漠的聲音此刻卻變得有些生硬地解釋道：“不是故意的，只是有點不習慣。”他從來沒想過讓他傷心。
“我很在意希拉你呢，所以請不要拒絕我表示親近的動作，即使是下意識的舉動也無法忍受呢……那樣會讓我覺得你也其他人一樣，是在害怕我，是在厭惡我”唐淵頓了頓，在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深之際，深沉地注視着希拉，用一種飽含厭惡和惡意的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
“讓我認為自己就是個怪物。”
“不分時候，不分場地，不分對象地爆發出讓人幾欲窒息的惡意。”
“不會在乎任何人，不會在意任何事，只為自己的一個想法，就做出對別人來說很可怕的事情。”
“似乎……從出生開始就不停地製造着災難，似乎……永遠做着毀滅的破壞的事……”
“不是的！”希拉猛地打斷他的話，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大，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他溫柔的看着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宣佈着：“在我的心裏，你不是這樣的。”
“你不是一個怪物，至少在我的心裏你是這樣的。”
“就算你口口聲聲說著不留情面的話，卻放了你的弟弟，就算做着想要殺死我的動作，最終刺穿的卻只是我的肩膀，在我看來，你只是一個口是心非的笨蛋。”
“就算你做出了一些不可原諒的事，我也不會在乎，我會認同你所做的任何事。”
“既然我是你在意的人，那麼只要我認同了你，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沒什麼關係了，對嗎？”
他本來冷淡的聲音此刻說著這樣溫柔的話，讓人有種莫名的信服力。
唐淵慢慢將頭靠向他的肩膀，悶聲說道：“真的，太感動了，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在沒有人看得見的暗處里，唐淵眼角氤氳着水汽，唇角死死咬住，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然後他無聲地揚起一個扭曲的笑。
好像更在乎了呢，真的好想吃掉他，但似乎有點捨不得呢……
因為一旦吃掉，就沒有了……
唐淵輕輕舔了一下希拉的唇，不去看希拉的反應，徑直丟下一句：“就當禮尚往來了。”
不能吃，舔一口嘗嘗味，總是可以的吧。
希拉：“……”他已經不知道是該害羞，還是該為唐淵的厚臉皮點贊了。
這個晚上倒是沒有任何事發生，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的時候，大街上早就已經車水馬龍，人潮攢動了。各種小販在大聲吆喝着，讚美自己的產品。放眼望去，琅琊滿目，讓人目不暇接，龐貝爾利的別名“商業者的天堂”果然沒有半分虛假。
唐淵沒有半點王應有的優秀禮儀，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望着似乎已經在窗邊站了很久的天使，慵懶地問道：“你很喜歡這種場景嗎？”
“不，我只是想起之前被我毀滅的幾個城市也是這種場景。”希拉毫不在意他的回答有多麼兇殘。
唐淵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嘆道：“你果然是只三無產品。”
“三無是什麼？”希拉表示從未聽過這個形容詞。
“沒有世界觀，沒有價值觀，沒有人生觀，不，應該是天使生觀吧，但讀起來總覺得怪怪的。”唐淵面色古怪地說道。
唐淵扯了扯衣服，然後十分沒臉沒皮地對希拉求助道：“快過來幫我穿衣服。”
希拉：“……”希拉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他深深地沉思着：總覺得越親近起來，就越能看見這傢伙突破天際的臉皮限度呢。
“親愛的，你不愛我了嗎？”唐淵見希拉居然不理他，於是似是賣萌般在床上翻滾起來，一邊翻一邊哀怨地叫到。
希拉：“……”這是又在作死了嗎？
於是，他有些無奈地感嘆道：“你有哪一天可以堅持一整天都很正常嗎？”
唐淵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滿不在乎地說道：“怎麼可能？我的病已經融入了我的人生中，一天不犯病，我就很難受啊，而且我已經很克制自己沒在別人面前犯已經很給你長面子了。”
希拉：“是你自己的面子。”
唐淵猛地瞪圓了眼睛：“親愛的，你昨天那些情話是見鬼去了嗎？那美好的一夜呢？你怎麼能這麼快就和我撇清關係，你這個負心漢！”
希拉莫名其妙地想說出那句話：你應該吃藥噠！但面癱了幾百年的優秀品質及時阻止了他，他有些艱難地糾正道：“我們昨天只是單純的睡覺。”
“唉……”唐淵哀怨地看着他，埋怨道：“你真沒情趣……”
希拉：“……”情趣是個什麼東西？
“你不覺得我的動作很萌嗎？”唐淵再次滾了一圈，興奮地看着他。
“萌是什麼？”希拉疑惑地問道。
“大概是可愛的意思吧。”唐淵自己也有些不確定。
希拉看着唐淵陛下滾來滾去，睡衣已經蹭掉了大半，露出蒼白得近乎病態的皮膚，黑色髮絲散亂遍佈在四周，旋成旖旎的圈，唇色艷麗，眼角微微上挑，有些口不對心地點了點頭。
唐淵立刻露出歡喜的笑，面容愈發艷麗起來，他說：“我就知道情人面前出西施啦。”
……
過了一會兒，賴床不起的唐淵陛下又不甘心地叫了一聲：“快點來幫我穿衣服！”
“好。”希拉這次倒是答應了，省的唐淵陛下又露出什麼么蛾子。
看着唐淵嘴角愉悅的笑，希拉的嘴角也彎起一個細小的弧，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