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4)金錢婚姻與愛情
關於蕭薔要離婚這件事兒,我沒敢發表意見。
勸合不勸分,這是自古人們對於婚姻以及人與人之間相片溝通所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我自己還是一個剛離了婚的女人,我哪有資格去說別人什麼。
李安雪眼裏含着淚花,蕭薔看到一下子眉頭就皺在了一起,“雪兒,你是不是對我太失望?”
李安雪趕緊覆上蕭薔的手背,搖了搖頭,“傻瓜,怎麼可能會對你失望呢?不要想太多啊,女人坐月子很重要的,不要想太多不開心的事兒,等出了月子咱們再說其它的啊。”
李安雪安慰着蕭薔,我們這姐妹三個一個都比一個能忍。我怕我和李安雪各自的感情糾結說出來鬧不好會讓蕭薔更加的心寒心塞,當蕭薔問起我時,我也只能微笑着點點頭,說,“一切都好。”
李安雪說她最近例假不大準時,所以想調理調理,就問我要不要考慮去她公司,一方面可以幫襯一下她,另一方面公司這邊正好也缺人才,就讓我先去上着班適應一下,正好她這邊也缺一個得心應手的。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最近這些日子,我沒少跟李安雪去看蕭薔,但也都避諱着點兒,生怕蕭薔心裏頭多想。
我沒把阮名揚找我單獨見面那事兒跟李安雪提起,敢是讓李安雪知道,只怕是這件事兒必不會就此了結。
阮名揚一口咬定我把他和季茉莉的事兒告訴了蕭薔,我氣呼呼的差點指着阮名揚的鼻子大罵,“阮名揚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了?蕭薔現在都這樣兒了,你還有臉來質問我?”
我怎麼就搞不明白了,這個時候他不該去想方設法的留住蕭薔的心嗎?怎麼倒好意思把賬算我頭上來了?臉皮厚的還是大有人在,完全不分階層。
“不質問你我質問誰去?陸未然你告訴我,你把季茉莉的事兒跟我說了才幾天呀蕭薔就出事兒了?陸未然,你當我是傻子嗎?當初我是怎麼求你的?”阮名揚底氣十足,那標準的公子哥髮型弄的跟大公*冠似的,腦袋瓜子動的時候也跟着晃動。
我閉了閉眼睛,努力的把這口氣給吞下,“你求我?阮名揚,當時你除了威脅我,你求過我?別把自己當做好人行嗎?還有!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這人行的正做的端!我說我沒有向蕭薔透露半點兒關於季茉莉的事兒那就是絕對沒有跟她說起!而且,就算我不告訴蕭薔,我相信早晚有一天蕭薔自己也會知道的!不要把別人當個傻子似的看待着,因為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其實才跟一隻猴子似的在做戲供人觀賞!”
我說罷拿起身旁的包包就起了身,阮名揚也起身,似乎還有話要對我說,卻被服務員拉住。
我大步的往前走,阮名揚在身後追趕着我,追上我之後他直接橫在了我的面前,“陸未然,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會跟蕭薔那樣說我的壞話。”
我當時就覺着自己沒聽錯吧?這是我聽過的所有最不好笑的笑話,“阮名揚,既然知道那是壞話,那你為什麼還不知道收斂,非要等到蕭薔發現?”
阮名揚怔了一下,士氣低了幾分,“蕭薔跟你說原因了嗎?真的是因為我在外面亂來才想不開要打掉孩子的嗎?”
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阮名揚,他忽然間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低着頭,“我知道我錯了,可是蕭薔絕對不會接受我的認錯的。但是她至少可以告訴我我哪裏錯了,我都可以改,再怎麼說那也是我跟她的孩子,她怎麼就忍心……”
阮名揚的話並沒有說完,他有點說不下去了,哽咽着,最後半仰着頭,用大拇指輕拭了幾下眼角。
“陸未然,不管怎麼樣,失去這個孩子我很痛心,我希望你能讓蕭薔明白,我是在乎她的,我是在乎這個孩子的。”
阮名揚說著說著就又是兩行老淚,我趕緊擺了擺手,“作為朋友,我會安撫蕭薔,但作為她老公的你,你的想法和心理,你應該要自己表達自己讓她明白知道!而不是讓別人幫你傳遞!”
我瞪着阮名揚,從沒發現有時候男人的思維怎麼就簡直可以這般的弱智!
我背着包,呼呼的邁着大步從阮名揚的身邊經過,怎麼我和蕭薔的婚姻同樣這樣的令人充滿了不解?
我不敢回想,越多的回想就越是讓我陷在記憶和痛苦中無法自拔無法走出。
半路上我打電話給葉于謙,“下班之後如果你在空,我想回去收拾東西。”
葉于謙在那頭兒沉默着,最後輕聲說了句,好,我聽他暫時沒有要再開口的意思,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到達目的的時,葉于謙也緩緩的開着車朝着這個方向駛來了。
還是一座城,一樣的地點,一樣的場景,葉于謙家的坨坨卻是再也沒有出現了。我忽然很想問問葉于謙,坨坨呢?後來卻是也能再問出口,怕是在我婆婆一朋友那裏還沒有接回來。
我思索着,思緒就又飛了老遠。你看,每當我提起我婆婆時總是葉于謙他媽葉于謙他媽的叫,現在突然就又稱為我婆婆了,我竟會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也許葉于謙從來都沒有做錯,錯的最多的那個人該是我吧。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們已經把自己的愛情逼入了死角。
以前我有一個結了婚的朋友就經常說:要跟婆婆相處的好一點,因為老公在這個世界上永遠就只有這一個媽,而媳婦兒還可以再換。
所以,和婆婆生活在一起,想要過的幸福最重要的一條法則就是,必須要懂得忍讓,懂得包容。如果你不想以後別的女人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孩子,花你的錢,那你就要對婆婆好一點。
可,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是沒能體會到裏面的真諦。
葉于謙停好車,我準備和他一起上樓,他沉默着,走在我的身後。我突然間意識到,往後這裏將不會再有我的任何一席之地,即便再來,我定是客,怎麼著我也不該走在前頭,我就停下了腳步。
葉于謙差點撞我身上,像個大男生似的略顯的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有什麼不對嗎?”
我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出電梯時我這才故意放慢了腳步,走在葉于謙的身後。
葉于謙他媽沒在家,楚雨梅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葉士林應該是去接兩個孩子放學了,也沒在家。
我沒有主動向楚雨梅問好,她也沒能理會我。我徑直去了房間收拾了東西,基本上能帶都帶了。
“鑰匙還你。”收拾完東西,我從包包里摸出鑰匙遞到葉于謙的跟前。他就是這麼的眼睜睜的看着我收拾東西,像在看電視劇一樣,而我是那電視劇里正在忙碌着的主角。
葉于謙接過其中一把鑰匙,“那把鑰匙你留着,那裏永遠都是你的家,你什麼時候想回去,隨時都可以。”
我沒忍住的就笑了,笑着眸子就又泛起了淚光,“那所房子你付出的遠比我多,而且離婚協議上我們也寫的很清楚,所以,你不必為我感到虧欠,該是屬於我的我會拿走,不是我的我也不要。”
我拉過葉于謙的手,把鑰匙遞到葉于謙的手中,可他卻固執的又一把拉住我,重新把鑰匙塞到我的手裏,“陸未然,我讓你拿着!”
我們就這樣僵持着有幾十秒鐘,我忽然別過了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又吐出,“好,我就先替你保管着,你什麼時候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一定奉還。”
葉于謙沒再吭聲,走到沙發上坐下,從西裝褲子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燃。
我眼眶微微有些泛酸,就這麼的瞧着他,假裝輕鬆,好似是為了緩和氣氛的說了一句,“以前沒見你這麼的嗜煙如命過。”
那煙灰缸里,堆滿了煙灰和金色的煙蒂。
“偶爾抽幾根。”他說著,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兩腮凹下去了一大塊。一口墨綠色的煙絲在葉于謙的臉龐妖嬈着,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此時此刻的樣子,卻是越發的感覺不真實。
“我走了。”我趕緊理了理思緒,就拉着行李箱出門了。
走到客廳,楚雨梅一抬眼瞧見我是真的拖着箱子要走了,才忽然意識到也許我和葉于謙是真的離了婚。她一臉的獃滯,指着我的箱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努力的扯出几絲微笑,朝她點了點頭,大略的環視了一下四周,就走了。
葉于謙仍舊沉默如金,沒有送我走很遠的路,只是站在我們最初相識的那段路口,就這麼的看着我漸行漸遠,漸行漸遠……
走出幾米外,我收到了一條短訊,一條來自於葉于謙的短訊。我看了看距離上一次短消息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
我含着笑,重新把手機裝進了包里,一路往前走着。
再見愛情,我一定,一定讓自己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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