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以我往常的經歷,若是冤死,該流黑色的淚,那麼這名女子身上便無冤屈了。既無委屈何以身死?若是自殺,那究竟是何原因,致使她流出綠色的淚?且如此詭異地幻化成青花?
依次查看了四具女屍,情況一般無二。
將冰室收拾妥當,我和賦懷淵自裏頭出來,第一眼便瞧見秦鉞踮腳向里張望。
“秦鉞,你也太緊張了。”我將外衣還他。他接過,搭在腕間,“符姑娘是將軍的人,我自然要護你周全。”
“哦?那……如果我和司楹同時掉水裏,只能活一個,你救誰?”
“你。”
“傻啊!當然是救司楹啊。”
“司楹若是出了事,我自然不會獨活。可你是將軍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讓你有半分差池。”
“獃子!”
與秦鉞說話這片刻功夫,賦懷淵一陣風似地出了院子,我以為他又起了想離開的心思,心將將泛疼,便見他又自院外推門而入,端得是一方沉穩氣派模樣:“月兒日後由我來護。”
敢情這人風也似地衝出去又緩緩悠悠折回來,只是為了“現身”!!!
我鼻孔朝天冷哼,“自作多情。”
秦鉞彎刀早已出鞘,然而在見到賦懷淵的模樣時,生生定在了半空中。愣了半晌,這才道:“你、你是符姑娘的夫君?”
“才不是。”我對秦鉞的話置以否定,旋即拉着賦懷淵的衣袖到一旁角落細語,“你要敢承認是老娘夫君,老娘跟你沒完。”
賦懷淵若無其事且厚臉皮地道:“若我不是你夫君,粥兒自何而來?”
“爹爹,當初粥兒也曾問過娘同樣的問題。”粥粥聲音插了進來。我回頭一瞧,他正被司楹牽着,一蹦一跳跑過來,一下便鑽進賦懷淵懷中,摟着他的脖子,搶過話頭,“爹爹,你曉得娘是如何作答的么?”
“如何?”
“娘親說,你爹呀?他生你的時候死了。”
“你定會再疑問為何是爹生的?”
“爹爹好聰明,粥兒確然是如此問的,娘親又解釋‘我是說你爹在娘生你的那個夜晚,被一道雷霹死了。"”新筆趣閣
司楹在一旁咯咯地笑:“粥粥,你爹好可憐。”
我冷了汗,搬把椅子,走到院內,享受陽光的照拂。身後,是他們四人語重心長地探討。
粥粥嗓音清亮:“粥粥也說爹好可憐呀,還說爹一定不是凡人是神仙,那雷是接他回天上去的。”
司楹問着:“你娘親如何回的?”
秦鉞道:“夫君是神仙,你娘高興壞了吧?”
粥粥尖着嗓子學着我的語調:“娘親說‘你爹是神仙?哈哈,神經還差不多,放着如花似玉的娘子不要,消失在這天地間,不是神經是什麼?"”
“……”
他們商討着賦懷淵是否歸屬於我夫君的問題,太陽已見落山,粥粥依然一幅老生常談的模樣,更有將我的老底兒全揭出來的趨勢,我忙拉過秦鉞,詢問起城中的女子挖心案。
“秦鉞,死者,何以冰室只有四具女屍?”
“被挖心的女子有四位是私塾的女學生,我與其長輩溝通過,他們同意將屍首放於我處,並為此事保密直到水落石出。可這最後一位,是雪府大小姐雪璃的貼身丫環瑾芽,她們主僕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濃,雪璃知曉此事,病情加重,她父親雪世便將瑾芽的屍首帶回雪家冰藏。”
雪府?雪璃?我拍拍秦鉞的肩:“走,去城裏喝杯酒,邊喝邊聊。”
“你知道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