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氣氛變得很奇怪
c羅不願意卡卡自怨自艾，因此在聽到卡卡說對不起以後，他立刻反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不應該隨便把人帶進家裏，這樣對你太危險了。”
卡卡抬頭，眼神中帶着一絲倔強，“沒什麼好對不起的，這本來就是你的家。要走，也應該是我走才對。”
這種明顯的氣話讓c羅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他擔心卡卡腿上的傷，用食指安慰地撫摸小小的背脊，問：“我們先暫時讓你變大行不行？好歹也先給傷口上藥。”
潛台詞就是要親一下，卡卡立刻警惕地手撐床單往後挪了挪，說不用了，自己傷得一點都不嚴重。c羅一聽，心裏拔涼拔涼的，沒想到卡卡討厭他討厭到這種程度，寧願忍着疼痛都不願親一下。
注意到c羅受傷的表情，卡卡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太任性，“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cris，你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能再怎麼下去呢？卡卡也不清楚，只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破繭而出，朝着一個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c羅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就是我的生活。”
一陣詭異的沉默。
就算卡卡再遲鈍，也聽出這句話裏面不尋常的含義，他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問：“那個女孩，你真的……”
c羅急急忙忙地解釋：“那就是我的前女友克里斯蒂娜。先前她在印尼的時候聯繫過我，但是我沒和她見面。昨天下午她找上門來，我不想和她多談，她很快就離開了。誰知道昨晚她在酒吧喝醉酒，又被流︶氓騷擾。由於她在曼徹斯特沒有其他認識的人，老闆一定要我過去接她，後面的事情我剛才也說了。我不喜歡她的，一點都不。”
卡卡覺得自己現在好像一個疑神疑鬼的怨婦，整天關心這些有的沒的，真是非常丟臉。c羅見他的表情有所鬆動，立刻趁熱打鐵：“你看，這都是一場誤會，你先變大讓我檢查一下傷口，行不行？”
卡卡沒說話，算是默認了。c羅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對着卡卡的臉輕輕一吻，眨眼的功夫，卡卡就完成了從變大到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全部動作。c羅從衣櫃裏扔了衣褲出來，背過身等卡卡穿好。
他拖過急救醫療箱，在床前蹲下，看卡卡把短褲的褲腿撩起來。卡卡的腿上有一道道的紅痕擦傷，看來變大並沒有讓他的傷口也一併消失。他們在一片寂靜中處理傷口，儘管卡卡覺得這氣氛非常怪異，他仍是沒有提出一點異議，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像是在鬧彆扭。
同時，卡卡也觀察到c羅眼睛下濃濃的黑眼圈，以及掩不住的疲憊神色。看這模樣，應該是一夜沒睡，而且到處在找人。
“cris，你快睡吧。”卡卡收回腿，下床站直，卻發現c羅特別懷疑地看着他，看來偷跑的事情讓葡萄牙人很沒安全感。
“你放心，我不會再走了，我也一夜沒睡，現在去隔壁房間躺一會兒。”卡卡這麼說，c羅總算稍微定下心來，但目光還是緊緊黏住他，直到他走出卧室把門帶上。
這一天，兩人輾轉反側，想來想去都是兩個詞，有可能和不敢確定。熬夜的殺傷力是巨大的，等到終於撐不住睡過去以後，再醒來已是第二日的早晨。卡卡一打開卧室門，便看見站在門口的c羅。他只是直愣愣地站着，沒有抬手敲門的意思，卡卡一看他，他就錯開眼，問：“你餓不餓？”
一天多沒吃飯，自然是餓的。卡卡也不敢看他，“嗯”了一聲，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下樓到廚房裏，一起弄了點吃的，然而在這過程中沒有絲毫眼神交流。c羅咬了口煎蛋，心裏悶得慌，不去看對面的卡卡，目光移向一邊的牆壁。牆上掛鐘的秒針有條不紊地一格一格走過，他心裏一動，說：“卡卡，從昨天晚上8點到現在，已經過了12個小時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卡卡才察覺到這次變化周期比此前要長，還是說，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恢復了正常？
c羅也有同樣的猜測，他一下就慌了神。本來就擔心卡卡會就此離開，如果他徹底恢復，那豈不就是此生不再相見的節奏？！
一根弦被全然繃緊，c羅忽然感到腿部一痛，也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昨天用腿過度導致今天起了反應。卡卡注意到他流露出的痛苦神色，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就是前些天拉傷的地方。他想都沒想就伸手覆了上去，
手掌下的肌肉線條非常僵硬，他試探性地按揉兩下，發現他的傷似乎加重了。
“不行，你必須趕快叫醫生到家裏來看看，進行針對性治療。”卡卡神情凝重，站起來把餐盤疊好，“我去洗碗，你盡量不要走動。”
看卡卡這麼緊張，c羅心裏不由偷偷地高興起來，如果自己臉皮夠厚，能夠說出讓卡卡負責這種話就好了。
醫生來看過以後，對c羅不注意保護自己的行為感到痛心疾首，提出的要求也是讓他好好休息，就算想要上場踢球也不能急於一時，否則傷勢會愈發惡化。c羅聽着注意事項，一一答應下來，迫不及待地想把醫生送走。
卡卡一直注意着樓下的動靜，但他只能聽到說話聲，無法聽清具體內容。醫生一走，他立刻下樓詢問c羅傷勢情況。葡萄牙人打定主意要把傷勢說得越嚴重越好，以防卡卡忽然走掉。
“醫生說腿傷又嚴重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可能會產生永久性傷害，讓我好好在家裏休養。”永久性一聽就很有殺傷力，卡卡深信不疑，主動表示要承擔起照顧他的責任。c羅特別沒誠意地推脫了兩下，就內心愉快地答應了。
卡卡打定主意，不管自己有沒有恢復正常，至少要等c羅痊癒再談其他事情。
“醫生說你要多休息，那就不能到處跑。如果你覺得無聊，我可以陪你看電視或者玩遊戲。實在不行，可以讓隊友來……”
“卡卡，只要有你陪着我，我一點都不會無聊。”c羅馬上開始表決心。
卡卡被說得耳朵一紅，儘管目前的位置是c羅坐在沙發上，他站在沙發前面，但在氣勢上他便輸了一截。在c羅旁邊坐下，看不到對方真誠的笑容，他才覺得稍微喘過氣來，繼而又覺得非常奇異。以前在這個沙發上，他不是坐在軟軟的抱枕上，就是坐在c羅的手掌上，像這樣和他並肩，還從未有過。
“看電視？”c羅問。
“嗯。”
明明是英格蘭萬里無雲的難得晴天，兩個大男人卻窩在屋子裏看又臭又長的泡沫肥皂劇，而且看到夜幕降臨才猛然察覺到腹中飢餓。c羅尷尬地摸了摸咕嚕咕嚕叫的肚子，說：“這劇還挺好看的。”
“嗯，很現實……”好吧，其實劇情講的就是丈夫的初戀情人回來找他再續前緣，丈夫在紅玫瑰和白玫瑰之間遊走，在一系列的誤會和冰釋后與妻子繼續愉快生活的故事。看着看着，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裏默默覺得竟然非常有代入感，這一定是錯覺。
他們默契地沒有再提劇情的問題，而是去廚房看看冰箱裏還剩些什麼。食材已被消耗得差不多，剩下的胡蘿蔔、洋蔥、西紅柿、麵條和一小包牛肉似乎只夠做意大利麵。
“這個我會，cris，你去坐着等。”卡卡說著，把c羅拉出廚房，讓他在餐桌前坐好。
c羅特別後悔當時在餐廳和廚房間修了一堵鏤空的牆來擺東西，導致他現在看卡卡做面的背影都遮遮擋擋的，很影響美感。於是他只能伸着脖子一會兒往左挪挪，一會兒往右移移，絲毫不顧忌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麼的痴漢。
卡卡把兩盤面端出來，刀叉擺好，自己先吃了一口，頓時鬆了口氣，“應該還不錯。”他已經很久沒自己下過廚，平時常吃c羅弄的東西，這回輪到自己來掌勺，心裏是很緊張的。
c羅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面，拿起叉子卷了一大團，咬進嘴裏，立刻感動得眼淚掉下來。且不說這肉醬的味道調得真心不錯，就是卡卡做出不忍直視的食物來，他也會高高興興地吃下去。
卡卡緩慢而忐忑地邊吃邊觀察c羅的表情，後者的臉卻幾乎埋在了盤子裏，在飛速幹掉一盤以後，他抬起頭來希冀地望向卡卡，問：“還有多的嗎？”
一抹暖暖的微笑揚起，卡卡起身把吃得光溜溜的盤子拿起來，點頭，“還有的，我猜到你可能會很餓，所以多做了些。”
c羅望着卡卡走進廚房的背影，怔怔地想，怎麼會有球踢得那麼好，人長得帥，還這麼溫柔和氣的人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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