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聲名鵲起

第一三三章聲名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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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並不知道汾陽的醫術大家,然而趙鳳麟卻皺了皺眉頭。

汾陽,除了一個滅門的劉家,只剩下一個阮家,也曾做過一點兒醫藥生意。

這個阮家,倒是和凌家谷有些來往。

如果說汾陽的這種黑色輕粉被大夏的人給弄到手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汾陽里也出了姦細。

因為大梁和西夏敵對着,所以有些關鍵的藥品,都是管控的。

西夏的醫藥並不如大梁,就連民間醫術,都落後大梁一截。趙鳳麟心裏動了動。

這說明,凌家谷,並不滿足於一個大梁。

當然了,這都需要後續的查探。

現在白芷並不打算輕易放走完顏宇直。

不過,現在並不是好時候。

趙鳳麟知道白芷的心結:“放心,不會讓他逍遙自在的。”

這話若是從前的趙鳳麟,只怕是不會輕易出口的。

然而因為站在白芷的身旁,見到她的神情似乎有短暫的落寞,脫口而出。

白芷難得地回了個笑臉給趙鳳麟。

雖然只是個程式化的微笑,趙鳳麟看的也有些呆了。

夕陽西下,一層金光灑在她的臉上,給她蒙上了一層金色面紗,笑容雖然並不帶多少真心,到底是格外地吸引人。

===

完顏宇直帶來的風波是暫時停了。

這些水軍,也都在青蒿素的注射液治療下,大部分都痊癒了。

張營醫也是嘆為觀止,沒想到白芷竟然真的能夠將這些人全部治癒,這可是瘧疾啊,瘧疾。

檢校病兒所不過是初初草創,唯一醫術高明的是張營醫,他終於意識到,白芷所說的改變這個時代的醫術,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她有這樣的神器在手,不是所有的瘟疫都能治好么?

這種神器,威力該有多大,他在這一次的水軍風波里也是體會到了。

等到他回到朝廷中,面對太醫院的垂詢,他也只能回答說不清楚,不明白。

他帶回了一個白芷製作的吊瓶,只不過那已經空了。

太醫院所有人都拿着這個東西左右傳遞着看來看去,都想不通,這是什麼東西。

但是這消息卻傳了出去。

在寶芝堂的凌三也聽說了這個消息,白芷用一種奇怪的竹器,針頭插進了人體,就能治好已經產生抗藥性的瘧疾?

這不可能。

凌三的當務之急,就是讓白芷沒有立足之地。

這讓他再次方寸亂了,上次的刊印風波,白芷卻用凌一名早年醫案中的謬誤來反擊,這一次又拿出了實打實的乾貨。

這可是平瘟疫的大功勞。

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刻不打擊她,如何能夠將白芷壓下?

凌三冷哼一聲,不可能,必然要在她騰飛之際阻止她。

知道這個消息的,還有畢方的秦大夫。

他們這個組織本來就是研究人體,聽到白芷將藥水輸入人體的靜脈,就能治好瘟疫和其他的病,這瘟疫還是大規模的瘧疾,這,這豈不是正對他的胃口。

甚至他還花費重金,偷偷從那些參與大規模治療的遊方郎中那裏,運了一個竹子吊瓶出來。

若說識貨,沒有人比他更加識貨,哪怕是張天師,到底還是在這方面遜色了一籌。

張天師只不過早年剖過幾具人體,但,畢方可是一直在進行着活動,對於人體的認知,也是有着更深刻的認識。

這個竹子吊瓶,利用了中空的軟管,和前面的針頭,肯定是運送到血管中去的。

血管里,難道真的能用藥?

這到底是為甚麼?

他迫不及待想要找到白芷,和她面對面地談一談。

但是白芷的醫館,如今正門庭若市。

瘧疾無聲無息席捲了一個水師營,白芷又破天荒第一次打出了玲瓏醫館的廣告。

“玲瓏醫館,首推出經脈注射治療法,大小病,皆可醫治,其中,風寒,咳嗽,癆病,瘧疾,狐惑,更為有效。”

這個廣告一出,可謂是全京城轟動。

所謂的廣告,自然就是那種傳單,也有一些童謠,四處傳唱的那種。

雖然玲瓏醫館也一向也有點兒名氣,但那到底也不過是醫術稍微高明一些罷了,但這廣告裏玲瓏醫館,口氣卻這樣的大,其中瘧疾,癆病,狐惑,更是中醫難起沉痾的幾種難症。

在這個當口,卻無人懷疑。

因為,正是這個時候,庄妃替她打通了關節,張天師的兩卷醫書,全部刊行了出來。

這兩卷醫書,又在杏壇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其中一卷書寫了白芷的醫案,另外一卷書中,則是介紹的白芷新觀點。

溫病論疏。

這一卷才是真正的溫病論疏,之前被凌三篡改過的溫病論疏,將其改的面目全非,但是在張天師出的這兩卷醫書中,這一卷溫病論疏,卻沒有這麼淺薄,無論是遣詞造句,還是在解釋病理的時候,並沒有出現什麼致命的錯誤。甚至還附上了好幾例醫案。

用來證明。

溫病這一個概念,本來就沒有人提出來過。

這兩卷醫書,一旦刊行,立刻就被廣為刊印,所有的杏林世家,幾乎都是人手一本。

畢竟是張天師晚年之作。

說起來,張天師是很久沒有為後輩背書過了,更別說對方是個女醫了。

凌家谷。

兩卷藏藍色封皮紙包好的醫書被狠狠丟到了桌子上,此人正是凌家谷除開凌家老祖外,排行第二的凌天放。

他正是凌七的父親。

凌天放早就翻看了這兩本醫書,尤其是看到溫病論疏的時候,更是氣得把書丟到了桌子上,大罵:“大放厥詞。”

本來是不想去京城觸動傷心事的,但是上次老祖的早年謬誤都被她指了出來,再加上凌三這個沒用的傢伙,竟然連一個區區白芷都搞不定。

他將醫書丟在了桌上之後,正好凌家老祖的葯童來問他要最近發行的醫書。

他想了想,也就將除開張天師的這兩卷醫書,交給了葯童。

老祖常有讀醫書的習慣,這些糟心事,他自然不會讓他知道。

皇宮。

有個姑姑也翻看着這兩本醫書,不敢作聲,卻又聽到太后從帘子后問了一句:“你作何感想?”

她只能搖搖頭:“不可置信。”

“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竟然有這樣爐火純青的醫術,不可置信。”

太后也這樣重複了,只不過姑姑聽出了她口氣里的一絲嘲諷:“她那個玲瓏醫館開了還沒有兩年呢,還以為她能沉得住氣,哪裏知道,竟這樣貪心,寫人所不敢寫。”

“什麼溫病?真是貪天之功。”

作為一個從尚醫局醫女爬到了太后之路的凌家女子,她根本看不起其他女醫。

在她看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大夫要名氣並沒有錯,但,如果本人的醫術沒辦法扛起一身的名頭,還不如早點找個涼快的地方獃著去。

“多盯着她點兒。京城這潭水,雖說是越混越好,到底不能讓這樣的人得了好處。”

她這樣交代着。

姑姑應了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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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的醫館門庭若市,王氏敲在了眼裏,更是恨在了心裏。

“禮同,到底吏部給了你們什麼差事?”

兒子中了進士,自己也早就日日夜夜盼着他做了大官,日後也就能有由頭給那賤人養的吃掛落了,最好,最好就做到宰相。

白禮同也是暗恨:“跟着崔譽在翰林院編書。”

狀元郎崔譽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眼,明知道在翰林院編書不是什麼好差事,也知道自己的志向在外放,卻偏偏找去給牛黨說,說他也是個編修的好人選。

老爺子又不肯去走動,非說白家已經一門三進士,光輝有望了。

白禮同正是暗恨的時候,因此也有些悶悶不樂。

跟自己的那些朋友飲酒作樂的時候,難免故意將話題往白芷的醫館上面引。

說起了白芷最近的廣告,也都笑嘿嘿的。

其中有個花花-公子,聽到白禮同故意描述起白芷的美貌,心裏不禁有些痒痒的。

又道:“真有這樣的好事?本公子我可是常得花柳病的,沒想到還真能有治好狐惑病的好辦法,那可真要去見識見識了。”

白禮同也不過是給白芷扎點兒釘子,心底盤算了,還是得求着老爺子給自己錢,把自己外方的路子買通了,早晚能掙個大官回來。

關在翰林院?

哈哈,崔譽不知道嘛,那裏是當官的養老之地么。

真是傻到家了。

被人捧兩句就信了,一定是李黨看他在考卷中吹捧新政,給他點兒小鞋穿穿,還弄得跟真的似的。

===

白芷趁此機會,大力推廣了靜脈注射,只要藥劑和針頭吊瓶製作的過關,大部分都是藥到病除的。

這樣越來越消除了普通老百姓的疑慮。

她這裏越來越門庭若市。

連綉兒都派上了用場,那就是去給這些來治病的人扎針。

她很刻苦,有一次給白芷倒水的時候,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針孔,青青紫紫一大片,倒像是受了什麼虐待一樣。

白芷也就暗中承認了綉兒,讓她和甄柔一起去扎針,配藥。

這些葯,也都是自己在實驗室里製作好的。

只不過需要兩人再去配。

這時候,她已經讓兩個人戴上了口罩。

畢竟都是女子,兩人有些遮蓋還好些。

不過一般來的客人都還算規矩,畢竟有個啞巴五大三粗地站在那裏。

他和綉兒又情同父女,見到綉兒得到了白芷的承認,能夠正式在醫館裏幫忙,也是非常開心。

不過白芷並沒有來得及做些別的,李賀上了門。

這樣的一個氣派少年上門,自然又有些明眼人在私底下議論紛紛了。

不過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叫人打消了這些疑惑。

“恭喜白大夫,終於刊行了溫病論疏。”

他的瘟病,本就是白芷治好的,此刻上門道謝,倒是十分合理。

這些話,也就從兩人往來的幾句話里,體現了出來。

這麼貴氣的一位小公子,還真的得過什麼溫病?

什麼是溫病?有些略通岐黃的,讀過張天師最近兩卷醫書的,也都想起來了。

不錯,這位貴家公子,正是白芷醫案里的一則病例。

富家公子,年十七,某日面色焦黑,咳嗽口乾,肋下疼痛——

可不就是這個病例么。

不過這位小公子的臉色,可是好的很多了,說這麼多話,也沒見咳嗽的。

小公子拱了拱手:“我李賀沒別的,求家父給你這醫館寫了一副對聯。來人,還不給白神醫貼上!”

這時候的對聯並沒有落款,但是這位小公子如今自報家門,也有耳目靈通的病人,立刻如雷貫耳起來。

這位李賀小公子,豈不就是李相李如松的愛子么?

也就是說,正在白芷過目的幅對聯,正是李如松的手筆?

李如松多年未給人,或是什麼店鋪寫過對聯了,那些手筆,也早就在他做了宰相后立刻回收了。

這可是大破例了啊。

白芷看了看寫在了紅色灑進對聯紙上的兩句話:

寧肯榻上藥生蟲,但願世間庶寡疾。

這兩句的意思很粗淺,一個做大夫的,寧願自己的醫案上,藥鋪里的葯生蟲子,也希望天下沒有那麼多生病的人。天下人沒有病,自然自己這個大夫也不用做下去了。

當然了,這只是一種口氣。

用自己的口氣寫出來的對聯,顯白芝很喜歡。

不錯,到底是聞名四國的李如松。

手筆到底不一樣,這幾句話貼在門口,自然不可能辱沒了自己。

大抵是李如松見到白芷幾貼葯就能治好自己的愛子,也沒有亂收金銀,也算是對她的一種欣賞吧。

“多謝李公子了。貼在外面吧。”

啞巴興沖沖接了過來,雖然他不認識字,到底還是知道是誇白芷的話,而且還是宰相寫出來的,嘴巴不禁咧地很大。

李賀雖然和白芷只打過一點兒交道,到底還知道她一點兒心性。

如果她不認可這幅對聯,只怕死也貼不到醫館的門上去。

正在貼對聯的時候,外面卻熱熱鬧鬧的聲音傳來。

“聖旨到!白芷接旨。”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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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醫妃給本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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