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1.40.39|8.26
做好了挑撥離間的扣,就等着鄧子墨這樣的小男孩傻不拉唧的上鉤了,結果這貨輕盈一跳就躲過去了,還回手抽了一個大嘴巴。
“大姐”的稱謂絕對是暴擊了,李蘭在那裏愣是半天沒回過味兒。
鄧子墨神情那叫一個人畜無害,天真爛漫,鮮嫩的就快要滴出水來了,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小天真般面對着被噎到內傷的離子燙李蘭。
“啊,呵呵,這樣啊,原來你們都認識啊,人家不也是擔心你們嘛,杜恆沒有影響到你倆感情就好了。主要是瑾文這些年都沒成家,我們有猜測他們的感情也是正常嘛,你們說是吧。”
她試圖轉移注意力,結果也卻沒人附和她,冷場了半天,弄了個“燒雞大窩脖”。
鄧子墨表面心如止水,其實不爽已久,這女的從開始就在挑事兒,膽敢在他面前扯舊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杜恆,還想發動群眾幫自己開脫,最後又噁心扒拉的以“人家”自稱,裝什麼大頭蒜啊!他拉着范瑾文的手,擠了下眼睛示意她先別做聲,那“調皮”的小眼神讓范瑾文眼角一抽。
“姐,怎麼稱呼啊。”鄧子墨問着。
“叫人家蘭姐就行呢。”李蘭嗲嗲的回答。
“蘭姐。”鄧子墨眯了下眼睛,“您也不用這樣反覆強調杜先生和我家瑾文的舊事了,瑾文現在心裏只有我了,至於那位杜先生,如果蘭姐您對他有意思就抓緊時間吧,不過按照剛才您反覆強調的推斷,杜先生應該是喜歡我家瑾文這款的。”
鄧子墨有意看了看那直挺挺的離子燙,笑呵呵的說著:“蘭姐,據我觀察,您和我家瑾文還是差挺多的,您得換個樣子。”
“你!怎麼說話呢!”
聽出來這小子在變着法子的諷刺她,李蘭猛甩了下離子燙長發,那魔性的“搖擺”嚇得旁邊的同學差點蹦起來
“瑾文,你男朋友會不會說話啊,咱們同學一場,怎麼差就很多了!”她指着鄧子墨,這句話徹底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經,這麼多年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哪兒比范瑾文差了,工作不如她,杜恆也追不到,大家都願意圍着范瑾文轉,現在還要被一個小p孩諷刺,這世界就是偏心,就是不公平!范瑾文就是不要臉!
可是她不曾想過,當她對別人惡言相加時,其實就是在降低自己在所有人眼中的價值。
“你必須給我道歉!”李蘭不依不饒的,剛才還林黛玉轉世“人家”長“人家”短的,現在一秒變菜市場彪悍大媽,頗有今天你不認慫,老娘就打斷你的腿的陣勢,弄的同學們都慌了,挑起話頭是她,現在鬧大的也是她,這是要鬧哪樣啊!幾個同學紛紛勸她算了吧,都不是故意的,可李蘭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非讓鄧子墨道歉。
“蘭姐,你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鄧子墨趕緊賠着笑臉。
“我是想說,您和我家瑾文的髮型差了很多,您要是見杜先生可不是得換個樣子啊,剛才是不是我沒說清楚,讓您誤解了。”
“……”
正是應了那句話,一個人內心是狹窄陰暗的,那她看什麼聽什麼都寬不了。李蘭瞬間尷尬的半張着嘴,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是多麼的小心眼,多麼掉身價。其實鄧子墨的手段一點也不高明,都是她嫉火攻心犯了蠢才被帶進了溝里。
好心的同學見狀趕忙打岔,總算是把事情圓過去了。李蘭氣得臉色發青,換到了別桌后從始至終沒人去安慰她,大家都知道本來和范瑾文湊一桌就不太合適,人家還沒說什麼,你還敢賤招,被噴了可不就是活該嘛,而且還是她自己賣蠢的結果。
少了個唧唧歪歪的人,終於能愉快烤肉了,肉香四溢,熱火朝天。范瑾文私下悄悄打了鄧子墨一巴掌,警告他不許再亂說話了,鄧子墨則延續他小鮮肉的“扭捏”姿態。馬上就是一副“我知錯”的小表情,眼神里都要萌出水了,看得范瑾文筷子裏的菜都掉地上了,偷偷又打了他一巴掌。
五花肉滋滋冒着油,羊肉片鮮嫩的恰到好處,牛肉被腌制過特別入味,不愧是大眾點評上被追捧的熱門店。在座的都是社會人士,很快就聊開了,天南海北的暢談,鄧子墨在一旁插不上話,就張嘍着服務員添水撤盤子,給人感覺蠻熱情的。
見他忙裏忙外,主動和大家打成一片,范瑾文頗歉意的說著:“子墨,今天真是抱歉了,本該咱們倆慶祝的,現在弄得一大幫人吃飯。”
“沒事,其實我還挺高興的。”鄧子墨把鐵板上的肉翻了個面,“今天算是官方公佈了我霸佔你男朋友的寶座,而且還是這麼英俊瀟洒伶牙俐齒的角色,我算是殺一儆百了,一會你朋友圈估計就傳炸了,從此沒人再敢惦記你,多好啊。”
鄧子墨攬過范瑾文的肩膀,張着嘴等着被她投喂,還發出“啊~”的聲音,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范瑾文頗為不好意思,正趕上爐子換秕子,熱氣從炭火中冒出來,熏到她的臉上,白皙的面頰變得通紅。她趕緊拿毛巾輕撫着降溫,小聲嘟囔着:“你們這些年輕人現在說話怎麼都這樣啊。”
“誒?我們這些小鮮肉說話怎麼樣了?”鄧子墨有意問着。
“沒正型,還輕浮。”范瑾文白了他一眼。
“嘿。”鄧子墨舔了下嘴唇,曖昧的哼了聲,湊過去小聲道,“我正不正經你心裏最清楚了,咱們也交往數日了吧,我都是規規矩矩的,到現在都還沒正經親過你呢。”
“!”
天啊,他在說什麼,這兒還這麼多人在呢,就算聲音小也太直接了吧。范瑾文臉上本就紅潤猶在,再加上這麼一說,她趕緊低下頭,就像是微醉的樣子。鄧子墨說得沒錯,他們雖然交往了,但還沒有接過吻呢。
那種事情不能太急了,得看氣氛和兩個人的狀態,循序漸進渾然天成,所以兩個人都沒有有意為之,就是在等待着合適的契機。
可范瑾文也不是小姑娘了,她懂得接吻的意義,也記得那種*的感覺,連她自己都不能相信,他們竟然能這麼沉得住氣。
好像被這個念頭牽引着,他們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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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這些人還安排了其他的節目,范瑾文和鄧子墨沒有參加,比起一大幫人熱熱鬧鬧,他們還是更喜歡屬於兩個人的獨處時光。
手牽手漫步在回去的路上,仰頭是華燈璀璨的街景,樹葉在風中搖曳,有情人十指相握的剎那,指尖傳來柔化心間的觸感。
儘管微風習習,溫情款款,可他們的心思似乎並不在夜色之中,不約而同加快腳步要趕緊回到家裏,那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最私密,也是最安心的樂土。
烤肉店的味道太重了,他們回到家后就換下衣服輪流去洗澡,清洗着髮絲,染上淡淡的皂香味,之後仔細刷牙,認真清理口腔,還都用了橙子味的漱口水。鄧子墨平時最討厭漱口水了,這次含着堅持了一分鐘才吐掉,然後對着鏡子齜牙咧嘴了半天,嘴裏絮叨着,這破東西辣死了。
范瑾文換上了家居服,認真吹着頭髮,淡然的樣子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其實心跳的快要飛起來,他們心裏都明白,回家后又是清潔,又是刷牙,又是漱口的,不就是為了……
身後的腳步聲臨近,她縮了下肩膀,手臂已經擁上來,把她圈在了懷裏。僅僅是一個擁抱的力度,范瑾文就覺得腿上有點發軟,脊柱有些發麻,天旋地轉,鄧子墨的下巴蹭着她柔軟的頭髮,她需要仰着頭才能看清楚,男人的下頜輪廓很好看,她很喜歡那個形狀。
相互依偎着,范瑾文突然想起來,差點把本該慶祝的事情給忘記了,她仰起頭,秀髮蹭過鄧子墨的鼻尖,柔聲說著。
“子墨,好好加油,會有公司適合你,也會有人賞識你的。”
這席話有點意外,鄧子墨眨么着眼睛,繼而眯成了月牙形,調侃道:“瑾文,我還以為你和老同學聚會後,把我的事情全忘了呢,還不錯能記起來,謝謝啦。”
隨着手臂收緊,他有點犯賴的粘過去,下巴蹭過肩膀,鼻尖探入發間,嗅着范瑾文髮絲上的香味:“等我將來當上了遊戲設計師,再去你同學聚會上好好給你漲漲臉,讓那個李蘭無話可說。”
呵,范瑾文笑出來了,她抬手亂抓的鄧子墨的頭髮,自從他理了短髮之後,就很喜歡抓他的頭髮。
“我可不敢再帶你去了,你那‘專治不服’的勁頭兒一上來,人都得被你噴的跑光了。”
鄧子墨哼了聲,嘴沒把門就說出來了:“還不是她老提那個叫杜恆的,我也知道你以前喜歡過他,他對你也挺好的,人又是海歸派,還是你上司……”
話到一半,鄧子墨意識到說禿嚕了,趕緊閉嘴了,范瑾文卻聽得一清二楚,心裏抽動了下,她早就應該察覺到的,鄧子墨其實是介意的。他介意杜恆的存在,介意杜恆和范瑾文曾經的相識,介意心愛的女人和任何男人的一丁點流言。
他會不開心,只是克制住沒有顯露出來而已,原因呢,因為他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來扭轉局面,這並不是防守,也不是畏懼,而是反守為攻,是他“專治不服”最擅長的絕招,也是范瑾文最欣賞他的地方。
“我……沒有其他意思的……”
他試圖給自己一不小心暴露的獨佔欲和嫉妒心解釋下,范瑾文纖細的指尖卻提前一步停在了他的唇上,撫住了微啟的嘴唇。
無需解釋了,我都懂,這是范瑾文眼神中的信號。
她凝視着對方的雙眸,漸漸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在律動,齊刷刷的伏在下眼瞼上,下巴被輕輕托起,頭髮被粗糙的手指笨拙的撥弄開,她甚至聽到了吞咽口水的聲音,氣流在迫近,呼吸噴洒在臉上,心跳的快要癱瘓。
當唇瓣相觸的剎那,連靈魂都在顫抖了,快要融化了。
鄧子墨的吻很青澀,他恨不得把嘴唇都含在口中,范瑾文的唇瓣太柔軟了,吻得舌尖都會傾倒,變得迷路,唇與唇之前的磨蹭根本無法滿足,讓他越來越貪心,漸漸燥熱不堪,想要緊緊的摟着她,要把她吸進身體裏。
“唔……”范瑾文仰着頭低吟着,她快要不能呼吸,卻又戀戀不捨的與他糾葛在一起,任憑自己下一秒就會斷氣了。
她希望通過這個吻傳達出自己心意。
我的心裏只有你,別無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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