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在等你

第25章 我在等你

“瑾文姐,可別忘了啊,今晚的聚會你可得來啊。”

早上范瑾文出門前,鄧子墨睡得昏天黑地愣是從屋裏爬出來提醒她,就差把時間寫她腦門上了。

最近這小子以“紅軍不怕遠征難”的堅韌精神軟磨硬泡,像復讀機一樣,每4小時不間斷地向她重複信息,范瑾文終於熬不住了,勉強應了下來了,答應會去遊戲聚會上以“女朋友”的身份露一臉,算是仁至義盡了。

事情本身就挺離譜的,一個都快30歲的女人,卻和一個23歲的男孩玩起角色扮演,從遊戲的線上還要演到線下,也真是夠了。范瑾文也問過自己,為什麼要給鄧子墨特殊優待,就算她曾經因為那些事情很生氣,卻還是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在消氣之後,一切如常,照樣能和他好好相處。

是因為自己也有個弟弟的緣故嗎?她母親再婚後有了個男孩,從此就多了同母異父的弟弟,但她覺得那感覺好像也不對,對待弟弟是“血親”的感覺,而鄧子墨顯然不是這樣的,她明明是有的選擇,卻又完全是自主願意答應。

難道是因為那小子的個人魅力嗎?想到這裏,范瑾文也被自己沒頭沒腦怪異想法逗笑了,對一個比自己小6歲的男人說欣賞他的魅力,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啊。”身後有的聲音問道。

見到是杜恆走過來了,范瑾文才發現自己竟然拿着一疊文件站在打印機前傻笑,趕緊收斂起了笑意。

杜恆像是剛辦完事情回來,身上還帶着外面的熱氣兒,額頭上一層薄汗,他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並沒有解開領口的扣子。看到范瑾文捧着厚厚的文件,微微皺了下眉頭,不滿的問道:“怎麼回事,複印文件的事情怎麼是你在做?組裏沒人管了嗎?”

按照常理,范瑾文的職務是不包括這些打雜內容的,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嘛,她解釋着,說是請假的時期錯過了項目,現在先協助大家。

杜恆雖然點點頭,似乎還是對范瑾文打雜的狀態耿耿於懷,就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和我去見客戶吧,我助理今天請假了,正好也需要有人陪同。”

……

杜總欽點帶人去見客戶,自然是沒人敢說什麼。客戶是一家外企公司,在市區較遠的位置,剛到這裏就受到熱情招待。

客戶高層和杜恆是在國外認識的,交情很不錯,才一見面對方就迎上前來,很有禮貌的鞠躬,嘴裏說著一連串的英語,范瑾文聽得有點彆扭,幾句之後才明白了,對方說的是日式英語,這位客戶是個日本人,叫村上。對於這個姓氏,范瑾文覺得挺順耳了,主要是曾經在70,80后風靡一時的小資情懷,就是那位村上春樹大大帶起的。

一連串的日式英語,范瑾文還不太適應,杜恆卻聽得毫無壓力,他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區分日本人讀不出r音,而將r都讀為l的神奇讀法,能輕輕鬆鬆答覆着。

村上和杜恆敘舊之後,看見了跟過來的范瑾文,還不等介紹,這位日本大哥突然蹦出了幾句中文,他朝着他們倆擺出中國人過年時用於互相祝賀的手勢,說著:“恭喜你,恭喜你。”

這句“拜年話”不僅突兀,還沒頭沒腦,范瑾文一頭霧水又不好開口問,只能陪着笑臉,村上怕是自己的中文不好,又說了一長串英語解釋着,大概意思就是:范女士,我見過你的照片,留學的時候杜恆提起過你,恭喜你們了。

……

全世界都知道日本人很有禮貌,也很嚴謹,但是這位村上先生是不是和老外呆久了,性格有點大大咧咧了,一下子就上升到“恭喜你們喜結連理”的階段,范瑾文不免有點尷尬,禮貌的擺擺手,回了一句:我們只是同事。

知道自己猜錯了,村上和沒事人一樣,他瞄了杜恆一眼,咯咯的笑起來,咿咿呀呀的又說了幾句日語,杜恆只是面帶苦笑一個勁的搖頭,回了幾句日語,又接了幾句英語,意思是讓村上不要再拿他開心了。范瑾文雖然聽不懂日語部分,卻能感覺到,他們談的話題似乎和她有關。

這趟來拜訪客戶,杜恆沒有談直奔主題,而是圍繞着近期的市場情況聊了聊國內的形勢,做了假設;村上的工作狀態比他的私人時間裏要正經的多,他很樂忠於討論,兩個人在幾個環節上爭論不休,之後又奇迹一樣的找到了共同點。范瑾文替代秘書的位置做着記錄,後來發現這兩個男人不過是太久沒見忍不住相互吹牛|逼,她就放下筆,無奈的坐在了那裏聽着。

男人在擅長的領域下里會侃侃而談,既會高談闊論,也會誇大其詞,以此來展示自己的風采,他們自信且魅力十足,對異性有着致命的誘惑力,可范瑾文卻感到陣陣困意襲來,她總是在這種時候把男人歸類為是孩子,爭強好勝是男孩子渴望展示魅力的一種表現。

想到這裏,范瑾文突然記起晚上還和另一個男孩有個約定呢,她答應出席鄧子墨的聚會,偷偷看了眼時間,希望能趕得及吧。

村上先生聊得意猶未盡,他邀請他們兩人去參加晚上的宴會,范瑾文還沒有聽清楚他拗口英語意思,杜恆就擅作主張的應下來了,還笑呵呵的承諾,范女士一定會參加的。

結束拜訪后,他們出了公司,范瑾文略帶責備的說著。

“杜恆,你這樣擅自答應了,人家把請柬都給咱們了。”

看着手中的請柬,做工精緻,還有打着蝴蝶結。

杜恆接過請柬看了一遍,笑了起來:“喲,還是舞會呢,看來是騎虎難下,那就去嘍。”

“……”范瑾文顯得有點為難,如果去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鄧子墨的時間了。

“怎麼了,你晚上有事情?”察覺到范瑾文的猶豫,杜恆輕聲問着,話音裏帶着不情願被拒絕的情緒。

“是的。”她坦然的承認了,不過並不想把去找鄧子墨的事情也交代出去。

杜恆攤開手,就算不情願的神色已經溢於言表,也還是溫和的笑了下:“那這樣吧,你先和我進去宴會裏,然後找個理由再離開,因為村上他已經跟出來了,你現在打車走有點太不給面子了。”

回過頭,村上先生正在向他們招手,如果現在拍拍屁股走人了,對國際友人未免太冷淡了吧。

……

宴會上,男士們繼續討論着生意上的話題,陸續還有其他人加入,范瑾文坐在旁邊,她盯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告訴鄧子墨可能晚一些過去,或者乾脆取消吧,就說臨時有事兒,畢竟現在是在客戶這裏,提前離場終歸不是件很禮貌的事情。

手機震了一下,對話框裏彈出來一行字:瑾文姐,你下班了嗎?路上小心啊,大家都特期待見到你,另外我今天特別帥,絕對給你長臉。

呵呵,范瑾文看到信息就笑了,也就是他敢不要臉的說自己特別帥吧,不過想想,子墨確實挺帥氣的,到也是個事實呢。

“瑾文,你又在傻樂了。”

杜恆結束了和村上的談話,他很好奇范瑾文為什麼會這麼高興,今天已經看到她兩次在走神了,每次走神中的表情里都帶着笑容,他探過頭看了一眼,范瑾文卻迅速收起了手機,她並不想分享。

“不介意的話,和我挑支舞吧。”杜恆不再多言,而是伸出手邀請着,旁邊的村上先生很合時宜的附和着,范瑾文笑了笑,隨着他起身了。

樂曲溫婉悠揚。

一對璧人在繽紛奪目的水晶燈下優雅起舞,杜恆攬着范瑾文柳葉一般地腰身,低下頭聞着秀髮的芳香,低沉又性感的嗓音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瑾文,剛才我還怕你會拒絕我呢。”

“放心,咱們是工作夥伴,你又是上司,我不會當著外人不給你面子的。”范瑾文抿起嘴唇,實事求是的回答。

“呵,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啊。”杜恆難掩無奈之色,這已經是他今天第幾次無奈了,而范瑾文卻在他的面前獨自享受着藏在心底里的快樂,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裏。

試圖把注意力吸引過來,杜恆分享了心中的感受:“瑾文,還記的咱們大學時候,學生會也辦過舞會,當時咱們倆就和今天的情況差不多,臨時過來湊熱鬧,穿着格格不入的衣服。”

范瑾文想起來后輕盈的笑起來:“記得啊,那次舞會同學們都是挑最體面的衣服前往,咱們倆卻穿着體恤衫和牛仔褲去的,簡直是low死了。”

周圍跳舞的人多起來,很多人都是正裝出席,他們倆的工作裝略顯寒酸,杜恆有意帶着她去往人少光暗的地方。

“那次咱們為了掩人耳目,也是找的人少的地方跳舞。我還記得,你當時穿的體恤衫是男款的,上面還印着飛機坦克的圖案,又肥又大,一點都不淑女。”

“那次啊。”范瑾文也想起來了,她補充道,“那件體恤衫是我弟弟的衣服,男孩子長的太快,衣服沒怎麼穿就小了,我就拿過來穿了。”

“杜恆,你的記性真好。”

“恩。”杜恆應了聲,他突然改變了舞步,收緊了手臂,把范瑾文攬到了胸前,面對面貼在了一起。

范瑾文沒有任何準備,撲在了杜恆的身上,她想拉開點距離,杜恆卻緊緊攬住寸步不讓。

“關於你的事情,我都記得。”他貼到了范瑾文的耳根。

“你知道為什麼村上先生會知道你嗎?”

“因為在留學的時候他看到過你的照片,有次他惡作劇說是把照片當垃圾扔了,我狠狠的揍了他,後來才知道那其實很愚人節的玩笑。”

“那是我第一次在國外打架。”

……

樂曲進入尾聲了,燈光越來越暗,就像宣佈着落幕,準備迎接新的篇章。

“瑾文,取消你的活動,留下來陪我吧。”

**********

遊戲圈聚會都進行好久了,作為遊戲裏的風雲人物,以往鄧子墨都是活躍分子,今天他卻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始終拿着手機,他在等着。

留過言,但是沒有回復,也打過電話了,顯示對方已經關機了。

范瑾文是不會食言的!

他不斷的重複着,可假扮女朋友的事實卻讓他漸漸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嫌大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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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大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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