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小舅舅
蕭祁雲低低應了一聲，輕語低喃消失在兩人相貼的唇齒間。
純粹的歡喜，不帶半點欲。望。
第二天，當兩人坐上餐桌用早餐時，溫心才聽到昨晚剩下的半截故事。
“前幾年，蕭子航到年紀了，按理說他應該和遲郁裴安他們一起的，但由於他並非是真正的蕭家人，所以一直沒提過這事。你知道的，在老一輩人的眼中，蕭子航雖然也姓蕭，卻仍是外姓人。畢竟如果蕭祁君和她的丈夫好好在一起，蕭子航和蕭家的這些事其實沒多大關係。”蕭祁雲一邊給她倒豆漿，一邊接着昨晚沒說完的繼續。
溫心偏頭想了會兒，道：“那幾年前的直接起因，就是蕭祁君想讓她兒子參與到蕭家的競爭中來？”
“沒錯。可惜，沒人同意，包括我父親。”
她有點想不明白，便道：“為什麼？就因為蕭子航是外孫？重男輕女的思想也太嚴重了！”
“說重男輕女不為過。”蕭祁雲笑了笑，將其他餐點擺到她面前，“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每個都一視同仁，幾百年下來，蕭家還剩多少？即使每一輩只有兩個，發展個幾代也將是個龐大的家族。我承認，這樣的挑選法則狹隘了些，也有失偏頗，但它最大的優點是簡單。況且，蕭家的女兒不是沒有資格競爭……”
他看着她，淡笑道：“溫心，從沒有人說過這樣是對的。更沒有人說過這樣是完美的。只是它適用於蕭家，所以蕭家延續了上百乃至上千年，一直存活到現在。”
溫心一時之間想不到反駁的話，只能悶悶地低頭不出聲。
蕭家的女兒能競爭，可外孫不能，這不一樣是重男輕女？而且她也不信蕭家有女的家主。
“後來呢？蕭子航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蕭祁雲稍稍挑眉，反問道：“如果他成功了，我那姐姐怎麼可能甘願避走他鄉？”
“失敗了不能接手不是很正常么？”溫心鬆了口氣，她總歸是不想在這事上和他有分歧的。
“真是天真。在蕭祁君看來，蕭子航會輸是因為他從未接受過正統的訓練。外行人怎麼比得過練家子？”
溫心瞪圓了雙眼：“所以你姐姐鬧起來了？”
“確切點說。是兩邊人同時鬧起來了。最終的結果你應該能猜得到。”蕭祁雲很平靜地說完。隨後便開始用早餐。
溫心不說話了。她發現自己在這件事裏只能理解一半。
蕭祁君為蕭子航爭取權益，這沒什麼不對，多數母親都會這樣做的。可那樣不認輸的理由，未免太強詞奪理了些。同樣的。她不贊成重男輕女。卻覺得有必要挑選合格的繼承者。
便在兩人剛用完早餐時。照顧起居的阿姨就過來說蕭子航在外面。
“這麼早？”溫心驚訝道。
蕭祁雲起身，似覺得她有些大驚小怪，吩咐請人進來后便道：“很驚訝么？以我現在的身份。他們昨天沒找來我都覺得奇怪了。”
好吧，溫心居然忘記了。
不一會兒，她便見到了既陌生又熟悉的蕭子航。陌生是因為她昨天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而熟悉則是因為這短短的時間裏她已經聽了很多關於他的事。
出乎溫心意料的，蕭子航生得很清秀，比起蕭祁雲和蕭裴安他們，他簡直像個乾淨的大男孩。
“小舅舅。”蕭子航對蕭祁雲微微頷首，然後轉向溫心，“溫小姐。”
原先那一丟丟的好感和同情，在聽見這麼一個稱呼時，全都瞬間消散了。
“坐吧。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么？”
蕭子航抿唇笑了笑，而這一笑，便頓時讓他的清秀生出幾分美艷，雖不及謝君流，卻也能夠蠱惑人心。他在對面沙發坐下，道：“母親說我們在外面待得夠久了，總歸是蕭家人，還是要回來的。小舅舅成了家主，照規矩我是該向你說一聲。”
“昨天父親已經和我提過了，你不用特地這麼早過來。”
蕭子航垂眸：“嗯，其實也不僅是這件事。我和母親回來的時候，見過不少在外的叔伯，聽說了一些有趣的事。我覺得小舅舅應該要知道。”
蕭祁雲也笑了，但溫心分明覺得他現在的眼神很冷。
“看來是和我有關了。”
“是啊。他們說小舅舅能有今天，純粹是因為你比其他人訓練得更久。你說是不是很可笑？”蕭子航抬頭，明亮的眼眸里清澈而乾淨，“小舅舅當初走的時候，他們可沒誰想過你能活下去的。十幾二十的人都不見得能堅持，你一個九歲的孩子怎麼可能走到最後？結果等小舅舅成功了，他們又來羨慕你的訓練時間。溫小姐你不覺得可笑么？”
如果說溫心剛才只是收回了對蕭子航的好感，那麼現在就是徹底地討厭他了！
她勾唇淺笑，道：“這是蕭家的家事，和我無關。”
“溫小姐不是小舅舅的聯絡官么？”蕭子航偏頭，似有些困惑。
溫心笑得更盛：“是啊，所以我只對他負責。蕭家的其他人和事，和我有半點關係么？”
蕭子航微微一怔：“原來如此……小舅舅，母親還在外公那裏等我，我就先告辭了，晚上再碰面。”
這一下，溫心和蕭祁雲乾脆都懶得開口。
等到蕭子航離開，她方嗤道：“怎麼，他這是不認你指揮官的身份？”
“自然是不想認的。有我在上面壓着的一天，他和蕭祁君還如何向上爬？畢竟，多數人都知道，遲郁要更得我的喜歡。”
溫心轉頭瞪他：“你還這麼輕鬆！你之前幹嘛不說他是這個樣子的？我看那些話不是別人說的，而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想法吧。”
“說了你就不同情他們了？”蕭祁雲反問。
溫心語塞。
蕭祁雲摸摸她的頭：“這才是第一天。你要是在這兒待久點，他還會有其他樣子的。所以我才喜歡遲郁，不管其他人如何，他始終都堅持着做自己。”
溫心不由想起了蕭遲郁昨晚的話。
他讓她不要相信任何人，連他也不要。
這是不是表明他也有蕭祁雲不知道的一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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