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凱嘉這話問的夠直白，可是卻讓顧賞徹底慌了神。
敖凡的事就算不說他也知道一定是要保密的，天王給一個名不見經傳而且私生活還無比混亂的男明星私開小灶到深夜，這要是傳出去，那一定會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凱嘉大概也是看出了顧賞的顧慮，連忙笑着擺了擺手示意他沒關係：“你放心，今天的對話僅僅只存在於咱們兩個之間，我發誓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凱嘉說的很真誠，但往往越是這樣就越讓顧賞心生疑惑。之前羅言跟柳揚的當他上了也就上了，而現在他說什麼都不想再做那個冤大頭。
“凱嘉姐你說什麼呢，敖凡怎麼可能有那個閑心幫我？快別逗了。”
“是嗎？”凱嘉一臉懷疑地看着顧賞。
顧賞篤定地點頭：“真的跟敖凡沒有關係，你快別自己亂猜了。”
“那你為什麼演戲總有一種敖凡的感覺。”
“敖凡的感覺？真的？！”凱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對於顧賞來說應該是至高無上的誇讚了，心中幡然湧起的小激動瞬間吞噬了他多一半的理智。
“其實我也覺得我演戲挺像敖凡的，事實證明我還是有實力的對吧哈哈哈哈哈！”
“沒說你演戲像敖凡，你比敖凡還差得遠呢。”凱嘉倒是一點不給顧賞自豪的餘地，直接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把顧賞剛剛建立起的自信毀於一旦，她抬了抬眼睛解釋道：“我就只是說你台詞處理的風格很像敖凡，給人感覺特別細緻特別生動。”
顧賞嘴角抽搐，能不細緻么？三句台詞練到後半夜，到了最後敖凡就差把他舌頭拔下來讓他重新長了。
“是么哈哈哈哈，還好吧。”顧賞敷衍着笑了兩聲，“算了別說我了，那凱嘉姐你突然問我認不認識敖凡……是有什麼事嗎？”
“倒沒什麼特別的事。”聽到顧賞的問話，凱嘉忍不住拖起臉似乎是不太好意思說。
能讓凱嘉這麼臉紅那可真是實屬不易，凱嘉在娛樂圈裏雖說是數一數二的大眾女神，但是性格卻與一個男人無二，“凱哥”這個稱號更是從她出道一兩年的時候就冠上了。拍吻戲甚至是裸戲的時候，恨不得男明星們都還放不開呢她就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性格爽快不拘小節，所以在圈子裏十分吃得開。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凱嘉變得這麼扭扭捏捏的。這一下子就勾起了顧賞的好奇心。
“沒事姐，你說吧，我也不會說出去。”
凱嘉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唉，是這麼回事。我聽說《奪夜2》已經開始籌劃了。上次拍第一部的時候我就擠破腦袋想爭取一個角色結果沒爭取到，這回好不用意第二部要開拍，我想……”
“你想趁着還沒選演員的時候趕緊抱敖凡大腿。”顧賞幫凱嘉說完了後面一句話。
凱嘉聽后也只能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其實凱嘉這樣做也不奇怪，在《奪夜》這部電影裏，演只蒼蠅都能紅透半邊天，誰不想爭取爭取。只是凱嘉的消息實在太靈通，明明前幾天敖凡才告訴自己只是初步定了一個策劃，結果今天凱嘉就已經開始打聽要角色的事了。
正在顧賞走神的時候，凱嘉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臉地深情：“顧賞，你要是真能幫我跟敖凡說說那我可就太感謝你了，到時候如果我真能順利參演，就送你輛車！”
“車？！”
“車！四個軲轆的車！”
“可是我最近比較喜歡安履帶的。”顧賞面露為難。
“履帶……坦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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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申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他晚上的時候喝了點酒，走路有些搖搖晃晃的。撅着屁股在鎖孔那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用鑰匙開了門，卻突然被人從後面勾住了肩膀。
“誰啊。”喬申不耐煩地甩開肩膀上的手，酒精的作用使得他現在除了好好睡一覺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又去跟誰鬼混了？”
身後傳來的聲音十分溫柔，卻讓喬申的身體受到驚嚇似的忍不住一顫。他並沒有回頭，準確的說是不敢回頭。
“明明顧賞都已經那麼努力了，可是經紀人卻還在外面買醉，合適么？果然‘負責任’三個字對於你來說比登天還難啊。”
“你他媽閉嘴！”喬申猛地轉過身，酒也已經醒了大半。
眼前的人看到喬申忽然發起了脾氣也不惱，臉上的笑容無比柔和。
“我早就告訴過你了別再來找我，我不想看見你！你那點記性全他媽喂狗了？！”
“你一定要這麼大吼大叫么？”男人往喬申的面前走了兩步，把嘴貼在喬申的耳朵邊：“別激動，我現在也不想見你。”
男人的話對於喬申來說無疑是一桶冰涼的水，澆在身上涼在了心裏。
“不想見我就滾啊。”喬申低着頭，他絲毫不懷疑眼前這個人單單是靠言語就可以把自己折磨致死，所以他說的話，他一句也不想聽。
“你最近一直沒有時間理顧賞，可憐的小顧賞最後都已經投向敖凡的懷抱了你知道么？”男人歪了歪頭。
“這不是很好么？”喬申抬起頭對着男人冷笑。“他現在一定感激死我了。”
“可是他更應該感激的是你現在拚死累活的想要幫他發唱片吧。”
“你怎麼知道……”喬申猛地瞪大眼睛，下意識想要發問卻又飛快地把話停在了嘴邊。無聊的問題，這幾年來自己做什麼事情能瞞過這雙眼睛呢？
男人欣喜地看着喬申把已經送出嘴的話又及時收了回去，滿意地點頭：“這麼多年，周圍的環境終於把你也打磨得足夠圓滑，也終於都知道哪些是毫無意義的蠢問題了。”
喬申攥緊了拳頭，沒有說話。
“如果你真的想幫顧賞出唱片的話，就來天傳找我。我幫你的話一定事半功倍”男人說著，遞出了一張名片。
“如果你現在要耍你那些無聊的小脾氣的話就免了，對你沒好處。”男人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剎那，剛好是喬申想要把接過來的名片撕碎的時候。
被男人的一句話說的一下子停住了動作，喬申拿着名片愣在了原地。
“很明智。”男人微笑着伸出手，用手指的關節輕輕劃過喬申的大腿處好像是在提醒他什麼。
喬申靜靜地看着他，無論眼前那笑容再怎麼溫柔卻依舊讓喬申覺得那是萬丈深淵。
男人又一次貼上了喬申的耳朵，而這一次，他的語氣卻充滿了濃濃的曖昧：“知道我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什麼了么？”
喬申一驚。
“我夢到了你在床上被我□□得哭着求饒的樣子。”
如此露骨的一句話在男人的嘴裏說出來卻絲毫不覺得猥瑣，反而變成了一種無法抗拒的挑逗，不停地挑逗着喬申的理智與思維。
喬申猛地推開男人，但是胸口卻不停地起伏着。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已經不能再淪陷了，哪怕之前自己已經淪陷了無數次，哪怕是這個人可以給自己*與心靈上無數的滿足，他都不可以再重蹈覆轍。
男人微微翹起嘴角，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種複雜的情感。
喬申不再看他，心裏只盼着他趕緊滾，滾出這個地方也滾出他的世界。
似乎是他們之間有什麼感應一樣，男人果然乖乖地後退了兩步，沉默了片刻然後轉身離開了。
只剩下喬申一個人站在門口顫抖着身體，卻遲遲沒有進去。
正在這個時候，喬申的電話忽然響了，嚇了他一跳。
“喂。”
“我的大經紀人你可算是接電話了，你這兩天幹嘛去了啊！”電話那邊顧賞活力四射的聲音傳來，喬申聽到他的聲音，心裏感到有些莫名的酸楚。
“我在忙點別的事。”喬申推了推眼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
“你怎麼了？聲音聽着怪怪的。”
“沒事。你這麼晚找我幹什麼？”
“啊，今天鼎盛傳媒的老總陳勝德找我來的。”
“陳勝德？他找你幹什麼？”喬申一聽到這個名字，瞬間提高了警惕，“你們說什麼了？”
“你別緊張。我什麼也沒說，當時凱嘉也在，陳勝德也沒敢多套我什麼話。他就是給了我一個劇本，想讓我接一部電影。”
“接電影？那他怎麼不找我談？”
“人家可得找的着你！你一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別說他了，我都找不着！”
“好吧好吧我的錯我的錯。”喬申舉手投降，“是什麼電影啊？”
“就是一部……哎呀電話里說不清，要不我現在去找你吧。”
“現在？”喬申抬頭看了看錶，“現在已經十二點三十五了少爺。”
“沒事我不困！等着我！”
“可是我困……！”還不等喬申把話說完，顧賞已經把電話掛了。
這個精力過剩的小兔崽子。喬申低罵了一句。
等到顧賞到喬申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喬申坐在沙發上看了看錶：“挺快啊。”
“還行吧，不堵車。”顧上一邊回答一邊坐到了喬申的身邊，“你喝酒了啊。”
“……”喬申現在根本不想搭理顧賞，伸出手來沒好氣的對着他：“把劇本給我。”
接過顧賞遞過去的《夜半狐》的劇本，喬申先沒有急着看，反而拖着腮幫子一臉幽怨的看着顧賞：“那你是怎麼想的？”
顧賞坐到喬申旁邊，抱起了沙發枕：“凱嘉告訴我陳勝德人品不好，說如果我接了一輩子就被陳勝德套牢了。”
“凱嘉的話有道理。鼎盛傳媒可以因為各種不同的目的簽藝人，基本上是沒什麼原則可言。而且一但這個藝人沒有再可利用的價值的話，直接就像丟垃圾一樣丟掉了。”
“呦，那柳楊挺適合去他們公司的。”顧賞忍不住冷哼一句。
“你說什麼？”
“啊？”顧賞反應過來說錯話，趕緊擺擺手，“沒……我是想問那怎麼辦？”
“你只是簽他們公司的一部電影，這種利用關係應該牽扯不到那麼深。而且如果你想在這個圈子裏長遠發展的話，我建議還是不要得罪鼎盛。”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簽？”
“你最近跟鼎盛公司之間有什麼來往么？”喬申沒有回答顧賞的問題，反而是又兀自問了個問題。
“我自己的事都弄不明白怎麼可能跟鼎盛公司有來往。”
“那就怪了。”喬申咂咂嘴，“照理來說，以你現在的資歷和水平，有大公司找你拍電影的可能性比明天哈雷彗星撞地球的可能性大不了多少啊。”
“喂喂喂，好歹我也是你手下的藝人，你說話積點口德！”
“我說的是事實。”
“事實也不許說！”顧賞一把搶過劇本，“你說怎麼辦！我估計如果不儘早回復陳勝德，他還會來找我的”
“要不這樣吧。”
“怎麼樣？”
“你明天去天國傳媒……然後問問敖凡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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