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同到期了

第5章 合同到期了

這天的晚飯是在影視城附近的一家中餐館解決的。溫瑞初戴着口罩和大框墨鏡,穿着一件大紅色的羽絨服,跟在兩個氣質不凡、氣宇軒昂的男人身後。一路上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提前預留好的包間,三個人進門后,立即有態度恭謹的服務員主動走上前來替他們取外套。賀少卿先將自己的外套脫掉遞給服務員,才轉過頭來看溫瑞初,“這裏暖氣打得高,把外套脫了吧。”他看到溫瑞初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不少汗珠。

溫瑞初昨夜裏發了低燒,所以今天早上出來時穿得特別厚實。保暖衣外面還套着一件鼓鼓囊囊的厚毛衣。他不情不願地拉開羽絨服的拉鏈,露出裏面的厚毛衣。也是本命年的大紅色的,上面還印着一隻惟妙惟肖的老虎頭。

因為羽絨服的袖子比較緊,毛衣禿嚕在袖子那裏不好脫。賀少卿就沒有入座,走到溫瑞初的身後替他拉袖子。他的動作看起來無比嫻熟和自然,像是之前做過了無數次,惹來對面宋文遠的調侃,“喲!脫衣服的動作挺熟練的嘛。”

溫瑞初的臉色嘩啦一下變成了豬肝色,不自覺地縮回自己的胳膊。

賀少卿卻假裝沒有聽到,熟練地替他脫了衣服並親自掛在身後的衣架上。然後俯下-身過來,指尖在溫瑞初的鼻頭上輕點了一下,嗓音溫醇如陳年佳釀,“鼻子還疼不疼了?”

“不……不疼了。”溫瑞初渾身的肌肉緊繃著,表情看起來十分木訥。他一時之間不太能適應這樣親密的碰觸,內心裏竟然帶着一種隱秘的羞恥感。明明合同已經結束了,他現在是自由身了,他已經逃脫這個男人的桎梏了,可他仍是畏懼這個男人。不同於小張他們所看到的紳士品格的一面,溫瑞初所熟知的是這個男人霸道和下作的一面,男人在背地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強盜。所以,賀少卿越是表現得溫柔體貼,溫瑞初就越是心驚膽戰。

宋文遠在一旁怪笑起來,對賀少卿的小心眼回以冷嘲熱諷,“不就被帽子扔了一下,能有多大勁兒?”他摘了帽子,假模假樣地要遞過來給溫瑞初,說,“實在氣不過,你再扔回來不就得了。”

賀少卿在溫瑞初的右手邊落座,作勢要去拿那頂鴨舌帽,被宋文遠翻了個白眼,罵道,“你夠了啊!”宋文遠在心中暗暗吐槽他:真是幾十年不改的霸道性子,就不許別人欠他一丁點兒的東西,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宋文遠盯着溫瑞初看了一會兒。秦助理給他的解釋是賀先生以前包養過的一個小情兒,轉過頭來又有了興趣。他心中很快有了定奪,“明年秋後要拍一部新片,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演個男二號。

說完,似乎怕賀少卿不樂意,又加了一句,“新人剛出道不能捧得太高。”言下之意卻是說一個小情兒而已,安排個男二號哄哄就行了。也許等不到明年秋後你就膩歪了呢。

溫瑞初再傻也不會以為自己在攝影棚里被鴨舌帽砸了一下鼻樑骨,就能夠換來了宋導新片的男二號。他連忙擺着手拒絕,“謝謝宋導的好意。我只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撐不起這根大梁。您還是另選他人吧。”

在座的其他兩個男人面色各異,他們自然看得出來溫瑞初這不是在矯情或者表演欲擒故縱,他是真的在拒絕,且言辭懇切。宋文遠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老朋友,敢情是老牛吃嫩草,還崩了牙?

賀少卿的臉色不易覺察地沉了下來,“給你的,你就接着。難不成你還想回去繼續脫光了給人演替身?”

“我不要你的東西。”溫瑞初低垂下眉目,看起來一副軟弱好欺的模樣,拒絕的口氣卻異常堅定。他覺得自己真是腦子被驢給踢了,為什麼要跑來受這種侮辱。

宋文遠見形勢不對,拿出手機來假意說是接電話走出了包間。

溫瑞初不敢單獨跟賀少卿呆在一起,緊跟着倉惶起身,要去拿外套離開。

“真的不要嗎?”賀少卿的嘴角勾起一抹哂笑,一抬手將溫瑞初給拽了回來,牢牢按坐在自己的懷裏。

溫瑞初一下子惱羞成怒,沒了外人在場,他終於不再壓制自己的憤怒,啞着嗓子拒絕道,“你別碰我!我不要!你們的東西難道是白給的嗎!”他寧願成年累月地給人跑龍套,也不願意再跟這個男人扯上一毛錢的關係。

“你、們?”賀少卿敏銳的捕捉到這兩個字,含着溫瑞初的耳垂呢喃道,“這兩年我到處找你,你反而跟着別的男人鬼混去了嗎?看來你的新主顧對你不怎麼樣嘛,還讓你跑出來干這個。”

溫瑞初感覺身下一涼,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火熱的大手正在他的身上四處遊走着。他的身體本來就敏感,加上曾經被這個男人調-教過一年,男人太熟悉他的敏感點,幾下無聲的揉捏便讓他軟成了一灘春水。

賀少卿將他抱着翻了個身,以跨坐的姿勢與他面對面,用低靡性感的調子對他說,“接下來是問答時間,我問一個,你答一個。”

“唔。”溫瑞初被那雙大手鉗制住,連呼吸都是壓抑的。他滿目哀求地望向雅間的門口,心裏害怕有人在這個時候衝進來撞見這羞恥的一幕,又希望有人能夠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拯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

賀少卿突然笑起來,燦若桃花,削薄的唇貼過來,溫柔地親吻着他顫抖的睫毛,然後是面頰,鼻尖,“別怕呀。”他的聲音裏帶着蠱惑的味道,“既然有膽子逃跑,自然是要承受代價的。”

溫瑞初顫慄着身子,聲音也是顫抖的,“我沒跑,是合同到期了。”

賀少卿含住他的下唇輕咬,熟悉的綿軟觸感讓賀少卿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他這兩年真的是脾氣變好了,不然在攝影棚時他當場就該敲碎了這小東西的膝蓋骨,讓他後半輩子都別想再離開他半步。

可就算是脾氣變好了,那句合同到期了還是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怒氣,眼底的寒意漸漸浮了上來。他手上的力道跟着加重,“合同到期了可以續約嘛,還是我虧待你了。那麼著急找下家?讓我猜猜,嗯?是被人金屋藏嬌了兩年拋棄了,所以又跑出來賣?”

溫瑞初臉頰紅得似滴血一般,一方面是被羞恥的,一方面是被激怒的。他咬着牙堅持道,“合同到期了。我……不續約。”

賀少卿埋首在那片白皙的頸項處吻着,唇齒所過之處,留下片片紅痕和齒印,恨不能當場將人拆吃入腹,復問道,“這兩年有別的男人碰過你嗎?”

溫瑞初抿着唇不吭聲。

賀少卿稍等了片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面色立時沉了下來。他的聲音降到了冰點,盯着溫瑞初的那雙眸子像是要吃人一樣,“我問你,這兩年有別的男人碰過你嗎?現在回答我的問題,有還是沒有?”

“有又怎麼樣?”溫瑞初不甘心地頂撞了他一句。

賀少卿冷笑一聲,修長白凈的手指把玩着被吸吮到通紅的耳垂,回道,“不怎麼樣?但你最好祈禱我查不出來是誰。你知道的,我不是什麼大度的人。你敢一聲不吭的消失兩年,就該知道我不會輕易饒過你、們。”

溫瑞初望着他,滿目的忿然和恐懼。

賀少卿沒有再過多的詢問。他不相信溫瑞初的話,但既然人找到了,往後的問題可以慢慢解決。他打電話吩咐助理去查溫瑞初這兩年的情況,掛了電話后,他從煙盒裏抖落出一根煙,點燃了放在唇間吸了一口,然後兩指夾着送到了溫瑞初的嘴邊。

溫瑞初被動地啟唇含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包間門被再度打開,宋文遠推門走進來,身後跟着上菜的服務員們。宋文遠剛剛到隔壁跟投資商喝了幾杯,臉色微紅。但不至於醉,他掃了一眼屋內的情形。賀少卿坦然自若地喝着茶,在他的身側,溫瑞初眼角的淚痕未乾,顫抖的指間夾着一根快要燃盡的香煙,一副被人狠狠地蹂-躪過的模樣。

宋文遠的心裏咯噔了一下,臉色幾經變化,終於平靜下來,招呼道,“上菜上菜,餓死了。”

溫瑞初一根煙抽完,心情仍未能平靜下來,抬手去抓放在賀少卿右手邊的煙盒。

賀少卿瞟了他一眼,按住他的手說,“別抽了。一根就夠了。你臉正過敏呢。去洗把臉,擦了葯回來吃飯。”他說著,起身到自己的外衣口袋裏摸出一管藥膏。正是早上溫瑞初詢問醫生的那種軟管,塞進了溫瑞初手裏。

溫瑞初不吭聲,拿着藥膏離開了包間。

門關上的一瞬間,聽到宋文遠低聲的笑罵,“真難為你了。臉都那樣了,你也下的去嘴?”

賀少卿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臉上看不清喜怒。連他自己都很意外,兩年了,他還是保留着外出帶上一小管防過敏藥膏的習慣,總是擔心着哪天的飯菜里摻了辣椒之類的刺激性食物時,溫瑞初會過敏長出一臉的紅疹子,擔心小東西怕癢會把臉給撓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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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爸向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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