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咳血之症
葉雪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日已近午,渾身酸軟的她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這才穿衣下床,洗漱好之後,她掀簾去了外間,發現四爺竟然在書桌前看書,難道他今日沒有進宮?
四爺聽到動靜,放下書對葉雪招了招手:“過來坐。”
葉雪走到了四爺的身側,她不知道四爺讓自己坐哪兒,畢竟書桌前只有一張椅子,他又沒有空塊地方給她,所以是讓她坐他的腿上嗎?
葉雪眨了眨眼,四爺就像是看懂她的心聲一般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葉雪便順勢側坐了下來,還沒坐穩,就被四爺摟進了懷中,調整了個坐姿。
“你這一覺睡得可真夠久的,我讓人做了你愛吃的,等會兒多吃點。”
四爺摟着葉雪,將頭擱在她的肩窩上,噴出的氣息就在葉雪的頸邊,弄得她痒痒的麻麻的,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酥麻了,說話都帶着顫音。
四爺聽到葉雪開口,身體便是一緊,昨夜他讓葉雪徹底成為了他的人,雖然有些許衝動在裏頭,但一切他都安排妥當了,也算不得是一時衝動,只要葉雪想通了,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都會過得很舒心,但如果她還沒有想通,他也不會再給她時間去胡思亂想了。
午膳很快呈了上來,如四爺所說,大部分都是葉雪愛吃的菜,葉雪最喜歡的是其中一道西湖牛肉羹,四爺見她喜歡,自己也多吃了一碗,膳桌撤下去的時候兩個人都飽得不想再動了。
好在中午本來就應該吃飽一點,晚上才應該少吃,葉雪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四爺看到她摸肚子的行為,倒是想到了自己在八爺面前撒的那個謊。他笑了笑,拉起葉雪的手往外走去,美其名曰散步消食。
四爺霸道慣了,想到什麼就做什麼,葉雪早就習慣聽他的話,自然是一點兒抗拒也沒有就跟着他出了書房。以前他們偶爾也會散步,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這是第一次四爺在外面緊握着她的手……
葉雪臉有些發紅,但她發現一路上遇到的下人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件事情,因為他們見到四爺就低頭行禮,葉雪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一路從書房走去了後院的花園,葉雪不知不覺就被四爺帶到了花園的一角,抬頭一看,是一個叫“聽雪閣”的院子,上面的牌匾還很新,牆面也像是剛粉刷過不久,雪白雪白的。
葉雪十分驚訝,因為後院的格局高小寶曾經為她介紹過,包括哪個格格住哪個院子,可她從來沒有聽他說過有一處院子叫“聽雪閣”,這名字裏帶着她的名字,難道是四爺為她準備的院子?
四爺牽着葉雪的手就進了聽雪閣,根本沒給她提問的機會:“裏面已經佈置得差不多了,你看看有沒有哪裏不喜歡的,我讓人再改。”
這聽雪閣自然就是四爺為葉雪準備的居所,而且已經佈置完畢了,設計圖紙是四爺親自過目的,裏面的陳設也都按照葉雪的喜好而來,葉雪一處處看去,既驚又喜,她以為暖閣就是她的家了,卻沒想四爺原來為她準備了一個這麼溫馨的家園。
“看阿雪的樣子,應該是很喜歡?”葉雪臉上藏不住事情,四爺見她臉上滿滿的驚喜,語氣也變得柔和下來,揮手讓人都出去之後,四爺打橫抱起葉雪,放到了卧房的床榻上,語氣中帶着幾分調笑的意味,“睡覺的地方最重要,看看這張床躺着舒服嗎?”
這是一張大床,比葉雪在暖閣中的床要大上一尺半,這張床還很軟,葉雪躺下去的時候覺得整個人像是陷進了雲朵中一般,而壓在她身上的四爺,眼睛亮得嚇人,就像昨夜將她吃吞入腹時一樣。
葉雪心裏一顫,很想從床上起來,可是她的力氣對於四爺來說就像撓痒痒一般,葉雪移開視線道:“這床挺舒服的,可是現在不是睡午覺的時候,四爺不是說散步消食嗎?我還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四爺將葉雪的頭扳正,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在看到葉雪的臉頰緋紅時,才放開她直起身子,話語卻依舊不正經:“那我們晚上再來試,看看這床到底舒不舒服。”
離開卧房的葉雪已經臊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好在沒有其他人聽到四爺的話,不然她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下去。葉雪都來不及去想四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佈置的聽雪閣,就被四爺帶去了小廚房。
小廚房裏鍋碗瓢盆具備,雖然不大,但做菜所需的東西樣樣俱全,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葉雪沒想到四爺考慮得這麼周到,等一群丫鬟太監被帶到她面前來給她挑選的時候,葉雪真的有點承受不住四爺給她的驚喜了。她明明昨天才鬧了一出“離家出走”,四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給她這麼多的寵愛,到底是他腦子進水了,還是她一直都在做夢?
葉雪暈暈乎乎地挑了幾個順眼的丫鬟和太監,四爺就讓幾個丫鬟去為她收拾暖閣里的東西了,等到傍晚的時候,聽雪閣的一切都佈置得妥妥噹噹,在後院裏其他人還沒得到消息的時候,四爺已經和葉雪在聽雪閣用起了晚膳,晚上自然也宿在了這裏。
李氏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心中又是驚又是氣,可也知道不能貿貿然去找葉雪,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思來想去她決定去福晉那裏。福晉平時並沒有讓她們日日請安的規矩,但等李氏到的時候,她發現所有人都來了,鈕祜祿氏、宋氏和武氏,一個個都坐在福晉的下首喝茶,倒像她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一樣。
李氏的心情頓時更不好了,給福晉請安之後,她只覺得胸更悶了,忍不住咳了幾聲。李氏犯咳疾已有段日子,時好時壞的,葯斷斷續續地吃着,可是總不見大好。大夫讓她平心靜氣,可她的院子裏並不太平,下人手腳不幹凈,三個孩子也不讓她省心,葉雪的事情更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想到早上聽到的消息,李氏捂着帕子咳得更狠了些,沒曾想拿開帕子的時候,竟然在帕子上看到了血,喉嚨里的血腥氣更是讓她手腳冰涼。李氏團住帕子,沒讓其他人瞧見,畢竟咳血這種事情,可不好說。
“側福晉身體不適,怎麼不在屋裏好好休息?恭賀新人自然重要,但自己的身體也很重要。梅馨,扶你家主子先回去休息吧。”李氏這一通咳嗽完,福晉也將手中的茶碗放了下來,面色溫和地開了口。
只是這“恭賀新人”四個字,就像一根刺扎在李氏的心頭,她知道福晉一向喜歡錶現她的大度賢惠,可都這個時候了,四爺也不在,她演給誰看啊!換做平時,李氏肯定是要多說幾句的,可是她喉嚨里還泛着血腥味,實在是有心無力,只得匆匆回了院子去請田大夫過來。
田大夫開了葯施了針,說是要靜養,李氏卻沒想到,自己這一靜養就沒能再好起來,三五日便咳血一回不說,整個人也憔悴了下來,總覺得胸悶氣短,原以為是田大夫醫術不精,可去請了御醫來看,開的葯吃下去也還是沒有起色。
李氏在床上躺得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是何日,也顧不得打探葉雪的消息了。半夢半醒間李氏看到四爺來瞧她了,可是她的眼皮卻像有千斤重,睜也睜不開,朦朦朧朧間只聽到四爺在和人說話,可是和他說話的那人,聲音卻很是陌生,聽着不是她自己院子裏的人。而他們說的話,讓李氏一顆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