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男神糾結
穆棉不可救藥地想起了紀修澤被送花的事情，聽鄒丹丹說當時他正在跑步。
穆棉扭頭看了看這一排跑步機，猜測當時他用的是哪一個，當時的他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的眼神停留在左邊的某個跑步機上，其實她的目光根本沒焦距，現在，她的想像力充分發揮着。
她想像紀修澤也許的這樣的……
皺着眉毛，冷着一張臉看那個女人，在女人示愛完，將花遞過去之後，他平靜無波地說：“你妨礙我運動了，請你讓開。”
想得太投入，情緒也不由自主外露。
然而這一切很快就被人打破。
“小棉！”
穆棉從思緒中清醒過來，視線微微偏移，就看到邱朗即將走到她旁邊，此時他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好似遇到了什麼很開心的事情一樣。
猛然間，她心裏一緊，將目光轉到紀修澤那兒。她看到紀修澤的眼光從她的臉上移到邱朗身上，再收回目光，繼續他的運動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穆棉已經感受得到他的不屑。
他為什麼不屑？
難道他以為她跟邱朗之間……
結合自己剛剛的模樣，以及邱朗的反應……
穆棉懊惱極了。事情不是那樣的好嗎？她不是對邱朗笑好嗎？
能不能讓她去解釋一下？
穆棉兀自思緒複雜，邱朗如沐春風地踏上穆棉旁邊的跑步機。“小棉明天什麼時候來？”
“……”穆棉的思緒被打斷，一時有點不想跟邱朗說話，可是在他灼熱的目光下，她只好回答：“不確定。”
“沒關係，不管你什麼時候來，我都在這裏。”
穆棉心中大苦，她明天可不可以不來了？
她默不作聲，邱朗卻因為心情好，話更多了。穆棉根本沒認真聽，她的注意力都在不遠處的紀修澤身上。
沒過多久，穆棉就發現紀修澤放開了運動器械，站起來轉身往門外走去。
這才不到半個小時，紀修澤是要回去了嗎？
穆棉有些意外，可是眼見他已經走了出去，穆棉想也不想就關掉跑步機快速往門口走。出了門才記起背包沒拿，於是又急匆匆回去拿了包，連跟已經熟悉了的鄒丹丹的同事道別一聲都沒來得及。
再次追出來時，看到電梯門剛剛開始關閉。
穆棉連忙跑了過去，並大聲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紀修澤就站在最外面，他看到了穆棉。剛才按下關門鍵的是站在紀修澤旁邊的，離按鍵近的人，那人有點胖，但是看起來很和善，他看到穆棉追電梯，毫不猶豫地按下開門鍵。
穆棉終於跑到了電梯前，她的臉上帶着一絲勝利的笑容。她喘了一口氣，然後對開門的人感激地笑了一下，並說：“謝謝你啊……”
同一時間，她抬腳邁進了電梯裏，緊隨着，一陣警示聲響了起來。
電梯超重了……
穆棉被驚得立刻退了回去，訝然望着轎廂里的人，最後停駐在紀修澤臉上。
電梯鍵旁邊的人咪咪笑道：“滿員了，小姑娘等下一趟吧。”
“哦哦，好的。”穆棉傻傻回道。
就在那人再次按下關門鍵的時候，紀修澤突然走了出來。
穆棉就站在門前，紀修澤走出來的時候，與她愈發靠近，她的呼吸不受控制地不平穩起來。
“小姑娘，現在不滿員了，你可以進來了。”
“啊？”穆棉現在已經處於獃滯狀態，反應慢了不知道多少拍，在她感覺到紀修澤帶着冷意的視線時才反應過來，說：“算了，我等下一趟，謝謝你啊。”
開門人笑着聳聳肩，說了聲不客氣就關門了。
電梯下降時，紀修澤仍然站在電梯前，而穆棉也一步未動。
穆棉在想着要怎麼樣開口說話才會不惹他嫌棄，現在一時沒想出來。
紀修澤的身形動了，他邁開了步子，穆棉以為他要離開，於是連忙開口道：“你為什麼那麼早就走了？”
這是她心頭想着的事情，情急之下就問了出來，她沒來得及過濾。問完她就後悔了，按照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會說“關你什麼事”吧。
“想走就走，沒有什麼為什麼。”紀修澤淡淡說道。
這樣的回答比穆棉預想的要溫和得多，穆棉鬆了一口氣。
紀修澤伸手按下下行電梯鍵，然後後退一步等待。
他立在那兒，身姿挺拔，他站得很直，不會踮起一隻腳，把重心放在一隻腳上，雙手垂在身側，也沒有拿出手機擺弄。
他給人的感覺總是這樣淡然鎮定，不驕不躁。或許很多時候太過冷淡，說話也不大客氣，可是穆棉就是覺得這樣也很好，至少感覺真實。
原本以為這樣的人只存在於虛幻中，現在出現在大千世界，她怎麼可以忽略。
穆棉想，她對男神的仰慕似乎太過了，已經不可救藥了。
不過，沒事，這又不是病，不需吃藥不需治。
察覺到自己又笑了，穆棉趕緊收斂，緊抿着唇，不讓笑意溢出。
再沒有人來等電梯，電梯前只有他們兩人。安靜會讓氣氛變得尷尬，穆棉開口打破這樣的局面，她將疑惑問出，“你剛剛為什麼出來了？”不出來的話現在早就到一樓了，就不用在這裏等了。
難道……他是為了把位子讓給她？！
穆棉還沒來得及震驚，就聽見紀修澤說：“汗味太重。”
呃……穆棉回想剛才看到的情景。剛才的電梯裏邊有好幾個又胖又壯的男人，這是超重的原因所在。他們的衣服都已經汗濕了，臉上也佈滿汗珠。他們的存在感太強烈，饒是匆匆一瞥，也使穆棉印象深刻。
前段時間聽鄒丹丹說她們樓上的樓上開了一家減肥俱樂部，搶了他們不少生意。現在想來，那些人應該就是那個俱樂部的。
穆棉轉臉看了紀修澤一眼，他身上也有汗，不過一點也不誇張，也不臭。
她的眼神被紀修澤撲捉到，他轉過頭去看的時候，她已經收回目光，只看到她的側臉。紀修澤皺了皺眉，然後看到穆棉的嘴角向上彎起一個小弧度。算了，不跟她計較了。
“那你剛剛為什麼不進去？已經不超重了。”紀修澤也問穆棉。
穆棉笑了一下，老實說道：“我就是客氣一下，說出口之後就不好改口了。”
紀修澤不屑地說：“笨。”
被男神說“笨”，又不是寵溺那種，而是確實是覺得她笨，穆棉不服氣。
她挺直背脊，轉臉略嚴肅地對紀修澤說：“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因為我以為你是為了讓位給我，我覺得丟下你一個人自己走了會顯得沒良心，所以留下來陪你了。”人家花都敢送了，她說兩句玩笑話而已，不用有壓力。
嗯，可是臉有點發燙是怎麼回事？她要鎮定啊鎮定。
顯然，紀修澤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雖說這句話的意思很正常，可是“丟下你”，“沒良心”，“留下來陪你”什麼的，感覺有點不對勁。
空氣彷彿凝滯了，一時陷入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修澤開口了，“你想多了。”
穆棉不以為然，點頭道：“我也覺得我想的有點多。”
電梯很快就到了，裏邊有不少人，紀修澤與穆棉沒有再說話。
直到走出大廈，穆棉才鼓足勇氣跟紀修澤說：“我請你吃宵夜怎麼樣？”
紀修澤停步看她，思考了一下，說：“不去。”
“哦。”穆棉有點兒失望。
“我們穿成這樣，吃什麼宵夜？還有，現在才幾點？”身上還出了汗，讓他去吃宵夜，不可能。
雖然他的語氣是有點不耐煩的，但是穆棉想的卻是——他這是在給她解釋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喜歡猜測紀修澤的心思，而且總會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所想的準確率應該蠻高的。跟紀曉亦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很喜歡說紀修澤的事情。穆棉雖然大多都是靜心聆聽的狀態，但是她聽得十分認真，還會在心裏分析，並猜測他的反應。而她的猜測總會從紀曉亦口中得到證實。
有時候她也不是那麼篤信。
比如那次紀修澤冷着臉跟她說他做那些都是為了他妹妹，穆棉就覺得難過了，覺得他是不喜歡自己的，甚至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的人。可是那天在中心花園他又主動跟她說話了……
男人的心思也挺難猜的。
“哦，那你請我喝一杯奶茶吧。”穆棉狡黠地說道。
紀修澤轉頭看向旁邊的一家飲品店，微一躊躇就走了過去。
本以為他會拒絕的穆棉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滿意足地跟了上去，同時心裏在想，其實紀修澤也沒有那麼難接近的。
可是接下來她聽到紀修澤對店員說：“一杯檸檬茶。”
店員看一一眼紀修澤身後的穆棉，繼而又面帶笑容問他：“還要點別的嗎？”
紀修澤果斷說道：“不要。”
穆棉剛剛修補好的心，瞬間崩裂，他不請她喝就算了，不說一聲也就算了，還在她面前去買檸檬茶喝。穆棉很憂傷，一杯奶茶又不要多少錢……
穆棉低着頭絞着手指，決定自力更生，等他買完，自己給自己買奶茶。
哼！吝嗇的男神。
“拿着。”紀修澤的聲音在穆棉的頭頂響起。
穆棉抬起頭，看到他伸到她面前的檸檬茶，然後沒好氣地仰頭看他，說：“我才不幫你拿。”
紀修澤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面上隱忍着嘆了一口氣，比穆棉更沒好氣地說：“給你喝的。”
穆棉錯愕。
紀修澤又說：“少喝點奶茶。”
“哦。”穆棉應道，然後雙手接過檸檬茶，臉上綻放出笑容，迎着紀修澤的視線說：“謝謝你啊。”
“不用謝我，你都好意思開口叫我請客了，我怎麼好意思不買給你。”紀修澤丟下這一句話，抬步便往回家的方向走。
穆棉在他背後嘿嘿笑，心想原來厚臉皮還是有好處的。
這一路，穆棉捧着一杯檸檬茶，跟在紀修澤的身後，周圍的行人似乎都是模糊的，只有他的背影清晰可見。
小區南門很快就到了，穆棉跑到紀修澤面前，轉身面對他，倒退着走。她揚着笑臉說：“我要從這裏進去了，謝謝你的檸檬茶，下次我請你，拜拜。”
穆棉說完，轉身就走了。
而紀修澤停下了腳步，駐足片刻，他抬步往北門方向走去，他原本是想從小區穿過去的。
第二天晚上，穆棉又重新選擇在7點鐘去健身房，她滿心期盼，可惜並未看到紀修澤的身影。
她一個人百無聊賴地慢跑，眼前的夜景也無心欣賞。
其實這不完全是因為想念紀修澤，而是邱朗時不時來打攪她。她並不是討厭邱朗，事實上她很少會討厭誰，只是她本來就不喜歡跟不熟的人交往，而且邱朗與她，差距有些大，共同語言很少，他們很難做朋友。
可是，別人開開心心來跟她說話，她也不能阻止啊。
至於鄒丹丹曾經說的那些話，穆棉沒忘記，她也感覺出邱朗對她的確是有那麼點意思，但是說到很喜歡，想來也是沒有的，就像鄒丹丹說的，他就是喜歡招惹女人。
但是他並沒有對穆棉說出什麼曖昧的話語，穆棉沒有機會直截了當地表達自己的觀點。她也向邱朗暗示過自己沒有戀愛的打算，可是邱朗根本就不在意。
邱朗也不會一直纏在穆棉身邊，他經常說幾分鐘就離開，過一會之後，又來。
這天她又早早離開健身房。
之後兩天她沒再去健身房，但是紀修澤去了。
那天他有個應酬，所以沒去健身，隔天去的時候並沒看到穆棉，但是聽到了一些關於她的事情。
晚上7點半，紀修澤聽到邱朗問一個平時跟穆棉關係還不錯的女員工。“穆棉今天還沒來嗎？”
女員工搖頭，“沒看到她來。”
邱朗思索了一陣，對員工說：“我出去一趟。”
邱朗離開之後，豪哥把女員工叫了過去。
豪哥正在檢查器械，距離紀修澤也就四五米的距離。
豪哥問女員工，“邱朗剛才跟你問穆棉了？”
女員工點頭，反問：“怎麼了？”
豪哥神色糾結，說：“難道你不覺得邱朗想追求穆棉嗎？”
女員工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那麼一點意思，這幾天只要穆棉在，豪哥的注意力就總是在她身上，昨天他就跟穆棉聊天到穆棉離開。”
豪哥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穆棉會不會動心。”
女員工揶揄豪哥道：“豪哥你那麼擔心做什麼？難道你也喜歡穆棉？”
豪哥喜歡穆棉這件事這裏只有鄒丹丹知道，興許老闆也知道，不過這些都已經成為過去。饒是如此，豪哥依舊覺得穆棉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希望她遇到合適的人。
“我就是覺得穆棉人挺好的，要是真的像邱朗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樣沒幾天就被拋棄，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既然那麼擔心，那你就去追她啊，你去保護她，這樣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別胡說。”豪哥又嘆了一口氣，說：“希望穆棉別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女員工卻有不同的看法，“邱朗雖然花心了點，但要是他真的很喜歡誰，肯專一對待的話，那麼那個女人應該很幸福的，因為他浪漫啊，有情調啊，還有他長得又高又帥。唉……說起來，人家花心也是因為有資本啊。”
“嘁！”豪哥很不屑，“你們女人就是喜歡幻想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
“哼……”女員工反駁，“穆棉也是女人，興許她比我還會幻想。”她是看出來了，豪哥一定對穆棉有想法，不然也不會那麼擔心她跟邱朗的發展了。
這些話語盡數落入紀修澤的耳朵里，健身過程中有幾次動作凝滯。
他想的是，穆棉是個畫畫的，幻想能力比一般人要好許多。
穆棉連着兩天沒來健身房，她是有點怕了邱朗了，只想着等鄒丹丹回來了再去，到時候有她在，應該就會好許多。
鄒丹丹出差4天才回來，還沒回到a市她就打電話給穆棉。
“小棉，你兩天沒去健身房了？”
“嗯。”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鄒丹丹問她。
穆棉如實回答：“那可是你的地盤，裏面都是你的人，你想知道還不容易嗎？”
“可是這次我並不想知道啊，但就是有人告訴我了。”她這幾天都沒空想起穆棉。
“那是誰告訴你的？”
鄒丹丹凝重道：“是邱朗拐彎抹角問了你的情況，然後透露了這個信息。你跟我說，他是不是在追你？”
穆棉嘆氣道：“他也不算追我，就是跟你說的一樣，可能對我有點意思吧，但是他沒說破我也不知道怎麼拒絕，所以就避而不見了。”
鄒丹丹懊惱地說：“我就知道會這樣。那你去的時候紀修澤在那裏嗎？”
“有一天在。”
“他看到邱朗纏着你了嗎？”
呃……穆棉遲疑了一下，說：“看到了，他邱朗跟我說的話都聽見了，因為當時他就在旁邊。”想到這事，穆棉還是覺得有些丟臉。
“那他有什麼反應？”鄒丹丹急切問道。
穆棉惆悵，“沒有反應。不過應該覺得我們很煩吧。”
鄒丹丹沉默了，她一直不理解紀修澤，看不出他對穆棉的想法，不過看不出也就代表着有希望，也算是好事了。
最後鄒丹丹說：“你今天晚上來健身吧，我晚上去陪你。”
掛了電話之後，正在開車的項俊良說：“你是不是太熱心了。”
“我必須熱心啊。”
項俊良不明白，“為什麼必須熱心？”
鄒丹丹得意一笑，挑釁地看向項俊良，說：“因為我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穆棉不能落後太多啊。”
聽到鄒丹丹的話，項俊良心裏還是很美的，只不過還是要好好教育一下鄒丹丹。“感情這種事情是看緣分的，強求不來也急不來，你不要那麼投入。”
“緣分已經有了，現在就差一點火候了，我提供一點助力，應該會有幫助的。我要在結婚前當一次伴娘，不然我一定會遺憾的，而我最想當穆棉的伴娘。”鄒丹丹一臉嚮往。
項俊良卻因為鄒丹丹的話鬱悶了，他提醒鄒丹丹，“我已經32歲了。”
鄒丹丹沖他呵呵笑，壞壞地說道：“沒事的，男人越老越有魅力。”
項俊良更加鬱悶了，他咬了咬牙，說：“你想撮合穆棉跟那個大帥哥是吧？現在我表弟行程阻力了對嗎？那我把他勸回家去。”
鄒丹丹趕忙拒絕，“別，千萬別，就讓邱朗再待幾天吧。”
項俊良無奈極了，想幫個忙似乎還挺難。
晚上6點半，鄒丹丹提了一大袋特產給穆棉，有吃的有玩的，還有許多工藝品，那是穆棉最喜歡的。
穆棉禁不住感嘆：“你是去出差還是去旅遊啊？這些東西應該不是在同一個地方買的吧？”穆棉喜歡看遊記，剛好鄒丹丹出差的地方是她嚮往已久的地方。鄒丹丹正是因為知道穆棉的喜歡，才會千萬百計搜羅回來給她。
穆棉滿心歡喜地欣賞她的禮物，那句話也只是隨口而出，可她沒想到鄒丹丹還回答。
鄒丹丹說：“我去談戀愛了。”
穆棉呆住，旋即尖叫起來，伸手抱住鄒丹丹。“真是太好了，丹丹，我為你高興，也希望你會幸福！”
她這麼激動出乎鄒丹丹的意料。只是……時不時太過了？
“小棉啊……”鄒丹丹惆悵地叫穆棉。
穆棉已經放開了她，只是臉上的笑意還是停不下來，就跟撿到錢了似的。
“嗯？這麼了？”
鄒丹丹糾結道：“你這樣，就跟丑閨女終於有人要了終於不用再操心了終於可以擺脫這貨了一樣。”她有那麼難銷嗎？想當年也曾有人給她寫過情書好嗎？
穆棉笑得更歡了。
晚上6點50分，鄒丹丹急忙拉着穆棉出門，往健身房走去。
剛出了電梯，鄒丹丹和穆棉就看到斜靠在健身房門口邱朗，手裏拿着手機，手指在飛快打字，而臉上的笑容很明顯。
感覺到有人走近，邱朗抬頭，看到鄒丹丹和穆棉之後，沖她們笑着打招呼，“小棉，你來啦。”同時，他從容地關掉手機聊天工具，然後把手機放入口袋中。
先前項俊良來的時候，他沒看到鄒丹丹就問了一下，項俊良說鄒丹丹去朋友家了，待會就來。邱朗當時就猜想一定是去了穆棉家。他想着穆棉今晚也許會來，加上正無聊着，便在門口聊天，順便等人。
兩天沒見穆棉，邱朗還是挺想念她的。穆棉在他的眼裏有點神秘，雖然她對她有點冷淡，卻也正是因着這份冷淡，讓邱朗覺得若是她成為他的女朋友，那一定會很有趣。乖乖的，獃獃的女朋友，一定會很好玩。
穆棉禮貌地對他笑了笑，當做回應。鄒丹丹則故意酸氣地說：“邱朗，你這樣無視我真的不怕我多想嗎？”
邱朗笑道：“怎麼可能無視你，我只是知道你來不驚奇而已。對了，我哥正在裏面開會，你也快點去吧。”
鄒丹丹幫穆棉存好包，然後吩咐了幾句就去開會了。
穆棉熱身完之後就去跑步了，紀修澤還沒有來，她略有些失望。
她不時回頭看紀修澤是否來了，可是盼來盼去，邱朗來了。
鄒丹丹跟她說，對待邱朗，就保持原來風格就好，這種花花-公子，過幾天就會覺得索然無味就會放棄了。鄒丹丹還叫她不要有壓力，就當有人給她講相聲好了。
紀修澤走進健身房的時候，一眼便看到穆棉在跑步機上跟邱朗說話，邱朗眉飛色舞，穆棉溫柔乖巧。
看到這幅畫面，這兩天聽到的種種話語在腦中響起。
她不知道身邊的人是個花花-公子嗎？還有，她這是上鉤了嗎？
原本紀修澤想着鄒丹丹是穆棉的好朋友，健身房裏那麼多人知道邱朗的品性，鄒丹丹沒道理不懂，她會提醒穆棉注意。但是這幾天他發現鄒丹丹沒來，想來她並不知道穆棉的情況。所以就是，沒人提醒穆棉。
紀修澤有些頭疼，他不想管這種事情，可是，他又對穆棉的傻乎乎行為看不下去。
管，還是不管？
紀修澤糾結了。
紀修澤做完健身運動，就去做反握引體向上，不去關注穆棉和邱朗。
穆棉很快就發現紀修澤來了，她臉上露出驚喜，然後果斷關掉跑步機，對邱朗說：“我去玩玩別的，再見了啊。”
穆棉走到紀修澤旁邊，愉快地跟他打招呼。“紀修澤，你來啦。”
紀修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無波，“我沒來。”
呃……好吧，穆棉承認自己的開場白是句廢話。
他又做了一個引體向上，穆棉說：“我也想玩你玩的這個。”
“你面前有一台。”
“可是我不會，你……教我一下。”穆棉的臉皮又厚了一些。
紀修澤想起了剛才看到的情景，心情不大好，於是冷冷回絕。“不教。”
“小棉，我來教你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邱朗走了過來。
穆棉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用不用，其實我會的。”
紀修澤睨了她一眼，穆棉根本不去看他，因為知道會遭到他的鄙夷。
“你們認識？”邱朗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似在探究他們之間的關係。
紀修澤不理他，旁若無人做運動。
穆棉則是點頭，說了聲“嗯”，其它的也不說。她在心裏暗搓搓地希望邱朗誤會他們的關係。
邱朗挑了挑眉，他雖也沒說什麼，但是他不走，而是選擇穆棉旁邊的健身器材做運動。
穆棉坐起了仰卧起坐。才做了兩個，邱朗就走過來，說她的姿勢沒做好，然後在穆棉的腳邊蹲下，握着她的腳踝調整。
穆棉愣住，邱朗已經站起身來，對她說：“你再試試，這樣是不是輕鬆一些。”
他像個盡職盡責的健身教練，在他的示意下，穆棉只好在仰卧起坐板躺下，又做了幾個。邱朗還在旁邊跟她說要領。
“穆棉，剛開始不要做太久，不然明天你會很痛苦。”
紀修澤的聲音飄來，穆棉坐起身，如蒙大赦一般對他說：“那我們一起去跑步吧。”
說完這話，她眨巴着眼睛看紀修澤，暗示得很明顯。
紀修澤瞟了一眼邱朗，然後對穆棉點了點頭。
邱朗笑了，對穆棉說：“小棉，待會你運動完了，我請你去吃東西。”
“她已經有約了。”紀修澤冷冷說道。
邱朗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樣，旋即又說：“那麼就改天吧，你們去跑步吧，我先過去一會兒。”
他走的時候，還十分友好地沖紀修澤頷首示意。
然而就在一分鐘之前，鄒丹丹悄悄打開辦公室的門，想要看一看穆棉的處境。當她看到穆棉跟紀修澤還有邱朗在一塊的時候，十分滿意地退了回去。
“你喜歡他？”紀修澤突然問道。
穆棉驚道：“怎麼可能！”
對於穆棉的反應，紀修澤還算滿意。他又問：“那就是你不喜歡他了？”
“呃……”穆棉略一斟酌，說：“也不算是不喜歡吧。”不管邱朗到底對她是什麼心思，但是這幾天他對她都是熱情友好的，若是說不喜歡他，有點兒不近人情。
可是紀修澤卻因為她的答話心情不好了，想起健身房女員工說的那番話，他在心裏猜想穆棉是不是真的動心了？
“你……不要喜歡他。”他只是衷心勸誡。
“為什麼？”穆棉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看着眨巴着眼睛，一臉呆愣地看着自己的穆棉，紀修澤說：“你又呆又笨，那個叫邱朗的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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