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黃粱一夢見前生

第十章 黃粱一夢見前生

凌晨,胡月家裏的燈還在亮着,翁梅玲和胡月相對而坐。

翁梅玲靜靜的不說話,胡月則是低頭默默的抽着煙,一句話也沒說。

因為翁梅玲剛才問了一個很奇怪卻讓胡月無法回答的問題。

“你剛才的情緒怎麼那麼激動呢?不會觸動了你的往事吧?可是你一直蹲苦窯哪來的時間啊?”

胡月可以回答,但是又不能回答,不回答呢,翁梅玲現在明顯是有點小吃醋的狀態。

“唉,不說算了。”翁梅玲皺皺鼻子,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你啊,拍戲就拍戲,打人幹嘛呢,這下劇組的人們肯定會不喜歡你啦,心情不好就趕緊洗洗睡吧。”

翁梅玲把胡月來起來推到浴室的門口,進浴室前胡月糾結的說了一句。

“阿翁,其實我……”

“好了,誰都有點小秘密的,我就當不知道了,快去洗澡吧,我去弄點宵夜給你吃。”

翁梅玲說完就去廚房了,留下胡月眼神複雜的看着倩影的離去。

胡月洗完澡出來就看到翁梅玲坐在飯桌前,桌上擺着一碗蛋炒飯,正等着胡月過來。

翁梅玲也沒追問剛才的事情,把碗往胡月面前一推,靜靜的沒說話。

“我想喝點酒。”胡月道。

翁梅玲起身打開冰箱給胡月拿了兩罐啤酒,看着胡月的眼神有些糾結。

“啪嗒啪嗒……”

兩聲水滴滴落的聲音響起來,有些昏昏欲睡的翁梅玲猛地驚醒,抬頭一看,兩罐啤酒早被胡月喝完了,正低頭扒着碗裏的飯,臉上卻是淚流滿面。

“喂喂,你是大男人唉,怎麼能哭啊,你可是黑社會大哥啊……”

翁梅玲一下子急了,慌忙拿着紙巾走過來,嘴裏急切的說道。

“雖然就咱們倆你也不能這麼丟臉啊,以後我可是要笑話你的喲!”

“別哭了,不就是個破戲嘛,咱們不拍了不就是了,有的事情做,你說你個大男人哭什麼啊……”

翁梅玲手忙腳亂的給胡月擦着臉上的淚痕。

良久,兩人終於平靜了下來,胡月靠在沙發上抽着煙,翁梅玲依偎在胡月的懷裏,認定了就沒打算再放手,敢愛敢恨這是翁梅玲的性子,從歷史上她即使面對湯真業那個渣男也沒放棄過,最終結果了自己。

“好了,這會終於安生下來了,這下能好好說了吧,大男人還哭什麼!”翁梅玲看胡月的臉色好了不少,嬌嗔道。

胡月沒說話,許久才幽幽的說了一句。

“我想家了。”

“家?這不就是你的家嗎?你不說你是孤兒嗎?”翁梅玲坐直了身子奇怪的問道。

“是我前世的家。”胡月又道。

思來想去,胡月還是打算說出來,告訴翁梅玲,她可能認為自己是個神經病,不說,胡月怕自己成神經病。

不穿越不知道,誰重生誰知道,一個秘密死守在心裏,非正常的二次重生,前世的種種,家人親情,當真能一刀兩斷,忘卻前塵?

別人胡月不知道,但是他自己,不行。

“前世?喂,你喝高了吧?喝大了趕緊回去睡覺去。”翁梅玲就要起身。

“別動,阿翁,你坐好,聽我說,我沒喝大。”

胡月拉着翁梅玲正色道,既然決定了,那就豁出去了,到時如果她真的再走回自己的命運線那就去把湯真業幹掉,如果泄露出去有人找麻煩那就跑路,反正出來混的跑路也是家常便飯。

“我曾經做了一個夢,真實的夢,那是我在赤柱監獄的時候,那一次我差點就死掉了,昏迷了三天,可是這那三天裏卻是一輩子,一生,那一個夢裏有我,卻也不像我!”

翁梅玲沒說話,只是拿一種奇怪的眼光看着胡月,有些擔憂,又有些可憐。

胡月搖搖頭繼續說道:“夢裏的那個人算是我,從出生一直到三十八歲,完整無缺,直到我醒來,夢就斷了。”

“怎麼說呢?就像是我想起了前世一樣!”

胡月在感覺的翁梅玲此時的變化和感受之後,終於,還是沒有說出真相,而是編造出一個如同夢境般存在的假想,不過看翁梅玲的樣子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認為我是神經病犯了?”胡月苦笑道。

翁梅玲沒說話,無聲的點點頭,你丫就是神經病!

“夢裏的我叫胡月,1977年7月17日出生,家住京城雍和宮後邊的八大胡同132號,24歲結婚,30歲有的小孩,孩子叫胡麗麗,讀小學,父母健在,在我38歲生日的時候吃了飯睡覺,然後醒來就在這了,那時候我還在苦窯,被人捅了三下,差點掛掉,後來搶救回來我才發現我已經不是我了。”

“阿月,要不明天我帶你去青山去看一下醫生?”翁梅玲眼中儘是擔憂,拉着胡月的手小心翼翼的說道。

胡月苦笑,去青山看醫生?誰不知道青山只有一家醫院,那就是青山精神病院!果然嗎?

“真的,我不是神經病,我知道你的一切,如果沒有我的話,你還是會踏上娛樂圈這條路,而且會紅,大紅大紫紅遍整個中國,然後……”胡月沒在說下去,然後翁梅玲就自掛東南枝了,說出來太讓人接受不了。

“哦,那你說說你都知道我的什麼?”翁梅玲這會的表情很奇怪,半晌才幽幽的說了一句。

“你相信我了?”胡月驚喜道。

翁梅玲搖搖頭,“我還是不信,但是你明顯不是神經病,也沒喝高,而且像這種事情不管你還是坦白還是隨便說個小謊言我都能接受,但是你卻選擇這麼一個奇怪的方式,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相信你的人,但是不相信你現在說的話,除非你能說服我。”

胡月接下來的話就讓翁梅玲不得不端正了太多,而且開始震驚。

“翁梅玲,1959年5月7日出生於香港,籍貫安徽省,小名囡囡,伯父是海軍軍官,因為香港這個時候還存在一夫多妻制度,伯母並沒有被接納,1966年,伯父去世,伯母為了生活認識了你現在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繼父,廖金堂。”

胡月說到這裏翁梅玲已經無法自持了,胡月知道她已經開心相信了,因為這些事情目前在香港除了她的舅舅陳景根本沒人知道這些,當然也不排除胡月專門調查過她,可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啊,因為翁梅玲已經接受胡月的求愛了,於情於理這都是不可能發生的。

“1972年伯母和伯父移民英國,因為手續你留下呆了兩年,1974年在玫瑰崗讀完f4,你本來打算考取香港醫科大,但是這個時候你移民了,到了英國,你就讀的學校是倫敦藝術和服裝設計學院,1980年你參加英國華裔小姐獲得亞軍。”

翁梅玲有些慌神,胡月說的全部都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差異,即便是調查也不可能精確到如此的地步。

“你說的都是真的?”翁梅玲問道。

“嗯。”心裏的話全部都說出來了,胡月心裏也坦然了不少,事已至此,一切都只能聽天由命,看翁梅玲的反應了。

“哇塞!”翁梅玲的反應讓胡月有些愣神,這算什麼反應?

“我隨手找了個男朋友居然是個擁有雙重記憶和人格的人!這也太科幻了吧!”

胡月看着翁梅玲臉上的表情嘴角不禁有些抽搐,額,你這算什麼?興奮么?不是應該生氣或者認為我是神經病的么?

其實胡月還是不了解翁梅玲,雖然接觸這麼長時間,胡月也只是覺得翁梅玲有些跳脫和古靈精怪,大部分時間還是挺賢淑的,他對翁梅玲的了解大多來自前世的千度百科。

可是,現實和有些資料還是有出入的,比如說現在。

“你不生氣?相信我?”胡月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幹嘛要生氣?”翁梅玲反問了一句,然後翻身騎在胡月的身上,臉上的興奮之色還是溢於言表。

“你是我男朋友,我不相信你我相信誰啊,再說了,你說這些一點都沒錯啊,我開始以為你是調查過的,可是調查也不可能做到這麼精細的,所以我才選擇相信你。”

“唉,對了對了,你跟我說說我接下來的人生唄,我怎麼紅遍全國的,哎呀,想想都令人有些期待呢!”

翁梅玲騎在胡月的身上扶着胡月的雙肩,臉上儘是興奮。

“還是不要說了吧……”胡月躊躇道。

“為什麼啊?”翁梅玲不解。

“因為我出現已經完全打亂了你的生命線啊,你肯定回不到原來的生命線了。”胡月道。

“哎呀,那我豈不是不能走紅了?太可惜了……”翁梅玲有些喪氣道,然後又看了看胡月,摟着胡月的脖子親了一口。

“好了,不紅就不紅了,反正我也不在意,我紅不了你以後可要養我啊!”

“我養你!一輩子!”胡月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嗯……”翁梅玲騎在胡月的身上輕輕的扭了扭,然後又說道:“還是說說吧,我就當聽聽故事了!”

“這個,這個……”胡月欲言又止。

“怎麼了?難道我後來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翁梅玲看胡月吞吞吐吐的,頓時腦洞大開,開始自我想像起來。

“這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那你幹嘛不講呢?今晚不講你別想睡覺啊!”翁梅玲舉着拳頭對着胡月做出一副威脅的樣子。

“具體太細的我記不太清了,82年你參加了港姐的選美,第八名,然後簽約了無線電視台,再讓一個叫蕭生的監製看中你,拍了部十三妹,演了個雙格格的角色,再然後你演了黃蓉,就因為這個你紅了,而且成了後世無人能夠超越的經典……”

胡月說到這裏沒再繼續說下去了,再然後她就該掛了。

“怪不得呢!”翁梅玲喃喃道。

“什麼怪不得?”

“怪不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張嘴就叫我黃蓉,而且還知道我的名字,這下我是真的全都相信了,你是真的夢到你的前世或者是未來。”

“嗯,第一次見你我就認出來了。”胡月點頭。

“唉,即使我是個明星,你怎麼把我資料記得這麼齊全?”翁梅玲歪頭問道。

“你演的黃蓉在內地播出的時候夢裏的我才十幾歲,從那時起你就是我的偶像了……”胡月說這個倒是沒什麼害臊的,曾經的偶像成了女朋友,這可是很值得驕傲的,重生至今,恐怕這也算是胡月一點滿意的地方了。

“咯咯……我居然還是你的偶像,咯咯……”翁梅玲被胡月逗得笑個不停,然後猛地揪住胡月的臉使勁的揉捏着。

“好啊,原來你第一次見我就不懷好意咯,現在什麼想法,把自己偶像泡到手裏是不是感覺很爽啊!”

“是很滿足了我現在。”胡月沒否認對現在的狀態很滿意。

胡月說完翁梅玲也是一臉的小幸福,鬆開胡月的臉輕輕的揉了揉,伏在胡月的肩上。

“我也很滿意呢!”

“繼續跟我說說我接下來的生活唄,最好一直說到我老了的時候。”

“阿翁,其實我也不瞞你了,你千萬別激動,你拍完黃蓉沒多久就自殺身亡了,享年26歲……”

“什麼?”

翁梅玲猛地從胡月的身上坐直了身子,一臉震驚的看着胡月,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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