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亂葬崗
當我轉身循着周義候的腳步聲望去時,趙玉雄和岳翎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里。
我就說周義候這小子怎麼會忽略我的疾步而去,這算什麼有異性沒人性嗎?
“瘋子,讓你久等了!”
趙玉雄一行人走到我身旁的時候,我看了一眼站在岳翎身後的周義候。這小子不知道在對着岳翎說什麼,嘴唇嗡動着。
難得的是岳翎似乎將以往的高傲收斂了許多,最起碼沒有對身後喋喋不休的周義候表現出絲毫的厭惡。
趙玉雄說完將手裏的黑色膠袋遞到我的身前,我打開看了一下該準備的東西都在裏面了。
“你們……”
對於岳翎和趙玉雄的結伴而行,我覺得有些出乎意料。所以下意識的看了趙玉雄的身後一眼。
“哦,我和小翎在一個小區。”
明白了我的用意,趙玉雄微微的笑了一下解釋道。
我還以為趙玉雄和岳翎的同行和稱呼已經確認了他們的關係,不禁為周義候感到些許的慶幸,要是他的女神岳翎已經有了相好,況且這個人還是他根本就惹不起的,那麼就算他想哭都找不到地。
趙玉雄解釋完了以後,微笑着問我怎麼對這個感興趣,如果我對岳翎有意思的話,可以和他公平競爭。
窘迫了一會,我很是無語的說了一句你多想了!隨之將視線轉移到了岳翎身上說道:“怎麼樣?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吧!”
“恩,還好!”
難道岳翎改性了,要是換做以往的話,我這樣說的結果只會是碰一鼻子的灰。
或許是睡了一個好覺的原因,今天岳翎的熊貓眼和精神面貌都好了許多。
我抬頭看了一眼此時碧藍的天空,告訴他們時間差不多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找一個地點,將符準備好,然後帶着岳翎一起回學校。
我會所以選擇這個時候畫符也是迫不得已,因為我根本沒什麼法力可言,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純天然的太陽之力。
在我的理解中,這世間有什麼東西的陽氣可以超過太陽呢?答案是肯定的!
“老大,你幹嘛非得選這個時候畫,你看天陽這麼火,你不怕熱嗎?”
瑪德,周義候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踏馬的要是有法力就當然不用選時間了,走到哪裏都可以畫到哪裏。
我一邊抱怨着周義候,一邊也開始責怪起了賈道士。在家的時候他只會天天叫我打坐,就從來沒教過我怎麼運用。當時我也曾充滿好奇的求他教我!
可是他的臉一下就陰沉了下來說道:“學道不能好高騖遠,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不停的,不停的讓你的身體充滿能量。”
卧槽,此時想起他的面容我就有種想踹他幾十腳的衝動。
“你不知道要以陽克陰嗎?不在現在陽氣最重的時候畫,難不成還要等到晚上在月亮下畫嗎?”
我此時純粹的就是不懂裝懂,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現在畫符的目的就為了掩護護身符的存在,要是真的指望符的話,我不如現在就去自殺得了。
雖然昨天晚上我曾經將護身符拿出來過,但是周義候也並沒有看清我拿的是什麼,況且平時睡覺的時候,看都有看過。記得我剛跟他有些熟的時候,他還曾經打趣過我說:“瘋哥,你怎麼買個十塊錢的月光墜帶着。難看死了,一點品味都沒有。”。
我當時還毫不客氣的跟他說了一句滾!
…………
周義候被我反問的一愣一愣的,而趙玉雄卻是給了他一個大白眼。這小子也算是識時務,見趙玉雄有些不爽后立即就閉上了嘴。
穿過餐館,我們一路向著果林深處走去。干畫符這種事最好還是躲遠點,不然讓人看見的話,輕則說我們是神經病,重則說不定要將我們當做異教徒之類的。
一路穿行,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影,到處都是荒墳的地方,我才放緩腳步停了下來。
岳翎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看着此時立身的四周全是小土包的情景,腳尖都開始不停的跳動了起來。
周義候這小子此時的機警勁一下子就上來了,急忙走到岳翎的身邊說道:“不怕,我會,我們會保護你的。”
這小子明顯是想裝bi,但是奈於趙玉雄在,瞬間就將我會保護你改成了我們會保護你。
更可笑的是趙玉雄似乎並沒有聽清中間的兩個字,此時反而有些欣慰的看了一眼周義候,眼中充滿着讚賞。
我微微一笑,並沒有揭露周義候的小心思。而是四處的張望着,以求能找到個平整的地下筆。
“瘋哥,你找什麼呢?”
雖說這裏是一片蘋果林,但是我眼前的這片空地卻是足夠大。空地里滿滿的全是小土包,毫無規律可言。
“找桌子……”
“你怕還找椅子呢?這就是一個墳場哪來的桌子。”
我話還沒說完周義候就自以為聰明的將話,接過去了。我聽完瞬間揚起了手,狠狠的在他頭上給了他一個爆栗。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啊?那我現在告訴你,我要找個平整的地方行了嗎?去,給我找去。”
既然他想在岳翎的面前出點風頭,那我能不給他這個機會嗎?說完后我就惡狠狠的盯着他,將手指指向了前方密密麻麻的墳堆。
“瘋哥,別,我只是跟你開一個小小的玩笑!”
說到‘小小的’三個字的時候,這小子還將用左手掐在右手的小指母尖上在我面前晃了晃,嘴裏還不忘嘿嘿的訕笑着。
“滾一邊獃著去!”
看着周義候的樣子,我還真是拿他沒辦法。這大白天的難不成害怕跳出一個活鬼來嗎?
見我不再堅持要他去找的念頭,這小子如蒙大赦疾步就跑開了。
“我們分開找找吧!”
我話剛說完,趙玉雄倒是沒什麼!但是岳翎卻渾身哆嗦了起來,周義候也是在瞬間就眼巴巴的望着我,喉結在不停的蠕動着。
“放心吧!這大白天的就算有鬼也不會現在跑出來的!”
丟下這句話,我就獨自一人走向了墳場裏。
三人不知是怎麼商量的,我回頭看他們的時候才發現身後就趙玉雄一個人朝着另一個方向走開了。而周義候和岳翎都留在了原地,看樣子是周義候變成了保鏢。
收回目光,我繼續尋找着。不一會,我就發現這些土包大多已經不再完整,好像是被人盜過。
這年頭真的是走到哪裏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有墓碑的,人家一看年限心思就全沒了。而偏偏是這些小土包卻成了“專業人士”的目標。
我順着盜洞向墳里看了一眼,棺材已經腐爛的不成了樣子,裏面隱隱還有一切碎骨頭之類的在裏面胡亂的擺放着。
這已經是算是最好的了,還有的棺材的碎木都已經與泥土混在了一起,要是不注意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瘋子,這邊有一塊!”
我正打算看下一座墳的時候,趙玉雄就在遠處喊了起來。
這是一塊看起來像是剛放在這裏不久的條石,條石的表面並沒有多少歲月的痕迹。長有一米的樣子,條石的四周被蒿草圍住了。
我清理着四周雜草的時候,趙玉雄小跑着將周義候他們接了過來。來這岳翎害怕的樣子,我側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沒事的,你沒必要這麼害怕!”。
我話剛說完吸,正在拔着蒿草的手指就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讓我忍不住的“嘶”了一聲。
伸出手指,我發現手指上除了近乎一道兩厘米長左右的傷口外,還有一跟倒鉤刺掛在指尖上,四周血在不停的向外流着。
“有沒有創口貼?”
趙玉雄見我手指在流血,側身詢問了身後的兩人。這樣的情形下誰會帶創口貼,見兩人不停的搖頭,我告訴趙玉雄沒事,就是一小傷口。
剩下的理清全部交由了趙玉雄一個人,他剛清理完我就將袋子裏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擺在了條石上。
“確定沒事?”
在周玉雄起身的時候,再次詢問了我一聲,見我說真的沒事後。他才和岳翎他們站到了一起。
我剛準備開始調合硃砂的時候,突然發現什麼容器也沒有,甚至就連水也忘了帶。
“我尼瑪,真的是業務不熟害死人啊!”
聽着我沒頭沒腦的咒罵聲,趙玉雄問我怎麼了。我告訴他忘記帶東西了,他問我差什麼他現在就去買。
“算了!將就點吧!”
一想起這一來一回的時間,我阻止了趙玉雄。將左手手指並在了一起形成一個坑狀,把硃砂放在手心。
用舌頭在嘴裏攪渾了半天,並將唾液吐在了手裏上。
“呀!”
似乎我的行為有點重口味,也周義候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呀了一聲。我側頭看着三人微微的笑了笑,很熟練的用右手將唾液和硃砂混合在了一起。
混合好了我才發現原本就帶着傷口的手指此時全是血色,硃砂和血液全部混合在了一起。
“管他呢!反正又不指望這破符能有多大作用!”
在心裏嘀咕了片刻后,我將手指狠狠的在左手上塗抹了個乾淨,提起毛筆就開始開工。
先來一張驅鬼的,我在心裏如是想到,反正都是練筆。一想起練筆這個詞,我手上的動作微微的停頓了一下。
就算是練筆也還是好好練練吧!畢竟這些材料都是花錢買回來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在法的時候還是帶上了賈道士教我的道語。
“天地有靈,賜予符靈,存陽於符,化盡陰邪。”
我一邊念着道語,一邊揮舞着手中的毛筆,可是我畫著畫著的就覺得腦袋開始天旋地轉了起來。
這他媽的是什麼情況?難道我中暑了。我使勁的甩動着腦袋,可是這股暈眩感卻猶如跗骨之蛆,任我怎麼甩也甩不掉。
“瘋哥,你沒事吧!”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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