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符典
天不見亮,一如往常的起床鈴響徹了整個校園。
“瑪德,等我哪天當上教育局的局長,老子一定要將出早操這個制度廢掉。”
起床鈴聲剛歇下,宿舍燈就亮了。周義候苦惱無比的坐直了身體,雙手使勁的揉着頭髮,咬牙切齒地說著他的“宏達”理想。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真的欠揍還是怎麼滴?老子睡在上面都還沒鬼叫,你叫什麼叫?”
昨晚換到上鋪睡的同學一聽到周義候的抱怨,唰的一下從被子裏鑽了出來,低頭向著周義候就是一頓喝斥。
結果說完后就意識到話不對,立即又更正了起來說不是鬼叫是抱怨。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很快以再次調換床位就揭過去了。
我沒有理會兩人的動靜,接着蒙頭繼續睡我的懶覺。
時間總在慵懶的時候流逝的最快,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被子被狠狠的掀開了,突來的變故讓我有種忍不住罵娘的衝動。但是在看清了缺德事的始作俑者是周義候后,我最終忍了下來。
“有事就說,有屁快放!”
拉回辦掀的被子,我靠在床檔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周義候。這小子此時手裏正拿着兩個人氣騰騰的豆沙包,笑眯眯的看着我。
“瘋哥,九點鐘了。想必你肚子也餓了吧!喏,趁熱吃!”
“怎麼?又隨便答應人家了?”
看着周義候一臉的賤笑,再看看他手裏的包子,我承認我被他收買了。只不過還是裝作有些失望詢問他,是不是有隨便許諾與人。
“我哪能啊!之前的教訓我都記在這裏呢!”
周義候一邊將手裏的包子遞到我的面前,一邊訕笑着指了指他的腦袋。
我問他趙玉雄來了沒有,他說還沒有。他在學校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但是一直都沒看到過趙玉雄的身影。
他在說著的時候,眼神里隱隱有些擔憂的神情。我勸慰他沒事,畢竟這些東西還是有點難找的,他才恢復了之前的欣喜。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岳翎如此的死心踏地,但是他的種種表現都在告訴我,他和岳翎曾經似乎發生過什麼。
我有意要詢問,但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想想還是放棄了詢問,畢竟該知道的時候,周義候應該會自己說出來。
洗漱結束,我一邊啃着周義候買的包子,一邊和他走出了校門。看看時間現在已經十點半了,找個馬路邊的一個護墩坐下后,我和周義候變成瞭望夫石。
我的神情還比較淡然,但是周義候就不一樣了。此時正長長的伸着脖頸看着識趣的方向,看着的同時還不忘嘀咕着怎麼現在還不來。
無奈的搖搖頭,我從褲包里拿出了一本有些泛黃的小書,小書看起來有些陳舊了,封面處的下部分已經有殘缺的痕迹了。
封面上赫然寫着兩個大字——符典。
“古董?”
我剛將小書平攤在左手上的時候,周義候就驚訝不已的湊了過來。對於會有他這麼大的反應,我無語的看着他說道:“你不是在等趙玉雄嗎?激動個啥?還有這是不是古董也不關你的事,去,繼續守着去!”。
周義候一經我提醒還真就坐回了原位,保持着他守望的姿勢。
這本小書是從家裏出發之前賈道士給我的,當時給我的時候,他還有些肉痛的告訴我,這是他當時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還叫我記得以後還他。
翻開小書的第一頁是關於符篆的大體介紹,大體意思是符篆來源已久,起源與神話時代末期。天界破滅后,惡鬼肆意橫行。
原來欲與天齊壽修鍊者為了平復禍亂,還人間以安寧。各門各派開始了全新的修鍊改革,以原有的法力為基礎將元力注入符篆里,以備不時之需。
但是歲月無情,過眼已是滄海桑田,時至今日,修鍊者已消失殆盡。時勢所需,道士道法橫出不窮。道派各異,但是符篆卻是唯一不可替代的傳承了下來。
雖然符篆的叫法依舊是符篆,但是與之剛孕育而生的時候相比較話,此時的符篆就變得似是而非了。
原因是隨着修鍊者的消失,元力已經不復存在。現在的道士只是將自己苦心積累的那些微弱的法氣隨着畫筆而注入符篆里。
而選材之所以選用硃砂也是有講究的,硃砂又稱辰砂,丹砂,屬於三方晶系,分子內部有相對於法力而言足夠的空間來儲存法力。也正是因為這樣,硃砂成了符篆的主材。
介紹完了符篆的來源和發展史后,剩餘的還有符篆的分類,普通的就是一般常用的安家,辟邪之類的。
在簡介的最下方有介紹了部分我從里沒有聽說過的符篆命,但是那些名字的後面已經有了註釋。看來全是賈道士的“傑作”。
翻過第二頁,這邊的字數少了很多。一個很霸氣的名字——天罡符,將我的眼光吸引住了。
“天眼者,血朱合,萬鬼臨身,煙消雲散!”
霸氣,簡直就是霸氣之際。想像一下一人獨立於鬼群,鄙夷群鬼時的情形,我就忍不住的使勁拍了一下大腿。
但是我的激動只是臨時性的,它的後面的註釋是:“小子不要高興的太早,它不適合你,除非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否則你最好別裝bi。”
看完註釋我就忍不住的說了一聲卧槽,賈道士居然用拼音,居然用拼音。真是叔叔可忍,他嬢孃都不可忍。
“瘋哥,你腫么了!”
聽見我的的咒罵聲的周義候收回了眼光,可憐兮兮的望着詢問道:“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啊!幹嘛要虐待自己呢?”。
我想忍不住的說聲滾,可是他的眼神告訴我。如果我這樣說的話,絕對會被雷劈的。
“沒事!哥現在只是有點蛋疼,緩緩就過去了。”
見我說完了,周義候微微轉過了身,十分乖巧的應了一聲哦后,右手迅速的捂在了嘴上。
瑪德,我就說這小子會這麼好心的讓我告訴他有什麼事,不要虐待自己。
給了周義候一個白眼,我強忍着爆發的*,繼續查看後面的符篆圖。
安宅,辟邪,驅鬼,符篆越到後面越顯得繁瑣了起來。當我看到最後一張標示着天罡符字樣的時候,我的眼睛瞪成牛眼。
符篆的頂端以兲字的繁寫開始,上面的王字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到了後面就越看越不知道中間的那部分是怎麼落筆的了,天罡符的最下方又是以龍飛鳳舞的罡字結束的。
我在腳下隨意的撿了一根用來串燒烤串的牙籤在地上臨摹了起來,畫完一遍對照了一下,我尼瑪,我這畫的是什麼玩意啊!不管橫着看還是豎看都像是鬼畫符——亂七八糟的。
連個樣子都不像,深吸了口氣。抹平了地面上的痕迹后,我再一次的依葫蘆畫瓢,時間在不停的流逝着。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的經驗下,我這次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與樹上的對比着,終於有點樣子了。
或許是因為畫的太投入了,周義候是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前的我都沒有發現。
“恩,畫得還行!”
我順着這小子的腳部一直看到他的頭頂,發現這小子此時正滿臉戲謔的微笑着,左手放在胸口托着右手,而右手正在下巴上隨意的摸着看不見的鬍鬚。
“滾!”
這一次我沒有絲毫的留情,扯開嗓子就是一聲大叫。不知道是因為我的怒意還是怎麼滴,周義候錯開我的身體遠遠的躲開了。
隨着周義候的離開,我的視線瞬間就開闊了許多,但是入眼的卻是一張張對我充滿了厭惡的面孔。
“媽的,死猴子!”
在心裏咒罵了一聲周義候后,我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避開那些要命的眼神。
我藉機斜瞟了一眼周義候,沒想到這小子沒有絲毫覺悟的,不知從什麼地方扯了一根草叼在嘴裏,抬着一個二郎腿很是悠閑。
在眾人的眼光中,他做出了一個令我氣得七竅升煙的動作,眼神看向我的同時,狠狠的將嘴裏的草吐了出來,那意思是告訴那些看他人,他不認識我。
我一直低着頭,但是心裏卻在惡狠狠的發著誓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四五分鐘后,我才如同做賊似的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情景。還好此時的人都已經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用手指指了一下周義候,意思你是小子你給我等着,你今天敢這樣拿我開涮,改天我一定雙倍奉還。
迎着我的目光,周義候開始躲閃了起來。但是很快他回望我的時候,眼神中一下子就出現了精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迎着我走了過來。
“怎麼,知道錯了,像現在道歉,那你就想好怎樣才能讓我不生氣。”
看着越來越近的周義候,我不再看他而是將頭看向了遠處的果林。心想一定要讓他後悔剛才所作的一切,但是很快我就知道失算了。
他早路過我身旁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越過我加快了步伐。
“嘿,你小子帶種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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